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前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大全第二卷)主编:[英]阿诺德·托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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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前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大全第二卷)主编:[英]阿诺德·托因比-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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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重新发生。向南,在埃皮25鲁斯,希阿之间的这一段边界是希腊和阿尔巴尼亚分别在1913年和1919年提出的要求的一种妥协。阿尔巴尼亚人原希望边界沿着平都斯山脉,在阿尔塔地方到达海边,这样就可以把察穆里亚(阿尔巴尼亚语,意即阿尔巴尼亚穆斯林的土地)沿海地区包括在阿尔巴尼亚境内。希腊人所希望的边界线则是从发罗拉稍南的格拉马塔湾直达奥赫里德湖和普雷斯帕湖之间的南斯拉夫边界。希腊人从未正式要求过发罗拉,意大利却经常对它很关心;但是希腊的非正式要求已经超过发罗拉和戴沃利油田,向北达到了爱尔巴桑。在边界线的任何一边,要区别希腊人和阿尔巴尼亚人都是不容易的。例如,北埃皮鲁斯有许多人认为他们自己是阿尔已尼亚人,尽管他们使用两种语言,受的是希腊学校的教育,并且是东正教的信徒。北埃皮鲁斯的农地、水力、煤、铁等经济资源对阿尔巴尼亚,比对希腊更为重要,因为前者比后者面积小而且更穷;但是对希腊来说,占有科里特萨(科尔察)将大大改善埃皮鲁斯同希属马其顿之间的交通。关系到最重要的战略利益的则是控制科孚海峡。意大利人曾屡次反对希腊获得对海峡两岸的控制,而现在由于他们占领了阿尔巴尼亚,他们自己就控制了海峡;但是大陆海岸的南部仍在希腊人手中。在1921年的大使会议作出决定之后仍继续提出要求的是希腊人,而不是阿尔巴尼亚人;但是在1939年,希腊政府太急于要避免触犯一个大国,以致不敢再沉迷于领土收复主义。人们更为深刻地感到,阿尔巴尼亚人对南斯拉夫极为不满。阿尔巴尼亚境内的南斯拉夫少数民族为数极少,但1913年和1919—1926年的边界问题解决结果却把五十万阿尔巴尼亚人(当时阿尔巴尼亚全部人口只有一百万人)留在了门的内哥罗、塞尔维亚和马其顿境内,有些人在沿海一带或斯库台湖周围,其余的人则在山区或更为肥沃的梅托希阿和科索沃平原。南斯拉夫统治的二十年造成了常有的少数民族对被剥夺财产和管理不当的抱怨。南斯拉夫对这些地区感兴趣,是受了对1331—1355年国王斯提芬·杜尚的塞尔维亚希腊阿尔巴尼亚帝国的怀念和对塞尔维亚人1389年在科索沃最后一次反击土耳其人的回忆的影响;但这里也有着今天战略上的和经济上的考虑。科索沃平原是连接塞尔维亚和南斯拉夫所属马其顿的一个中间环节(虽然不是唯一的一个),而且也是经由梅托希阿连接塞尔维亚和亚得里亚海的一个中间环节。的确,塞尔维亚人曾经向往于春并整个德林256河流域,从而取得较好的出海口;而南斯拉夫在占领黑德林河和白德林河两条河流的上游方面早已处于战略上的有利地位。墨索里尼决定怂恿阿尔巴尼亚人在南北两端搞领土收复主义,一方面作为“隧道里的微弱亮光”以吸引阿尔巴尼亚人的注意力并使他们的民族精神保持不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推进他在巴尔干各国的总的图谋。例如,煽动反对南斯拉夫,就可能有助于不仅赢得科索沃而且也赢得克罗地亚。早在4月21日,由于前阿尔巴尼亚驻南斯拉夫公使的一份关于“八十五万科索沃人”的令人鼓舞的报告,齐亚诺在日记中记下了他的这样的结论,即虽然在目前暂时“麻醉”一下南斯拉夫人是可取的,这些“科索沃人”最后可能成为从背后刺入南斯拉夫的一把匕首。到7月间,他为关于科索沃和察穆里亚两地的文化和宗教的宣传进行了安排,接着先搞了一个也以文化和宗教为目的的公开组织,最后是一个秘密的军事组织,以准备应付“那不可避免的南斯拉夫危机”。到现在,阿尔巴尼亚已经成为每天对南斯拉夫、希腊、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进行广播的一个中心。意大利教育部长博塔伊6月14日在科里特萨讲话时预言,阿尔巴尼亚“同皮德蒙特一样,在两三年内将会扩展它的边界”;而巴多里奥对访问罗马的一个阿尔已尼亚代表团也作了同样的鼓动。意大利总参谋部宣布,它打算在阿尔巴尼亚建立一支八万人的永久性卫戍部队:而巴多里奥自己在6月20—27日访问阿尔巴尼亚,据相信主要是同公共工程的新计划有关。这包括通在希腊和南斯拉夫边界的一些公路,据说,承包商们已接到指示,必须在8月底完工。通往希腊的公路优先建造。军队的主要集结也是针对希腊边境的。意大利军队在那一地区的演习,飞机侵边境,以及领土收复主义的种种表现形式,如部队大唱侵257略性的歌曲,都成为意大利与希腊交换意见的题目。
 



第三章意大利与德国的关系 第一节钢铁公约的谈判 (一)1939年3月15日以前意德双方就缔约问题进行的接触1938年10月28日,墨索里尼同里宾特洛甫曾讨论过德国提出的关于缔结德、意、日三国同盟的建议:但是,在这次谈话中,墨索里尼看待这个问题仿佛它仅仅涉及到德意两国似的。当时,他反对缔结三国同盟的想法,认为同盟是“一项神圣的誓言,必须得到尊重和完整的履行”,因此,在舆论还没有缔约的准备以前,就不能缔结,他接着又解释说。当德国和我们之间的同盟看来已经成熟时,规定同盟的目标将是必要的。我们决不应结成一项纯粹防御性的同盟。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因为没有人想来进攻极权国家。相反,我们希望建立一项同盟,是为了要改变世界的地图。为此,就必须规定目标和要进行的征服;就我们来说,我们早已知道我们必须朝什么方向前进。整个11月和12月,墨索里尼一直犹豫不决,有一次,就在张伯伦和哈利法克斯的访问巴黎已经进行和里宾特洛甫的来访已经宣布之后,他甚至已决定要接受这个同盟,借口是报上有一篇关于英法己缔结军事协定的报道。当时阿托利科暂时阻止了他,没有让他承担起义务:首先是诿称接受结盟的信件不可能在几天之内递交给里宾特洛甫;其次是根据来自德国外交部的机密情报否认了上述那篇报道。12月底,当墨索里尼在加米纳特堡隐居的几天中,他最后下了决心,于是在元旦那大他告诉齐亚诺说,他将接受里宾特洛甫的建议。在下一个月中,他要为结盟准备好舆论——这却是他一向所轻蔑的。次日,齐亚诺写信给里宾特洛甫,建议条约在1月下旬签订,签订以前保守秘密,以使全世界感到意外,应使它成为“一项和平公约,保证德国和意大利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中能够完全安静地从事工作”。他没有提出有25关同盟条款的规定,也不再提到应该预先规定好未来各结盟国的目标和征服对象,虽然纳粹政府最近与法国做的交易同10月28日墨索里尼极力要求了解这种事时里宾特洛甫所作的吸引人的允诺相比,已形成很不愉快的对照。与此相反,虽然齐亚诺已经提出意大利在突尼斯、吉布提和苏伊士这些方面的要求,但这主要是为了使里宾特洛甫相信,意大利不是因为有意要在那时和那些地方制造同法国闹翻的危机而寻求结盟的。他断言,意大利采取行动的真正原因是,英法军事协定的确实存在,法国负责方面好战倾向的占有优势,和以供应民主国家兵员和物资为目的的美国的作战准备。他甚至想把反法的宣传鼓动说成是正当的,因为它造成的紧张局面已使“结盟的想法在意大利更得人心”。当1月7日墨索里尼和齐亚诺收到公约及其附件的草案时,除在序言中作若干小修改使更加强调在欧亚两洲的共同利益而少提“共产主义的威胁”外,他们照原样全部接受了这一草案。对于同盟是防御性的这一点,他们也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在另一方面,齐亚诺曾试图使局势变得对意大利更加有利,他命令阿托利科就贸易(一种收买舆论的贿赂)和南蒂罗尔问题同德国政府进行接触,虽然后来他又抱怨说,阿托利科提出意大利在这些方面要求得到让步以作为参加公约的一个条件,在这一点上他是走得太远了。当时,里宾特洛甫只是在南蒂罗尔这一点上作出了保证。意德清算协定在执行中遇到的种种困难,那时已经成为在罗马举行谈判的议题了。不过,最后于2月13日签订的各项协定,为进一步密切两国的经济关系和增加贸易额铺平了道路。与此同时,签订一项三国公约的谈判进行得毫无生气。起初,里宾特洛甫曾满怀希望地提议以1月28日作为签字日期,而且即使是在日本驻意大使白鸟敏夫提出警告说日本的踌躇不决可能使签字推迟以后,齐亚259诺仍命令法西斯党的书记斯塔拉切准备好一首震耳欲聋的反法宣传序曲,以便在公约之幕升启时使“带有尖刻的仇法气息的示威”达到高峰。只是在他访问南斯拉夫期间他才从阿托利科那里获悉,推迟已不可避免,但是到了2月初连里宾特洛甫本人也不敢期望公约能在一个月之年签字了。墨索里尼对此是一点也不高兴的,对里宾特洛甫说话不算数的乐观主义感到恼火。但是他急于要获取的仍然是德国的而不是日本的支持。确实,他曾告诉齐亚诺说,他的确宁愿要一个两国同盟而不要一个三国同盟,因为“这样的一个同盟本身就已足够抵消现在的英法联合力量,而且同时也不会显得是反英或反美的”;反之,“作为我们的盟友,日本就肯定会把美国推入西方民主国家的怀抱”。至于齐亚诺,他也已怀疑“冷淡而又迟钝的”日本人是否能够同“强悍有力的法西斯党人和纳粹党人”合作共事,是否能使他们自己这样深刻地卷入欧洲政治的激烈动荡之中,那是一种只要通一次电话就能立刻起变化的政治局面。2月23日齐亚诺指示阿托利科去提出建议,即德国和意大利的参谋人员应该达成一项非正式的协议,但等待了两周,也未得到答复。然而,3月9日里宾特洛甫突然提议,参谋人员的接触可以先从凯特尔和意大利国防部副部长帕里亚尼将军的会谈开始。阿托利科报告说,凯特尔本人的意思则是想通过德国驻罗马的武官来同意大利的军事当局接触;并且就墨索里尼的外交政策的那两个基本前提向他重新作了值得欢迎的保证,即在必要时,希特勒将参加战争以支持意大利;但德国人民虽然忠于自己的元首,却希望尽可能地避免战争。墨索里尼和齐亚诺立即同意,他们早就迫切要求举行的参谋人员会谈应当毫不迟延地立刻开始。在他们看来,如果轴心国家的冲劲要重新取得它的势头,最近一些地区性的成功要得到扩展,那就必须马上行动,不再浪费时间。 (二)1939年3月15日以后墨索里尼的思想状态3月和4月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加强了墨索里尼寻求同德国结盟的原来动机:他怕看到意大利处于两大敌对60阵营之间孑然孤立;他既想为自己的侵略计划获取德国的支持,又想让意大利在轴心国体制内部建立起一个强有力的地位以保证不受德国的侵犯。他还产生了一个新的动机:必须制止德国发动一场为时过早的大战。墨索里尼想让意大利在1942年底以前不卷入战争,这决不是什么新的想法,但即使是在布拉格危机期中,他也从未作出过这种努力以使德国政府遵循同样的政策。这一变化可以从几个方面来解释。从3月以来,德国的野心在波兰身上又找到了一个新的集中点;而西方国家(墨索里尼在年初还认为它们在轴心国家的压力下已疲惫地、无法挽回地节节后退)现在却坚守住它们的立场,并且正在组织反击措施。墨索里尼对于英国的可能占领科罕岛以回答他自己的占领阿尔巴尼亚突然感到忧虑,这证明他把局势看得比齐亚诺的《日记》可能使人想象得到的更为严重。有两件事使得墨索里尼不能不又一次注意到意大利军队面对日益增长的战争危险时的准备不足:一件事是远征阿尔巴尼亚时暴露出来的陆军的严重弱点,另一件是后来在4月间他发现空军副部长瓦莱将军所报来的适于服役的飞机数字是大大地言过其实了。而且,他把舆论的情况看得极为重要,可是意大利人民却显然对被拖向战争越来越感到惊恐,特别是因为从1月份以来征集了这么多的预备役军人。他们的默从轴心政策,可能再经不起另一次欧洲危机了;而法西斯政权的稳定,结果可能甚至要受到威胁。(三)德波两国关系紧张对意大利政策的影响3月底从意大利驻华沙大使馆传到罗马的德波关系紧张的报告,引起了齐亚诺的深思:德国对波兰采取敌对行动将给意大利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为意大利对波261兰人怀有极大的同情,如果德国人对他们向波兰一再重申的担保食言的话,谁会再相信他们的话呢。3月31日波兰大使告诉他说,如果德国人诉诸他们惯常采用的不妥协的办法,波兰人宁愿进行战斗。阿尔巴尼亚危机发生后,当戈林在4月14—17日访问罗马期间谈到波兰时所用的语调,同纳粹发言人谈到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时所用的语调简直太相似时,法西斯意大利再一次感到焦底不安,而且是更加剧烈了。几乎与此同时,阿托利科警告他的政府说,虽然希特勒真心希望在今后一两年内能避免一场欧洲战争,但他对于解决但泽问题。可能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下去了,而且由于相信英法不致出面干涉,他可能会进攻波兰。阿托利科本人的看法是,西方国家将实践它们的担保。收到这一电报后,墨索里尼和齐亚诺担心德国的进攻已迫在眉睫,并且认为他们有权利及时获悉德国的计划,以便做好他们的准备,特别是在公共舆论方面。正是由于这一点,他们决定要求与里宾特洛甫及早会晤。就眼前即将发生的危险而论,其后来自柏林的一些消息使人又比较放心了;但是希特勒4月28日在国会发表演说,宣告废止1934年的德波宣言,比起同一演说中提到的废止英德海军协定,在罗马引起的震惊却又大得多。齐亚诺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即希特勒的演说以及国外对它的反应,并不象人们所担心的那样激烈;他是在转一个新的慕尼黑的念头,并宣称英法要从西面来同德国作战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他和墨索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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