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救我之后，急着离开，是因为她吗？”不知道说话的和听话的有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带有“酸性”。
戚圣宣没有多想，只是脸色愈发的疑难，愈是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戚圣宣”捷瑜唤的同时，一手拉住戚圣宣的大掌，致使他不能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但也仍旧不愿延续事发。
“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忽然想到上次从她父亲家里出来，他告诉她学校救火的事时，他省略了一段，而且，似乎当中他亦脸色凝重的沉默过。
或许那之后的事真的与她有拨不开的关联。
也许因为想开了些什么，也许拒绝不了她的渴求，总之最后戚圣宣镇静下了，大手反覆住捷瑜的手背，牵坐至不远处的沙发。
“那天是小柔18岁生日，我们约好放学后到海边庆生，但当我赶到学校接她的时候，她不知去了哪里，正在找她的空挡，我便遇到了你遭遇火灾的事…而之后，那通电话正是小柔打来的，她说她出了事，在电话里，我无法知道事情的轻重，只是觉得她在那时需要安慰，不管是什么，我只想在那时赶到她身边，所以，我才不得不丢下你，把你交给龚延枫…”
听到这里，捷瑜重重的吸了口气，紧张的情绪随之扑来“她，她出了什么事？”
从他深沉的表情，她知道事情没有多么轻松，她只是祈祷不要太坏。
“…没什么，去睡好吗，明天还要上班”戚圣宣又一次躲避话题。
“不，你不说我会好几天都睡不着”这是实话，她最容不得想知道却无从知道的情况，那会令她寝食难安。
戚圣宣掠了捷瑜一眼，陡然起身，捷瑜失望之际，看到戚圣宣只是从冰箱里头自行取出一瓶酒，接着回到她身边，仰头又是几口，接着缓慢启唇。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两父子一个德性
“你，还恨我吗？”
捷瑜在戚圣宣诉述完那些事之后，低声问道。
这样看来，她又一次间接害了聂倩柔，如果他对妹妹的感情是真的，那么他的确有理由在她18岁生日那天，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他只是把爸爸对他妹妹所做的，还在她身上而已。懒
从那之后，他便活在地狱般仇恨的火焰里，痛苦不堪…
戚圣宣依旧沉浸在过去的不人生活，以至于捷瑜所问许久都未能得到回应，直到一阵手机铃猝的响起，戚圣宣回过神。
“小柔，怎么了？”
“……”
“我马上到”
戚圣宣挂完电话，神色慌张“我出去下，你快睡吧…”
眼望大门被急促开启再重重合上，捷瑜心里愈发荒凉难受。
小柔在他的心里是永远无可替代的吧…
捷瑜默然转身，却再一次被吓到毛孔骤立。
“小威你干嘛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
两父子一个德性，出没无常，老喜欢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出来吓人。
戚允威自动忽略老妈的埋怨，小眼神忽幽忽幽的盯着她，吓得人家捷瑜都不敢乱动“妈咪，有心事要说出来啊，这样老爸才知道你在意他的嘛”
“瞎说，妈咪没想什么”捷瑜大声的否认，借此让戚允威相信她的坦言。
唉，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害羞呢，老爸已经不是一两次像这样一接到那个叫什么小柔的来电之后，就马上掉头走人的了，他都看不过去了，妈咪还能这么忍，真是服她了也。虫
隔天下班后，捷瑜应邀，带着孩子们去了沈默瑶公寓，两女孩动手做些家常菜就餐。
饭后，打发走两小孩做他们心理年龄外加生理年龄该做的事后，沈默瑶便正经十分的拉着捷瑜聊天，实质更像是批斗会，因为沈默瑶那肃然起威的神情。
“说吧，进展的怎么样了，不是打算一直那么僵直着吧，你们那可是非法同居”
一说到后面那个词，捷瑜瞬时蹦起来“什么非法同居，我们…”
“别想歪了，我是指你们那样同住一屋檐下长久下去也不合适”
捷瑜无法回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昨天起，她一直没处在正常状态，延枫最后算是“警告”的那句话，戚圣宣对小柔极度关心的表现，她无法再腾出任何心思周。旋这个问题了，昨晚之后她愈发不确定，他的心到底在哪里。
同时，她并没有权利指责戚圣宣的“三心两意”，这边招惹着她，那边又把他妹妹的事放在第一位，实际上在内心里，她还有着无数的抱歉对于聂小柔。
原来，聂倩柔正是在她遇到火灾那天出事的，那个电话之后，戚圣宣并未及时赶去，而是把她送到医务室后，才急急离开，正是因为那十几分钟的耽搁，聂倩柔才因为心灰而跳楼自杀的。
小柔的遭遇，的确和她父女俩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一次家长会的机会，爸爸无意中认识了聂倩柔，又如果不是爸爸夜总会生意的一些意外，他所俯首的高官借以此事扼住他的咽喉，他又怎么会卑鄙到诱骗小柔到声色包厢，致使那群脑满肠肥的**畜。生们将一个青春浪漫纯净清水般的女孩，侮辱殆尽，逼至步入绝路。
至此之后，戚圣宣便过着深怨妒恨的煎熬生活，当昨晚问到他是否还恨她的时候，他沉默了，那是不是表示，他仍然没有完全宽恕她，只是强迫自己深深的隐埋了恨意而已。
“捷瑜，捷瑜…”
“嗯？”沈默瑶唤了好几声，乃至戚允威亦站到她面前摇晃了她两次，捷瑜方才错乱的惊醒过来。
“在想什么呢？”沈默瑶关问。
“哦，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个明天要做的实验”
沈默瑶也不再深究“总之我要告诉你，戚圣宣是那种典型的‘高富帅’绝物，如果你还满意的话，就要趁早抓住，不要等人溜了才来惋惜”
捷瑜倏的抬头“你什么时候会发表高富帅这样的言论了，那我哥好像也是这类型的，你要觉得还行的话，你们两人也可以凑合凑合啊”
捷瑜冷不丁俏皮的开起玩笑，沈默瑶首次遭攻击不无防范，只好自动撇身闪人。
回到家，萧铭痕堵在门口，只留一点缝隙放两个小矮头进门，捷瑜惊奇的注视着萧铭痕这一奇异之举。
他这状态，真是令她无从琢磨。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还要这样家家酒一样的玩多久？”萧铭痕一上来就是口气激冲的开口。
捷瑜咋咋舌。
说这两人没点什么，她还真的不信了，前脚那头刚质问完，这边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语风又来了一遍。
保不准哥和默瑶真能开花结果。
“发什么呆呢，回我话”萧铭痕今晚十足的兄长威严。
捷瑜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状似轻松的道“我想他真正喜欢的，是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萧铭痕咬牙，恨铁不成钢样“那是过去在你之前，谁没有懵懂的初恋，你不也一样，龚延枫那种人渣你也喜欢”
“哥…”捷瑜恼火的长吼一声，真不知道一个个今晚抽的什么疯，好像都想她立刻把戚圣宣塞到自己口袋一样，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她刚才说的，戚圣宣喜欢他妹妹并不是过去时，而是现在，如今，或许他从没忘记过他们之间那种相濡以沫，刻骨铭心的感情。
“不管你怎么想，我只知道，现在的他是你的，拜托你也偶尔学学主动一点去把握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捷瑜不想再说什么，她只知道，也许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向她坦白，坦白他无法放手他妹妹一人的苦衷，所以，她会做好回到正轨的准备。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再不节制点，小心妈咪要单飞了 四千字
“聂小姐”
正准备出酒店的聂倩柔循着唤声望去“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男人鬼魅的笑了笑，接着上前“我是谁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我恰好认识戚圣宣，还有苏捷瑜…”
***
会议室里，戚圣宣倾注身心忙着他的赚钱大计，不料一个电话打响，引起四面注意，冲动的把手机塞到新秘书手中之前，又拿回瞥了眼，这才猛地起身，挨着落地窗边接起电话。懒
他刚才还以为小柔又那么不厌其烦的找上他。
“怎么了？”戚圣宣捏着声，本就低性的嗓音，这会儿显得更磁力四射了，对方听得可是怦然心动，小鹿乱跳啊。
“我们谈谈，我在你办公室”那端井然出言。
戚圣宣剑神一样，一眨眼功夫，消失于众人眼线球周边。
一分钟后，戚圣宣惊异不定的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噎的说不出话。
“嗨，老爸”戚允威伸出两爪朝他老爸弯了弯，表示招呼。
“你怎么会来我这里的…我是说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一起？”
木有！戚允威晃脑。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好像不是放学时间，还是他已经学会逃课了？
“打的”戚允威再度弯了弯两只瘦柴骨似的爪子，风淡云夕。
戚圣宣作罢，他能够不怕死的一个人登上巴黎回国的飞机，今天在国内打个的来公司找他，他应该学会淡定的，只是哪个该死的司机就没有一点常识吗，可以随意载小孩？虫
“找我什么事？”正事要紧，他倒是好奇他这么大动干戈，不辞辛劳的找上门到底所为何事。
戚允威这回五爪全出，继续朝他老爸扣了扣，意思要人家坐到他身边，促膝长谈。
戚圣宣几近堕落，他这是流氓兔还是招财猫附身了的，老拿几根爪子说事做什么。
父子俩面对面正襟危坐好之后，戚允威嗯哼嗯哼两声，郑重张开小嘴“爸，你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好？”
“谁？”戚圣宣大声疑问。
“你的女人”戚允威不比戚圣宣小声的扬言，人小肺活量可不能小，这就叫输人不输阵。
“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的女人…你妈咪？”戚圣宣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可能性，随后想想又摒去这个答案。
除非他嗑药了，要不然就是皮痒了，敢跟他老妈这么叫板。
“小柔”他每次在电话里都这么叫的。
一听这名字就讨厌，他们班也有一个叫小柔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老师说那是因为女生是水做的，可是妈咪说了要节约用水…
戚圣宣定了定神，然后木然。
为什么吃醋的不是她而是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是你妈咪要你这么说的吗？”尽管他十万分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但，这么假设若是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的话，那就这样想着吧。
果然戚允威头摇的很专业，一左一右大幅度的撇着，真担心他一不小心把自己脖子扭了。
“妈咪没说，不过我知道她心里在意的啦”戚允威信誓旦旦。
戚圣宣无言，搞得他好像是他妈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如果这小子现在还在她肚子里冬眠的话，那也许有可能读得到她在想什么。
“爸，我说真的啦，你再不节制点，小心妈咪要单飞了”他发现了这几天妈咪总爱走神，昨天竟然叫骄骄“小威，小威”搞得那小鬼委屈了一下午，连他都被拉入黑名单，不被鸟了。
节制？他哪里不节制了，他知道节制是什么意思吗…
戚圣宣最后先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管小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应该主动自首，跟她说明一切，就算提前备案吧，虽然他那晚故意道出小柔的名字，又刻意在她面前表现的紧张万分护花心切的样子，他依旧没在她脸上找到类似“吃醋”的东西。
捷瑜提着两大袋垃圾打算搭电梯到楼下，不料在进门之前被人从后夺了过去，瞬时双手空空敏锐转头。
“…你，怎么来了？”
“想我来吗？”戚圣宣油嘴滑舌了下，接着边拿垃圾，边把捷瑜往屋子方向推。
“……”捷瑜答不上话，因为她错愕了，也因为答案正在心头烦杂酝酿着。
戚圣宣并没有期望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想”，又或是用女孩独有的撒娇方式答他“讨厌啦”，她没有强烈否认就已经不容易了。
“等等，我要下楼扔垃圾的”捷瑜已一脚被带进屋里时，才发觉他带领着她准备丢掉的两袋垃圾重新回屋了。
“垃圾等会儿我带下去，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好…”捷瑜格外安静的回答，静的让人听不出一丝半点的落寞存在。
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就在他那晚的急迫离开，几天都不再出现她面前，她就已经意识到他将要和她表明些什么，好在这次还未深陷进去。
“我很抱歉，这段时间总是把小柔摆在第一位，忽略了你和孩子们，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捷瑜没有回话，只是在等重点。
戚圣宣深呼吸“首先我要声明，小柔的情况跟你一点关系没有，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但，我对小柔的好，是因为，毕竟，在源头上她的遭遇和你父亲脱不了干系，所以，总之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如果过分关心小柔了，那是因为我希望为我们的过失做点补救…”
戚圣宣说完，忐忑不定的凝着捷瑜，他不知道他这番表达她能理解多少，会不会语言过于激烈，会不会引起她的不快…
然而等来的是捷瑜许久过后的干净回答“我知道，谢谢”
她之所以迟疑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他今天来是跟她说这些话的，虽然他表达的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但她明白，亦能理解，他是希望她不要不高兴的意思，这样一想，她的确没有做到善解人意，毕竟她真的…真的有不乐意过。
其实并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许关心照顾聂倩柔是她更应该做的事，而不是他代她来做。
总之，她从心底里感激他这一点。
戚圣宣茫然的点点头，他纠结寻思半天才辛苦罗列出来的一段话，她只需简约的五个字，他还是一点没猜透她的想法…
晚餐，戚圣宣理所当然的留下蹭饭，期间电话响起一遍又一遍，戚圣宣在戚允威严厉万分的瞪目下，坚持做到对方打几遍他挂掉几遍，直到捷瑜忙完进餐厅。
“打来这么多次，她一定是有事急需要你的，快去吧”
捷瑜催促着。
“没什么，一点小事她可以应付的”通常她打来无非是有些头痛，或是一个人呆在房间害怕，希望看到他一类的。
今天他决定自私一回，他也渴望和其他主夫一样，享受家庭和乐温馨的一刻。
捷瑜擦了擦双手，脱下围裙，认真盯着戚圣宣“你不去，我代你去”
“……”她的神情那么真切，可不是在随意虎他的。
“好，我去”小柔复原后的脾气不是只有一点点古怪，她不可能应付得来。
***
“小柔”戚圣宣踏进酒店房间，在每个角落目寻一遍后，最后在化妆桌下发现蹲抱着自己的聂倩柔。
“哥，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聂倩柔精神有些迷蒙，嘴巴蠕蠕的动着。
“别多想，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