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宝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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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宝钏-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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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战的手从未这样紧,那一刻杀意明显谁也骗不过,她的眼中积聚了泪水,红透的眼眶蕴含着无穷的恨。

范离脸憋得通红,呼吸艰难,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濒临一死。而越掐着他,代战却觉得呼吸艰难。

仿佛受罪的不是他,而是她。

这太邪门了,她不肯信,她还在使劲,却是将千钧之力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哼,代战公主,你有种。”最危险的时候,李云贵盯住他们,突然牙关一咬,嘴里冒出血来。

“别,别让他们死了!”一心紧张爱女的王后突然醒悟:“还没审呢!”

迟了。手中的躯体偏向一侧,代战惊愕地松手,范离已经闭目倒地。

居然就这么死了么?回过神来的凌霄不敢相信地望过来,却也只能吩咐:“罢了,把他们的‘尸体’抬下去!”

现世报来得好快,围观的人们全都呆了。这样也好,杀了阿鲁图伦的凶手既然已经找到,而且已经死了,就可以拿他们去向吐蕃的赞普交差。

可是……

好戏将散,人群外围有一抹影子,匆匆而退,却因惊慌撞在他人身上,引得一阵叫嚷:“干嘛呢,死跛子!”

“那是谁?”王后伸臂向前指:“带上来!”

人堆散开,一个头发花白老头儿被推到前边,却是很眼生的。看样子,却是汉人打扮。

“这人是干杂活的,王后。”就这么巧,马上有人快步跑来:“王后!”

“赤鲁参将。”这位老将军在军中已有二十多年,他的话深为可信,但王后仍将他上下打量,才问:“可他好像是汉人。”

“对不起,臣来迟一步,保证不是奸细。”一脸忠厚的赤鲁参将俯身便跪:“对不起王后臣来迟一步,这老头儿久居长安,所以才做汉人打扮,其实,他是臣的远亲,从前失散了,现在无处容身,是我留他在这儿干杂活。这事儿,请您容后再禀。”

“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了吧。”王后一身疲累,只想了断是非:“本宫信得过你。”

一波起一波平,看来真是天意,虽然刺客就这么死了太过诡异,但没有费太多力气,却也很好。

只是,国王已经进入阿鲁图伦帐中多时,这样闹,难道不会惊了圣驾?王后忧心地回身看,恰好阿鲁图伦帐中也正迎来一阵骚动。

“怎么了?”王后撩帐快步进去,一堆人也急涌而入,只见国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的袖边却有一只红虫在爬。

“这是什么?”跟进来的代战吓哭了:“父王,你怎么了?”

“它是火盅。”这不是普通的红虫,是西凉恶毒的盅虫之祖,以笛声为指令来害人。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明白。王后悲凉地摇头:“不,这太荒唐了!”

她知道,很快会有人告诉她更残忍的消息,果不其然。为了验尸来到此处的仵作闻言苍白了面容,即刻跪禀:“这,这虫子,臣,臣也在阿鲁图伦的身上,发,发现……”

火盅是在牢营发现的,还有木笛,意即李云贵和范离是使用者,以此论证他们同时也是阿鲁图伦的凶手,他们死了是罪有应得,可是现在,国王却……

代战想得摇摇欲坠,痛不可言地哭嚎:“对不起父王,儿臣不知道啊,儿臣要是知道,一定保住他们的性命,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算了,你们先退下。”王后痛定思痛,很快显现坚毅的表情:“把李云贵和范离抬进来,其他人退下。”

“啊?”要尸体有什么用,所有人都不明白这用意。

“照本宫说得做,快!”王后摆手,不容置疑。

于是没有多久,李云贵和范离都被用担架抬进阿鲁图伦的帐中,而除了王后之外,别人都退避三舍,不敢在此逗留。

只留一盏烛火,王后端住它快步走到担架旁,将手伸去。

不一会儿,那火被呼吸吹得东倒西歪。

王后冷笑:“还装么?”

“哈哈!”范离挺身一跃,已经起来,赞道:“不愧女中豪杰,这样也猜得到。”

“唔,为了救我的丈夫,我什么都肯。”王后傲然地仰高了头:“说吧,你们要什么条件。”

“舍不相瞒。”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帮忙。抹去唇边的血沫,李云贵悄然站起:“王后既然如此精明,想必也很想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吧。”

“于是,本宫要跟你们合作?”二人诈死所为何来,王后已料得几分,叹道:“好吧,范离,你说什么,本宫都听你的。”

 38请君入瓮

半个时辰后;从停尸帐篷出来的王后满面泪痕。

经过传讯,大臣们包括凌霄和丽娜都已赶来;关切地七嘴八舌。

代战抢在最前面,哭着道:“母后,怎么样?父王还有救吗?”

王后摇头拉住她的手;将目光投向形形色色的大臣们。

他们有的皱眉;有的缩头;有掩袖假哭的,还有观风望火的;更有推水顺舟的;掩耳盗铃的。

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昔日他们是国家的栋梁,现在国王倒了;当中又有几名是真心为国为民的?还有多少根本在演戏?

王后微眯起眼,想起刚刚在帐中同范离商量的那些,心中已有计算:“陛下遭遇不幸,哀家已着人仔细查验,害她的两名大唐奸细已经死了。剩下的同党……”

“自然也该杀。”人群中,有自觉接应的声音响起,竟是赤鲁。

“哦?赤鲁将军。”还没有吩咐就这样着急,王后有点意外:“可是,哀家还没有审问,这样就杀了他们吗?”

“自,自然审过才杀。”后悔着急的赤鲁肩膀一动,显见慌乱:“臣为陛下报仇心切,请王后体谅。娘娘,请将陛下的丧仪和这件事一并交给微臣吧,微臣一定妥当处理,为娘娘分忧。”

“这怎么行。”王后仿佛又觉察到了什么,淡淡地道:“陛下的身后事如此繁重,两件事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于理不合,我也于心不忍。这样吧,审讯剩下的那些奸细便交给你来办。至于陛下,这事由哀家亲自处理,陛下之事虽是国事,但同时也是家事。哀家决定了。”

“亲,亲自?”王后身为妻子这样做没什么不对,赤鲁却吃惊地张大嘴巴,阻拦道:“娘娘,还是由微臣……”

“王后娘娘。”大事当前,凌霄适时站了出来:“臣愿意替娘娘分忧,不如这样,审问奸细的事交给赤鲁将军,陛下的丧仪就交给微臣。臣会妥当处置,娘娘悲伤过度,应该好好休养。”

“这……”王后迟疑地叹口气,再道:“好吧,凌霄,这事交给你了。赤鲁将军,七日内将那些奸细审问清楚,然后连同那两个贱人的尸体,一并在陛下灵前焚烧,群臣围观!”

“是!”西凉处置奸细向来是以最重的火刑处置。七日内,分明是为了赶在西凉国王头七那天为他报仇。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赤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是他还有话要说。

“娘娘,那两个贱人的尸体,是不是从陛下的帐中挪出来?”没听说过凶手和被害人死了停放在一起的,赤鲁说得很急切:“娘娘,这样于礼不合呢。”

“你说得对。”王后点头应了:“这两个贱人的尸首,也麻烦爱卿你多多照看了。到时候,和那些同党一并处置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是。”赤鲁正中下怀地松了口气,这回他是真的安心了。

接下来,王后和群臣议处了剩下的琐事,命令退散。最后离开的赤鲁回到寝帐时已经是四更,刚刚进帐,却被一闪而过的人掐住了脖子。

“哎哟,将军,您……”来人蒙着脸,赤鲁还是一眼认出来,很懊恼地叫道:“您也太不小心了!”

“少废话。你没出卖我吧?”来人鹤发鸡皮,样子很老,声音却还年轻。

很显然,他是假扮的。

“魏将军说哪里话。”赤鲁沉痛地辩解:“魏二公子,您也太看不起人了!王后刚刚单独问了我半天,我可什么都没说!”

一声“魏二公子”泄露了秘密,来人正是潜伏在西凉营中的魏豹。

宝钏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家伙装扮成跛脚的老头,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他要把水搅混。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赤鲁真是又悔又无奈:“公子啊,我家祖上欠了您祖上的恩情,如今可都还清了吧?为了您,我可是连自己的大王,都给,都给杀了呀……”

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

有时候,用命来还,还嫌不够。

听赤鲁这么说,魏豹皱眉,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两个替罪羊的‘尸体’现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

“这个不难。”赤鲁将两具“尸体”交给可靠的人看管,就是为了此时。

不一会儿,乔装的魏豹和赤鲁偷偷靠近“停尸帐”。

帐外把守的人一见急忙退了。里面,李云贵和范离安静地睡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魏豹盯住二人观察了一阵,对赤鲁道:“有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赤鲁叹气:“王后刚刚验了好久,她都没说什么。”

“好好的,怎么死了呢。”魏豹觉得奇怪,喃喃自语:“死得真奇怪。”

“说得是呀。”赤鲁想得浑身发毛:“我们大王才死,他们就跟着死了,难道真有冤鬼索命这回事?”

“哼,要索命也是找你呀。”魏豹冷笑着回头讽刺:“像赤鲁将军这样忠肝义胆,暗中弑君的人,世上不多见吧?”

“将军这样说就不对了。如果不是为了向你报恩,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赤鲁不高兴地垮了脸色,凑上来道:“将军看也看了,还请早点出去吧。”

“嗯。”魏豹叹息着离开此地。他们刚走,李云贵和范离就睁开了眼睛。

这两个坏蛋所说的一切,已全落入耳中。

“好极了。”范离轻轻地说:“云贵,一切跟我想得一样,是魏豹干的。”

“他们两个居然合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李云贵很惊叹,也很佩服范离的计策,忙问道:“依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哼。”范离缓了口气,道:“那就要看赤鲁的本事了,不是说‘七日之内’吗?”

“说得对。”赤鲁将要审问苏龙等人,然后给他们定罪。云贵很快想到他会怎么做:“这个赤鲁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们赶快认罪。这样,杀害国王的罪名便坐实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

“所以他一定会用刑,而且最好是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机密。赤鲁做出这种事,当然也会很害怕被人发现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他。而魏豹没有明着露面,就算大唐因此背负了派遣奸细之名,也只能怪到我们身上,因为是我们‘办事不力’才会被抓起来。魏豹和赤鲁杀了我们灭口之后,真相如何永远也没有人知道。”

“对,尤其是魏豹。”李云贵想得更透彻:“虽然他猜不到‘范离’是谁,但他应该可以猜到我的身份,所以他要一石三鸟杀了我。到时候向皇上邀功,皇上只能相信他。”

“没错。”范离是宝钏的女扮男装,而李云贵和苏龙到西凉做卧底却是雍王一早就透露给魏豹的,他肯定会猜个八九不离十。

杀了情敌,同时又立了功,而且,还可以把一切瞒得滴水不漏。

这个魏豹,真是一个狠角色。

然而怎么看,他都不像有这么聪明的样子。

“这么算起来,他的背后一定有‘智囊’了。”范离赞叹地分析着,又道:“不对,应该说是雍王背后的‘智囊’。”

“不管给他出主意的是谁,都是冲着我们来的。”李云贵续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去保护苏龙和我们的同伴,绝不能让那个赤鲁伤害他们。”

“这个你放心好了。”范离自信满满:“从一开始我们被抓进来之前,我就对他们下了咒,就算被抽个几百鞭子,都不会有事。最多是……假死。”

“假死。”李云贵迷惑地啧啧几声,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明白了,你是想让魏豹以为心愿达成,然后再……”

没错,就是这样。

越是恶劣的人,得逞之后才会越猖狂。

七天很快就到了,而苏龙和一干人等,也都全变成了“死人”。

在头七的回魂夜,赤鲁向王后报说,这些人畏罪咬舌自尽,现已全部自绝,可以焚烧他们的尸体,以慰国王在天之灵。

王后很惊愕,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好吧,将这些人的尸体分放在灵柩周围,等巫师问明时辰,再行点火!”

此时此刻,夜已深沉,天边的月儿也迷离不清。

西凉国王的灵柩旁,站满了人。除了家眷和亲兵之外,离得最近的都是重臣。

立功至伟的赤鲁被安排在第一个。身旁的亲兵执着的火把将他的脸照得很鲜亮。一丝一亮的微末表情,都被映在众人眼中。

不知不觉,赤鲁很慌。尤其是头七这样诡异的日子,他这个杀人凶手,正对着国王灵柩的方向,那么近,躲也躲不掉。

情不自禁的,他就在想那天晚上动手时的情形。

想得心跳如豆,想得汗流浃背,连串的珠儿从额上滚下来。想得脸上的筋情不自禁地抽抽着。

这副样子很快也吓到了人。

当着国王的灵柩,众臣也不能高谈阔论,可是他们心里都在胡思乱想。

另一边,正在做法的巫师终于摇响了法铃,口中咕噜着:“回来啦,陛下魂归来,回来啦!”

那人闭着眼睛,摇头散发,从众臣身边跳过,没多久又绕回来,单单停在赤鲁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赤鲁战战兢兢。

“陛下回来了。”巫师侧耳聆听空气的说话,突然瞪圆了眼睛,对赤鲁道:“混帐,跪下!你这个……”

一瞬间,那巫师已变了嗓音,连神态也变得狰狞。

这不是巫师,分明是西凉国王的嗓子。

赤鲁一下子脚软了,竟然真的跪倒在地,连连叫道:“大王,您要干什么,不是我,不是我呀!我没杀你!”

 39公主驸马

巫师咳了咳;顺水推舟道:“哼;你这个奸细,还不快从实招来,说;你是怎么杀我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陛下;我……”

招吧,也只有招了。

虽然赤鲁只说了一点点;但是大庭广众;群臣都已经听见。

这场戏做得不冤,快捷;有效;还揪出了奸细。

人群中一位戴着斗笠的青年站了出来,抖露出一个包袱:“你们看看吧。”

包袱里有笛子,有蜂蜜,有长靴,还有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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