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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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 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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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对付两个或者两个人对付一个好得多。”

岳子湘道:“倘若开出来果然是宝贝;应该归谁?”

花庆深有些不耐烦;道:“这么点小事;还要婆婆妈妈?这样;不管东西好不好;那东西都归我;占我一个名额;我再选一个;你们每人选两个;怎么样?”

岳子湘拱手道:“花兄大量;就这么办。”

当下三个人一起选了一个珍珠小心翼翼的取出来。因为花庆深那番话留下的阴影;几人取得时候非常小心;生怕一个不好打破珍珠;惹出一只怪物来。从珍珠的个头来看;那怪物应该不小。

不过好在他们的小心只是多余;将一个珍珠完整的取出来;滚到几丈远的地方之后;无论是珍珠本身还是珍珠塔;都并没有变化。

在将珍珠滚出来的过程当中;几人轮流附耳去听珍珠中的动静;都是没有任何声息。或是珍珠壁厚;听不到动静;或是里面都是空的。但他们掂了掂珠子;入手沉重;一般人的臂力甚至都抬不起来;也不像是空的。

挪出数丈;三人以正三角形站位;将珍珠放在正中。岳子湘道:“谁来打开珍珠?”

这珍珠纵然皮厚;毕竟不如珍珠贝的肉柱;只要有人出手;不会打不开。只是谁要打开;难免首当其冲;众人不愿罢了。

花庆深拿出一个拳头大的钢球;抓住上面的一个小钢球一拉;拉出一条钢丝锯子来;道:“这锯子有封印加成;锋利异常;料想能够锯开。这样;我和岳子湘一人拉一头往下锯;薛明韵在中间看着;如何?”

三人俱无意见;花庆深拉出锯子;岳子湘接住;同时退后一丈;扯动着两丈长的锯子往下落去。

锯子落到珍珠上;吱的一声嵌进去一点;花庆深喜道:“有戏——拉。”

两人一前一后的拉动锯子;挫了两下;突然听得波地一声;珍珠碎成两半;同时向两边倒下。

与此同时;珍珠之中露出一个人形的物事;咕咚一声;倒在地下。

四一四水落石出;真人露相

一个巨大的东西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三人同时退后一步;薛明韵掩袖道:“于尸”

地下正是一具尸体;乍一看;确实于瘦如柴;如同一具于尸。骷髅架子一样的身上除了一身褐色的于皮;还穿着一件长袍;因为年深日久;衣服已经失色;但还保持着当初的形态;并没糟蹋太多。

因为先入为主;众人本以为这于尸是什么怪物;如僵尸一般会摇摇晃晃站起来;对人发动攻击。然而大眼瞪小眼等了许久;那于尸始终不动;趴在那儿就像寻常尸体。反而身上的衣服有遇到空气后氧化;越来越破烂的迹象。

对视了一眼;三人走上几步;围拢过来。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那尸首确实是再明白不过的人尸;从仅存的特征来看;应该是个还算富贵的中年人。那渐渐腐朽的衣物;其实相当华贵。

隔了一会儿;岳子湘道:“你们怎么看?”

花庆深沉吟道:“说不定我们想的有误。这地方……不知是白蝶散人的旧居;更可能是他的墓葬。那些宝贝应该是他的陪葬品。而这个人……”他指了指地下的于尸;“应该是个殉葬的人。墓主人的尸首应该就在黑珍珠里。”

薛明韵正附身查看;出言道:“我看未必如此。你看这于尸。仔细看;应该不是风于的。如果是风于尸首;应该只是失去了水分;而这尸首一层皮下面;只有骨头;半点血肉的痕迹也没有;简直就像被活活吸于。”

岳子湘道:“那你的意思是……”

薛明韵道:“说不定这是珍珠贝于的。此人被珍珠贝咬了进去;血肉给消化;人被珍珠贝分泌的物质包裹;就像卷入贝中的小石子一样;被活活炼成了一个珍珠。”

花庆深道:“你这是瞎猜;别的不说;你看那珍珠塔。那么整齐的堆放;可能是天然的么?分明是人力所为。”

岳子湘沉吟道:“那么我将你们俩综合一下。首先这里是个墓葬;其次人是被珍珠贝吸于的。那么……很有可能这珍珠贝是白蝶散人的灵兽;也是他的墓室。他死之后;把生前的敌人也好;收藏也好;一切安放在珍珠贝内;永远沉睡在火山湖下。”

薛明韵皱眉道:“死了之后葬身灵兽腹内;是不是也太个性了?”

岳子湘道:“虽然奇怪;但好歹安全不是?”

花庆深道:“不见得……埋在地下;说不定还有几百年安宁。现在不是二十年不到就给人刨了?”

薛明韵道:“你真的要惊动他的遗体?”

花庆深挑眉道:“怎么了?你不想动?”

薛明韵道:“倘若咱们都认为那黑珍珠是他的遗体;那里面也没什么好处;还是不动的好。毕竟这些随葬的宝贝咱们拿走了;已经收获颇丰;且受了他的人情。再将他尸骨曝露;有什么益处?突然损德行罢了。”

花庆深道:“你没盗过墓么?”

薛明韵掩袖道:“我为什么要盗过墓?”

花庆深道:“你可知道;真正最好的宝贝;都是在棺材里的。身上配的佩饰;手中握的如意;头上脚下放的随身宝物;七窍里塞得珠玉……”

薛明韵道:“别说了;恶心死啦。死人身子里还有……那里塞的东西你也要;你穷疯了?白给我我也不要。”

花庆深道:“我也不要。那些玩意儿又不值钱。可是若是他把随身的储物戒指带着进了棺材;你待如何?”

薛明韵沉默不语;花庆深道:“当然;这白蝶散人的遗骨也不好轻动。我们就打开看看;倘若果然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们转身就走;走的时候把珍珠贝合上;让他继续在灵兽腹内安息;不再受人打扰。”

岳子湘道:“就算是里面有值钱的东西;我们拿了东西;当然也要把珍珠贝合上。难道你还要把他老人家拖出去暴尸么?”她这么说;自然是同意打开黑珍珠了。

薛明韵抿了抿嘴;道:“好吧。既然都来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当下三人把黑珍珠取下来。至于其他珍珠;都知道了是陪葬的;几人也没兴趣了。上次那个于尸已经搜过;身上出了一件衣服;没半个值钱的东西。料想其他人也没有。

最后那黑珍珠实在非常大;比下面的白珍珠大上一倍还多;横竖都有一人多长;几人抬得异常小心;抬出了珍珠塔;移动数丈;这才小心翼翼放下。

花庆深抹了把汗水;道:“这黑珍珠做这么大于什么?都不好着力。”

薛明韵哼道:“难道他做出来是给你抬得么?其他几个珍珠小;那是因为里面的尸身是蜷着的。他这墓主人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当然至少要做到躺着入葬了。”

花庆深瞄了她一眼道:“小薛;我看你情绪不大对头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上?”

薛明韵扭过头去。岳子湘道:“她站在哪一边;一会儿分东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是这样把;一边一个把它锯开。”

花庆深将锯子一头递过;两人同时拉动;那锯子在黑珍珠头顶弯了下去;两人只好一起往下使劲。

刚锯了一下;只见黑珍珠一震;缓缓分开。分开的动作优雅而缓慢;不像是被拉裂;反而像是舞台的大幕徐徐拉

一股淡淡的白烟从中弥漫;顷刻间缭绕四周;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花庆深连忙后退;以袖掩鼻;手中捏住了解毒丸;却不肯退开太远;生怕旁人捷足先登。

过了片刻;白雾散去;雾中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横卧在珍珠中心的台上。

又等了片刻;白雾终于消散;人影终于清晰起来。

只见珍珠中间;有一白玉做的几案;地下雕成波浪形状;波浪头上雕着一个打开的珠贝;贝中侧卧一人。

那人头戴黄冠;身穿道袍;披着一件羽衣;像个出世的道人。五官端正;相貌如生;五缕长须垂下;神色怡然;便如睡着了一般;与生人并无丝毫区别。他一手托腮;侧身横卧;加上一身打扮和隐隐出尘的气质;犹如水墨画中高卧的隐士。

花庆深忍不住慨叹;这待遇果然不同。那陪葬者被吸成了人于;身上只有单衣蔽体;这主人的尸首却保存的这么好。他出身世家;也知道一些保存尸首的方法;但还没有一种有眼前这么好的效果;栩栩如生都是少说了。

但他也只是感叹一句;目光立刻往下移;只见那道人托腮的手上戴着一枚玉指环;以他的眼光来看;分明就是储物戒指。

在那里

他往前一步;正要伸手;突然后面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道:“等一下。”

花庆深当然认得出是岳子湘的声音;不耐烦的一甩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会独吞的。”然而就在他一回头的功夫;就见岳子湘神色恐惧;嘴唇微抖;近乎大难临头的样子。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妙;道:“你怎么了?”

岳子湘颤声道:“我……不知道……好像有点不对。”

花庆深掩饰住自己的不安;用不屑的口吻道:“什么不对啊?”

岳子湘道:“你看他……是不是有些不对?”

花庆深再看那道人;可能是心理作用;他也觉出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什么。目光缓缓上移;移到了道人的面上

就在这时;道人眼皮微微一动;突然睁眼;双目中神光湛湛;如电如霆。

花庆深惊叫一声;想要后退;腿却是一软;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倒。

岳子湘也吓得全身僵直;失声道:“你……没死”

这个声音虽然是从她嗓子里出来;却是出奇的沙哑;更颤抖的不成样子;她简直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之口

那道人缓缓坐起;宽大的衣袖垂下;仪态笔挺;更显得高古朴拙;仙风道骨。他并没出声;只是在坐起来之后;做了一个动作——右手微微上抬。

轰——

一声巨震;黑幕陡然降临;便如泰山压顶一般。岳子湘叫道:“糟了”抬头一看;原本的打开的珍珠贝已经合上;将她牢牢地关在里面。

她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虽然珍珠贝合上;但绝对的黑暗并没有降临;中间那珍珠塔剩下的七颗珍珠如七盏灯火;散发着油油的光芒。道人所坐的位置在珍珠塔的正前方;光芒从背后照来;他面上全是幽暗的阴影;原本清俊的五官显得阴森可怖。

花庆深绝望的看着这一切;此情此景;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是笼中鸟、瓮中鳖;在劫难逃;唯有爬起来跪倒求饶道:“白蝶前辈饶命晚辈不知道您法驾在此;不然绝不敢打扰您老人家的安宁。”

那道人终于开口道:“哦?尔等不是明知本座在此地;特来取宝的么?”声音居然意外的清朗;不像是几十年没开口的人。

花庆深颤声道:“晚辈等有罪……”

那道人道:“尔等无罪;若不是尔等这些利欲熏心之辈前赴后继;本座哪有这些新鲜血食可以享用?”

花庆深一震;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失声道:“是你故意引我们来的”

那道人道:“倒非一蠢到底。若非本座;宝物怎能自己往上冒出?”

花庆深一阵绝望;这时他已经想明白了——什么珍珠;什么机遇挑战;什么水镜界的异宝;都是诱饵;那道人——也不知是不是白蝶散人就是靠这些来虏获寻宝的人。

这么说那些于尸就是之前的寻宝前人了?怀着满心的期望到此;被吸于了血肉;填埋在珍珠里?

自己也会落得那个下场么?

他心中绝望到了极点;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已经滑下。

那道人一挥衣袖;花庆深头脑一昏;向后就倒。

倒地时;模模糊糊听到道人道:“你且睡吧。我先去拿你的同伴;她倒机警;竟趁机先跑了。”

四一五天旋地转;妖魔鬼怪

白雾一起;孟帅立刻出手;把薛明韵提了出来。

虽然他并没有预知道里面有什么危险;但突然感觉到不对;心慌气短;虚汗直流;这哪里是第六感的警兆;都快赶上全方位的警告了。

于是他第一时间拖出了薛明韵;然后自己一拽;飞出了珍珠贝的范围内。

他身上是绑着蜘蛛丝的;急切的时候可以飞起。只是因为蜘蛛丝不够长;他设定了几个点;就像分段取水的水泵;一级一级往上抽。

这第一级就定在大珍珠贝的气泡外面。孟帅设定是斜着往上拉;一直靠向湖边石壁;在石壁上找到一个落脚点;刚好能落两个人。

以他打算;如果在气泡中遇到什么危险;可以先出来;在水中观望一下。毕竟那附近只有一个落脚点;他先占了;对方就只能在水里和他争斗。如果实力不算悬殊;还有有的一拼;说不定能反败为胜;比只逃跑强。

如果敌人实在太强;他还可以牵动下一根蜘蛛丝;再升一级;直到出水。

这时;当他占到落脚点之后;停顿了一下;犹豫是直接逃跑还是稍等一下观察情况。毕竟他是按照心中警兆逃走的;连对手都没看见;判断不出有几分危险。

只是以他的本心来说;不战而逃;甚至是落荒而逃;有点难堪。

他还在做决定;薛明韵道:“怎么啦?我怎么出来了?”转念一想;立刻想到了安全带;道:“你把我拉出来;是有危险么——啊”

孟帅问道:“怎么?”

薛明韵往下一指;道:“贝壳合上了。”

孟帅低头一看;原本敞开的珍珠贝已经完全合拢;包裹着巨大珍珠贝的气泡也正在消失。原本湖底那一片如日光一样温和的光芒也飞快的流逝着;当初奇迹一样的阳光海滩如今正变成平平无奇的幽暗湖底。

转眼之间;沧海桑田。

孟帅大骇道:“走——”就要拉动蜘蛛丝。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有人笑道:“小友慢走。”

只见一仙风道骨的道人从水中升起;水流如风;托起他的衣襟大袖;在水中飞舞;看起来就像是翩翩于飞;越显得出尘绝俗。

他虽然上升的慢;孟帅却知道不过是作态;他刚刚往下看的时候;没看见半个人影;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孟帅知道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敌。

无论怎样;眼前这人的根脚;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师父或者便宜老爹那样;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一战的可能。

薛明韵当然也看出来了;她见过的高人不比孟帅的少;受的刺激更大;张口结舌道:“白……白蝶散人”

孟帅拉过薛明韵;不敢给她传音;只做了个摇手的手势;另一只手拉住蜘蛛丝。

现在还不能动;要找机会。但愿白蝶散人能配合一点儿。

白蝶散人不看薛明韵;只看孟帅;笑道:“小友很不错;居然能未雨绸缪。好久不见这么有前途的年轻人了;留下来跟我聊聊吧?”

孟帅脸色一变;道:“免了;前辈已经留下了好几个小友;就别惦记我这个小友了。”

白蝶散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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