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宝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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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宝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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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言惊醒,薛平贵被打击得坐都坐不稳,头磕在栅栏上,撞出了鼻血。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宝钏只觉痛快,却“歉疚”地安慰:“一定还有办法,你上回不是说,你还有一块玉佩吗?”

“对,对。”正处于绝望中的薛平贵又被刺激得见到了曙光,他像对待救命稻草似地抓紧她:“我差点忘了,它藏在武家坡的寒窑里!”

最重要的东西本该随身携带,然而他却庆幸没有这样做。

但是,它被藏在寒窑就一定是安全的吗,被以奸细的罪名下狱的人,官兵又岂会不上门抄家呢?

“糟了!”薛平贵想象很可怕,哭着求道:“宝钏,你赶快去武家坡,赶快把它取出来!我告诉你,它在寒窑里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宝钏急切地安慰,一边在想,很好,你可着了我的道了。

“好,我就照你说的去找它。”过了一会儿,听完了,她站起身来就走。

“宝钏,全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快,你……”薛平贵殷殷祈求,却见她冷淡地眨眨眼睛,他马上就呆了。她再眨一眨,他便昏然倒地,人|事不知。

“放心吧,薛平贵,我一定会找到它,将来看你是怎样撕心裂肺。等着吧,马上大事就到。”宝钏对着他说得很平淡,摸住栅栏的指甲却划出深深的痕迹。

被抹去这一段的薛平贵沉沉睡去,便是醒来也不会再记得。

宝钏赶去毁灭他的希望。她要把精心安排的事件,变成机缘巧合下的必然。

过了一阵,薛平贵迷糊地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喂,薛平贵吃饭了,薛平贵?”

这声音是白天才领教过的胖狱卒,薛平贵不禁浑身紧绷,动了动腿。

胖狱卒很敏感地发现了,却还温和地道:“起来吧,难道你不饿吗?”他故意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晃动了一下,靠近他。

薛平贵听见声音,闻见饭香,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不由响了起来。

自从白天进来就没有吃过东西,要他忍受这样的诱惑,实在很难。于是,他竟意外地发现,这回胖狱卒毫不凶恶,而且还笑容可掬。

怎么会这么好心,这不可能,绝对有问题。薛平贵警觉地在地上蹭,向后退。

结果狱卒主动地在面前蹲下,打开食盒,将酒菜一一收拾出来,同时别有居心地笑笑道:“别怕,这四碟小菜都是相府送来的,是三小姐亲手做的。还有酒呢。对不起,薛公子,白天我不知道你是相府的三姑爷,冒犯之处,还望恕罪。”

“是宝钏?”不过是个简单的骗局,听到她的名字,薛平贵的防备却马上减低了。他的心被提起来,很天真地问:“她在哪儿?”

“这。”狱卒不知他是在回忆忘了的东西,想不到这么容易上当,很是吃惊,险些洒了酒,片刻收敛了神色,继续骗:“三小姐没有亲自来,这些是打发小莲送来的。”

“哦。”听狱卒报得出小莲的名字,薛平贵又信了一分,只是脑中一片模糊,他实在想不起忘了什么,好生纠结。

一心只想完成任务的狱卒却不想耽误时间,很快便催道:“来,薛公子,小人先敬你一杯,给你陪罪,希望你能原谅小人,喝了吧。”

“罢了。”人在屋檐下,只能先低头。薛平贵看着这四碟小菜,确实很动心,于是,颤颤地挪动着腿要靠过来,他很疼。

“请吧。”狱卒恭敬地递过酒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薛平贵拿住它凑近嘴边,却突然停下,冷冷地扫了一眼。

“你怎么不喝?”狱卒看他这样,很是焦急,却不得不按住性子讪笑:“薛公子?”

“你说你诚心改过,我的伤这么重,怎么不见你拿药来。”没来由一阵心慌,薛平贵决定试探一下。

“是,是,小人疏忽,马上就去,小莲还没走,您先吃点东西,小人好去覆命,也免得三小姐担心。”狱卒点头哈腰,心里却已是不耐烦了。

听到宝钏,薛平贵心切了,他更加为不知道忘了什么而着急,还要再问。

冷不防狱卒竟扑了上来,如饿虎擒羊般卡住脖子,提起酒杯便灌:“少废话,给老子喝下去!”

这不是佳酿,这是毒酒。薛平贵瞬间清醒了,马上反抗挣扎:“你下毒!”

“你小子倒聪明,老子低声下气,这鹤顶红也该尝一口吧!磨磨蹭蹭,不知好歹!”绝望中,薛平贵挣扎的力气很大,酒杯飞出去,击碎在墙上。

胖狱卒怒火陡增,竟直接抓过酒壶就去捞他脖子。

捞住了以后,手腕像提鸡一般掐住下颌,一使劲,薛平贵就张开了口。

 15石破天惊

在薛平贵最危险最艰难的时候,王宝钏完全没有想他。

这时的天,稀疏的星星都看不清楚,纷纷扬扬地飘着雪,一点点的细屑吹进她的脖子,轻轻地吻在上面。她冷得瑟缩,心儿也跟着发颤,不知不觉更加想念起李云贵。

薛平贵是不配的,只有他,才值得。

不管她遇到什么,他总会知道,并且提前为她想得更好。他们之间总是那么默契,十八年的相处,早已将这种默契变成本能,每当靠近都会感到贴心和幸福。

他是一团温暖的火,她必须承认,只有李云贵才能让她暖和起来。

宝钏情不自禁地将手去摸护身符,想着另一只在他身上保佑着平安,想着他的种种好处,想得眼眶湿润。越想越深,想到心里烫了,身上就不冷了。

前边就是武家坡,她却突然停下,屏住呼吸,警觉地转身。

“宝钏,是,我。”几乎是同时,草丛里的黑影心有灵犀地回答:“别再,走了,寒窑有人,守着。”

宝钏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云贵从里面出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几乎已经变成雪人了,雪铺了一身,厚厚的白,连睫毛都是白的,晶莹的一层扑在他的脸上,像女人的脂粉一样。

他已经冻僵了,如果她再不来,他很可能会冻死。可是就算冻死,他也要守在这儿等她,等到她。

白天的时候,自从魏虎说起“薛平贵”要完了,苏龙就上了心。正好魏虎随后分派人手去抄薛平贵的“家”,苏龙因为害怕他从中陷害,也就紧跟着不放。论理,以魏虎的职别这样做有点越权,但他自以为立功不可少,所以情愿抢先一步,在皇上还没有处理薛平贵之前铺好路,以免他人抢先。

这一切是在王允的默许下做的,连老夫人也知道,可却为了不让宝钏伤心而瞒着她。李云贵明白其中有文章,却因为无官无职,没办法跟着,只好暗中相随。

因此,别看现在寒窑还是一片火光,里面的人早就换了。满满的官兵待在里面,谁要是闯进去,谁就是奸细的同党,自投罗网。

“所以你就算冻死,也要守在这儿,为了告诉我这些?”话还未完,宝钏早已泣不成声:“你怎么,怎么……”

你怎么这么傻。她捂着脸哭,没法子再说下去,这么残忍的句子,她根本说不出口。

“没,没关系,我有,护身符。”见到她,心里也有了力量,李云贵竭力说得流畅些教她安心:“宝钏,我担心你会来,还好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赶快站远些,以免抖落的雪块会沾在她的身上。战战兢兢的样儿令人心疼。

“大哥!”这世上,始终只有他是最好的,激动难抑的宝钏无法报答,一掀袖便教他满身雪落。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贴近他,心中默默念咒,要他暖和起来。如此亲近,李云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担心地催:“你这么晚来必有要事,别为我耽误了。”

“没关系。”这一刻,宝钏只想一心一意地为他做得更多。直到看见李云贵的脸变得红润,也不肯松手。

“我跟你一起去吧。”掌心催起了汗,略微羞涩的李云贵低下头,他感觉到了颤抖,他很舍不得。

“好,我们走。”宝钏拉住他,在前边画个了圈,金光闪烁。等他俩经过后,隐身法开始奏效。

天太冷了,本该埋伏在草丛中等候奸细的十几名守卫,都躲进了寒窑生火,挨到此时困倦不堪已经睡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魏虎不在这儿。

“魏虎一柱香前走了,还有苏龙。”看着他们,李云贵轻声靠近宝钏的耳朵,把他观察来的全都告诉她:“对了,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将军,我没见过。他们走得很急,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已经走了吗。”来迟一步,他们应该是发现什么了。听到后来,宝钏也料得几分,拉住李云贵接着往里走到薛平贵的睡处,有一个胖子占了炕。

宝钏皱眉,伸手点点,他便翻了身。

接着,她越过他爬上去,仔细地辨别了一下痕迹,才动手去扳砖。

玉佩的藏身之处就在这里,砖只有半块,拿开它,它就安静地躺在里面,由黄布包着。

它不仅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更是薛平贵一辈子的希望,宝钏小心翼翼地摸住这块砖,一点点地挪动,心儿跳得好快。

她就要毁掉薛平贵的希望了,她真高兴。翻云覆雨,薛平贵的命只能她说了算。

她想得脸庞都变得红艳艳,连呼吸都有点不稳。可是当她终于扳开它的时候,她呆了。

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晚了。没想到即便用了幻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动手好快。既然这样,赶快回去吧。宝钏想着,迅速收拾了心情,转身。

李云贵看她神色有异,马上问:“到底怎么了?薛平贵出事了?难道在天牢也会有危险?”

正是如此。宝钏皱眉,不便明言。他却看懂了,紧步相随。

“你别去,回慈云寺休息吧。”总是这样处处维护的人,怎么能再让他涉险,她即时命令。

“他到底怎么了,”李云贵说得心酸,眉尖一动:“你担心他?”

“有人在下手杀他。我也料到了,哼,正该如此。”十八年的相处,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瞒不过彼此。宝钏只一眼就知道他在嫉妒,可是,同时是为她忧心更多,她怎能计较。

所以,不如说实话。

“为什么?”李云贵惊叹了,想不明白:“他要死了?”

“不,有人要救他,也好。现在我必须赶快回宫,因为有一件比他生死更重要的事。”没有人会想到,一块玉,比他的命还值钱。

“我跟你去。”李云贵紧密黏住,揪紧她的手:“不管刀山火海,我们都在一起。”

再没有比这更亲密更温暖的句子,有了它,就算是三九严寒,心里也生着火。宝钏抚去眼角的泪,仰头看他的脸。他的眼中有着朦胧的光辉,那是坚定的信念。

王宝钏无法拒绝它,也拒绝不了他,她拉紧他,念起了咒语。

此时此刻的天牢里,正经历起一场生死裂变。浑身剧痛的薛平贵被猛力掼到墙上,然后飞仆下来,如跌落的瓦片,脆弱不堪。

“王八蛋,去死吧!”一番折腾,酒都撒完了,在地上冒着白烟,滋滋作响。前功尽弃,狱卒恨得彻骨,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大喝着,往他身上扎去。

可怜的薛平贵已经无力抵抗,捂上脸等死。可是只听见一声惨叫。

他只好去看,不肯相信竟有这样的好运。

羊癫疯发作,这个胖狱卒倒地抽抽,竟口吐白沫,杀不了他了。几致崩溃的薛平贵刚瞧了一眼就抱着脑袋声声狂叫。

最可怕的一幕刚刚过去,经历生死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平常人。会害怕会惊恐会不知所措,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他才知道他有多么脆弱。

他并不是英雄,他很软弱,他怕死,怕极了。不想再来第二遍。

可是,这是天牢,他出不去,却仍然会有新的人进来,要他的命。

薛平贵放下手,扶住墙开始哭,口口声声地念:“宝钏,宝钏!”

直到他唤出她的名字,他才知道,原来宝钏对他这么重要。她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忘不了她。

他不想等死,可是,天牢外正有人在等他死。这个人很容易猜,是许长安。敢在这儿无法无天的人,也只有这位神策军的首领。作为管制宫中安全的长官,他有足够的本钱狂妄,能克制住没有亲手去杀了薛平贵,已经很不容易。

姐姐是贵妃,外甥是王爷,许长安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不需要忍受什么委屈,也只有为了他们,他才肯做到这一步。

他不敢让旁人抓到他们的把柄。而耐心,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点代价。

但是许长安真的等得不耐烦了。飘雪如絮,落满了他的靴。他站在天牢的入口,像入定的老僧,眼巴巴的,渴望得连心头热血都已经凝固。

结果,他等来了谁呢?

身后唰唰的脚步声急剧响起,来了很多人。赶在头一个的苏龙还没下马便唤出声来:“许将军!”

许长安惊愕地回头,不敢置信竟有人敢驱马来这天牢。

苏龙正是怕他误会,赶快下马,撵步便要近前,却听他吩咐:“抓起来!”

谁也不是吃素的。危机意识是如此敏感,许长安带着的神策军马上就近前去勒苏龙的脖子。

“我看谁敢动手!”几乎是同时,浑厚的嗓音响起,它来自中年人,是一位两鬓染满银丝的将军。

他一身正气,钢骨不屈,许长安不用去看就已经知道他是谁。朝上朝下,除了义字当先的将军刘义,没有第二个。若非如此,十八年前也不能将进攻大唐的西凉兵马打得落花流水。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对刘家的功绩念念不忘。

他的妹妹也一样曾是皇妃,只不过,香消玉殒很多年了。可她,是皇上心头的挚爱,宫中上下没有谁比得过。

她是受冤而死的,她是薛平贵的生母。而刘义偏偏就是薛平贵的舅舅,天下间没有谁比他急切地想要申冤。

只有薛平贵好好地活着,复位为太子,才能是他毕生的心愿。

见到他,许长安的心一下子掉下去,仿佛掉进深渊里。刘义一向只管朝外兵马,而今他治下的天行军居然赶到天牢里来,他想干什么?

是为了薛平贵吗?脑海中跳出他的名字,许长安不由心儿突跳。一时迟疑就教刘义占了上风。

刘义近前已经下马,顾不得抖落袍上风雪就已大步流星迈到眼前来。

他和许长安宛如天敌一般的对势,每次见到他,许长安就会胆怯和不舒服。

这次又要败在他手里了么。许长安心头悲叹,虚张声势地“理直气壮”:“刘将军,天牢重地,夜深人静,你的天行军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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