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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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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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是谁在劝慰,说着自己的后悔。沈离泪眼朦胧地回首,苦笑:“殷飞,我不能接受他啊,席雅也同样喜欢上了衣洋,如果我和他在一起,那我又会再一次的失去我的妹妹。”
那么平静的语言为什么听起来却是如此让人心碎,殷飞皱起了眉。他也曾在沈离得了那奇怪的皮肤病时抛下她,所以他不能去指责席雅的躲避。就算是血亲,在面对未知的病痛时也是会抛下亲人的。
“你就愿意为此舍弃衣洋?”
“不愿意又怎样?难道要我追求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离开的人而舍下我的妹妹吗?殷飞,我做不到!”她终于是哭喊出声了,泪水却奇异地渐渐停歇。
殷飞不再多劝,走过来搂住她的肩:“离离,不要再哭了,衣洋他也不愿见你哭泣的。就照你的意愿去做吧,只要你开心,衣洋也会很高兴的。”
会吗?他会高兴吗?为什么那天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是那么萧瑟、那么孤独?我做错了吗?
“看着喜欢的人找到了幸福,他的放弃才会值得。离离,你不能再辜负他的心意了。你要努力地更加开心才可以。”
殷飞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缓缓说着,宛如咒语般将沈离催眠。
她不自觉地跟着说:“我要幸福,我会幸福……”

 
非爱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意外脚伤
章节字数:5680 更新时间:080807 13:47
那是最漫长的暑假,因为没了可以陪在身边的人,所以度日如年;那是最短暂的暑假,因为心不在焉地过着,所以时光飞逝。
短暂也好,漫长也罢,他们就这么静悄悄地升入了高二。
报读文科的人远比报读理科的要少很多,全年级十个班只有三个文科班,即一二三班,理科是后面七个班。其中一班为文科尖子班,四班和五班为理科尖子班,学校特别派了带过好几届高三生经验很多的老师来给尖子班上课。
林逸和沈离的成绩不错,都分配在了一班。小佳和小三是体检生,对读书不是特别在行,分在了二班。衣洋和殷飞不出所料,都在四班。
这样被打散了的一群人都开始了各自忙碌的备战,彼此在学校里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了,更多的时候只能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就此淡出了生活,只在记忆里还烙印着对方的痕迹,那么难以忘记,那么刻骨铭心。
沈离还可以不时去殷飞家里借些东西,聊会儿天什么的,但对于衣洋,她却再没勇气去接近了。
身为沈离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更是衣洋的朋友,林逸是很想帮他们出些主意的。小悠在意的人承受着感情带来的痛苦,他实在不想让她为此伤怀,所以想要帮忙。
衣洋那边在上学期就已经试过,那家伙是软硬不吃,行不通的。如今林逸只好试着在沈离耳边不断说起衣洋的优点,希望这样可以能让沈离回心转意。
“离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的嘛,怎么现在就放弃了?”林逸口水说干,沈离都没给个反应,弄得他很郁闷。
“当替身你愿意吗?”沈离思索了一下,问。
林逸来了精神:“你是为这个?唉,我说,就算我之前是说了很多狠话,但是你就真的没感觉到他对你的心意吗?他对着你时的笑容是因为想起了小悠,还是因为在他面前的人是你,难道你就真的分不出来吗?”
沈离一愣,林逸变来变去的态度让她很不适应。“我不知道……”
“离离,你太容易被你身边的人影响了。我说你是小悠的替身,你就真的这么认为了,这是你不信任衣洋的表现。你们之间的问题说穿了,就是你的不自信。”
“林逸,当你发现你喜欢的那个人或许不是真正喜欢着你时,你还可以像现在这么冷静吗?”
“可以,因为从过去到现在,小悠在乎的一直是叶柯,可我还是陪在她身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这番坦白叫沈离彻底没了语言,林逸正在进行着的是怎样的畸恋啊。“永远得不到恋人的心,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说明白点,人生又有多长久。每个热恋中的人都在说着天长地久,许着海誓山盟,那些又能当真吗?我想要陪着小悠的心情不是作假的,所以当我的心说我想要保护她时,不管会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守着她。”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小悠白皙的脸庞,林逸嘴角溢出浅浅微笑,“小悠也常常像你今天这样劝我,说着不值得,可我放弃不了,因为这是唯一真实的感情。”
“唯一是多么绝对的存在,除了那份感情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是多余吧。你是用这样的心情守在她身边的吗?即使她爱的不是你,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你是这么想的吗?可是林逸,女生是很任性的,在感情世界里容不下一点瑕疵。”
林逸叹口气。“离离,你太较真了,这世上有什么是绝对毫无瑕疵的?纯金的浓度最高也就99。9%,你能指望所有事都达到这个纯度吗?生活里不止是黑与白,很多时候我们看见的、遇上的都是灰色地带。”
沈离摇头,表示不信。
“你被保护得太好了,你还不懂这些。”林逸揉乱沈离的发型,“男生和女生毕竟不同……你要求的绝对完美的爱情现在的衣洋给不了,所以你宁愿舍弃。而我明知小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却仍还守着她不离开,那是因为我看得比你开。或许我比你幸运些,至少小悠给过我承诺,让我可以继续下去。”
沈离眨眼,好奇地追问:“什么承诺?”
女生好像都爱八卦,一提起别人的感情秘闻就开始双眼泛光。林逸无奈地交代道:“她答应我,说我可以陪着她,直到她死。”
“死?”一个陌生又并不该陌生的字,说出口只要一个简短瞬间,要经历却可能会等很多年。可是有些时候当意外降临,你才发现,死神一直在你身边。“她对你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感情吧,不然也不会对你生死相许了。”
“你也这么觉得?我就说嘛,我林逸的魅力怎么可能会失效,你等着看吧,小悠迟早会是我的。”
“她现在和你订了婚,想不是你的也难吧。”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一个是形式上的,一个是实质上的,不能混为一谈。”林逸摆手。
“可是真的是没什么区别啊,就维持现在这样算了。”沈离打击他的狂妄。
两人一来二去的闹着,没有注意到附近那些不太友善的目光正死死地望着这里。
“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不能原谅!”那个黑影凶狠地低咒着,眸光更加毒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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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文理分班就是把要读文科的人给分出来,然后把剩下的人给整合到其他班级的,这样一来就可以很有针对性地传授知识,让学生们能更好地备战高考。然而这样做的一个显而易见的坏处就是会破坏学生间的人际关系,导致很多要好的朋友们彼此分别。
沈离是被整合的那群人对这样的离别感受更深,于是和殷飞策划了一次活动,准备维护好文理科的关系。她经常往理科楼跑,却再没胆子去看衣洋一眼,每次都是站在门外请别人把殷飞叫出来,不敢去看衣洋的脸。跑得勤了,四班的人便开始称她为殷飞的小女朋友,殷飞笑着斥骂他们,沈离低头不敢揣测衣洋的表情。
那天下了晚自习,天色渐渐黝黑,沈离和往常一样在门外等着殷飞。
路过的几个女生瞧见了她,冷哼一声:“甩了林逸就立刻搭上衣洋,现在被衣洋甩了就来找殷飞,沈离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
侮辱的语言让沈离惨白了脸,她抬头,认出那个带头的女生正是当日跳高赛时说自己喜新厌旧的人。“我没有……”
“没有?那你老往这儿跑做什么?不就是又看上殷飞了嘛,何必遮遮掩掩的,你这点把戏谁不清楚。”那女生低低嗤笑着,旁边的那些人也附和着嘲笑起沈离来。
“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啦,可以玩了一个又一个的,有没有羞耻心啊?”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当初是林逸度量大,还特地做了那份公告让我们不好违背了他的意思对你动手,否则你哪能嚣张到现在。”
“就是,林逸对你可是好得不行,你现在被衣洋甩了却还不接受他,反而跑来勾搭殷飞,太不要脸了。”
女生们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一个拉扯着沈离的头发,一个扬手就要给她点教训。
“住手!”那高高扬起的手被人拦下,衣洋低喝着斥退这些疯狂的女生,“不要脸的是你们才对,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多嘴了?谁敢伤害离离我就要她好看,还不快滚!”
先前还气焰嚣张的女生们狼狈地走开了,剩下沈离低垂着脑袋面对衣洋。
略俯下身,衣洋用手轻触着沈离的面颊:“没事吧?”
沈离摇头,咬着嘴唇不敢出声。她怕一张口那些反悔的话就会从嘴里说出来,于是死死地咬住下唇,力度重到嘴唇渗出点滴血迹,她却还毫无感觉。
衣洋对着沈离不吭一声的态度心里浮出许多叹息。原来做不了情人就只能当敌人的话是真的,你看,现在我们就连朋友都已经不是了。
“许老今天交代了很多事让殷飞做,可能会忙到很晚。天黑了,一个女生很危险,你先回去吧,不要等他了。”
语毕,那颗小小的完美头颅仍是倔强地不肯抬头看自己一眼,那张红嫩的双唇也执拗地不愿对自己说一句话,衣洋气馁地转身,返回班上去了。
待衣洋的脚步走远,沈离才敢放肆自己的感情,任意地打量着他。
我说不出口,我怕我会再哭泣,然后你就会察觉到我的矛盾,明白我的困惑,最终又回到反复不清的螺旋里。衣洋,我们不能再那样了,所以请原谅我的疏离。
眼角还是有着潮潮的湿意,为着那些难掩的伤心和莫名的情绪。
沈离回头走向楼梯口,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了,不如离开。
心神恍惚地往下走,不过几步,后背一股大力推来,沈离摔下楼梯。好在只剩下几级了,摔得并不是非常严重,但触地前左脚发出一声细微的咯嚓响动,再想如常地走动已是不能。
好痛,就像是被人生生折断了脚踝,软软的,再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
痛到泪水弥蒙,眼前像是起了一层白雾,什么也看不清了。
恍然间是谁来到自己身边,关切地询问着,而后小心地抱起自己,不让那受伤的脚再在地上拖来拖去。
努力地眨去泪水,沈离愣住了,是你吗,衣洋?是你在为我心疼着,是你在为我难过吗?
说不清是怎样的情绪,明明已经转身走开,却还放不下她。于是衣洋下楼,想要确定她是安全的,不需要他的担心。
可是才下了一层楼,就被一个慌张的身影撞到,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转眼却看见她紧攀着楼梯扶手,小脸上是一片惨白,没有了神采,左脚不自然地耷拉在地上,显然是受了伤。
他冲过去,不敢随意动她的伤处,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忙地往下跑。
她本泪水盈眶,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无礼,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离离,我是要送你去医院。”他无奈地叹气,就算是关心,也不可以吗?
听了他的话,她怯怯地收回了手,无力地依靠在他胸前。细致的脸庞,楚楚动人的身姿,让他的心禁不住为她疼痛。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替她受下这刻的痛楚,可是不能。因为他的一时大意害她受了伤,令他懊恼不已。
坐上出租车,报了地址,他拿出手机和殷飞知会了一声。沈父摆明了不喜欢他,所以只能请殷飞带为转达。
她的脚一定很痛,一路上她的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却仍坚持着不喊一声疼。
这幅坚强模样反让他更加心疼,他揽住她的肩膀,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她讶异地看他,大眼睛里满是他不能明了的光亮。这次,她没再拒绝他的帮助,轻轻地倚在他的肩膀,微抿住了嘴唇。
静默无言,暧昧不清,这样平和的瞬间让他们倍感珍惜。
到了骨科医院,挂了急诊,照过X光片,医生看了看,说是并不严重,软组织挫伤,不要随便跑动,上几次药就好。
接过光片,黑色背景下脚骨纤细,脚踝处有着明显可见的错位了的痕迹。
衣洋指给医生看,医生摆手:“我这儿正要给她复位,上过药,两天后来换药,不会有事的啦。”
沈离低头看着被包裹得像颗特制棉花糖的脚,觉得有些好笑。纱布包扎后已经没那么疼了,药水冰凉凉的,清爽宜人,叫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高中生普遍都会随身带一百来块,衣洋和父亲的关系虽然不是非常亲密,但是父亲总认为对他关心不够,所以只能在金钱上给与他绝对的满足。因此,这次到医院来衣洋就用平日的零花为沈离办好了挂号、照片、医药的所有费用。
医生做完了检查和上药的事,衣洋抱起沈离往回走。
既然已经检查过了,说是问题不大,沈离便不想麻烦衣洋照顾,嗫嚅着开口:“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
“医生刚才说过不要跑动。”淡淡的,没有情绪。
沈离看着他坚毅的下颌,知道说不过他,之后放弃再做挣扎。
招了回程的出租车,他万分小心地将她抱进车内,像是安放一件贵重的瓷器般异常谨慎。确定没有弄疼她后,他暗松了口气,从另一边上了车。
已是华灯初上的时间,窗外光影不断流转,沈离侧眼偷偷看着衣洋的脸。那深爱的面容在明暗变换间展现着不同的感观,忽而温柔,忽而冷漠,捉摸不定。
感觉到沈离的视线,衣洋偏头看向她:“怎么了?脚还疼吗?”
“没有,药水凉丝丝的,不疼了。”她摇摇头。
“那就好。”他试着伸手去触摸她的伤处,她瑟缩着躲开。“不能碰吗?”
“脚脏……”她低声地说着,表情无辜地看着他。自己并不是想要躲避他的碰触,只是不想弄脏了他的手。
他笑,宛若那些争吵、那些折磨统统都没有存在过一样,温和地对她露出了笑脸。
“离离,做不成恋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请让我继续守护你,可以吗?”
她如被雷击中,震惊地瞪大了眼,半天没有反应。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让我关心你,让我保护你,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多情,若说没有任何痴想那是骗人的,可是她一再拒绝着自己让他再没有勇气去奢望那刹那的回首了。
我唯一的祈望就是陪着你、保护你,请不要连这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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