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补天道- 第1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孟帅抬眼一看;就见灯火已经近了;道:“咱们快到了……”话音未落;只听咕嘟咕嘟几声;眼前水面突然冒起了黑烟。

孟帅目瞪口呆;还以为夜色深重;自己看错了。哪知哗啦一声;水面一分;一道黑烟翻滚着落在船上;一个尖利的嗓子笑道:“你们也要去那边岛上?巧极了;阴某搭个伴儿。”

二二零泣血谷真传

孟帅定睛看去;只见船头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个黑衣人;因为他身上那层似有似无的黑雾;与黑夜太过和谐;以至于面对面孟帅连他的鼻子眼睛都没看清楚。

那老者心中一凛;袍袖已经鼓起一阵狂风;一道白色的光线笼罩衣袖;向来人暴击

一出手;就是罡气

这黑衣人来的太过诡异;那老者也没有半分感应;知道是前所未有的劲敌;一出手就拼尽了全力。

白色的罡气;磅礴浩瀚;那是田氏皇族才能拥有的罡气“皇气”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身上原本稀薄的雾气骤然浓密;从四面八方向白色的罡气包围了过去。

白黑二色相逢;黑雾先是从外围包抄;将罡气笼罩其中。那老者大吼一声;罡气从散而聚;汇聚成一道白色长枪;向前突刺。

罡气化刃;火山大成

孟帅冷眼看去;那罡枪长有丈八;枪头如白炎;吞吐火舌;比之陈前开眼之后的罡刀犀利百倍。这是货真价实的火山大成;甚至是更进一步?

那黑衣人见了;突然大笑;黑色的烟雾陡然化作一只巨手;一把抓在枪头

白色的罡气化作的白炎;吞吐沸腾;仿佛能燃烧金铁;却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动不了分毫。

那老者脸色大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白气一闪;长枪越来越短;上面的丝丝白气却越来越浓厚;收的时候;竟一丝丝从黑色巨手里面抽回长枪。

看眼前的情形;似乎是那老者扳回一城;但孟帅不这么觉得。那老者抽枪;脸色狰狞;额头上青筋暴起;好似使出了吃奶得劲儿;那黑衣人却只在旁边抱着肩膀看着;似乎那黑烟的主人并不是他。

突然;那黑衣人阴森一笑;黑烟化作的大手陡然变形;上下分开;仿佛一只巨口;将那白枪一口吞了下去。

吞下罡枪还不满足;那巨口又是一伸;将那老者半个身子咬了进去

孟帅就看见黑烟滚滚之中;那老者两条腿不住的挣扎;却看不见他头去哪儿了。眼前最刺眼的;莫过于那黑衣人阴森中竟带了几分淫荡的笑意。

我去——我去

这绝对是半个杀出个程咬金一样的神展开。孟帅咽了口吐沫;只觉得匪夷所思以至于束手无措。

田景莹什么也看不见;却知道有异;颤声道:“怎么了?什么人来了?”

孟帅挡住她;免得对面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黏在她身上;笑道:“没什么。刚刚上演了大片;就是有点少儿不宜。”

那黑衣人又怪笑一声;黑烟陡然散去;那老者的身形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孟帅扫了一眼;就见那老者浑身抽搐;脸色铁青;似乎还被烟熏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活着。

出于对老年人的尊重;孟帅走上去准备扶了一把那老者;至于那黑衣人;实在是超出他能力之外;索性也不管了。

刚靠近那老者;孟帅就觉得身子一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紧接着一阵头脑发晕;似乎被迷住了;就要一头栽倒。他连忙用“龟法自然”的心法稳住心神;但头晕脑胀之意;始终不解。

灵蓍观神法。

减损杂念;精神专一;坚固心壁。

孟帅的头脑立刻一清;紧接着耳边轻轻一响;噗地一声;一道看不见的薄膜破碎了。整个人立刻从昏沉中解放出来。

他心中一惊;本以为刚刚那种昏头转向的感觉是黑烟中含有的特殊物质;产生的类似毒药的效果。但用了灵蓍观神法排除杂念之后;才发现是收到了精神压迫。

刚刚那黑烟;竟然包含了精神力居高临下的碾压;从精神层面上给予的打击;压的他意志虚弱;头脑无法转动;这才有昏沉之感。

不对……

不是精神力压迫精神力。孟帅是封印师;精神力远超常人;而且这些年吸收锻炼下来;纯论精神力;即使是高等封印师级别的也比不上他;除了封印大师以外;谁还能直接从精神层面压迫他?

除非是境界压迫。也就是武力上的镇压。

能形成这种仿佛精神压力一样无形无影的压力;而不带一点儿武力镇压的霸道;证明对方的真气已经变质;形成了一种外放的;和灵识一样的气压——

先天真气

孟帅猛然脱口而出:“先天大师?你是先天武道大师?”

那黑衣人眉毛一挑;怪笑道:“呦呵;你这小子倒还真不错。不但见识不错;武功也有特别的地方。就算精神力强如封印师;遇到真气压顶也难为抗手;你居然能自解;想必是有特殊手段了。”

孟帅心头触动;这是他除了自家长辈以外;第一次看见活的先天大师。而且……还很年轻。

那黑衣人身上的黑雾散去;已经能看清长相;但见他长得一张马脸;除了一双丹凤眼略有可观;相貌平平无奇;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真的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

虽然林岭看起来也挺年轻;水思归后来也像个青年人;但孟帅深知他们都不年轻了;甚至年岁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类的寿命。瓜陵渡中水老的样子;恐怕才是他们的真容。

但这个黑衣人是真年轻;孟帅有一种直觉;就算他比看起来大上一点儿;也不应该超过三十岁。

不超过三十岁的先天;无论放到哪里也算天才了吧。俗世之中只怕没有;那么他来的地方;难不成是……

正在这时;那老者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道:“狗东西……”

孟帅在旁边道:“我说老先生;打不过就打不过;不带骂人的。”

到这时他也想起来了;那黑衣人虽然来的诡异;但并没先动手;只说要搭船;虽然要求值得警惕;但也还不至于立刻翻脸;是那老者先出手;且一上来就是狠手;被人暴揍;有点“活该”的意思。

那黑衣人怪笑了一声;道:“说得好。那白胡子;刚刚你上手来跟小爷动手动脚;反被逆推;竟还敢出口伤人;胆子不小。要不是你看被打得口齿不清;智商降低;提前跑步进入老年痴呆;倒有三分可怜;我焉能不骂还你?”

孟帅听出了一身虚汗;心道这小子嘴也够毒了。忙抓住空挡;问道:“看来前辈对我等没有恶意?”

那黑衣人道:“当然有。”

孟帅一呆;那黑衣人道:“我阴斜花没有恶意;难道还有善意不成?我只是说这老头在我发作之前抢先发作;坏了我的规矩;因此分外可恶。”

孟帅无语;心道:原来你叫阴斜花;听起来就是大反派的名字;果然一脸的死相。

田景莹道:“怎么了?九叔公怎么了?”

那老者再次呻吟一声;这回神智也恢复了;颤声道:“阁下……何人?”

阴斜花蹲下身来;敲敲他的脑袋;道:“你醒的太不是时候;刚刚我自报家门的时候你怎么不醒?我于嘛为了你把自己的名字翻来覆去的说?你以为你是谁?”

那老者呆了一阵;突然惊道:“我的罡气呢?我的罡气……怎么感觉不到了?”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在空中抓去;但只抓了一团空气;再无其他。

阴斜花张口;吐出一缕白烟;白烟袅袅;往那老者面上飞去;就如同对着他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笑道:“你们田家的罡气倒也有一套。跟镇国神器呆久了;竟染上了一丝货真价实的皇气;倒叫小爷不好消化。”

那老者呆了一阵;突然惊叫道:“神哭鬼泣;吞罡噬气——你是泣血谷的人”

阴斜花哟了一声;道:“行啊老兔子;你竟然有点见识。那就说给你听吧;小爷就是泣血谷的真传弟子阴斜花。”

那老者道:“那……升土大会……您是使者?”

阴斜花道:“嗯;除了这件事;还有哪件事值得我跑一趟?”

那老者哇的喷出一口血;只觉得懊丧欲死;倘若早知道对方是七大派的人;哪怕是名声最差的泣血谷;他也不会有丝毫不敬;更别说动手了。

阴斜花道:“看你老头一脸失望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倘若是这个小鬼还有几分指望;那个小妞儿就渺茫;你老儿这么大年纪了;才是个火山境界;连虎啸也不到;还做入我宗门的春秋大梦不成?趁早回去等死吧。”

那老者张了张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说不出话来。

孟帅在旁边道:“前辈刚刚说要借我们的船;是有什么吩咐?”

阴斜花道:“是了。听说你们皇帝怕我们这些使者累着了;就在今天晚上特意把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集中起来;举办一场升土大会预选赛;替我们先做淘汰;是不是?”

孟帅心道:淘汰是淘汰;可惜是逆向淘汰;不过看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当下道:“是;就在那边琼岛;您要去看看么?我来带路。”

阴斜花看了看天色;道:“现在还不着急;我对前戏没什么兴趣。你把船划过去停着;什么时候我说上;咱们再来个闪亮登场。”

二二一琼岛不夜天

月上中天。

皎洁的月光洒在琼岛上;为这本就秀美的岛屿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

琼岛是钟毓园中最大的湖碧波池中的一个岛;和湖岸没有桥梁相连;来往只靠舟楫。虽然不过百丈大;却是钟毓园的精华;岛上所栽;皆是取自各地的奇花异草;许多已经是孤本;外面见不到;岛上一口泉眼;更是一口灵泉;终年温润;灵气四溢;只有这口泉眼的泉水;可以浇灌岛上这些来自天涯海角的珍惜草木、

在琼岛最中央;那一块集合九州精华的花圃上;凭空架起了一座台子;长宽不过三丈余;用巨大的原木搭建;细撒黄土;垂幔锦绣;却是御前试剑会的擂台。

而观众席;也即是晚上的宴席;却布置在岛南面的一座假山上。假山是用巨大的花岗石堆出来的;山石之间;摆放着几桌酒宴。从酒桌上俯视看台;虽然略感遥远;但也清晰可见。

姜期的座位;就在第三座山头上;离着皇帝还隔着一个山包。他落座以前环视了周围的情形;赞道:“这里还真是不错。”

就听后面有人道:“胡说八道;这位置也算不错?分明差劲之极;简直没有比这更差的安排了。”

姜期回头;就见吴王气咻咻走了过来。原来一个山头上设了两席;自己这边一席;上面竟安排了吴王;也不知谁安排的。

吴王斜眼看着姜期;分明是挑事的神态;姜期只是一笑;让到一边;请吴王先过。

吴王找不到他的破绽;只得过去;入了席;兀自咽不下这个口气;拍桌子道:“那小子;本王说你胡说八道;你听见没有?”

姜期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吴王更怒;道:“本王问你;这里明明差劲之极;你说好在哪儿啊?”

姜期懒的理会他;正要说一句:“既然是吾皇安排的;自然是好的。”但一抬头;突然看见吴王身后;眼睛一亮;含笑道:“依我看来处处都好;也不知吴王看出什么差错来?”

吴王不意他也咬文嚼字;倒没准备好;总不能再反问回去;沦为“你说好在哪儿”、“你说差在哪儿”这样无意义的骂架;冷哼一声;道:“我等闷坐荒山;眼前都是这些青石沙土;倒叫他们在花圃上比武;别说哪个尊贵哪个卑贱;就说这些人砸下擂台来;砸坏了这些奇花异草;海内孤本;他们哪个值这么多钱?”

姜期笑道:“看来殿下和陛下的观点不一致了。陛下既然这么安排;想来是宁可牺牲这些珍贵花草给诸位少年垫背也在所不惜。在陛下心中;草木有价;人才无价;只要挽救一位栋梁;花花草草又何足惜?真是天子气魄;旁人所不及。再说这座位;我等在高;他们在低;这难道不是高低之别?还是殿下宁愿坐在地下;仰头看人家在脑袋顶上奔跑跳跃;就是殿下眼里的尊贵了?”

吴王大怒;拍腿道:“姜期;谁教你跟本王无礼?”说着身子站起;就要往姜期那里冲去。姜期坐在原地看着他。

吴王虽然老迈昏聩;但还有些基本的判断力;眼见这次上来;众人都没带什么随从;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够姜期拆的。

他坐了下来;冷笑道:“就算是为了登高望低;也不用放在这么远的地方。这分明就是存心不叫人好好看比赛。”

姜期道:“离得擂台稍微远点;固然为了视野;更为了安全。殿下固然身强力壮;不怕冷不丁射来的冷枪冷箭;但陛下万金之体;需要有一个距离缓冲。殿下若有忠君爱国之心;当然能够体谅。”

吴王大怒;姜期平时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争辩;吴王从不知道他如此能言善辩;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说到这里;也该结尾了;但吴王偏有一股拧劲儿;不肯吃这个闷亏;反而搜肠刮肚起来。

过了一会儿;吴王再次找到一个理由;道:“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成什么样子?月亮虽好;也照不到这么大的地方……”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

光华大放。

只见花圃中;亮起了一盏又一盏明灯;从山上看去;便如天上繁星坠落人间;如梦似幻。再仔细看去;花丛中簇拥着各色灯火;便如上元节的灯市一般;灯火辉煌;繁花似锦。

紧接着;灯火闪了几闪;诸多灯光从地面冉冉升起;飘向空中;却是一盏盏孔明灯。那孔明灯飘上空中;到了一定高度缓缓停住;显然在下方有丝线牵引;如放风筝一般将孔明灯放在空中。

与此同时;水面上飘去一盏盏荷花灯、莲花灯。每盏灯灯光烁烁;在黑沉沉的湖面上;并不能起到照明的作用;但一大片放出去;却是星罗棋布;满眼生花;点缀了整个夜空。

陆地;水面;天空;无不灯火处处;相映生辉。钩织起一副梦幻般的光明世界

姜期见此情形;不由得大笑;道:“殿下某非是节俭惯了?皇家夜晚照明;什么时候沦落到借用月光的地步了?若知道的是殿下尚勤俭;不知道的;以为殿下穷到了这样可惨的地步了;当真不似皇室中人。”

吴王羞恼难言;终于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道:“来人”

今日晚宴;众人虽然带了是从上岛;但到山上观赛;每人只带了一个随身的仆从;并没前呼后应。吴王这一声来人;整个山头只有他后面一个小厮应声;道:“殿下。”

吴王回头一看;不觉气短;这小厮虽然会武功;但显然不是什么高手;端茶倒水差不多;但想要让他跟姜期碰;只有自找倒霉;当下把那句到了嘴边的“拿下”强咽了下去;指着姜期道:“你去……不;我去回禀圣上。我要换个位置;不能跟这个目无尊上的小畜生坐在一起;我要见皇上”

就听后面有人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吴王转头;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