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颠覆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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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颠覆香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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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吧,汪氏也没那么大气性儿,可事事都顺心的时候,唯有一样在胸口堵着,心里便怎么想怎么别扭?哪一样呢?就是闺名含香的容贵妃娘娘。
    自此以后,储秀宫里便再也不闻“香”这一字了,如果非说不可的物件儿,那你就换个词儿。比方说熏香,你要说熏蜡;燃香,你要说燃蜡;睡的香,只能说睡得好;还有脸上扑的香粉,要说白粉;连镇江巡抚贡上来的香醋,都只能说江醋。在这储秀宫里,“香”就是个禁忌。
    这禁忌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含香也有耳闻,只是小女孩儿心性,她嗤笑两声,也没放在心上。本来么,男人只有一个,我占了,你们自然吃点亏,随你折腾,就当补偿你的好了。乾隆爷也是这个意思,可谁都不成想,这折腾,竟还能折腾出人命官司。
    “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小路子满头大汗,也顾不上叩首礼行的到不到位,急慌慌道:“万岁爷在慈宁宫,跟,跟老佛爷……奴才求娘娘去救驾,求娘娘去救驾啊!”
    含香愣了,心说慈宁宫出了刺客不成,还要巴巴的赶来永寿宫求救。最要紧的是,即便出了刺客,她软胳膊软腿儿外加怀着孩子,这也扛不住啊。可小路子是乾隆爷贴身的人儿,他这急赤白脸的,准是出了大事儿。含香担心自家男人,二话没说,嚯的站起来上轿子就去了。
    等在路上,她才搞明白,敢情小路子急糊涂了,不是什么救驾,说成“救火”还差不多。乾隆爷跟自家老妈在慈宁宫杠上,眼瞅着要掐起来了。
    始作俑者正是那位永贵人,导火线是储秀宫的一位宫女,但事情的起因,却小的不能再小了,可偏偏,跟她有关。
    储秀宫里香字的忌讳,上下宫人都心知肚明,这些人入宫多年,最擅长的是察言观色、谨小慎微,自然轻易不会犯忌。可事事,总有特例。
    今天中午,一个叫菡萏的小宫女便无意中犯了这样的忌讳,只因她本想巴结主子,说两句吉祥话讨个赏赐,在扶着永贵人逛园子的时候,多嘴了一句:“主子可要当心脚下,您肚子里怀着的可不寻常,那是我们大清朝的香火呐!”
    菡萏本是汪氏跟前得力的宫女,因眼尖手利、伺候舒坦,甚得汪氏喜爱,往常这种主仆间的调侃,或者说说私房话,本也没什么。可偏偏,这话踩了汪氏的痛脚。
    香火?什么香火?她生的儿子就叫香火,我生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了吗?同样怀着龙种,万岁爷恨不能天天往永寿宫里跑,可这储秀宫大门,他竟是一次也没跨进来过。本来这就够叫永贵人心里不平衡的了,偏偏又听见“香火”这个词儿!这汉人的老祖宗也要跟她作对,非要发明“香火”这种说法,为什么不叫“汪火”、“永火”,偏偏要叫什么“香火”?!把子嗣传承跟那个女人的名字联系起来,这是在往她脸上贴金呐?!
    永贵人本就要发作,再一看跟前伺候的宫人,更加来气了。菡萏,你说你叫什么不好,非要叫菡萏,非也要叫“han”,你整天跟我面前晃荡,你是故意恶心我呐?!往常没想起这茬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两罪并发,汪氏越发觉得容忍不得了。
    “拖下去,打板子,给我重重的打!”
    本来在这紫禁城里伺候,碰到个脾性不好的主子,挨打挨骂对于宫女、太监来说也是常事儿,但打多少打得程度,也就要看主子的意思了。有时候,主子面前得脸的,纵然挨打,也不过装装样子,外面皮开肉绽,实则养几天又是好人一个。可有的时候,主子真的发了狠,命人往死里打,那是内外都要扒一层皮的。
    可有一样,紫禁城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将人当众活活打死的案例,从来没有过!
    乾隆爷在听完此事来龙去脉后的怒气,可想而之,尤其是“han”、“香”二字的起因,更是令他怒不可遏。永贵人的罪责,那是非罚不可。于理,满汉大臣家惩罚家奴也得依法抉择,如有殴责立毙者,均应按其情事分别议处,重则革职,轻则降调,这是定例,纵然你是后宫贵人,也不该越过规矩去。于情,拿他的爱妃来搞名堂,做文章,今日为了“含香”二字就要活活打死人,明日是不是就打算对他的爱妃动手了?这等刁妇,如何能够轻饶!
    要说当面跟含香动手,汪氏还真不敢,若不是陈知画背后挑唆、煽风点火,菡萏挨几下板子是有的,可也未必就会被活活打死。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躲也没有用,永贵人把心一横牙一咬,索性仗着怀有龙种,跑到慈宁宫寻求庇护来了。
    其实她一个贵人,肚子里又怀了孩子,乾隆爷纵然处罚,也不过降级、思过、罚抄经书、罚俸银而已,了不起当众训斥一番、认错表态了事,总不会真的关她大牢,或者要了她的小命儿。可就是她这种死不认罪的态度,令乾隆爷怒上加怒,还跑去拿老佛爷来压朕,是真搞不清楚,大清朝的天下究竟是谁的吗?!!
    含香到慈宁宫的时候,天家两母子正争得脸红脖子粗,老太太也铁了心的跟儿子杠上了,含香再次有喜,本就让太后心里不痛快,这当口儿要是贬斥了永贵人,那女人岂不是更要得意了?
    老太太横了一条心,一个宫女奴才而已,死就死了,皇帝犯得着摆这么大阵仗来慈宁宫要人吗?老佛爷我就是不给,看你又能怎么样?今日这永贵人,哀家是保定了!
    乾隆爷被蛮不讲理的亲妈气的两眼冒火光,扭头却看到爱妃自门外徐徐而来,急冲冲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小心身子!”
    万岁爷胸口带怒,口气自然温柔不到哪里去,只是关心的意味,还是听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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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香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你老给我惹麻烦,我用得着屁颠屁颠的大老远跑这一趟吗?我也想小心,可你们就是不让我省心。
    她偷偷挥开乾隆爷伸过来的手,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名儿是唱完了,可这礼万岁爷半分也没让她施下去,这回伸手可不管她是否拒绝,牢牢的把她揽进怀里,叩拜不得,“你有身孕,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太后脸色一黑,妹儿的,你的礼你说免了,我的礼我可还没发话呢!
    含香却也不等老太太发作,眼睛扫了一圈,便落在了一旁被宫女扶着、正惴惴不安的永贵人身上,微微一笑,“原来贵人妹妹真的在这儿,可叫本宫一阵好找!”
    汪氏没成想她是冲自己来的,想起菡萏的死,心底便有些发虚,竟是连万福礼也忘了,尴尬回道:“容,容妃娘娘,您,您找奴婢?”
    含香一挥手,冯太医就自身后跟了过来,“听储秀宫伺候的奴才们说,妹妹近日少眠多梦、夜里心悸,怎么治也不见好。本宫心想,那给妹妹请脉的苏太医,虽擅长妇科之症,但说到安神定魄,终不如院判冯太医。今儿个正巧,冯太医来给本宫请平安脉,本宫想起妹妹之事,便着人去储秀宫探望,谁知妹妹竟不在,这一路打听着,便追到了慈宁宫来。”
    含香扭头朝乾隆爷淡淡一笑,继续表演道:“说起来,也是臣妾失职。臣妾辅佐愉妃姐姐襄理后宫,竟不能早日发觉贵人妹妹的病扰,以至拖延到今天。皇上不知晓,这女人怀胎期间,最易心烦气躁,本就胸腹不畅,再加上睡眠不足休息不好,白日里难免会神思恍惚,就是做些违背常理的事情来,也是有的。若是冲撞了圣驾,皇上可要念着咱们为您受的这番苦楚,法外开恩才好!”
    乾隆爷一早就听出,爱妃这是救火来了。紫禁城里冤魂不在少数,毙命在妃嫔手里的宫人更是数不胜数,乾隆爷不是没见识过,也不是心里没数,只是或坠井或悬梁,总会找个名目,如永贵人这般青天白日当众活活打死的,还真是开了先河。不但违了祖制律例,更是打了万岁爷的脸面。他虽不见得多仁爱,但也不至于是位暴君,万不能叫天下人置喙他纵容妃嫔草菅人命。如今爱妃给了个台阶,把这一切归咎到永贵人心悸恍惚上,既全了他的脸面,又不至于母子越说越顶当面撕破脸,乾隆爷开始考虑,要不要就坡下驴,踩着台阶走下去。
    含香做着一切自然不是为了永贵人,要按照她所受的教育,杀人就该偿命。可是这东西六宫里,小黑屋、小暗室、小刑房还少吗?永贵人今日被逮个正着,不是因为别人比她都善良,而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蠢!就算老太太把她交出来又如何?她是贵人是主子,顶多算处罚奴才失当,左不过是降级、禁足、罚俸银,就她现在这双身子,连罚跪佛堂都不可能,相较于那丢了小命的宫女,又算得了什么?!既如此,还不如全了大家的脸面,也让自家男人好受些。
    “永贵人杖毙宫女,其行实在可恶,如依案情而论,将其位号摈黜,亦不为过!但念及她受病困所扰,神思恍惚才致如此,况怀有皇嗣,不宜忧心过重,故而从宽处理。即日起,禁足储秀宫,罚抄经文百遍,也可修身养性。冯太医,给她好好看看,若是病还没治好,就不用出来了。还有,罚她出银一百两,给那毙命宫女的父母,着其殓埋。至于位份……”
    “皇上,”含香按着自家男人的手,仰头道:“生下皇嗣,有功,杖毙宫女,有过,不如就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了好不好?”
    乾隆爷冷哼,心说那也得她生出来以后再说。只是他跟老太太的争论便是在此,爱妃求情也是为了不让母子越闹越僵,只好暂退一步,“贵人的位份,朕就暂时给你留着,若他日再有差池,你就等着被贬入辛者库吧。大清朝以贱籍之身生下皇嗣的,也不是没有前例!”
    永贵人欲哭无泪,心说这回可完蛋了。生了孩子不但没功,要是再犯点事儿反而罪上加罪,听万岁爷的意思,她也别再想仗着生过皇嗣翻身了。况且今日被坐实了神思恍惚这一说,日后没有万岁爷开恩,她这辈子都别想从储秀宫里出来了。冯太医诊脉?冯太医还不是都顺着万岁爷说!
    要不怎么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句老话,做好事未必有好报,那是被前人验证了无数遍的。汪氏这会儿不但不念着含香为她求情,反而咬牙切齿把她恨得更深。
    眼见容妃在万岁爷心中的分量,在场女子,又有几人不是如此嫉恨着。
    “行了,哀家也乏了,吵吵半天,就这么散了吧!”没降级却也没讨得脸面,老太太心里自然不畅快,挥挥手打发众人。
    乾隆爷也不想在此多待,他跟自家老妈,真是越来越没有话说了。
    “儿子告退!”乾隆爷牵了爱妃的手,也不等她说完“臣妾告退”,扭头就往外面走。
    含香望着这耍起气性的万岁爷直觉好笑,一边任由她牵着手继续走,一边想着再做些什么安排,多补偿下那叫菡萏的宫女家人,却不料背脊突然被大力推了一把,猛然向前扑去。
    “不,不好了!主子,主子流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摆渡大叔称汪氏出身满洲正白旗,我对此尚有疑问,因为翻了翻清史稿,貌似没提到她的旗籍问题。况且满洲八旗跟八旗满洲的概念不同,满洲正白旗恐怕也并非正白旗满洲,水嬷嬷就暂时认为她是汉军好了。虽然满人入关后很多有了汉姓,像完颜、瓜尔佳,就有改姓汪的,但史料记载是件挺严肃的事儿,汪氏又是生过女儿能上爱新觉罗家玉牒的妃嫔,没道理记载上不称呼她的老姓转而称呼她家入乡随俗的汉姓,就像那拉皇后,没人称呼她为那皇后的,纳兰容若也不是那容若啊,钮钴禄还改姓郎呢,史书记载乾隆爷她妈可不是郎氏。
    So,汪氏,水嬷嬷推测,应该是汉军。
    另外,这货杖毙宫女也是实事,不过那是乾隆四十三年,剧情需要,提前了啊提前了!嘿嘿!
惨败
    孩子没保住,三个多月,已经成型!
    含香叹了口气,“叫苏太医还是跟着,女人小产,比坐月子还紧要,若是一个不慎,是会落下病根的。”
    “娘娘,”绿柔有些为难,“这样,好像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含香摆摆手,“就说我说的,万岁爷怪罪下来,由我担待着。好歹也是条人命,她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了,难道就放着不管了吗?”
    对于谋害皇妃、扼杀皇嗣的女人,乾隆爷正在气头上,巴不得她死了才干净。可含香却不能这么做,她双手轻抚凸起的小腹,感慨道:“就当,是为孩子积福好了!”


    是啊,孩子,一切的起因都是为了孩子!
    汪氏或许是仗着怀有龙种,可看上去更像是得了失心疯,当着万岁爷、老佛爷的面,嚯的一下朝含香扑了过来。看她那架势,是生生要把含香扑到的。
    可她忘了,身旁站着的是乾隆爷。一个男人,终究比女人身手敏捷一些,更何况自幼习武的乾隆爷?在汪氏身形刚动的时候,万岁爷已敏锐的察觉到,并迅速的将爱妃带进怀里。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汪氏自己扑倒了地上,腹痛不止,鲜血直流。
    三个多月的胎儿,便这么流掉了。而汪氏,也由新鲜出炉的贵人,坐滑梯般降到了紫禁城里最卑微的宫女,地点,却是辛者库。
    含香斜倚在美人榻上,幽幽出神。
    要说汪氏不如贤雅、陈知画等人精明,人有些轻浮蠢笨,她相信,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那就不是笨,而是真真正正的傻子了。汪氏不是傻子,正白旗不会送个傻子入宫。那是受了怎样的刺激,使她能在万岁爷的面前谋害皇妃呢?或者说,是谁的陷害……
    含香已经预想到,接下来太后老佛爷将会有的说辞了——“容妃身子不方便,皇帝就不要总去扰她,多到储秀宫走动走动吧!”
    哼,含香一声嗤笑,陈知画的手段并不高明,可以算得上肤浅,可她聪明就聪明在,挑对了人。一个在后宫里根基浅薄无权无势不属于任何派系的小贵人,若非她怀有龙种,太后又怎么将她放在眼里?现如今,龙种没了,老太太看都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一个最卑微的宫女,即便她有什么冤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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