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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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62-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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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突然现出硝烟;砰!……过了一秒钟,浓烟中传出一声巨响。

‘去吧,亲爱的朋友,去吧,愿主与你同在。‘一名法**官对站在他身旁的中尉说,眼睛并没离开战场。

远处的炮群已经停下了奏鸣。挺着刺刀的法国士兵迈步前进。

所有的法军炮火,唯一还没停歇的只有永隆城前那处用肉眼就可以直瞄的炮兵阵地。

‘装炮弹!‘

尖锐的铜哨声中。20门大炮在努力的喷吐着火焰。装弹,射击;装弹,射击……他们在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硝烟膨胀而开,爆炸声在永隆城各处响起。炮火时而引起大火。但火势往往还没蔓延开来,就被早有准备的越南人扑灭。

法军35步兵团一个连队的兵力向着永隆城发起试探性进攻。两个从没被法军发现的重机枪堡垒,牢牢拦住了法军士兵进攻的脚步。

区区一个连的法军士兵。两挺重机枪交叉射出的火链,一个来回就让法军损失了半个排的兵力。

鲜艳的军装和昂头挺胸的军姿并没给法国人带来半分好运。而只会让越南新军的射手打的更准更狠。

“轰轰轰……”

城前炮兵阵地上的二十门大炮继续开始轰击。远处的炮群也重新崩发了热情。

永隆城中一处结实的石头建筑里,越南新军的左都督。武仲平正跟手下两名将领在一张地图上指指点点。只是这似乎并非一张军事地图,而只是永隆城的布局图……

夜幕很快就降了下来,阵地上已经是杀声震天。白日还雄伟的城关现在已经残破不堪,一队队蓝带兵和少量的法军士兵在大炮的掩护下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子弹带起的红色光点在双方之间来回穿梭不断。

武宣甲压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碎石堆般的台阶向城外跑去,身后跟着一队生力军。一路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武宣甲,以至是武仲平都没有想到,法国人一开始就这么的狠!

炮弹不要钱似的砸来,才短短一天时间不到,驻守军队就死伤了近千人之多,并且其中大半是被炮弹炸死炸伤的。

当他走到一个用厚厚沙包和石块堆砌成的机枪堡时,里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大喊。“卡壳了!快——”

武宣甲心里一咯噔,重机枪可是十分珍贵的,而且是极其有用的。今天倒在城外的蓝带兵、法国兵也有不少,城外布置的六挺重机枪功劳卓著。并且打到现在,六挺重机枪两挺被炮火炸塌了堡垒,一挺出现了故障,现在又要出现第二挺了吗?武宣甲探头看去,就见里头重机枪手又跳又蹦,原来因为经验不足连续高速射击,一截帆布弹带被扯烂堵住了枪匣进口,急的机枪班的这几个人连忙用力将重机枪从射击孔前拽离,两个士兵超期连发枪重新战局射击孔,继续对外头射击。

顾不上发烫的机匣,机枪班的几位新军士兵开始手忙脚乱的清理起残留的帆布弹带。

这是项很讨厌的工作。重机枪是高技术含量的东西,没有长时间的操练,想要迅速的‘排忧解难’是很困难的。而这玩意恰恰是过年后越南新军才配置的,之前阮朝嫌弃重机枪太贵,也太吞子弹了,是宁愿再加点钱搞一门火炮,也不愿意要重机枪。所以现在的越南新军中根本就没有经验丰富的重机枪手。

短短两个月时间,越南新军只是简单掌握了重机枪的维护、清理,和点射、扫射等战术动作。根本没时间深入了解,到了现在这个紧要时孰,机枪堡内简直就忙乱成了一锅粥。

眼看为数不多的一挺重机枪停歇了,武宣甲马上暗道欠好。

这一挺重机枪能顶百人的火力,在今天的战斗力是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的,更是封锁法军步兵突击的利器。现在一挺出现了故障,那立马的战场上火线就会呈现出一个大空档。自己必须立刻弥补!

“跟我来,快,快!”

经验老辣的法军指挥官立刻看到了破绽,在尖锐的铜哨声提醒下,数百位蓝带兵、法国士兵弯着腰疾快的向着漏洞冲过来。

越南新军应该庆幸,庆幸武宣甲正好带着一队人下阵地。不然真的有可能被法军给冲上阵地的。两杆连发枪怎么可能弥补的了一挺十管加特林重机枪的火力呢?到那时,即使越南新军还能把对手赶出去,他们自己的伤亡也必然会极大。

看看法军退下后的情形就该知道了。随着最后一位法军士兵消失在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炮弹又落了下来。法国人真的是不给人留丝毫喘气的机会。

第一天的鏖战一直打到夜里十二点半才最终停歇下来,当越南新军的士兵揉着酸痛的肩膀起身时才发现,永隆城已经几乎看不到昔日的模样,鲜血和尸体躺满了他们的视线。

湄公河的北岸,数百位从永隆城里先撤下来的伤兵云集在此。同样是新成立不久的医护兵一边为他们包扎,一边准备回西贡。征发的越南青壮划着小船将阵亡新军士兵的遗体,一点点也搬到了这里。一张张永远闭上了眼睛的年轻脸庞,一具具备炸断了四肢,烤灼焦黑的遗体,让从所有的人全都咬紧了牙关。

担架上,一位大腿被弹片撕开的士兵不竭哀嚎,声音让大家更加紧张,旁边的医护兵大概是被堵不住的鲜血吓坏了,动作缓慢笨手笨脚,最后惊动了一名秦军支援来的军医,迅速刮去了伤口附近黏着物,用盐水、酒精先后清洗伤口,然后洒上止血粉,又亲自操刀缝合伤口,那娴熟的措置手法让越南医护兵都看呆了。

又一天清晨,武仲平出现在前线,面前是一副地狱般的画面,偌大的南城已经看不到完好无损的城墙,处处是被炮弹炸开的碎石,地面上没清理的残肢和干结的血迹比比皆是。

而见到昨天一整天都在一线,晚上更是带兵进了前线阵地就没撤下休息的侄子武宣甲时,武仲平几乎不敢认他了。满脸硝烟,衣服又皱又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酸臭味。

武宣甲见到武仲平后既受惊又高兴:“都督,你怎么来了?”

“你们都是我的兵,昨天打的这么艰苦,我身为一军统帅,怎么不该来看看兄弟们。”

武仲平淡淡的话语却让所有官兵都心底一暖。昨天那阵势,完全就是当年顺化血战打到白热化的时候的情景,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后怕。

早上前线新军的饭食超级好。

有鱼,有鸡,有鸭,有牛肉,有羊肉,有猪排……

武仲平为了犒劳前线的士兵,夜里连夜让后方的官府转送来的。所有人都敞开肚皮的吃,没有约束。除了没酒,已经能顶得上新军这支整个越南待遇最好的部队的年夜饭了。

“如果放在四年前,永隆城昨天就丢了。法国人今个已经开过了湄公河,继续往北打了。但现在他们还乖乖的呆在南岸,这永隆城还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中。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我们正在变强。一点点的变强。总有一日,我们能把法国人干净利落的消灭掉,能彻底收复南圻,收复河仙!”

第四百二十三章弟兄们!兄弟们!

‘我们打死的法夷和蓝狗兵至少有一千人。具体数量无法详细统计。我方损失在两千人上下,其中战死七百余人。咱们主要是炮少,队伍里的士兵虽然参军时间不算短,但缺乏战斗经验。一些新兵被炮弹吓着了,喊他们都不听,到处乱跑,被炮弹一炸,不是死就是伤!‘

‘军械损失比较严重,六挺重机枪只剩下两挺还能用,被炸了两挺,卡壳了两挺。机枪手不熟练,子弹消耗比较大。‘

武宣甲的思路很清晰,短短几句话就为武仲平勾勒出了前线的大致情况。

‘那就不要硬顶了。你掌握住分寸,一点点把法军引进城来。咱们送他们一份好礼!‘

武仲平本身就没打算在永隆城下死顶法军,身后有湄公河不用,他傻瓜啊?再由,昨天两千人的伤亡让他心都在滴血。今天法军要再来一天这样的狂轰猛打,他可支撑不住。

作为越南新军的左都督,武仲平拢共手下也才一万一千来人。这是连带他的亲兵算在一块的。

……

永隆城对面的发军阵地。一顶军帐里,皮埃尔正在写手下一名军官的父亲写着信:阁下的儿子在带领步兵英勇突击的时候不幸被子弹击中。我现在怀着悲哀的心情通知将军阁下,您的儿子阵亡的消息。但是,他死得没有痛苦而且死得光荣……这或许是惟一能够使悲痛的父亲得到安慰的。我们远征军全体将士都有可能遭到同样的命运。战死疆场者是幸运的,他们将永远活在后代人的记忆中。

军官的父亲是一名将军,这似乎才顺理成章。

信奉被后勤系统的人带下去了。皮埃尔吃过早饭就进入了前沿阵地。今天法军的进攻还是昨天的老套路。从六点钟起就开始炮击,在将近一本半小时的炮击后。指挥官布吕埃斯将军别离派出两个连的蓝带兵向永隆城发起进攻。当然结果是失败的。但死的是蓝带兵,谁也不心疼!

永隆城其实并不大。法军的炮火又如此猛烈,如果聚集太多的军队,实在是自讨苦吃。法国人用上了猎兵,还使用了散兵队列突击,法军士兵甚至还会匍匐。这些都给越南新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在法军发起第三次进攻的时候,越南新军退出了城门阵地,回缩进了城中。这给法军极大地鼓舞!

下午时候再次发动进攻时,法军派出了更多的法兰西士兵。而不再是战斗意志薄弱的蓝带兵。这些法军士兵很生硬的利用山坡上的树木和掩体交错前进,他们的身体压得很低。

法军一点点的靠近。越南新兵的命中率在一点点的提高。

一声尖锐的铜哨声响起,这批法军猛然直了起来,挺着腰向上猛冲,一些人开始向城头射击。

两发子弹就打在武宣甲身前一块掩护用的石头上,铅弹集中砖石的声音和震动,他听得清清楚楚。在武宣甲左手,一挺重机枪枪口笔直的指着城下,射手几乎同时间就扣动了扳机。嚯嚯嚯,嚯嚯嚯的三发点射,虽然不快,却成了法军的恶梦。

两挺重机枪交织出了一层弹幕。很快几十个冲在最前面的法军士兵就被打倒,更多的法军士兵见到有重机枪压阵,吓得再次弯下了腰。

此时。一个带着高帽子的法军军官在漫天飘动的子弹中突然直起腰,虽然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但他拔刀挥舞的模样立刻激起了法军士兵的凶悍劲头,百余位蓝眼睛高鼻子的法军士兵挺直了身子。嘶声呐喊着向城下冲来。

永隆南城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法军踩着碎石头都能直接冲上城头。

但是法军的这种冲锋对于重机枪来说就是送人头的。他们冲的越快,重机枪的威力就越高的爆发出来。火链一样的子弹打的灰尘飞扬,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所以法军下午的第一次进攻依旧以失败告终。

然后武仲平让两挺重机枪撤到对岸去。越南新军的火力一下降低了一大截。当法军再次发起人流冲击的时候,越南新军挡不住他们的逼近了。

双边开始肉搏战。越南兵不是对手。

面对人高马大,力量强劲的法国士兵,个子恨不得能矮上一头的越南兵太吃亏了。并且越南新军重枪炮,少刺刀练习,他们的对手法国陆军的白刃战能力,却是整个欧洲都出名的。

法军挺着刺刀顶着枪弹硬生生冲了上去。越南新军的苦日子就来临了。

刺刀雪亮,枪托横飞,白刃战下越南兵被打的节节败退。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被刺中的伤口喷涌出来,甚至能看到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肠肚,法国人死伤那么大,现在全都是杀红了眼睛,根本不留俘虏。

所以,武宣甲不用做假,前线的越南新军就一败涂地。

整个永隆南城几乎被鲜血洗了一遍,赤色在每一寸土地上流动不息。

永隆城上打得惨烈无比,法军的指挥部也愁云惨雾。虽然预料到这次远征免不了要有几场血战,可短短两天没打完,就损失了两千多人马的结果,让之前最不乐观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这里是军队不是议会。指挥部的几位将军,数十名中下军官,都有着不错的军事素养。从永隆这一战里,他们能够估算出太多的‘事实’。这些事实对法兰西征服印度支那,继而征服中国西南,有着太多太大的不利。

战场上,法军部队继续在向着永隆城内进攻。皮埃尔看出,每当落下一颗炮弹,越南人受到损失,部队的士兵就越发的活跃,越发激动。

在这些人脸上。兴奋的神情正如从暴风雨中的雷电云团,越来越明亮的爆发着内心积累已久的无尽力量。

皮埃尔不看前面的战场。对那儿发生的事也不关心了,他的营已经就地警备。六百多人的一个营。打到现在剩下不到四百人,他部是整个永隆之战中损失最惨重的法军部队。

步兵队伍被浓烟渐渐淹没。城中传来拉长的喊声和密集的步枪射击声。

十几分钟后,成群的伤员和抬担架的士兵从城里走过来。随后,落到城内的炮弹更密了。

“少校先生,我的同伴需要帮助。您能派出一些士兵来帮助我们吗?”

一个三十多岁,胡子邋遢的中年法国士兵,向皮埃尔敬礼说。

皮埃尔看了一眼中年士兵搀扶的伤兵,肚子还在流血,皮埃尔能够看到捂着伤口的手缝里的肠子。

“当然。士兵。”皮埃尔立刻招来两名士兵。两个法军士兵用衣服裹系在两杆步枪上,然后小心的把伤兵放趟在上面。质量绝对过硬的法军军服,完全能够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上帝,谢谢您,尊敬的上尉!”中年士兵连忙转到这幅简易担架的后面,伸手抬住伤兵的双腿。

皮埃尔也上前拖住了伤兵垂下的头。“来吧,士兵们。让我们去找军医。这该死的前线!”皮埃尔需要喝杯酒,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至于阵地和部队,他的副手足以担当。而且他也用不着太久的时间。

担架走的不慢。很快他们就碰到了一辆收容伤病的马车。马车前面还坐着一个军医。

皮埃尔解放了。

他走向旁边部队群中,这是一支即将进城投入战斗的部队。“嗨,拉谢尔,你的酒壶。看在上帝的份上。给我,快给我!”

这是皮埃尔的一个不错的朋友,在来远东的万里波涛上认识的。他们有幸被分到一艘军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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