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对她做什么？”凌宗政的眼中染上危险的色彩，“我警告你，如果你敢……”
凌宗政的话还没落音，喉咙却已经被凌苍雪扼住了，凌苍雪鬼魅而森的声音在凌宗政的耳边传来，“本小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必须吞回肚子里去，否则……你信不信，即便你再厉害，本小姐也可以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甚至是你在乎的四房，本小姐也不会放过！”
凌宗政沉的瞪着凌苍雪，尽管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却还是很冷静，没有一丝的挣扎，因为自己的腰间此刻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只怕自己躲开了下面的匕首，这脆弱的气管下一秒就会被凌苍雪扭断，他绝对相信，这个女人说到做到，一个杀手的直觉是不会撒谎的。
凌苍雪甜甜一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四夫人，只不过是想要找她做一笔交易，如今的现状，想来这一笔交易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你一定会同意的，只是我不晓得四夫人是个什么心思，所以……如果你想和我做交易，首先就要劝服了四夫人！”
凌苍雪放开凌宗政，凌宗政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凌苍雪，深深的呼吸，刚才的窒息差点让他感觉自己已经站在地狱的门外了，“母亲与你有什么交易可言？”
“双面绣！”凌苍雪认真的回答，“你也瞧见了，四夫人乔氏整里辛苦做绣活儿，却是什么都不能改善，你想要守护四夫人，想要保护十三妹，这些可都离不开钱，四夫人自个儿也是需要钱才会这般辛苦，我准备办作坊专门做绣活儿，花样款式由我来设计，找几个能干的绣娘去作坊干活儿，可这双面绣……我总是觉得有那么几样要突出一些，就好像招牌一样，偏偏我不会双面绣，若是四夫人可以帮我，工钱你开，计件算数，如何？”
凌宗政算是听明白了，不用样样突出，只需要几样特别的，这双面绣就是一个修饰，暂且可以理解为“限量版”。
“你当真要办这作坊？”凌宗政有些狐疑。
“自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若是四夫人可以帮我，我们便是双赢，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如此一来，你与你十三妹子也好过了，当然我不会让四夫人做的太累，毕竟也的确不需要那么多双面绣，不过是个点缀罢了！”
凌苍雪的话明显是让凌宗政动心里，他一直都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如今凌苍雪的出现无疑是给了自己机会，给了四房生路，他以为还要等到自己长大，还要拼搏一段子，有时候机会就是一瞬间的事，若是错过了，便是再也抓不住了。
“我回去与母亲说一说，过两给你答复！”
凌苍雪浅笑，“不急，让四夫人好生想明白了，若是她有什么疑惑，只管差人来说一声，我过去解释便是！”凌苍雪抬头看了看夜空，“这次是真的太晚了，你当真是夜猫子，不睡觉了，难怪你总也长不高，小孩子都是在夜里长大的，你不知道么？”
“凌苍雪……”凌宗政沉默了片刻，忽然又开口了。
“何事？”
“我手如何？”
“呃？很好，想来你若是置武林，也是个高手了！”
“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凌苍雪挑眉，看着凌宗政沉的眸子，这个男孩……不，应该是男人吧，要和自己谈交易，那真是有趣了。
“和本小姐做交易，你不怕亏本？”
“亏本这东西，我没有概念，若是谈亏本，那我过去接任务，可都是亏本了，因为每一次我都是买一送一、送二、甚至是送十几都是有的！”凌宗政无所谓的说道。
凌苍雪没有想到凌宗政会这样来诠释亏本的意思，却又觉得有趣，“那倒是，既然你一直在亏本，也不介意再亏一次了！说吧，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从来都是依赖雇主而活，如你所说，我就是与世隔绝的活着，我的世界只有网络，在这里，我就相当于一个莽夫，既然你认为我伸手不错，那边是多少可以保护你的，我也可以替你杀人……”
“条件呢？”凌苍雪要知道交易的结果。
凌宗政做了一个深呼吸，“我若护你周全，你必要护四房周全！”
原来是为了四房，这凌宗政当真是对四夫人乔氏以及十三小姐凌儿有了亲，或许正因为是孤儿、是杀手，才更加懂得珍惜这样珍贵的感。
“你要拿自己的一生换四房的周全么？你当真是亏了！”
“无所谓！”凌宗政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
“本小姐可是个善良的人，你这般至至义，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亏本呢？”凌苍雪笑道。
凌宗政一阵头皮发麻，善良的人会自己挂在嘴边说自己善良么？
“凌宗政，你可要想好了，交易一旦成立，你就是我的奴隶，生死由我决定，不再是听天、也不再是你自个儿掌握，而是本小姐掌握，你甘心么？”
凌宗政垂眸，“我只是负责保护你，替你杀人，不是你的奴隶，若是真要觉得无聊了，想要拿我取了，那么我也提前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凌大小姐，恕不奉陪！”
凌苍雪笑了，“虽然你总是板着个脸，不过说起来话来倒是有趣极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小姐也不好拘泥，白捡一个贴保镖，干嘛不要呢？成交！”
凌宗政没有说话，转静静离去，眼中闪烁着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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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谁是下棋人
天刚有些亮，凌苍雪便是穿戴完毕，许妈妈端了一碗汤药走过来，屋子里顿时充满了中药的苦涩味，凌苍雪微微蹙眉，却是没有半分的犹豫，便是从许妈妈的手里接过那碗汤药，这不是大夫开的那些补气固元的药，而是三小姐凌秋蓉边的顾妈妈给的药方子，专门治凌苍雪痛经的毛病。
“小姐怎么起的这样的早？说起来，府上只有几位夫人要起这么早去给老夫人请安，其次便是姨娘们在各房夫人的门外等着请安，小姐和少爷们却都是不需要这么早起的，只等到用早点的时候起去给老夫人请安便可了！”
凌苍雪一口气将汤药喝下去，许妈妈已经递上了蜂蜜水给她漱口，“我刚回凌府，份又这样尴尬，自然不比府上的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祖父和祖母说是我的待遇和出嫁之前一样，那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给我的几分体面，我又岂能当真？”
许妈妈点头称是，“九小姐说的是，是我考虑的不周全！”
“许妈妈你一直在我边侍奉着，那母亲的边岂不是没有了人？”凌苍雪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夫人是不放心那些丫鬟们，不能侍奉好小姐，便是打发了我来侍奉你，再者，巧玲原本就是小姐边的丫鬟，如今去了老夫人的房中，我这个做娘亲的，心中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算是代替女儿先侍奉着小姐！”
凌苍雪浅笑，“巧玲聪慧伶俐，深得祖母的喜，自小又是在老太太边长大的，自然是和祖母亲厚了！比起待在我边，在祖母的边要有前程多了！”
许妈妈听到凌苍雪这么一说，以为凌苍雪是对巧玲留在老夫人边的事心有不满，吓得跪下来，“九小姐，巧玲时常在我面前念叨小姐你的好，她绝非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若是小姐不愿意，我就让她回来小姐边侍奉着！”
凌苍雪看了一眼许妈妈，“许妈妈这是做什么？你这般说，岂不是陷我于不孝，祖母是瞧得起巧玲姐姐才留了她在边侍奉着，我心中自是欢喜的，又哪里来的不愿？”
“是……”许妈妈唯唯诺诺的点头，这才缓缓起。
“母亲这几可有去祖母屋子里请安？”凌苍雪出门前忽然问了一句。
“自是去了，九小姐说了以后，夫人便是一不落的去给老夫人请安，言辞上也收敛了许多，可到底比不得大夫人和三夫人那般讨了老夫人欢心！”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凌苍雪说完这句话便是出了门。
入了秋的早晨带着几分寒凉，凌苍雪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便是走向了老夫人的院子，时候还早，凌苍雪带着一的寒气走进老太太屋子时，除了几个丫鬟忙碌着，便是没有了别人，几房的夫人还都没有过来请安，大约也是因为天气凉了，人多少有些贪睡。
“九小姐怎么这样早就来了？老夫人也刚刚才醒呢！”桂嬷嬷从里屋走过来，朝着凌苍雪醒了一个万福。
凌苍雪点头微笑，“桂嬷嬷好，自是要早些来候着！”
“那九小姐就先坐着，我让人给九小姐准备一些茶点，免了饿了肚子！”桂嬷嬷的眼中是对凌苍雪恭顺态度的满意。
“不敢劳烦桂嬷嬷，祖母既是醒了，我也是不能闲着的，想着是否能尽一份孙儿的孝心，亲自侍奉祖母，只是不晓得……”凌苍雪面露为难，“祖母会不会嫌弃我一个弃妇，污秽了她！”
桂嬷嬷笑道：“九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夫人心疼你还来不及，哪里能嫌弃你？若说是污秽，当真是不晓得哪个不长脸的奴才在九小姐你面前搬弄是非，回头让我知道了，定是要撕烂了他的嘴巴！”
桂嬷嬷说这话，潜意识里认为是那曹氏去凌苍雪屋子闹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她虽是一个凌府的一个下人，可到底侍奉了老太太几十年的老人了，位分也自然比那曹氏要高出一些。
“不过是我自个儿自惭形秽罢了，怨不得他人！”凌苍雪垂眸，当真是一个善良软弱的子。
桂嬷嬷也没再多说什么，“既是九小姐有这个心，那我便是去给老夫人说一声，就看咱们老夫人舍不舍得让九小姐你辛苦了！”
桂嬷嬷是个会说话的人，说话也很是把握分寸，她没有说愿不愿意，而是说舍不舍得，这样即便是老夫人拒绝了凌苍雪的孝心，却也是落得一个舍不得孙女辛苦的好名声。
凌苍雪的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心中不由得的对这个桂嬷嬷多了几分好感，这样的人若是能在自己边帮衬着，那定是事半功倍，桂嬷嬷转过去了里屋，不一会儿便是出来，笑眯眯的说道：“九小姐，老夫人说了，侍奉就不用了，你子不好，却是让你进去陪她说会儿话！”
这意思就是，接受了凌苍雪的孝心，凌苍雪点头便是随着桂嬷嬷进了里屋，老太太的屋子里缭绕着浓重的寻香味，即便是点燃这样厚的熏香，却还是遮掩不了属于老人的那种气息和味道，凌苍雪只是一眼便是将整个屋子的摆设都扫入眼底。
凌苍雪看到了巧玲，她正在侍奉老夫人起，看到凌苍雪进来，连忙恭敬的欠请安：“巧玲见过小姐！”
凌苍雪浅笑，“苍雪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嗯，”老夫人听说凌苍雪要来亲自侍奉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凌府富足，所以素里那些媳妇也都是象征的来自己屋子里侍奉自己，说白了就是动动嘴皮子，让丫鬟和嬷嬷动手，更不要说这些小辈儿了，却是没想到凌苍雪会这么说，到底也是侯府走出来的人，如今要亲自侍奉她，多少满足了一下老夫人的虚荣心。
“你子一向虚弱，怎么也起这样早？请安的事，心意到了便是，却是不能累坏了自个儿的子！”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多谢祖母的关心，苍雪的子已经好了很多了，心中挂念祖母，若不是祖母慈悲，垂怜了我这个弃妇，我又哪里能有今这般安分子，饮水思泉，苍雪无能，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报答祖母，只想着以后可以这样陪在祖母的边，便是足矣。”
看着凌苍雪低眉顺眼的样子，老夫人越发的是舒心了，她可是比自己的那几个媳妇看着省心多了，巧玲在一旁笑了，“老夫人可是心疼小姐了，如今有了小姐来侍奉老夫人，只怕我这个丫鬟很快就讨不了老夫人的欢心了！”
老夫人睨了巧玲一眼，“你这丫头，嘴巴就是这样厉害，也不晓得哪个男人敢要了你，你瞧瞧九姑娘，温婉可人，你也是多学着点！”
“瞧瞧，瞧瞧，咱们九小姐还没做什么呢，这老夫人就这样偏心了，到底是祖孙俩，哎呀……九小姐，以后你可是要经常在老夫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我可是真怕咱们老夫人嫌弃了我笨手笨脚！”巧玲欢快的说着。
“巧玲姐姐就是拿我作笑，若是这般，我当真是不敢侍奉祖母了，免得你怨我与你争宠！”凌苍雪戏谑道，一句话却是将老夫人的地位捧得高高的。
老太太喜笑颜开，“九姑娘，你莫要理会这丫头，她自从回来以后，是越发的是会在我面前耍泼猴儿了！”
凌苍雪手绢掩唇轻笑，却是从巧玲的手中接过外衣，亲自为老夫人穿上，两个二等丫鬟端了漱口水进来，凌苍雪又侍奉了老夫人漱口，亲自为她挤干毛巾擦脸，一连串的动作很是娴熟，让老夫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满意的色彩。
说起来，这也是凌苍雪第一次侍奉人，好在这种侍奉并不是很困难，很多前处理都已经由下面的丫鬟们做完了，就好像一个公司里，下面的人都把事坐好了，而总裁办的秘书只需要最后将文件或者咖啡放在桌子上了。
巧玲为老夫人梳起发髻，老夫人便是看着凌苍雪道：“九姑娘，我晓得你这次回来以后受了不少委屈，那曹氏是个不懂礼数的，好在这次你父亲没有再犯糊涂，也惩戒了她，若不然，我也是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凌苍雪红了眼睛，“祖母，我不委屈，只要以后祖母不嫌弃我每来叨扰你就好！”
凌苍雪想要留在凌府，却又想同时进行自己的事业，免不了要经常出门去，所以在这之前，只有讨好了老夫人就是得到了通行证。
“九姑娘，你怎么就穿得这样素，你还年轻，总归是要为自个儿的以后打算的！”老夫人的态度难得的软了下去，又对着镜子叹气，“我如今是老了，打扮了也是没人看了！”
“祖母这是什么话，祖母哪里老了，我瞧着祖母可是年轻呢！”凌苍雪浅笑，“打扮漂亮了，自是给祖父瞧的，说起来，祖母，我在京城里知道，宫里的娘娘们素里都是特别注重保养的，经常会用面膜美容……”
老太太被凌苍雪说动了，女微悦己者容，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不会改变的，一听到宫里的娘娘们有保养的秘方，便是来了兴趣，“面膜？那是个什么东西？”
“呃……”凌苍雪忽然想起这个年代根本没有面膜这东西，“就是敷面，祖母若是有兴趣，不如我改为你试试，你瞧瞧效果如何！”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