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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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62-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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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此的过了十二年,嗣德帝在顺化建立万年基(即谦陵),劳役士卒由于劳累过度,十分不满。段有征、段有爱、段司直、张仲和、范梁等人趁机煽动士卒造反,拥立丁导(原名阮福膺导)为主。在右军尊室菊的接应下,叛军攻入顺化皇城的左掖门,欲弑嗣德帝。掌卫胡威重新关上宫门,率军逮捕了段有征,随后陆续逮捕了其同党。丁导及其亲属皆被绞死,段有征被斩首,尊室菊自杀,其同党皆被处罚。

黄文钦就是其中党羽的一员,见势不妙,他立刻带着家人逃之夭夭,直接投靠了南圻的法国人。现在,他是越南土著伪军,也就是蓝带兵的统领。

半个月的连绵阴雨,黄文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发霉了。但事实上是,越南的蓝带兵除了黄文钦这样的中高层军官外,剩余的下层军官和低层士兵,已经在泥水和潮湿之中耗尽了全部的战斗力。但他们始终要‘严密’提防城中的越南官军。

黄文钦今日之所以走出自己那相对干燥的指挥部,来到前沿第一线,不是因为他需要到前线来鼓舞士气了,而是因为他得到一报告,说前线巡哨的一队士兵整体失踪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顺化城内的武仲平从来没吃下一哨士兵的胃口,往前时候的摸哨和埋伏,只是求能打死打伤几个人。而一队巡哨的士兵则足足有五十个,装备至少有二十条火枪。

第一线的蓝带兵有三百多人,这些人士气全无,此时的战斗力不要说跟越南的新军相比,就是跟越南的官军相比都不是对手。所有人都被这糟糕到极点的环境给弄萎了。

只是一次简单的换岗,就会有不少蓝带兵视若为地狱酷刑。

黄文钦那一贯的自信沉着也变得有点烦躁不安,除了不断要求巡哨士兵小心谨慎外,对自己的应对方略只字不提。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策略!

在第一线转悠了一圈,发了几声后,黄文钦果断的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

小雨在下午终于停歇了,漆黑覆盖了大地。除了耳边同伴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夜间整个顺化城外都是静悄悄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越南人的逆袭

‘劳累’多日的越南土着伪军,蓝带兵们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头顶上再也没有雨滴淌下,他们纷纷窝在破陋的屋子里做起了美梦。或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自己应该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顺化城里了。这是越南的国都,整个越南的官宦豪门都在这里面,哪一家哪一户没有三妻四妾,满堂的婢女?

一百户?三百户?还是五百户?自己也能分润一个美人吧?

而在一座残破据点更南的地方,法军的大本营,营区一样的是死沉沉的。蓝带兵不好受,这些人一样不好受。法国可不是英国的伦敦,连绵的阴雨天,可没几个法国人去喜爱!

顺化城池的南面,距离顺化最近的一座据点,超过六百名蓝带兵驻扎在这里。同时这里也是黄文钦的驻地。深夜中所有人都在呼呼地睡着叫。据点的最前沿,零星点亮的几处篝火旁边,可以清楚地看到睡着的蓝带兵。

阮山和高明福是凌晨一点钟上的岗,如今正依着岗楼的墙壁上睡的正香。岗楼对面是一片空地,下午雨停后经过短暂的修缮,里面还遗漏着大量的木料和沙袋,但现在这些都隐藏进了黑暗中。

所以,当一支支小股的越南官军士兵,悄悄地绕过据点时候,即使泥泞的地面让他们的行动显得并非那么干净利索,也丝毫没有惊动那处据点。

越南官兵在向法军的大本营逐渐靠近着。与前面的那处据点相比,这里的防御工事要强上很多,至少已经有一道还算严整的胸墙。而且执勤的士兵还算称职。并且除了附庸的蓝带兵外,还有正宗的法国红带大兵。

简陋的挡雨篷下面。麻袋垒砌的固定工事中,两个枪口始终笔直的指着前方。工事内有五个人,全部是法国大兵,三名值守的士兵紧紧裹着毛毯靠在沙袋边酣睡着,两个人警惕的目光聚精会神的看着胸墙外的漆黑。

一阵冷风吹过。让睁眼瞪了半夜的亨利打了个冷战。中南半岛气温在暖和,半个月的阴雨,也能让夜间的风吹变得冷凉。

亨利没有动作,两手搓了搓,在脚下的炭盆是上烤了烤。一旁的贝尔纳双手也没有放在步枪上,那两杆工事上始终笔直的指着前方的步枪。前一刻只有一个有主人,另一个正缩在麻袋包地下取暖。

当然,现在这两杆步枪是全都没有主人了。

耳朵轻轻一抖,刚刚蹲下的亨利猛的一挺身站起,双手立刻抓住了身边的步枪。“贝尔纳,起来,别烤火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你们也都起来,起来——”

亨利的叫声在夜色里传出很远,工事里头三个睡的迷迷糊糊的法军士兵醒了。

“估计是青蛙或者什么东西吧……”贝尔纳小担忧的伸头向外探望着。他真的希望自己同伴出错了。但亨利的耳朵是整个连队里都出了名的灵敏。

巴斯特舒爽地伸了个懒腰。一边还摘下帽子抠着发痒的短发,看了看此时的外面,“见鬼。伙计,现在还是凌晨。我刚刚睡着没多久,你应该黎明再喊醒我。”

“外面什么都看不清……”又一名士兵靠着麻袋包探出了头。这些法军的正规士兵相当有警惕心,绝不随意暴露自己的躯体。

漆黑的夜色里冷风在飘荡。突然距离工事大约三十多米外,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进袭的越南士兵应该庆幸。法国人没有照明弹。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在泥泞当中,一点点。一点点的向工事靠近。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左右,他的背后,还有上百个越南精锐。他们中有的人是士兵中的强者,有的是武仲平的亲兵,有的是顺化城内权贵们的保镖、护卫,有的直接就是嗣德帝的亲卫。

就像秦军的尖刀队一样,接受过秦军一定程度‘经验’传授的他,也知道偷袭的时候需要用一支精锐力量最先锋。越来越多的人在漆黑的夜色中显露出来轮廓,他们的手中全都拿着趁手的兵器——冷兵器。

“敌袭!”

静寂的法军大本营里,猛然响起了一声带着颤抖和惊恐的嘶吼,比之先前亨利的叫声尖厉了无数倍。紧接着,一声枪响响彻在夜空。

亨利旁边的一名法国士兵脸色很惨白,但他手中步枪的击发射速,一点都不逊色与亨利。因为在还存留着浓厚前膛枪时代气息的法**队里,士兵就算再恐惧,也能一点不差不慢的射击,机械式的射击。就像前膛枪时代的士兵一样,在恐惧中发挥手中武器的威力。

越南人的精锐借住着夜色的掩护,已经疾快的向工事冲过来。冲开这里,他们就能从法国人的胸墙上打开一个缺口。

“杀啊……”

带队的武宣甲高吼着,数千出击的越南士兵蜂拥的向着法军大本营和前头的蓝带兵据点冲去。他们已经东南西北的彻底包围了那个据点——黄文钦在的那地方。

两个营地里瞬间都炸了锅,一片人仰马翻。衣衫不整的法军士兵扯着武装带、步枪、帽子,如没头苍蝇一样涌出帐篷,士官和低层军官们在声嘶力竭,还在其他所有值夜的士兵都没头没脑地朝着自己面对的方向,对着漆黑的夜色胡乱开枪。

负责值夜的法军上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军装没有穿戴整齐,在他身后的地方还有一张盖着被子的床。

“砰砰……”

震耳的喊杀声中,几声枪响,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上尉却惊讶的发现,足足五座工事的火力,在这一瞬间全都熄灭了。他脑子一片空白,直以为胸墙的防线被越南人攻破了呢!

几个身影飞身扑进一座工事,锋利的兵刃瞬间将一个还未咽气的法国士兵捅了个凉心透。

士兵濒死前的凄惨叫声淹没在乱哄哄的枪声和人声中。大批的越南士兵翻进法军大本营正南面的胸墙,一百、两百、三百、五百……而法军的守备士兵,除了一二百人的蓝带兵外,就只有一个连建制的法国士兵。

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三百人的兵力还被分散到整个大本营的四面和内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该死的中国人……

“砰!”

亨利一枪打倒了一名越南士兵。他和贝尔纳已经离开了工事,那个工事里的五名法军士兵也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

亨利躲在一间屋子里,从窗口向外面射击,贝尔纳守在门口,一样在全力扣动着手中的步枪扳机。看也没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命中目标,亨利埋头一拉枪膛,抽出了装弹仓筒,迅速塞进去一发子弹,然后手腕一推一送,枪膛闭合,再一拉枪栓,又瞄准了在冲击乱窜的越南人。

“砰!砰!”

一排枪弹从黑暗中射出,打在了距离亨利的头只有几公分的窗边墙壁上,砰溅的砖渣打的亨利一脸都是血,吓得他赶紧趴了下来。

“啊……”贝尔纳的惨叫声。就在亨利惊魂未定的时候,贝尔纳被一枪打穿了肩膀,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哦,该死。亨利,我受伤了……”

“该死的中国人,该死的中国人……”贝尔纳口里不断地咒骂的。这是一句好似跟越南战场完全不相搭的话。但自从这次战争正式开打不久,这句话就传遍了整个法军。不是中国人卖给越南人火枪大炮,不是中国人帮忙训练越南的新军,法国人怎么可能死伤这么多?

只阵亡数就超过了三百人!

“快开枪,亨利!打死这些越南猴子……”恐惧中的贝尔纳嚎叫着催促自己的朋友。

“火炮轰击!夺回阵线,全体上刺刀!”弗朗西斯。加尼尔大声的吼叫着。

法军士兵的反应很迅速,他们是作训有素的精锐士兵。即使遇到夜间的偷袭。即使他们也惊慌失措,但是面对冲过来的敌人。他们不会逃跑、退缩。

欧洲人,白种人的骄傲。和对东方民族的歧视、藐视,像钢铁铸就的脊柱,支撑着他们的信念。他们也不会像蓝带兵一样,仓惶而逃。所以当弗朗西斯。加尼尔站起来的时候,当弗朗西斯。加尼尔率领着自己的警卫部队冲出指挥部的时候,所有见到这支部队,所有听到弗朗西斯。加尼尔呼声的法军士兵,都会自我的跟随过来。

越南士兵的‘势若破竹’很快就遭受到了遏制。他们没能一口气冲到镇子的中心部位——法军指挥部。

一团炮弹爆炸后的火红硝烟终于在镇子外头升起,这代表着遇袭的法军已经渡过了最初时候的慌乱。现在的他们已经恢复了最基本的次序。

远处顺化城头,武仲平的神情在看到炮弹爆炸的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而就像应证他的猜想的一样,一枚炮弹的爆炸后,漆黑的夜空立刻被穿梭的炮弹照亮,一颗颗炮弹在漆黑的夜幕上划下道道炙红的弹道,然后轰隆的爆炸声吞没下一具具越南士兵的尸体。

数百名聚集在弗朗西斯。加尼尔身边的法国士兵,挺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跟冲过来的越南士兵交在了一起。

不断有越南士兵涌进来。在不断起伏的爆炸声中,决定一切的其实是——尖锐的刺刀和兵刃拼杀的摩擦声。

贝尔纳死了,亨利则从那件屋子里逃了出来,因为那间屋子有个后窗。现在他正紧紧趴在房顶上。居高临下用步枪射击着,在不远处的战场是,已经有超过五个越南士兵被来自他的步枪火力击毙。

斯科特尔一个箭步跳到对手面前。强壮的身体极具爆发力,手里的军刀往前一送就捅进了这个刚刚劈杀了一名法军士兵的越南人士兵身体里。再身体一扭。避开了一杆斜地里刺来的长矛,抽出军刀。反手劈在了长矛主人的头上。

近距离的白刃搏杀,越南官军除了武仲平精心挑选出的那百人先锋队外,其余的士兵也根本不是人高马大的法军士兵的对手。更别说装备了后膛枪的法军士兵,还能趁着空隙装弹开火。

厮杀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最后几名投降的越南士兵被法国人用刺刀捅杀后,小镇安静了。弗朗西斯。加尼尔巡视着战场,以那条长长的胸墙为界线,里面随处是血肉模糊的战士遗体,尸体枕籍,有越南人,也有若干已经僵硬的法军士兵尸体。

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刺穿身体的长矛至今还在法军士兵的尸体上,笔直朝天。工事沙袋上布满鲜血、肉块和脑浆。

清晨,太阳升起。弗朗西斯。加尼尔拿到了确切的战损报告。法军士兵在夜袭中阵亡超过一百人,整体伤亡超过三百。也就是说,弗朗西斯。加尼尔损失了手下两成的士兵。此外还有蓝带兵,这些越南土著,损失超过千人。黄文钦所在的据点被整个血洗,他自己的脑袋都已经被挂到了顺化的城门上。此外还有许多逃跑的伪军,弗朗西斯。加尼尔五千多人的蓝带兵,损失超过四分之一。

越南人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战场上留下的士兵遗体有七八百具,算上黄文钦处的厮杀,损失也超过千人。可弗朗西斯。加尼尔需要这个数据吗?就是一万名越南人的性命,也换不回一百条法兰西公民的生命!

先前与黄继炎部越南新军交战时,巨大的伤亡率就让整个法国远征军产生了动摇。现在看,武仲平也一样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弗朗西斯。加尼尔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西贡总督马里。儒勒。杜白蕾很快就接到了顺化城下的战报。因为他现在就带领海军在岘港。“愚蠢的陆军,他们要用多少法兰西公民的生命铺垫越南,湛染自己的勋章?”

杜白蕾很愤怒。一百一十七名士兵阵亡,自开战以来,法军已经在越南丢掉四百多条生命力。十年前打越南才损失了多少人?十三年前法军打进了中国的首都,也总共才损失多少人?

四百多人的阵亡,战争还未结束,法兰西会成为整个欧洲大陆的笑柄!自己也将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

“命令加尼尔将军,立刻夺取顺化,捉住越南人的国王。”

任何一个有尊严的将军都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相传的笑柄。而在传达命令的卫兵下去之后,马里。儒勒。杜白蕾站立在越南全境的地图面前,狠狠一拳砸在了鸿基城上。“该死的中国人,该死的中国人——”

如果不是中国人,如果不是他们卖给越南人米尼式步枪,给越南人训练新军,这一场战争,法军怎么会损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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