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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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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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正要说话;突然神色一变;道:“外面有事;我先出去一趟。”

三四八去而复返再出发

天色渐暗;静谧的村庄中;岑奕风正在堂前闭目养神。

他神色安详;眉目舒展;仿佛正在享受一段安闲的休假时光。但他心中却是充满了焦虑;神经绷得紧紧地;以便随意应付突发的情况。

无论何时;保持最平静的心态;是谋士的操守。倘若不能保持心无波澜;至少要保持最平静的表情。

小村落地处僻壤;夜幕降临之后更是万籁俱寂;安静的近乎死寂。突然;一阵马蹄声急促的传来。

岑奕风骤然睁开眼睛;袖子一动;一根黝黑的判官笔已经落入掌中。

他并不是文弱书生;相反自幼文武双全;修为已经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只是平时向以文士面貌示人;即使自己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手;这种谨慎是他保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现在的境地;就有可能把他这张底牌逼出来。

黑夜荒村;策马疾驰;敌友未定。若是敌人;必是大敌。

岑奕风侧耳倾听;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到了村口停下。

到了这个时候;岑奕风眉头反而微微舒展;并不似之前担心。因为他没有听到村口的报警信号。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敌人太强;暗哨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拔除了;要么就是自己人。

岑奕风更相信第二种;他的暗哨训练有素;报讯的发放又很简单;除非是数位高手从各个方向一同出手;不然还真没可能这么快就失陷。

难道是自己人?

岑奕风再次皱眉;他派出去的人手;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已经给了前线人等全权;即使出了状况;他们也应该不会特意回来找自己报信。

难道是从凉州调的人手到了?

也不对——一是时间上对不上;二来人手也对不上。刚刚的马蹄声显示的清清楚楚;回来的只有一个人。

看来真是派出去的人出了问题;岑奕风眼睛一瞥;看向了桌上放置的玉牌

脚步声响起;直奔着这边而来;果然只有一个人。

岑奕风身子往后一仰;再次恢复了闭目养神的情态。

大门一开;一人匆匆走了进来;道:“先生。”

岑奕风睁开眼;道:“哟;总师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原来回来的人正是钟少轩。

他是真的惊讶了;在他想来;外出的所有人中;就钟少轩提前赶回来的可能最小;因他只是去请钟不平;遇到意外的可能性也是最小的。按照计划;钟少轩至少要第二天中午才能回来;现在连夜赶回;真是快马加鞭了。

再一看钟少轩的样子;他更惊讶了。钟少轩的状态明显就不好;风尘仆仆不说;脸色也是煞白;眼中布满血丝;呼吸急促;显得激动又紧张。在岑奕风印象中;钟少轩少年老成;虽然不过二十;却是沉稳非常;临危不乱;从没见到他这样激动。

岑奕风问道:“怎么了?莫不是钟老爷子出了什么事了?”像钟少轩的样子;岑奕风可不会认为他只是被钟不平拒绝了;这其中必有大事。钟不平可是先天高手;他若出事;岑奕风也只有束手无策;就是姜廷方来了也没用。

钟少轩擦了一把汗;道:“我没见到父亲。”

岑奕风道:“怎么说?”

钟少轩道:“父亲不在他修养的地方;我找过了;不见他人影。”

岑奕风哦了一声;微笑道:“或许是他老人家出去了。那又不是老爷子的家;他修养恢复之后;想要出去走走;甚或直接回去了;谁又能阻拦?看来这次咱们没机会求他老人家帮忙;福气不够罢了。”话虽这么说;他却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没见到钟不平;钟少轩也不至于如此惶急。

钟少轩苦笑一声;道:“或许吧。但或许……二弟呢?”

岑奕风道:“小孟大概在紫金山吧。他去探皇帝的行宫了。”说着将后面的事大略跟他说了一下;道:“他还没发信息回来;应当还没什么收获吧?”

钟少轩道:“我去找他。”说着就要离开。

岑奕风也不由问了一句:“你是担心他么?小孟机警;武功也不错;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钟少轩道:“一是担心他;二是……担心我父亲。”

岑奕风真是难以理解了;道:“你担心钟老爷子?”

钟少轩道:“是啊…若是找到二弟;或许还有救;若是不能及时找到;父亲恐怕……”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但岑奕风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凶多吉少”这四个字。

岑奕风还是不能想象一个先天高手为什么会有危险;但他敏感的察觉出这件事可能是钟家的家事;也就不再多问;道:“既然如此;你去紫金山找他吧。”其实他真是不希望钟少轩在这等要紧时刻插一杠子;但他也不能阻止;只希望孟帅能尽快把事情办好;再去解决家事不迟。

钟少轩答应一声;就要离开。

正当他要出屋子之时;突然屋中一亮;发出一道光芒来。

光芒一闪而逝;熄灭之后宛如平常;但刚刚那种光泽耀眼的感觉;绝非寻常。岑奕风回头;抓起桌上的玉牌;道:“有讯息传过来了。”

钟少轩忙问道:“是谁?”

岑奕风拿起玉牌;只见背面六块分隔开的区域里;左边下角的玉色与别处不同;不由得奇道:“怎么会在这里?”

这玉牌是封印器;正面是强光印;只要有信息传来就会闪;背面则指示具体的信息。孟帅的封印术还不错;但也不能像短信一样传具体的信息;至少九重封印以下;没有这样的印法。他另想出方法;反正行宫只有六处;他就讲玉牌分为六个区域;在哪个区域遇到事情;就按相对应的区域的玉石;对面也会在相应区域看到信息;赶去该区域支援;这也是取巧的法子;聊以充数。

而现在那玉牌指示的区域;当然对应的是行宫的一处;但却不是今天两人搜查的任何一处。

要知道六个行宫之间也是有距离的;在之前两人就都约定好了搜查的顺序。孟帅查的是上面两处;苏醒查的是中间两个区域;下面两个区域;右下角代表钟毓园;左下角却是没安排人查看的地方。按照顺序;至少要明天才会有人去看。

虽然不排除两人之中有人搜查的特别快;比进度要快;但几处行宫之间的距离是改变不了的;一天时间;甚至都不能跑完三个地方。

除非有人打乱了搜查的顺序?还是说……

岑奕风沉吟不语;钟少轩却已经问道:“可是二弟有危险?”

岑奕风道:“不——事情成功的概率大些。而且也不能确定是小孟还是苏醒。”

孟帅做的三套玉牌;他和苏醒各拿一套;岑奕风这里留了一套;三套都是一模一样;互相发信息;也分不清是谁发过来的。其实若再做的精致点;区分出不同的光芒;也是可以实现的;但因为时间紧迫;孟帅懒得做的那么细;反正就两个人发信息;用排除法就知道非此即彼;岑奕风也不用知道到底是谁有所收获;只要知道地点就行。

岑奕风道:“既然如此;你去一趟吧。这里——”这时墙上就挂有地图;岑奕风指出了那个对应的方向;道;“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孟帅;但就算是苏醒发的信息;按照约定好的;孟帅也要赶过去;应该能在那里见到他。但愿事情顺遂;如人心意。”

钟少轩道:“好;我走一趟。先生放心;只要不是十分紧急;我当以大事为重;至少会回来报个信。”

岑奕风点头;钟少轩的承诺已经可以了;倘若真有事;凭钟少轩他们兄弟加上苏醒;大概也都能应付下来;便道:“总师好走。”

目送钟少轩出去;岑奕风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不对;慢慢转了一圈;突然扬声道:“总师留步。”

钟少轩这时人已在外面;听到他的召唤;又回来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岑奕风双手据案;微微摇头道:“我总觉得还有不对;我再想想——”

光芒一闪而逝;树林之中恢复了寂静。

孟帅捏着玉佩;道:“苏醒找到线索了?这个时候?他还蛮拼的。”

看到是左下角的区域亮起;孟帅也是感到奇怪;他这一行也算是“顺利”;极其通畅的排除了两个错误答案;甚至都没亲自去第二个地方查看;就是这样;他也没能在天黑之前下了紫金山;还是得在山林露宿;怎么苏醒已经顺利找完两个;已经找到第三家了?

或许是苏醒调换了稽查顺序;难道说世上真有“冥冥中的感觉;凶手就是他”这种事?

想了想;孟帅还是觉得先去看看情况。反正第五区域离着他这里反而不远;本来是打算明天上午过去的。但现在经过黑土世界的调养;他精神健旺;各方面都处在最佳状态;趁着夜色好;月白风清;连夜赶路正好。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孟帅还是准备好了武器和封印傍身;连苏醒给的蜘蛛丝都准备好了;因为就算报信准确;这一过去也可能面临很严峻的局面;何况还可能有意外发生。

准备好了一切;孟帅踩灭了篝火;换上一件深色的夜行衣;身子轻纵;穿入林中。

三四九金戈铁马卷秋风

孟帅在林间穿行。

从紫金山下来,他乘马往东方疾驰,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这才下马步行。

皇家的园林,有两种,一种靠山,一种靠水。都是美景借势而成。若是不靠山也不靠水,那么跟皇宫一样,有什么建造行宫的必要?

当初钟毓园就是靠水,一大片湖面甚至联通地下龙木观,而紫金山这两座行宫,不必问,必然靠山,借山中凉意,供皇帝避暑。而孟帅赶去的最后一处园林,却是地形最复杂的,半靠山,半靠水,处在紫金山余脉吞金山下,与京|城以西第一大湖吞金湖相接,过了吞金湖,景色急转直下,不再有山林,反而是一大片草原。

在这种环境下建造的行宫,号称“秋荻行宫”,太祖所建,为的是每逢秋日的狩猎。当年大齐国力还强盛的时候,皇帝秋天可不会躲在园林中伤春悲秋,是要调集人马在秋荻行宫狩猎的,各地的诸侯也有带人来会猎的,一秋之获,往往有野物数万,颇有尚武之风。只是这样的会猎耗费巨|大,国力日衰之后就再也举办不起了。而秋荻行宫也慢慢衰落下来。

这也是孟帅为什么把它放在最后一个来搜查。在它看来,皇帝选中它的可能,只比钟毓园大一点儿。毕竟秋荻行宫衰落的更早,已经有百年时光不曾启用,如果它跟紫金山下的行宫一样被泥石流埋了,孟帅一点儿也不会吃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搜查这个行宫很麻烦。

秋荻行宫已经荒废,但是靠近它并不容易。吞金山上驻扎着一支军队,正是京东山营。整个吞金山都是军事禁区,靠近殊为不易。而从另一边靠近,不但要穿过吞金湖那巨|大的湖面,行走在草原上,无遮无挡,也很难避人耳目。

孟帅到了山口,不能上山,也不能骑马,把马卸下鞍鞯放了,自行绕了一大圈,从草原潜了过来,仗着身子不高,在草丛里穿行,倒也慢慢靠近了行宫。

一面走着,孟帅一面腹诽:这苏醒怎么回事?发了一次讯息,就无声无息了?至少也沿途留下些讯号啊,不然谁特么能找得到?

这腹诽开始是牢骚,后面便渐渐成了心中的疑惑——一点讯息也没有,太古怪了。

要知道能靠近行宫的路不多,孟帅走的差不多算是必经之路了。苏醒只要不是冒险,也必然从这里走过,至少至少,要有一部分路线是重合的。而沿途留信,是趟路的人的基本要求,苏醒也不是雏儿,为什么连一点线索都不留?

莫非其中别有隐情?

孟帅走到湖边,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从这里绕湖行进,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达行宫——他已经看到了那片宫室的屋顶,但现在他倒不敢往前走了。

在湖边休息了一会儿,孟帅拿出了发讯息的玉佩,琢磨着是不是也先发个讯息过去?虽然不能发出具体的讯息,但若是苏醒看到了光芒再亮,必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若是方便的话,说不定会出来接他。

孟帅掉过玉佩,就要往后面左下角的地方按去。这种传讯的方法闹出的动静比较小。毕竟要是按照正常方法传讯,那正面的玉牌要大放光明,这个亮度可是很明显的。要是苏醒正在潜伏当中,非被人发现了不可,直接按后面,只有六分之一的玉牌会发热,比较适合隐蔽通讯。

正要传讯,孟帅就觉得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如同波浪起伏,但与地震又不相同。

他愣了一下,突然俯下|身子,用耳朵贴着地面倾听。

震动,咆哮如雷——马蹄声的动静,有大队军队过来了

孟帅是曾经在姜期帐下历练过的人,对行军的声音并不陌生,现在军队离着还远,听不见明显的马蹄声,但人马踩踏的震动已经传了过来,这种声势是其他动静无法相比的。根据经验,他还能大略判断出人数。

大概有……五千人?

孟帅松了口气,对于军队来说,这个数目并不多。

但仔细再听,孟帅脸色却有些难看。从声音来看,这五千人恐怕都是骑兵,而且行动速度极快,蹄声也出乎意料的整齐规矩,分明训练有素,这是一只真正的精兵精骑,至少在姜期坐下,这样水准的精骑是凑不出五千人的——甚至三千人都没有。

什么地方来了这么一只精锐的部队?

朝这边来了!

孟帅已经判断出了对方的大致行进方向,立刻起身,悄没声息的推开,一路往草丛深处退去。大军路过,或许会在湖边打尖修整,孟帅要往前面凑,那可是找死。他离着一刀披散百万军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退到草丛深处,孟帅又疑惑来者是谁——难道是哪一路诸侯进京?但这条行军路线,背后是冀州,冀州是皇帝直辖的州府,也有驻军在,谁能突破防线,从这里入京?

而且,一般人就算突破,也不会走这条路。因为吞金山上明明白白驻扎着数万军队,虽然不是最精锐的部队,但也是京营的主力。从这里行进,就是打吞金山口入京,要从京营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哪有不遭遇的道理?

要么就是他们打算奇袭吞金山,一举灭掉这只部队,要么就是……他们是自己人。

孟帅倾向于后者。当然他希望是前者,要是真有奇兵天降,把东山营拔了,那可是一场大大的好戏。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但是从部队行进的有条不紊来看,好像还是朝廷的部队可能性更大。要是外敌,也许前一天晚上驻扎,夜里连夜偷袭更合适。

那就是冀州的驻军啦?

孟帅回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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