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情9号- 第32部分

　　你们这些人啊，搞的破感情，我真的看不懂。怎么跟玩游戏似的？没头没脑的。还有滋有味的。换是我，肯定不这样。暧昧个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清清楚楚。好也好个痛快，坏也坏个爽气。藕断丝连的，狗屎连稻草。你们还都这么年轻，怎么喜欢这样恋爱？我最讨厌了！！不爽！！！

　　橄榄望着叶子连珠炮似的，嘴唇一张一合，那话随着小船，摇摇晃晃刺得橄榄好疼。

　　帅哥温和地看着叶子和橄榄，不说一句话，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热辣的海风吹得人，脸皮火烧火燎。正午的海水，看上去也不是蔚蓝色的。其实，人们心目中的大海，总是蓝汪汪的，美丽的不得了，实际情况怎么样？只有岛民和住在海边的人，才真正清楚，海的无常、丑陋、凶险，大海残酷的另一面，足够吞没全人类男人的无常。

　　橄榄觉得叶子说的对，是自己有问题。至少在宝马这件事情上是有问题的，总是想的多做的少，老是在心里嘀咕，好象不是在和实体男人宝马恋爱，而是和想象中的一个男人在较劲。城市的男人如此混杂繁忙，谁有闲暇跟你猜猜猜啊？是自己把开局弄的迷雾重重了吗？

　　见橄榄没再反驳，叶子也就停止说话了。三人在船工的帮助下捕了好几斤海鲜，鱼虾看上去生动活泼。

　　橄榄休习YOGA太久，对吃活生生的东西，总是有心理障碍，看着活蹦乱跳的生命，顷刻间死掉，变成人的美食，每咬一下，总感觉切肤的疼，仿佛吃的不是鱼虾，而是自己似的。众生大同，这点，橄榄很有自己的感受，伤生的事，从不做。也不是成全，或者遵守YOGA的戒律，完全是出于本能。橄榄最怕疼，所以觉得哪怕一只蚂蚁，也会感觉到疼的。

　　海鲜做好了，全是白煮，空气里弥漫着鲜美可口的气味，橄榄不敢吃。叶子看看她那为难的样子，埋怨道：什么毛病！够苗条了，连海鲜也不敢吃？不会肥的。

　　叶子拿只大虾，在橄榄面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递给了帅哥。

　　橄榄开了罐啤酒，对着远方望不到尽头的海面，喝着。海蓝色大背景下，一身白衣的她，看上去很惬意，好象一点心思也没呢。难怪明星们喜欢买海边的房子，大海浩瀚的气势，真能化解狭窄、使人心胸开阔的。



　　在岛上东转转，西晃晃，转眼傍晚。要涨潮了，太阳失去正午的酷烈，天地被日簿西山的衰败统领着，风带着点点清凉，拂动得游人心慌意乱，失了游玩的悠然。

　　海上日落，看上去不如想象的美，因为黑的云，和重重雾气，感觉很沉闷，一如南方现在给橄榄的感觉。

　　其实，橄榄知道，日落，还是那个日落，南方也还是最初的南方，甚至更现代更时尚更完美了，不同的只是自己的心境。

　　海和岛永远都是那样的，太阳和云也还是那样，南方也是，不是的是自己，物是人非。一夕风月，半生沉沦。

　　这是爱情的悲哀。

　　夜半，回到广州。分手时，叶子突然问：几时北上？橄榄说：明下午的飞机。

　　叶子：真有你的。才说，我还以为你走还早呢。明天送你。

　　橄榄说：不用了，就一个小包，连换洗的外衣也不带，一切从头弄起。

　　叶子满意地望向她：希望这回，你真能爽给我看看，不带走一片云彩。从头弄起。哼哼
第三章、初到北京
5．4青年节这一天，橄榄来到北京。之前已交代同学S租了清华大学两居室的房子。所以，也没惊动米兰，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S衣着得体，头发精心修理过，打了不少喈哩水，头正中间竟然可见几根硬朗朗的头发立着，打扮的很养眼，看上去很绅士地在约定的校门口等自己。

　　橄榄这是第三次来清华，本来S说他北大有空房子，装修没两年，风格适合女孩子住，橄榄怕拉扯出是非，坚定地拒绝了。请他另外找了这一处。

　　不错，房子在五楼，共六层。红色的外墙壁爬满藤蔓，虽然没有完全转成青色，但可以想象，不用多久，那四周一定是绿藤缠绕。光光这一点，住够了高层电梯楼的橄榄，便高兴的不得了。真的是太喜欢这房子了，跟住在童话里似的。

　　S看橄榄只顾着高兴，没怎么注意自己，好象有些失望似的，惆怅着小声说：北大的房子比这个更好。你不愿意住，怕我吃了你啊？我又不住那里。

　　橄榄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真的是有清华情节，喜欢这名字。多好听啊，清纯、华丽，北大太豪华了，住那，我有压迫感的。真的很谢谢你，找了这么灿的地方。一会请你吃饭。

　　S听橄榄这么说，有些不高兴，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说什么呢？也不让去接，还不让接个风吃个饭？什么意思？这么见外？

　　橄榄一边摆弄着茶几上的黄玫瑰，一边笑看着S，心里暗想：这次找他帮忙，事做的是很漂亮，看看，连喜欢的花都给插好了。可是，以后一定不要跟他密切来往，这家伙肯定是进入婚姻疲劳期，急需喘口大气。我这样子，单单的，北上，又主动联系的他，别闹误会了。

　　S纵然是同学少年，曾经也可算青梅竹马了一阵子，但是，物是人非，今日的他，和今日的自己，都不一样了。自己是北上疗伤的，不是来旧情复燃的。再说，又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主。神啊，神啊，行行好，别再让橄榄遭罪啦！橄榄绝对不想当第三者专业户啊。

　　想到这里，橄榄赶紧给米兰电话，米兰一听说橄榄已经到了，高兴的大喊：老公老公，橄榄到了，橄榄今天到了。

　　橄榄心想这人莫名其妙，那么激情地跟他男人说自己来了做什么？又不是他老婆来了。至于吗？看来米兰比起自己来，要重友轻色的多，换了自己，正在热恋中，哪有这份心啊，怎么亲爱也不够，还有多余精力给女朋友？嘿嘿！

　　米兰边换着鞋子，边问地点，一路走一路说：等着，别动，我们马上过来，一起吃晚饭。哈哈，哈哈，亲爱的，你终于来啦，想死我了。

　　估计是进电梯了，手机没信号，断了。

　　S听橄榄给米兰打完电话，有些郁闷地问：我在这里方便吗？米兰知道我在你这，好吗？

　　橄榄一听他这么说话，火气直往脑门上冲，心里直想骂：什么嘛，都是同学，有必要搞那么暧昧吗？好象自己跟他有什么似的？一副立牌坊的德性？呸，还同学呢！

　　可是，看看S精心为自己做的这些，无论如何，人家是有功劳的。橄榄这人从小知道感激，别人哪怕对自己一点点好，都会记得要二多多地报答。何况，S今次找的房子真的太理想太美妙，要不是橄榄克制着兴奋，早给过他一个热烈的拥抱了。但那可是纯洁的拥抱，跟S此刻的心思完全不一样。

　　橄榄忍着对S的超级不屑，不动声色，在心里把他狠狠臭骂了一通。

　　“等会米兰来，一起吃晚饭啦，都是同学，喔，忘记问你呀，你们没联系吗？她来北京不少天了，他老公在这。”

　　“没联系，主要是怕她告诉你，觉得不好。”

　　橄榄觉得真是奇了怪了。大家是同学，且米兰和自己还是好朋友，他们联系，自己知道怎么就不高兴了？以为米兰和橄榄为S争风吃醋吗？S以为自己是哪路神仙啊？这要是给其他同学知道，不笑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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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

　　看来S是心里有鬼，不是对米兰有鬼，就是对橄榄有鬼。他的婚姻关系太长，实在太疲劳了，急待找出路。

　　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是这么想问题的？

　　橄榄这么思量着，不想再说话。

　　两人对面坐在银灰色布艺沙发上，喝橄榄从广州带来的铁观音。

　　“南方的铁观音真香。是今年的吗？”S问。

　　“是，今春的，很润滑，口感特好。我带了几罐。一会你带两罐回去，让嫂子品品，我送她的。”

　　“他哪懂喝茶啊，土女人一个。”S不悦回答。

　　橄榄觉得他要就此拉开痛说革命家史的序幕了。喝了口水，起身道：你先坐下，我下去接米兰。S要陪着一起，说橄榄路不熟悉，橄榄几乎是强行把他留下。

　　不想听他唠叨。橄榄平生最讨厌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另一个女人不好——你能此刻在我面前说她，下次就会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说我。这样的男人，橄榄绝对看不上，闲着、空着、闷死掉，也看不上！
第四章、这一刻地动山摇
这一天，5月12日，和平常一样，橄榄在后海一带晃荡。因为没打算立刻工作，最近一直在熟悉环境。前天和米兰一起逛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云南丽江的韵味，虽然看上去风格完全是两码事，可橄榄就是闻到了那种熟悉又亲切的味道。当时就决定要独自再来一次。

　　午后的太阳懒懒地照在安静的后海。中午，车子不多，人也很少。午睡的人还没起来。北方人都爱午休，佛连汽车也睡着了。正值08北京奥运会前夕，京城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祥和安宁，也不失中国人办大事前的豪迈操忙风范，到处都跟那著名的祥云火炬似的，给人舒服到极点的感觉。

　　这一切是如此平常。

　　下午2点多，橄榄觉得好困，刚从一间饭庄出来，想逛会再找个好点的酒吧，泡到夜里再回去。

　　手机有短信：在哪？地震了。我们从20楼跑下来了，在广场上。

　　看看是S的，橄榄没当回事，也懒得回。

　　接着电话来了，S问她有无震感？橄榄说没有。便说自己有事。挂了电话。

　　晚上很夜才回去，也没留心地震的事情，次日打开电视，天呐

　　——中国四川汶川发生了震惊世界的9级大地震！

　　全国人民，上到中央下到地方，几乎全都卷进地震中了。8万多生命转瞬成空，抗震救灾，全国哀悼。一时间，世界震撼，人类震撼，幸存的所有生命震撼。

　　橄榄天天抱着电视看CCTV1的现场直播，间或看凤凰台的直播，眼泪成河，可以说有生以来，从未流过那么多眼泪，也从没那么长时间地为别人哭。哀伤占据了橄榄的日常生活，没心思想男人，也没心思想未来。

　　5月底，距离橄榄北上有二十来天了，感觉有半辈子那么漫长。几乎不记得宝马了。

　　这一天，是周日，橄榄上了QQ，习惯性地看了看宝马的图标，明知一定是暗着的，但每次一打开还是忍不住看看，希望他那些绿色的叶子闪亮着随风舞起来。今天真的闪着舞动着。橄榄的心猛的揪了一下，惊喜和惶恐，仿佛平静的湖面突然砸了块巨大的陨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他说什么？会说什么？是想我吗？还是……

　　手忙脚乱地打开，因为太激动了，竟然点开上面的Q友，赶紧叉掉重来，又不小心点开了下面的Q友。啊啊，天呐天呐，我不是已经忘记他了吗？怎么还这样？

　　神啊，给我冷静，快给我冷静吧，我要冷静地钻进那飞舞的绿叶里面，我要看到他，跟他说话，我有太多太多，一太平洋的心里话要对他说啊，我要听他说话，听他说想、一直以来都很想念我，夜夜失眠。。。。。。

　　时间停滞了，橄榄终于点开了宝马的图标，一头钻进飞舞的绿叶里，宝马却不在线，只是他的留言。只是留言啊。

　　橄榄绝望地瘫靠进椅子里，整个意识像地震中的房屋似的即刻坍塌，瞬间破碎成灰。还要看吗？有手机呢，不联，留言？有什么不能说，要留言的啊？宝马，你有什么不好说，要这样啊，我们不是曾经一见钟情，心灵相通的嘛？我们不是说过，就是分手，也要磊落地分吗？可是，可是。

　　橄榄战战兢兢地点开留言：



　　宝贝，

　　想我吧？

　　我也是，很想你！真的。

　　可是，

　　最近想了很多

　　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也说不出口

　　我们俩

　　是在错误的时间

　　遇到正确的彼此

　　那些日子

　　我很开心，非常开心

　　你也是的

　　渐渐地

　　感觉累啊，

　　很矛盾、内疚

　　不敢面对你的眼睛

　　不敢多想未来

　　虽然你那么喜欢现在

　　可是我却不能不为无法给你未来伤心

　　然而，给了你未来

　　就拿了另外一个人的未来

　　我们的日子里

　　只有现在

　　而别人却还有过去

　　隆重的过去

　　她是历史

　　几个人的历史

　　爱，是女人的全部

　　却只是男人的一小部分



　　人活着，不可以太自私啊

　　宝贝，

　　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听他们说你去北京了

　　这样也好

　　时空一定能让我们彼此遗忘的

　　但是南方的每个角落

　　都会记得我们曾经的缠绵

　　曾经的欢喜、忧伤

　　五月里，

　　发生了这么多事

　　宝贝，也是因为这次震撼

　　让我懂得爱惜身边

　　我知道你能懂的

　　这些话，想对你说

　　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宝贝，好好照顾自己

　　记得吃晚饭

　　记得换季多穿衣服

　　记得……

　　算了，不说了

　　你会的，你那么热爱生活

　　懂得珍惜

　　你会照顾好自己的

　　下了，不用回复

　　珍重

　　橄榄傻楞楞的，看着窗口发呆，看一遍，再看一遍，再再看一遍。眼泪流得跟黄河决堤似的，泛滥成灾。

　　仿佛过了五辈子那么长，橄榄这才知道离开电脑，趴在茶几上喝水。一口气喝掉一大罐冷开水，还觉得渴，顷刻之间，仿佛被宝马的留言榨干了身体里的所有水分，如果不立刻补充，转眼便魂飞魄散。

　　爱情，爱请，百转千回，千回百转。千百年来，多少才子佳人，为此命断黄泉，却仍然没能阻断世间的痴情。

　　橄榄哭着、哭着，哭进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