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等候间距离办公室不是很长,但李思颖觉得自己走了很久。这段时间里,那女人什么也没做,甚至连动都没有,可这也不足以让李思颖放下心来,有时候不动比动更可怕。

就在李思颖试图从女人的手中偷偷摸走手机的一刹那,她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细节,那女人的手竟是纸做的!不只是手,她的脚,脚上穿的鞋,通通都是纸做的,除了她的着装与头上那顶假发。

她根本就是一具纸人!

虽然知道了“女人”的底细,可李思颖还是心有余悸。她原是想撩开那长长的假发,一睹究竟,可升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她害怕果真出现自己吓自己的那一幕:纸人的头发后面是一张完全镂空的脸,里头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报纸!

究竟是谁把这具纸人放在这里吓自己?李思颖不由把目光落在了纸人后头的那道门上,他(她)一定还躲在这间办公室里。李思颖只是想碰碰运气,哪知门把一转就动,门“吱呀”一声开了。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如一张大口,有想把人连吞带咽的冲动。李思颖的手在墙边摸索着,也许哪里就会有一根垂下来的细绳给黑色的眼睛带来光明。她的手很快就够到了那根绳。

“咔嚓!”灯亮了,可很快又灭了,是李思颖拉灭的。这中间光亮只在房间里停留了短短三秒的时间。

可这三秒却足够让李思颖惊恐到气血倒流,灯乍亮,李思颖所见之处,全是黑压压的纸人头,在办公室里围成一个圈。它们全都穿着绿衣红裤,一动不动,乌亮的长发把它们的脸齐刷刷地盖住。

办公室的灯再度亮起时,李思颖并没立刻睁眼,她先在脑子里臆想了一下可能见到的场景,才鼓出勇气做好睁眼的准备。

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纸人,纸人大约有30个,它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贴在四面的墙壁上。

房间中央停着一张木制的办公桌,四四方方,很常见。李思颖却想象着每天有个怪胎在这张很普通的桌上,写着奇怪的医学论文,他的头发蓬乱不堪,两只眼睛因为长时间不眠不休,而充着血丝。写着写着,他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然后抬起眼环顾四周的纸人,歪着头,抽搐起来……

办公桌上的确散落着许多白色打印纸,可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医学论文,更像是资料。这时,一样东西忽然吸去了李思颖所有的注意,它被埋在那堆打印纸下,只露出一角。

那是姜智仁一直带在身边的录音笔,乳白色,上面还刻着他名字的英文缩写。

找到了属于姜智仁的东西,也就证明他的确曾在此待过一段时间,可他现在在哪儿?李思颖刚刚觉得心情明亮了一点,可又马上暗淡下来。

也许他的录音笔是个线索,李思颖急切地按下了播音键,里头空白了5分钟,才传出姜智仁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她!她今晚又来了!还是穿着那件绿色上衣,那条红色绒裤。今晚她好像要带我走了,我能感觉得到,她的眼神特别轻,轻轻地笼罩着我。哈哈哈……”

录音笔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那声音尖锐到足以刺伤人的耳膜,李思颖痛苦地按向下一段录音。

余下的录音几乎全是一段段折磨耳朵的笑声,不过与第一段不同的是,那些笑声录于一个女人,可却同样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效果。虽然李思颖已经把录音笔关了,但耳朵里却仍回响着那女人恐怖诡异的声音。

李思颖感觉姜智仁提到的“她”很可能就藏在桌上的打印纸里。她坐下来,一张张翻阅,越看心里越觉得泛凉。姜智仁一直在对“她”做研究,可能从他来到这所医院的那一天就开始了,究竟为什么?是因为像他录音里提到的,她每晚都会穿得像纸人一样出现吗?李思颖的头皮隐隐发麻。

这些资料并不源于道鞍山顶医院,更像是姜智仁从其他地方找来的。那女人叫柳欣真,患有严重的红斑狼疮。一年前她被医生诊断还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因为其乐观开朗,笑对病魔的人生态度,她的事情还上过报。可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了,她在登着自己新闻事迹的那张报纸背面,看到了一个叫道鞍山的地方。她被文章里极尽华美的描绘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去看看那儿的风景,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风突然从窗子外面灌了进来,墙边立着的那些纸人开始微微颤动,垂得很低的黑发随窗帘一起摇摆,那张李思颖想看了会做噩梦的脸幽幽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有些纸人的脸上被故意涂上了红色斑点;有些纸人则是被撕去两片眼睛,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还有一些纸人的脸被残忍地淋上了糖水,纸已经开始腐烂,坑洼处爬满了食纸的蚂蚁,它们正一点一点吃掉那些纸人的“面容”,不知疲倦地爬进爬出。

不过,这些还不算最恐怖的。很明显,房间里所有的纸人都是照那女人做的,它们好像全都被赋予了灵性。李思颖感觉连这风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它是某种信息,很可能是唤醒这些纸人的信息。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立刻应证了李思颖的不祥之感!

就在李思颖想从坐椅上起身的时候,幽闭的房间里突然迸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笑声,声音密而嘈杂,像是一群人,又像是同一个人的声音重重复复地叠加在一起。李思颖下意识地抬起眼,竟发觉所有还留有眼睛的纸人全都阴恻恻地看向她。没错!笑声皆是从它们嘴里发出的!这阴毒而又放荡的笑!





7 疯子


裴筑怎么想也想不通,“姜智仁”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在楼梯间里消失。从保全室到二楼的通道口,裴筑只花了40秒的时间。以“姜智仁”在监控画面里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这短短的40秒内从三楼跑到二楼,赶在裴筑到来之前,与那女人一起藏匿于二楼的某处。就算“姜智仁”可以在40秒内突然发力从三楼冲到二楼,可还有一样东西无法解释,那就是声音。

死寂的楼梯间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躲过人的耳朵,可裴筑从一楼跑向二楼时,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除非“姜智仁”是用飘的,不然不会没有动静。

此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思颖撒谎了。但裴筑实在找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裴筑有些泄气地抱住头,脑海里又浮现出“姜智仁”那双空洞至极的眼睛。也许,他真的不是人!

裴筑慌忙从冥想中醒来,面前的监控画面里再次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她一个人,在一楼的走道上扶墙而行,然后鬼祟地闪进了一间房。

裴筑感觉那间房的位置有些熟悉,仅与一楼的通道口隔了不到五米,房间里一样没有光亮。这里的房间太像了,单有这些根本给不了他提示。直到裴筑注意到那块斜掉的门牌,他的头皮才顿时轰然炸开。

门牌上的第一片字样镶着“保”!

裴筑感觉有个人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身后,那人把头缓缓低下,在他的耳边用一种极其阴沉的语气念道:“你要死了!”

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疑问似乎稍微削弱了裴筑心头的惊恐,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从下往上瞄着身后潜伏的那人。眼角见到的,分先后顺序依次是,一双沾满泥巴的灰色布鞋,一条红色绒裤,一件绿色上衣,可令人绝对想不到的,他的脸,竟是张文毅的!

他怎么这身打扮!裴筑感觉眼前的张文毅已经不是下午所见的那个张文毅了!

“你说的那个护士为什么还没出现?”裴筑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忽然想到没来的女护士,可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问了,而且是现在。

“她不重要!你要想想你自己。知道吗?你要死了!”张文毅眯着眼,脸凑得很近,裴筑甚至能闻到他嘴里略带腐烂的味道。

裴筑的胃里一阵翻腾。

“那个女人出现了!那个一年前在这里死掉的女人!出现了!又出现了!呵呵!”张文毅一边说着,一边甩着头顶上的假发,显得十分滑稽。

“那个女人是谁?她是怎么死的?”裴筑激动地抓住张文毅的手,问道。

“嘘!”张文毅用食指在嘴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可自己却迸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充斥在幽闭的房间里,听着有些骇人。

他疯了吗?可下午见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是什么把他逼疯了?也许他看到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像一颗颗定时炸弹把裴筑的脑子填满,裴筑知道如果自己不把它们一个个引爆,一到时间,它们就会把自己的意识炸成糨糊!如果是那样,可能他也会疯掉,变得像眼前的张文毅一样,穿着绿色上衣,红色绒裤,戴着一顶假发,在这间医院里四处徘徊,疯言疯语,不认得路,不识得人,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你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裴筑把张文毅狠狠地摔到墙上,他知道治疯人的方法,在电视上看的。

“她不是人!是鬼!”张文毅歪着头,别扭地斜着眼睛,“你知道吗?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她死的时候穿的!”

裴筑的心陡地一凉,按着张文毅的手捏得更紧了:“你一定还知道她的一些事,快告诉我!”

张文毅疼得叫了出来:“你先放手!让我好好想想!”

但裴筑绝对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把手松开的瞬间,张文毅突然像一头受刺激的野牛冲出房间,速度之快令人始料未及。

“砰”的一声!在裴筑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张文毅已经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这样一来,门从里面根本开不了,裴筑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发疯一样拧着门把,知道这于事无补后,又愤怒地朝门上踹了几脚。

这时,从门外传来那疯子故作凄切的声音:“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现在乖乖待在这里,不然你也会死!呵呵……”

裴筑禁不住又往门上多踹了两脚,力气之大,让他感觉自己的脚上都有余震,可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事已至此,裴筑只想通了一件事,张文毅的疯癫和姜智仁的痴状都跟一个女人有关,那女人穿着绿衣红裤,死在这家医院里。





8 磁带


“我怀孕了。”许玲丽依偎在车志杰的怀里,用手摸着尚很扁平的肚子。

车志杰温柔地吻着许玲丽的侧脸,把她搂得更紧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三个星期前。”

“为什么没告诉我?”

“想给你一个惊喜!”许玲丽在黑暗里“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淑女,原来两人挑起的暧昧倏地稀释了,反添了几分鬼气。

二楼的药剂房里除了几瓶消毒水外,没放任何药盒子,所有的处方药或非处方药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荡的药架子。

“你知道我想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吗?”许玲丽把头枕在车志杰的肩上。

“不知道。”车志杰盯着许玲丽软嚅的双唇,却发现唇色红得似血,有些吓人。

“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在这里遇见的那个女病人吗?”许玲丽的声音幽幽的,“我觉得她的名字挺好听的,如果是个女娃,我们就取个一样的,如何?她是叫柳欣真,对吧?”

车志杰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屋子里颓然一片死寂,仿佛有某样东西黑漆漆地压了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呵呵!我是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许玲丽在车志杰的怀里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她的大腿死死地压在车志杰的脚上,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屋里的鬼气更重了。车志杰感觉许玲丽今晚好像有些古怪,会不会是产前恐惧症令她有些胡言乱语?车志杰心疼地看着许玲丽的肚子,脑子里却忽然飘过一个女人红着眼苦苦哀求的画面。

他用力撑起眼皮,希望能把有关那女人的影像从自己的记忆里永远抽离。

为了冲淡内心的恐惧,也为了许玲丽能暂时消除心头的顾虑,车志杰想到了空药架子上的一台老式录音机,可以播放磁带。

在许玲丽没来之前,车志杰开过录音机,磁带放出的歌声还挺清晰,是一首老歌,邓丽君的《甜蜜蜜》。

车志杰跟许玲丽说了声,然后走向其中一个空药架子,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落满灰尘的音响立刻飘出了那段经典而又煽情的旋律:“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许玲丽的脸上泛起了笑,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一下子变得活泼、有生气起来。

可带子才播了30秒,两人就察觉出不对,声音突然由开始的悦耳动听慢慢转成沉重的低吟,好像那醉人的歌声一遇到空气就立刻扭曲并分解,最后甚至牵扯出一个女人痛苦地哭号声,让人汗毛直竖。

“快!快把它关了!”许玲丽捂着耳朵拼命地叫嚷。

车志杰第一次看见许玲丽这样歇斯底里,吓得他直接拔了电源。

许玲丽渐渐平静下来,车志杰发现她的眼角挂着泪水,她一定是吓坏了。

车志杰有些自责:“你先出去透透气吧,我看一下机子出了什么问题。”

许玲丽委屈地看了车志杰一眼,可她不会想到,那一眼竟成为诀别!

许玲丽把门带上后,车志杰就扒开装着那盘盒式录音带的机口。录影带上的毛粘垫已经不知道跳到哪里了,黑色塑料薄膜完全给搅了出来,死死地缠在放音磁头上,原来是卡带了。

车志杰不由得想起家里灶子底那台老式的录音机,它曾是车志杰童年时唯一的玩物,可车志杰一直觉着它恶心。

如果把录音机比作活物,那装盒式录音带的机口就是它的嘴巴,那颗黑黑的放音磁头就是它的喉头。每当机器出现卡带的时候,车志杰都觉得是放音磁头在吃着那些长长的黑色塑料薄膜,再里面的也会被它粗鲁地搅出来,咀嚼着,吞咽着,就像在咀嚼吞咽一个女人的头发。





9 索命


许玲丽在走道上打了个寒战,她一直等着药剂房的门被人轻轻打开,门后浮现出车志杰温馨的脸,然后腻人地对她说:“亲爱的,你的手一定又凉了吧!快!我给你暖暖!”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发生,药剂房的门仍是死死地闭着,听不到里头的任何声响。

许玲丽终于按捺不住了,轻轻叩了叩门,道:“志杰,弄好了吗?”

无人回应,死寂占据了这里。许玲丽有些怯了,低声又喊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