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奇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圣杯奇谋-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景。刺鼻的花香夹杂着防腐剂的味道,还有那冰冷的墓室里散发出的气味,叫人永远不会忘记。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小房间,房间的对面有一小段隧道。隧道那边是一间宽敞的内室。考顿看到内室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有点驼背。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卡其布衬衫和一条褪色的牛仔裤。这人一定就是阿彻,因为另一个人皮肤黝黑,看穿戴,是个阿拉伯人。 
考顿一侧身,挤进了隧道。 
地上有风干的尸骨和发光的金属,这里无疑是座古墓,阿彻他们所在的内室应该是这古墓的密室。阿彻手里擎着一个打开的小盒子,他和另一个人目不转睛地往盒子里看。 
突然,阿拉伯人从长袍下拽出一把手枪,把枪口指向阿彻。 
刚走进密室的考顿被吓得呆若木鸡。“把盒子给我!”阿拉伯人大声吆喝着。 
阿彻关上盒盖,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攥住盒子。他双眼圆睁,惊得面色苍白。“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考顿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一个松动的木桩。木桩一歪,一些沙土和碎石散落到地上。 
被声响惊动的两个男人同时把头扭向考顿。 
说时迟,那时快。阿彻丢下盒子,冲上去与阿拉伯人夺枪。 
他把阿拉伯人扑倒,两人开始在地上打滚。 
阿拉伯人奋力把枪口对准考古学家的头,阿彻用胳膊肘用力一撞枪口。子弹打偏了。在封闭的密室里。回荡的枪声震耳欲聋。 
转眼间,阿拉伯人把阿彻骑在身下。把枪口奋力指向他的脸颊。老阿彻大喝一声,用膝盖把阿拉伯人顶飞出去,阿拉伯人的头撞到了墙上。阿拉伯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阿彻也从地上跃起身子。阿拉伯人又举起枪,阿彻一猫腰,向他猛撞过去。 
两个人奋力把枪口扭向对方。 
他们的身体间传出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魂不附体的考顿屏住呼吸,看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密室里死一般沉静,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阿彻抽动了一下,慢慢把阿拉伯人从身上推开。一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阿彻的衬衫,阿拉伯人的胸口血流如注。 
阿彻挣扎着站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胸口剧烈起伏。他捡起盒子,把它攥在手里。 
干咳了几声后,阿彻站直身子,双眼盯着考顿。他的眼睛一翻,向前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到地上。“我的心脏。”他手捂胸口呻吟着。 
考顿扔下行李袋,小心地向阿彻挪着步子。回头看了看身后和身旁那具阿拉伯人的尸体。 
“我该怎么办?”她跪在阿彻身边问,“我这就去喊人。” 
“不。”阿彻抓着她的手,开始咳个不停。考顿把他的头垫在她的大腿上。 
“这盒子。”他说,“拿着这盒子。”他瞥了一眼阿拉伯人的尸体,接着说:“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抢这盒子。” 
“谁?你什么意思?” 
疼痛使阿彻的脸一阵扭曲。他用颤抖的双手把盒子推给考顿。他脸色惨白,嘴唇变得黑紫。“千万别让盒子落到他们手里。” 
“这是什么?”她问。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马太。” 
“你到底什么意思?” 
阿彻没有作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示意考顿靠近些,她把耳朵贴向他嘴边。 
她迷惑地摇着头问:“求求你,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让我阻止太阳?黎明?” 
阿彻突然来了精神,他抬起头。大声说:“戈——埃尔——克瑞普!” 
考顿感到一阵眩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太不可思议了。阿彻竟然说出了这种语言,这种语言在考顿还是个婴儿时听过。只有一个人对考顿说过这种语言,那就是她的双胞胎姐姐,那个夭折的双胞胎姐姐。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三章 归途    
“你怎么会说这种话?”考顿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但是,阿彻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从盒子上滑落,头向后仰了下去,胸口停止了起伏。 
阿彻死了。 
地穴里的灯泡串闪了几下,随后便灭了。上面的发电机一定是没油了,考顿心想。她轻轻把阿彻的头从她的腿上挪下来。 
没时间把阿彻的尸体弄出墓穴了,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外面只剩那么一辆卡车了,时间不多了。 
为防止被地上的废弃物绊倒,考顿把那只盒子夹在腋下,伏在地上,凭着感觉朝隧道的出口处爬去。突然,她感觉地面颤了一下,墙壁也随着晃了晃。她吓得双手抱头,跪在那儿蜷作一团,等着棚顶砸下来。灰土夹着砂砾从上面掉下来,散到她的手背和头发上,几块小石子打在她背上。看来,炸弹没有击中墓穴。 
震荡过后,考顿继续往前爬。行李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但是在漆黑狭窄的空间里考顿每移动一步都很艰难。 
她用手在地上摸索,突然又把手猛地抽回来。 
她摸到了阿拉伯人的血。 
考顿慌忙用阿拉伯人的裤腿把手上的血抹掉,然后顺着墙摸到了隧道口,她的行李袋就在那儿。她从行李袋里摸出一支带手电的钢笔。 
打开开关后,手电上的灯泡闪了一下就灭了。“妈的!”考顿用力晃了晃手电。灯泡又亮了,但是光线弱得几乎等于没有。 
她用嘴叼着手电,把行李袋里的录像带和杂物倒在地上。 
把阿彻给她的盒子装进袋子。正当她重新整理行李袋时,手电又灭了,她用手四处在地上摸,看看有没有落下东西。 
第二枚炸弹使墓穴又一次剧烈震荡起来,紧接着,第三枚和第四枚炸弹也相继爆炸。考顿看过一些空军战备资料。从爆炸声中判断,这几枚炸弹是从战斗机上投射的超音速炸弹。 
“阿彻!”隧道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我们不能再等啦。”那声音顿了顿,“听到了吗,阿彻?我们得走了。” 
“等一下!”考顿边叫边抓起行李袋,站起身。 
她摸着黑跌跌撞撞地摸到了隧道口,当她跑出墓穴时,卡车已经轰鸣着开上了公路。 
“停车!”考顿边跑边喊。 
那个土耳其人从卡车货厢里站起身,冲考顿挥了挥手。 
考顿跑到卡车跟前,把行李袋扔上车。土耳其人接住袋子,伸手把她拉上车。 
“你跑得可真快。”土耳其人说。 
考顿强挤出一丝笑容,猫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彻呢?”土耳其人问,颠簸的汽车使他的声音模糊不清。 
苫着卡车货厢的帆布被风吹得呼啦啦作响,加上轰鸣的引擎声,人们很难听清对方的话。 
“他死了。心脏病突发。”考顿用手指指胸口说。 
土耳其人摇摇头,把噩耗用土耳其语告诉了坐在他身边的几个人。 
喷气机呼啸着划过漆黑的天际,地平线上升起两个橙色的亮点。考顿忧伤地凝望着天边,等待着美军飞机被导弹击中的惨剧上演。导弹没有击中目标,它们像流星一样被夜幕吞没了。 
卡车向北疾驰,驶向土耳其边境。考顿双臂抱膝缩在角落里,努力回想着墓穴里发生的一切:一个男人为了一只盒子要杀死另一个男人。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呢?阿彻临死前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只有最后那句让她刻骨铭心。阿彻竟然会讲那种语言,那种只有考顿和她那出生时便夭折的双胞胎姐姐才会说的语言。   
考顿被嘈杂声惊醒。阿拉伯的太阳高高地挂在早雾迷茫的天上,考顿从床铺上坐起来,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土耳其的考古队员们像搬家的蚂蚁一样从卡车的后货厢里爬出来。考顿坐直了身子,四下看了看。 
人们蜂拥在公路上,向起伏的群山里行进。四周的山谷中,不断有人流加入到队伍中。考顿意识到,大批的难民正赶在开战前撤离家园。女人们或把吃奶的孩子揽在乳头前,或像背口袋一样把孩子扛在肩上,手里牵着稍大一点的孩子,像潮水一样从考顿的卡车边经过。考顿注视着那一张张充满困惑的脸,美国人应该好好看看这些面孔。 
考顿拎起行李袋,跳下车。她绕到卡车的另一边,看到好多车在路上排起了长龙,发动机早已熄火,车上的铺位已经空了。考顿知道,她已经到了土耳其边境,也许这里是扎库地区。 
前面有一道铁丝网拦起的屏障,人们必须从一道狭窄的安检口通过,安检口旁停着装甲车和坦克。几百个荷枪实弹的土耳其士兵将难民引向安检口,在通关前接受询问和证件核查。 
考顿抱着行李袋,随着人流向安检点移动。临近安检口时,她从行李袋里掏出了护照和记者证。“我是美国记者。”她把证件递过去后大声说。刚过安检口,考顿就立刻拿出相机,拍了几张难民过境的照片。这些黑白特写画面有的描绘的是难民的面部表情,有的展现的是孩子们大大的眼睛,有的体现的则是母亲牵着孩子逃亡的场景。考顿在脑海里默默揣摩着这些定格画面在纪录片中的剪辑方式。不用背景乐,也不用旁白,只要把这些苍白而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面孔穿插在活动的影像中,就自然会制作出一个足够震撼而感人的纪录片结尾。 
一个年轻的土耳其士兵向考顿挥挥手说:“美国人,过来,到这儿来。”他扳着她的肩膀,把考顿拽进了土耳其境内。 
“谢谢。”考顿话音未落,士兵已开始检查下一个人的证件。 
突然,另一个士兵抓住考顿的胳膊,把她拖到一边。 
“证件?!”一个土耳其军官对她说。 
“我是美国人。”考顿看着冷眉冷眼的军官说,“过安检时他们已经看了我的证件。” 
“现在我还要看。” 
考顿把护照和记者证递上去,说:“我为美国的SNN工作。” 
军官打开考顿的证件,把记者证和护照上的照片对比着看了看。“过来。”他边说边把考顿领向旁边的一辆卡车。 
“有什么问题吗?我刚在巴格达做完采访,正赶着回纽约。 
你不能……” 
军官把卡车的后货厢挡板放了下来,指了指挡板说:“把包撂这儿。” 
考顿必须冷静,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他们不会怀疑她会携带非法物品过境的。 
“把包打开。”军官指着行李袋说。 
考顿拉开拉链,打开袋口。在一堆录像带下面,阿彻的那只盒子隐约露出一个角。 
“带子录的什么?” 
“采访素材,关于老人和孩子的素材片。” 
“孩子?”他审视着录像带的标签,“我怎么知道你骗没骗我?” 
考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说:“我保证没说谎。” 
军官把录像带拨拉到一边,“你的摄像机呢?” 
“我是文字记者。”考顿回答说,“摄像记者还在伊拉克。” 
他继续翻弄着袋子。“这是什么?”他把阿彻的盒子翻了出来。 
“是个配重器。” 
“给什么配重?” 
“是用来稳定我的照相机三脚架的。” 
“那你的三脚架呢?” 
“扔在伊拉克了。” 
“三脚架不要了,却留着这块木头?” 
“它一直在袋子里,我走得急,没时间把它扔出去。” 
他把盒子掉了个个儿,晃了晃,然后把它放了回去。又随手把考顿的相机拿了出来。 
考顿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尼康的。”他摆弄着相机说,“不错,真不错。” 
“是尼康的。”考顿有点不耐烦地说,“我可以走了吧?” 
“那要看表现哕。” 
“什么意思?” 
“这相机货色不错。” 
“这是700……” 
“是,它相当不错。”他爱抚着相机说。 
考顿伸手去够相机,军官躲开了。 
“你着急回美国是吧?”说话间,他拿下了镜头盖,向取景器里看去。“我们已经拘留了好几个美国人问话。这是政策。,,他把镜头摇向左边,停下来接着说,“我要不要拘留你呢?” 
考顿忿忿地说:“那可不行。” 
他把相机擎在手里把玩一番,把相机背带往脖子上一挎。 
考顿眼巴巴地看着相机,真想一把把它夺回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忍气吞声了。 
安检口传来了吵闹声,“他妈的蠢货。”军官说。他把护照和记者证丢给考顿。“美国人,回家吧。”他转身向安检口走去,相机在脖子上荡来荡去。 
考顿拉上行李袋拉链,把证件揣进衣兜,走了。 
军用车队那边是车的海洋。轿车、卡车、大篷车和大巴一排排停在路边。人们站在车门边或机器盖上,焦急地眺望着逃难的人群。寻找着自己的亲人。考顿沿着公路向前走,想找辆出租车或巴士。 
突然,她听到一声响亮的口哨。她向右边看去,一个男人正从巴士的窗口探出身子向她招手。是挖掘队的那个土耳其人。 
“女士,我们要去安卡拉,快点。”他喊道。 
考顿向巴士跑去,心想,多可爱的男人。她从行李袋里摸出事先藏好的救命钱,问司机买了张票。上车后,她把手搭在土耳其人的肩膀上挤过拥挤的过道,路过他的座位时,她向他道了谢。考顿在最后一排挤了个座,把包紧紧揽在怀里,琢磨着自己到底把什么东西从伊拉克偷带了出来。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看看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在巴士驶向公路的一瞬间,考顿透过车窗向后看去,身后的难民群像潮水一样。   
穿越土耳其的长途旅程让人心力交瘁。严重超载的巴士车厢里弥漫着从人身上散发出的难闻的味道。考顿曾经听人说过,在所有动物的体味中,人类身体的味道是最难闻的,那是一股令人厌恶的掠食动物的气味。车厢里的味道让考顿完全相信了这个说法,刺鼻的味道加上颠簸的路途使她根本没法睡上一觉。车子终于到了安卡拉,饥肠辘辘的考顿感觉自己已经脏成了泥人。 
考顿用信用卡上的钱在巴士终点站附近的小餐馆里,请土耳其人和他的朋友们吃了顿饭。与土耳其人握手道别后,她登上了前往阿森波伽国际机场的出租车。她在阿森波伽机场订了一张飞往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的票,然后转机飞回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虽然考顿很想把行李袋带在身边,但是为了避免在机场安检口多费口舌,她办理了行李托运,心中暗自祈祷那盒子里不会装着爆炸物或其他什么不能过关的东西。 
考顿在机场的洗手问里梳理了一番,但登机后她还是发现邻座那个一身平民打扮的女人,一直在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金黄色的晚霞笼罩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