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与明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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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与明夜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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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星挂在天空,无比明亮。天要亮了,新年即将到来。
一切都是崭新的,尹流伊只觉意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可以当完结章,再写就成禁文了。其实我也写不出。等往后我朋友来写吧,如果她能有时间的话~现在写文都写不到100收,可见我该封笔了。谢谢观赏!


、冷漠

门嗒的一声关上了,声音不大,却像赦令,让男人一下子瘫软下来。浑身都是酸软的,胸口很闷,手腕磨破的地方也恢复了痛觉。他转过身,将身体放平在床榻之上。哭过的眼眸酸胀不已,他侧目,天色灰蓝,已是清晨。
赤|裸的身体未曾得过一丝遮掩,此刻倍感凉意。男人想要拉过被推至角落的布被,触手处一片凉腻,事实上,这床榻之上到处都是黏腻的痕迹。空中飘浮着欢|爱之后的气息,浓郁的让人无法忽视。
“大小姐,”男人低喃。弱弱的颤声里带着悲鸣。
为什么要将他看得这样下作?他脑中充斥着尹流伊昨夜的鄙视:
“舒坦吗?不干你你就不舒坦是吧?下贱!”
“装什么?身体放荡死了!”
“瞧瞧,又射了!这么想要难怪离不了女人!”
……
就连刚才离开的时候,尹流伊还冷冷的问他,“今儿还准备出去勾引人吗?”
今日?
天就要亮了。
明柯若突然想起尹守义说一早会给他送得柳楼的包子。还有,彩云飞说了今日辰时就来。他现下的样子,有何面目应对他人?他和尹流伊的事情,如果被人知晓,又会生出怎样的枝节?
她说了,不过是要干他一次,治治他的骚病,让他懂得廉耻。
他何曾不知廉耻过?
她又何尝将男人放在心上?楚衍,扇舞,就连舒节,她都戏弄过。她生就不羁,怎好指望她的承认?还是早点将这一切洗刷掉,埋在心底吧。
撑着起身,就着冷冰的井水,明柯若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他自己的液,还有她强捏出的指痕。她将那些液体抹在他的身体上,口口声声鄙视着他的随意。他的身体似乎就是那样的难以控制,被她反反复复玩弄,随她起伏,任她宣泄。而他所有的反应,不过是她无比嘲讽的淫|荡。
可他没有过,只有她才让他变成了这样。都成了罄竹难书的下贱。
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那身体上似乎还有着她的气息。洗不净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床榻之上。皱巴巴的床单和布被,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难以抚平。他将一切都拆了下来,放进院中的木盆之中。刺骨的井水浸泡着他的难堪,水面上漂浮起的浊物,更让他坐立难安。身上每一处都是疲倦的,而他只能清理着他的狼狈。他洗了一遍又一遍。水换了五道,他还是觉得那些织物之上,浸透着淫|靡的气息。挥之不去的,也有她的痕迹。
男人愣在了那里。他怔愣着,眼角酸涩。这身体给了她,他并无想要轻生的念头,所思所想不过沉闷,不过是她莫名的指责。可不可以公平点,不要对他冠以莫须有的羞辱?
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男人的怔忪。男人起身去开门,尹守义笑盈盈的立在门外,“柯若,起来了?快点来吃小笼。你出门这么久,许久都未尝过了吧?”
她边走边道,走了好几步才发现男人还在门边。“柯若?”
男人轻合上门,垂首走了过来。
“怎么了?”尹守义察觉到不对劲。她探寻的望着男人,那人竟是头埋的那样低。从她的角度望过去,那人眼皮红肿。这是?
“柯若?”尹守义侧过脸,从下往上探寻。“不舒服吗?”
男人的眼眸慌乱不已。“我是有些不舒服。守义,你拿回去自己用吧。”男人的声哑哑的,却莫名的好听,撩人。
尹守义压过心头的绮念。“既如此你还起来干吗?赶紧躺着。我去给你请大夫。”
尹守义想要去拉男人的袖角,不想男人躲得飞快。尹守义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一时无言。
“守义,不用请大夫,我就是累了。你先回吧。”男人只想赶紧送客。
尹守义狐疑的望着男人,太不对劲了。她一打量,只见盆中刚拧干的床具。“怎么又洗?”昨日明柯若回来刚换洗过。
“我,我不小心弄脏了。”男人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吐了?你着凉了?洗净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洗?你这样不看大夫是不行的……”噼里啪啦的连串关心,让男人鼻头一酸。
“没事,都洗好了。我就是想休息。”男人的声里透着疲惫。
尹守义很是担心,“七王爷真能折腾人。柯若,今儿我和她说,要去哪我陪着。”
“好。那麻烦你了。守义,你回去吧。”
男人看着太憔悴了,尹守义真想把他搂在怀中。她想想也只是走向木盆,“我替你晾。”
男人快步走过去,想要拒绝。尹守义已经撑晾开来。
那红日已经跳脱出来,淡金色的霞光刺进男人的眼中,让他愈发睁不开眼。头昏昏沉沉,人浑浑噩噩,他竟只站在那里,看着尹守义麻利的动作。一会儿工夫,都晾晒开来,尹守义催促着男人,“快歇着吧,我去弄点姜汤给你送来。”
男人回了屋,敞开所有的窗子,想让冷风吹净浮动的气息。都是徒劳,处处仿佛都回响着尹流伊的存在。
将床榻换至一新,男人躺在床上。他迷迷糊糊中,尹守义端了姜汤过来。“柯若,”她将手搭在他的额头,被他惊得猛地一撇。尹守义尴尬的解释,“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发烧了。”
男人抬眸,撑起身,喝下一旁的姜汤,“守义,我没什么,就是好累。”
“那就好好歇着。”尹守义叫冷风吹的皱起眉,“怎不关上窗?”
“守义,我想自己歇着。”男人下了逐客令。他心中颇不踏实,总觉得这房中气息太过浓烈,一眼可见。
“好吧,我晚点来看你。七王爷那里,我替你回掉。”尹守义不舍的离开。
上午的时候尹守义又来了一次,尹守德也来看过男人,男人只道是累,想歇息,她们两个没再打扰。
未时,舒芒来了。他领人搬来两个箱子。都是些锦被之类。挥退了搬着重物的下人,他打开拎来的食龛,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盅,“明公子,这药是少宫主吩咐熬的,让你喝下。”
药?
“喝下不至有孕。”舒芒解释了,那声温温柔柔,与平日并无异样。
原是如此。男人一仰脖喝了下去。真苦。
舒芒将药盅放回食龛,“明公子,这些锦被都是给你的。少宫主命我们赶制的新被。”
“有劳舒芒公子带回去,我不需要。”男人的声音更哑了。尹守义的姜汤让他发了汗,但身体的不适,没有半分减退。
“天寒,你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听镖局的人说你病了?”舒芒打量了一圈屋内,目光又落在男人身上。
“无事,走镖累了。有劳舒芒公子挂心。”男人端坐着,素白的中衣,衬着他苍白的脸色,淤青的眼底,并不美丽。但很脆弱。叫人怜惜。
“真不需要?”
“真的不必。”
“那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舒芒站起身走了出去。
那两只华美的木箱,搁在屋中,格格不入。男人起身盖上打开的箱盖,又回到了床上躺下。
心揪的很痛,口中弥漫着苦涩,男人眼眸紧闭,只觉浑身冰冷。
傍晚时分,有人来唤他。说是尹初宴请七王爷,让他出席。男人并不想去,想托病,不过尹守义她们都已知晓他不舒服,既然还是遣人来叫,他还是去一下为好。毕竟要新年了。
他进到宴厅的时候,满满一屋子人。大家看到他的眼光各异,多为惊异。只有一道冰冷刺过来,伴随着一道冷声,“坐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尽快更完!


、寂寞

那一刻满屋的人仿佛都消失了,明柯若只看到尹流伊坐在那里,眼中淡漠一片。心很痛,被那淡漠刺得生疼,男人立着未动。
“怎么?没听见?”微扬的唇角,带着她惯有的讽。“病得这么厉害?听不懂人话了?”尹流伊站起身向他走来。
下意识的,男人退后一步。手腕却在那一瞬被紧握,那猛力桎梏着他磨伤的手臂,叫他又品尝着昨日余下的疼。男人被连拉带拽的坐到尹流伊身边,垂着首,不想理会周遭异样的目光。
“低着头做什么?王爷今日来求亲呢!怎么,不说说想法?”刻意凑近男人的耳畔,尹流伊斜睨着一旁几人的动静。不出所料,都着急了。
“柯若,你好些了吗?本王听闻你身体有恙,一直在睡?”彩云飞镇定的看了一眼尹流伊,方开始询问。
想必是尹守义替他说的推辞,男人抬眸,歉意说道,“七王爷,真是抱歉,今日真的感觉不适,没法领您游览。”
男人的嗓子喑哑得让人讶异,然而出乎意料的美妙,让人心头一颤。彩云飞眼中精光一现,而后笑得爽朗,“没关系,真觉得抱歉,等你病好了再陪本王去游览就是。往后有的是机会。”
“不见得吧,呵呵。”尹流伊笑得阴沉。
彩云飞探寻的盯着尹流伊,尹流伊回她一高深莫测的笑意。
尹初发话了,“明镖头,既然身体不适,何必还赶过来呢?好生歇息才是。七王爷大度,不会计较的。”
男人诧异的抬眸,不是尹初叫他来的?
尹流伊截住他的视线,“昨儿还活蹦乱跳的领着王爷四处游玩,怎么今儿成了病猫?人人都知道你病了,到底生得什么病?”
那双琉璃般的黑眸中闪烁着揶揄的光,男人心慌一片。他别过头,不想去回答。
“说啊,扭捏个什么劲!”尹流伊冷哼,“七王爷要娶你,你能嫁吗?”
男人脑中轰鸣,他强撑着推拒,“七王爷,您的厚爱,我真的无福消受。”
彩云飞并未见怒,“柯若,能说说原因吗?你看,本王大老远的来大臻,真的有心。原本本王以为你顾忌着长辈的看法,可今日尹总镖头也说了,不会干预你的私事。本王认识你多年,待你如何,想必你也清楚。本王自认与你般配,希望你仔细考虑考虑,莫要草率。”
“七王爷,我看你才是不能草率。”尹流伊瞧见明柯若的耳根都是红的,压根就没指望男人能说个明白。
“此言何意?”彩云飞今日觉得男人很不对劲,而这个从天而降的镖局大小姐,更是自打见面就没对劲过。
“王爷要娶夫纳侍,总该是个清白人儿吧?”尹流伊的话,让彩云飞心中一惊,更不消说在场的尹守义,尹守德与尹初,能听明白的也就裴青影。而尹流伊会出现在极真镖局,也正是他遣人去叫的。彩云飞今日特意要拜访尹初,且说明来意,裴青影可不认为自己的女儿与明柯若干干净净,毫无瓜葛。这会儿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直觉,倒是没想着尹流伊真的胡闹了。不过也正常,毕竟年纪到了。这胡闹的对方,他早就觉着还成。
男人叫尹流伊的话呛得脸红的快要滴血。实在没有面目再待下去,他仓惶的站起身,“对不住,我不舒服,先告退了。”
想要夺路而逃,没想到尹流伊一把拽住他,“把话说清了再走,你告诉王爷,你还能嫁给别人吗?”
男人悲愤的瞧着尹流伊,唇瓣咬出深深的血痕。好恨,为什么要陷他于如此不堪?
尹守义更是急得凑过来,“尹流伊,你放开柯若,胡说什么?”
“胡说?你问问明柯若,他是处子吗?”
尹守义一个拳头就砸了过来,“尹流伊,你混蛋,你这么污蔑柯若,简直不是人。”
“污蔑?他和我睡了那么多次,能清白?”
“那不过是情势所迫,没地方休息。”尹守德淡淡的驳斥。可是她心里突然就七上八下。今日的情形怎么瞧怎么诡异,她还有说不出的心痛。她看到那男人站在屋中,如同受刑般,脸色时红时白,眼睛里满是哀伤与仓惶。
“守德真是天真。”尹流伊邪魅一笑,那讥讽毫不掩饰,叫人气愤。“柯若年纪不小了,难免寂寞,会跟个女人厮磨,天经地义。”尹流伊说的一字一顿,在场的人都明白她话中含义,却都不肯相信。
裴青影开腔了,“流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柯若怎么说也是正正经经的男儿,被你这么胡闹了,不好意思告诉大家,你自己还这么藏着掖着,委屈他,着实无理。既然都说开了,你就早点娶了柯若,别让大家都糊涂。”
尹流伊若有所思的盯着男人,他的窘迫,他的难堪,在这一刻,无处遁形。她爹的话如同拨云见日,给了大家再好不过的一个台阶。她想过娶他的,纵然她心中并不痛快,甚至还叫舒芒送了药汤,免了多生枝节。
男人委实不愿面对尹流伊,他失去清白,就那么被大庭广众宣扬着?不能顾及一点他的感受?“我不嫁,谁都不嫁。”他用力掰开尹流伊的牵绊,跌跌撞撞跑向门外。



、堕落

尹流伊的目光冰冷,她冷视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以及迫不及待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女人。她不认为她们能影响到明柯若什么,也没料到男人敢拒绝她爹的提议。
她回首,彩云飞的目光并不友善,“少镖头,劝你怜惜眼前人。”
“王爷不但多情,管得更宽。当真是胸怀天下。”尹流伊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替自己斟酒。
“或许本王多事,不过是舍不得。少镖头,本王认为柯若值得人真心相待。”彩云飞在心中替男人惋惜,真有那么点遇人不淑。
尹流伊冷冷一笑。笑而不语,让彩云飞十分不满。
是夜,男人在榻上辗转反侧。身心俱疲,可他无法安睡。尹守义和尹守德的追问,他没有否认。那是事实。事情挑开了,大家一时都无法接受。尹守义和尹守德没逗留多久就离开了。
往后该何去何从?
自打六岁时来到柳故城,他的生活都是从这里开始。这些年走镖纵然去了很多地方,可他心里,早已将柳故城当做了故乡。早将极真镖局当成了自己的家。
没想到来的理由和去的理由如此相同。
记得那年他们一家赴京,随他娘赶考。他娘名落孙山,回途他爹因为被山贼辱没,自尽身亡。而他娘双腿被打残疾,家中也再无至亲,索性未再回乡。他们得了尹初的相救与收留,这些年留于此地。可现在,他还能留得下去吗?
男人的眼神空洞,他依稀记得,他的故土叫做平城。该回那里吗?
细微的吱呀声惊醒了男人,他的窗棂在响。这么晚了,竟然有人撬窗。男人悄无声息的起身,取下墙上宝剑,立于一旁。
人影闪进来的时候,男人一剑刺了过去。他没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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