《重生之小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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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麦加油-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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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养家糊口。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爸爸在南江修路这么久,以前就没见过?”潜小麦才不信。没点什么隐约的事,父亲会甘愿窝在南江受这么多的窝囊气。除非他脑子锈烂了。

“你还想怎么复杂?又不是演电视剧。咱们穷人结婚,就是搭伴过日子。”

对大女儿满脑子粉红泡泡的异想天开,潜丽琴哭笑不得,欲推开她起身去洗漱,却被潜小麦死乞活赖抱得紧紧的:“我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妈妈就没有一丝丝好感吗?看小海现在长得多帅,那爸爸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吧?”

潜丽琴仰头叹息,这孩子有完没完:“帅倒不觉得,那年头大家都穿得灰朴朴的,一眼看上去都差不多。不过妈**第一感觉是,你爸这人,品格还算可以。”

“怎么说,举个例子。”抓到了尾巴,潜小麦岂肯善罢干休。

看了看像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大女儿,潜丽琴举双手投降:“那年冬天,雨雪特别多。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妈妈就卷了一大堆的衣物去榕树下坑埠头洗。洗得久了,手指头冻得钝钝的发红,一不小心,你爷爷的昵绒大衣就被溪水卷走了。”

“然后呢?”

“害怕啊,那是你爷爷最好的一件冬衣,只在去县里开会办事时才穿的。妈妈那时候特别胆小,怕回去被你爷爷奶奶骂,就没头没脑沿着溪边追了。但雨后湍急的溪水,哪是妈妈能追得上的。很快的,衣服就被卷进了外村的梅花潭。眼看着就要沉到潭后壁了……”

时过多年,潜丽琴现在想起来还是好笑不已。当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只是卷走一件衣服,就差点把她吓哭了。

“然后爸爸就出现了?跳下去帮你捞上来了?”潜小麦忍不住插嘴,这桥段……真是够俗的。

“傻啊!那是三九寒冬。”潜丽琴强烈鄙视女儿的智商:“你爸见了,去找了条长竹竿,抓着小灌木,攀到了谭后壁。就那么轻轻一捞,三两下就捞上来了。”

“然后呢?”

“哪有那么多然后?拿着衣服回家呗。”

“爸爸帮你忙了,你就不会请他喝碗茶、吃碗面吗?”见他是老实人好欺负啊。潜小麦替年轻时候的爸爸抗议。

“我后来挑水果卖,有少算你爸爸五分钱。”

“五分钱!……妈妈,你真大方!”潜小麦拍案称绝。他们这相亲前的桥段不仅俗,还够土,够小气吧啦的。难怪夫妻俩都那么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

“那时候五分钱已经蛮大的了……”潜丽琴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一下。

这时候,潜小麦却是话锋一转,没头没脑问了一句话,声音柔柔的,有着说不出的迷茫:“妈妈,你和爸爸一定会长长久久、和和美美的吧?”

“当然。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和你爸已经很多年没吵架了啊。”潜丽琴警觉地问。大女儿非常敏感,家里人一个眼神不对,她就会黯然神伤很久。但最近大家不都是好好的么?

“妈妈,拜托你和爸爸一定要长长久久、和和美美,那样我才有勇气去找个人恋爱结婚。”

“潜丽华、苏建芳、小四,这些人明后天就要见到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选择避而不见。她们的语言太天花乱坠,她们的思想太急功近利,她们的手段也太自私自利。尽管她们穿得很摩登,打扮得很时尚,但我还是更喜欢隔壁素面朝天、衣着土气的大舅妈。好在,除了爱碎碎念,她们至今还没损害咱们家什么东西。但是妈妈,我还是不喜欢她们……”

“为什么呢?说说看,跟妈妈说没关系的。”尽管听着很不是滋味,但女儿难得对自己敞开心扉,潜丽琴不由轻轻鼓励女儿说下去。

“她们不是二婚,就是三婚,在都市里,跟红男绿女暧昧不断,今天笑得很明媚动人,明天又哭得撕心裂肺。这些年,她们的事情断断续续传到我耳里,我听了都很难过。倒不是谁对谁错、谁是谁非的问题,而是……这些身边熟悉人物的经历,让我的幻想破灭了。妈妈,有她们的经历摆在前面,现在,谁能告诉我什么是‘永远’,什么是‘天长地久’,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妈妈,每当接触她们的时候,我都会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觉得她们的状况才是常态,而世上本没有‘执手携老’的童话;也害怕自己的思想会慢慢中毒,然后不知不觉中,和她们走上同一条路……”

“不会的,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我女儿多乖多聪明,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潜丽琴听了惊诧不已,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大女儿,心底居然这么阴暗消极。这是不是电视里讲的心理有问题呢?为什么大女儿这次回来表现得特别伤感呢?她就不能像小女儿一样,整天傻呼呼一个劲儿地开心吗?

摸着女儿瘦削的后背,潜丽琴不由有些头疼。

“所以……妈妈,以后她们的事情不要跟我说了。好或不好,都太复杂,我听了徒留伤心。她们都是要做大事情的,我这点小钱也不会看在眼里,潜丽华借钱的事情就此作罢吧。后天,我不过去村西了,看到她们实在笑不出来。说不定,还会像上次一样,被她们倒打一耙,说我性格孤傲眼中无人。”

潜丽琴无奈,只得先答应下来。看来女儿的心病郁结已久,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解开了:“知道了,妈妈答应你。后天你留在家里看店,到时候只要稍稍转过去露一下面就好。”

第二卷 170围城内外

170围城内外

天公作美。

两天后。苏建芬订婚的日子,秋阳高照,宾客云集。

金灿灿的阳光像被打碎的金子,洒落在村西苏家米黄色的墙砖上,熠熠发光,星星点点地跳跃着,为订婚现场增添了几分喜气。

上午九时整,准新郎带着八辆轿车前来送聘礼时,苏家上上下下锣鼓喧天,二十发百子炮齐鸣,气氛瞬时到达了热烈的高潮。

潜小麦挽着潜小芬的手,边走边聊向村西走去,又选了一个恰当的时机进去送了红包。

此次,潜小芬是替生意忙碌的父母回来送红包的。同时,作为已经成年出嫁的潜家女儿,她自己也有必要再独立封送一个红包。而潜家右手屋的三姐弟,尚都还未成家立业,交际应酬的红包,一向都是由杨勇潜丽琴夫妇综合打理的。但此次,鉴于潜小麦比苏建芬稍长了三个月,所以。她就和潜小芬一样,也封了个同样金额的红包送去。

姐妹俩向准新郎和准新娘送上祝福后,又逐个和长辈亲戚打起招呼,但还不等她们半圈子转下来,便被兴匆匆跑来“共商急事”的邹佰琼请了回去。

潜家三楼,潜小麦和潜小芬面面相觑,什么时候打麻将也成了“共商急事”?

孙红梅早就在潜小茉的帮助下,摆好了桌椅,连带着把水果零食都准备好了。见潜氏两姐妹愣愣地杵着,不由嗔道:“这种日子不打牌,难道还要去给别人当马猴观赏啊?潜小麦,尤其是你,你往订婚宴里一坐,这准新娘的风头都要被你抢走一半了。今天没少有人给你做媒吧?”

潜小麦嘿嘿一笑,心下了然。孙红梅总是这么蕙质兰心,刚刚进去送红包她可没少尴尬。于是,拉了潜小芬坐下,四人齐齐动手摆起“龙门阵”。

潜小芬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手一碰上麻将,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回来也好,省得我尴尬。建芬今天才订婚,就齐刷刷摆开了八辆轿车。想当年,我结婚的时候,也就租了五辆轿车,嫁妆都还是三姑父用超市小货车帮我送过去的。”

邹佰琼国庆也休假,花衬衫,蓝白拖。嘴里嚼着麻辣花生,手里快速出着牌。在抓牌的时候,他总会习惯性地摸上一把,然后再看牌,十有八九都猜得很准。此时的他,脖子里挂着一条粗大金黄的项链,眉目炯炯发光,俨然像个常年混迹赌坊的“赌鬼”,半点没有公安警察的形象。

“你们女人都有毛病,这些东西也要比……”

话音未落,他就被在座的三个女人狠狠剜了白眼。好在,邹佰琼识时务,忙不迭端正态度,改了口:“订婚结婚,重在两情相悦。形式嘛,还是低调简单来得好。苏家今天这么高调,小心被关系不好的人嫉妒了,拍下照片寄到纪委,那苏建芬就得不偿失了,说不定在县政府刚打通的职位也要就此泡汤啰。”

“为什么?”潜小芬好奇地问。她久不回南江,对有些事情都不太了解。

“你笨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轿车显示的牌号可都是公家专用的。”

潜小芬马上领悟过来,打出一张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哎!同是表姐妹,同是金田二中毕业的,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现在只是个家庭主妇,人家怎么就轻轻松松做了县政府的正式工呢?……”

孙红梅一直看着手里的牌,原本不打算出声的,但潜小芬的感慨却勾起了她的共鸣:“是啊,人家这衙门进得好轻松。我一个大学舍友的哥哥,公务员都考两次了,申论和行测成绩没话说,但两次都是‘陪别人考试’。下半年,阮慧慧也大四了,听说她爸也让她去考,就不知道有没有戏。”

“打牌就打牌,说这些扫兴的事干嘛?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嫉妒呢。”潜小麦粗粗打断他们三人的感慨。

哪知道,邹佰琼撇撇嘴,还真来了一句:“我就是嫉妒,怎么着?他们搞得这么嚣张,还不许别人说啊?”

“你当然可以说,但麻烦你不要在我家里说。别人听了,会想歪的,到时候又叽叽歪歪了。有本事,你们公安局就去抓了他们。”潜小麦淡淡地揶揄,手脑也不停顿,快速“吃”了潜小芬打出的一张牌。

说到这儿,邹佰琼吃瘪了。人家“人才特招”,走的程序也严丝密缝。若不来阴的,或有靠山的人成心跟他们死掐,你还真撬不动他们。

一想到这里,邹佰琼情绪失落,化悲愤为狠劲,连连和了三局,看着眼前的现钞慢慢叠起,才又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潜小麦看了哭笑不得,见他玩得欢,便也暗暗给他放了水。

都说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样的河流,或许是受潜家三姐弟勤奋好学、全部考上大学的影响,周边原本许多不重视教育的亲戚,也都纷纷攀比着送子女上了高中或高校。苏建芬就是其中之一。

与前世初中草草毕业的情况不同,今世她和潜小芬一样,都在金田二中念完了高中。遗憾的是她高考落榜了,去温州打了一段短工,去年正月经人介绍认识了在县政府做司机的准新郎,七拐八弯又经准新郎的嫂子的哥哥的妻舅——现任县长秘书的安排,进了办公室做合同工文员,虽然只是做些收、发、打印文件的工作,却也羡煞了许多同村人。今年,办公室有个老同志要退休,凭空多出了一个名额。于是。苏建芬便顺理成章被推荐上了位。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暗箱操作,但却在南江村漾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有道是衙里有人好办事,一时之间,羡慕的有之,吹捧的有之,拉拢的有之。同时,受到心理冲击的人也有之。潜小麦、孙红梅、邹佰琼自身学业职业都不错,除了对社会现实有些微微的失望与无奈,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是其他一批高中学历的同龄人,背后产生了很多无端的感叹。

孙红梅见牌桌上的气氛有些低迷。便聪明地换了个话题,问:“小芬,这次回来,怎么没带洋洋一起?很久没看到她了,怪想念的。”

哪知,潜小芬闻言沉了沉脸,打出一张“西风”,面无表情地说:“我离家出走呢。还带着女儿干嘛?”

“不是吧?”其余三人的动作全部顿住。

“你不会是着了哪本小说的魔,学起人家离家出走吧?”潜小麦玩笑着问。Q县姐夫的性情塌实沉稳,和潜小芬感情一向很好,夫妻俩应该不会无端起大冲突的。

“你就知道埋汰我。”潜小芬冷不丁白了潜小麦一眼,悻悻地说:“你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哪知道世界上会有‘婆婆’这种难相处的生物。”

潜小麦噎住,一口酥饼哽在喉里,吞不下去,吐不上来,拍拍胸膛,忙冲进厨房冰箱拿饮料。孙红梅见了闷笑不已,邹佰琼更是不给面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大叫“黄花大闺女”。

“这次又出了什么事?”孙红梅问旁边兀自玩牌的潜小芬。作为小学时期的五连任班长和大队长,她总是很自然地关心问候身边的每一个同学。

看着眼前七分妩媚、三分泼辣的潜小芬,屋里的三人无不感叹人生如戏。

从小到大,潜小芬虽然远离父母,一直跟着蓝妹儿留守老家,但好歹过着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从不需要费心金钱开支,更惶论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要做的无非就是捧着言情小说,做着一个又一个粉红泡泡的女主角梦。

可是,这一切在潜小芬坠入爱河后,完全来了个十八变。恋爱中的她,又是洗手做羹汤,又是上山送寒衣,兴致一来,还千里打电话给潜小麦,向她请教如何编织男式手套。结婚后,随着女儿洋洋的出生。潜小芬更是一心一意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妇,伺候公婆,养育女儿,洗衣做饭,处理家务,每天忙得团团转,像只勤劳快乐的小蜜蜂。

一切看起来非常幸福美满,老公勤恳上进,女儿聪明伶俐,家境小康,生意兴隆,似乎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是,生活它总是不愿让人十全十美。在潜小芬婚后收敛本性,一心想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时,她的人生悲催遭遇了一个极品婆婆。婆媳两人性情观点不同,大到家庭收支,小到柴米油盐,都能拿出来嗑嗑绊绊吵上几句。潜小芬的那点泼辣小本钱,在阅历丰富的婆婆面前,根本变得不堪一击,屡战屡败。顾及到夫妻感情,潜小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才会打电话跟老家几个闺蜜报怨发泄一下。

反正,有了极品婆婆后,她的脸就丢光了。

潜小芬愤愤地想,不由破罐子破摔起来:“这次跟以往的小嗑小碰不同,走出家门的时候,我都想不回去了。”

闻言,大家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纷纷停止理牌,静静听潜小芬说下去。

“前几天,我处理完家务,难得有空,就拿了本小说去阳台看。看着看着,疲倦袭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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