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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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记-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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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认定你是我大哥了!要搁别人儿,我立马的就能断定这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在这儿眩我呢!老傅你知道我这几年尽干些什么了?”
颜维说罢一脸难以忍受的晃着脑袋伸出右手道:“我这几年尽跟狡猾之徒打交道,尽干些听人说话然后再找出漏洞,最后审的犯人没办法老实交代的事儿了!你这话……你这话他说的真是……”
“哎哎哎……行了咱颜大长官啊!你就直说我老傅又哪句话让你这个大行家如此难受!看着像是要跳楼一样吧?”
颜维哭笑不得道:“就你那句,就你那句什么当时你的那位忠心耿耿的保卫处长,什么硬是从你身边两丈远的位置飞身扑了过去!我说老傅啊,你当时不是全部心思都用在抬头看那颗炮弹了吗?连他娘的‘心眼’都用上了!咋还有功夫看你的那名保卫处长是从距离你多远的地方扑过来的呢?再说了,你那个保卫处长它属跳蚤的啊?咋就能一下子蹦那么远呢?两丈远!说一里地不更显的你手下神勇嘛!”
傅道军看着颜维轻轻点头,若有所思道:“哦……我明白了!合着现在咱俩之间这吹牛的人是你,他不是我啊!”
“何解啊?”
颜维是真迷惑了。
“还什么成天到晚的就是个听人说话,还什么找漏洞!还什么见天儿就是个审人了!合着你这些年来审的都是些猪啊?我当时他不能用眼睛余光感觉到是两丈远啊!猜的行不行啊?他妈我的这个保卫处长人家就是蹦的远不行啊?这不显的人家对我忠心耿耿嘛!什么就显的老子部下神勇了!咋跟你说个话就那么的费劲呢?”
傅道军说罢便看着他的这位身死老朋友大笑了起来!他明白,颜维这是今晚见到自己真高兴了!不跟自己抬两句杠就觉的不亲近!
两人大笑过后,颜维用右手手指支着脑袋问道:“炮弹炸响了,但你俩都没事儿是吧?”
“你如何知道的?也是猜的?”
傅道军暗自赞叹他的这位老朋友好脑筋!
颜维换了一个姿势将左胳膊肘支在藤椅圈儿背上道:“明摆着的嘛!一来我的情报确是你老傅在那场战斗中左臂负伤了!还是被敌人的步兵曲射炮炮弹给炸的!二来你刚才说你后来还让你的那名保卫处长给你去排查奸细呢!他若是死了、伤了,就都干不了这活儿了!所以当时那炸弹肯定是炸了!你们还都没什么大事儿!”
傅道军一脸钦佩的伸出右手一根食指,点着颜维笑道:“一脑袋的聪明劲儿!就是他娘的全用错地方了!你说你小子就这聪明劲儿,要用在战场上的话,这些年他妈得多死多少日本倭寇啊!偏偏和老吴那个老特务鬼混到一块儿!在这大城市里的花花世界中骗吃骗喝享清福!”
颜维笑道:“你当我愿意在这儿成天到晚人不人鬼不鬼的骗俩小钱儿花啊?这些年我若还在军中跟着我的老长官关司令!几场大仗打下来,早就提拔成副军长了!便是中将正军长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知道这些年为了给老吴打这个零工!耽误了我多少的大好前程啊!”
对于颜维与傅道军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欢笑的夜晚。
“接着跟你说啊。”傅道军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道:“当时吧真是凶险到了极点!就这么说吧,当时啊,我的耳朵真是快要被震聋了!我的那名保卫处处长,爬起来后我就看见他的两个耳朵都被震的出了血了!哎,可就偏偏我俩都没什么大事儿!我吧……是被一小块儿弹片给削了胳膊!他吧……是一后背一大腿的鲜血淋漓啊!当时我是以为他为了掩护我,这回就算是玩儿进去报销了!可后来我们转移到后方安全下来以后,我赶紧的叫卫生兵去给他处理伤势进行包扎,可他却说他这一路转移下来,感觉除了耳朵还是嗡嗡作响很难受以外,浑身上下哪儿都不疼也没觉的哪儿不得劲儿!硬是坚持要先去洗涮洗涮换件儿衣裳再说!没承想啊,这一番梳洗里外换了一身儿新军装后,他娘的啊!居然整个人儿从上到下都没什么事儿!就是整个的后背和大腿处,被不知是弹片呢还是被炸碎了或是被气浪卷起来的碎石子儿,给划的上下几十条浅浅的小口子罢了!连药都不用上!咋也不咋!你说,你说就这样的是在做戏,是在假装掩护我闹伪装吗?有这么拿命演戏当内奸的吗?你说这内奸能是他吗?”
颜维听完后并没有立刻表态,用右手关节支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将一切因素全部加进去计算过后,抬起头看着傅道军肯定的道:“不是!内奸不会是他!”
“废话!我就知道不是!”
傅道军说罢便侧着身子叹了一口气。其实就算是对于战神关二爷来说,像那样的生死经历,一次也就够令人回想起来便心有余悸了!
一百六十六
舒缓少顷,傅道军端起桌上那杯正品的苏州碧螺春喝了一口道:“这好茶就是好茶啊,凉了喝着也觉的特别好喝!”
见颜维起身便要进屋去拿暖壶,傅道军忙制止他道:“别瞎忙乎,其实你哥我这一辈子还真是就只喜欢喝凉水!只不过这喝茶他不是不能用凉水嘛!总觉的凉水泡不开茶,这才例外的。现在这茶他温温的就挺好喝。”
颜维一听又来了兴趣,接话道:“哎,那你这可就是有所不知了!我就喝过凉水泡的茶!云南有一种绿茶叫‘冷香’,我喝过,就得拿凉水泡。好喝啊!真不错啊!我跟你说啊……”
傅道军忙制止颜维道:“完了咱再说茶叶好吧?老哥知道你小子少年时家境不错读过书,这些年又见多识广的享尽人间清福。说到这些个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我是说不过你。不过能不能且先听我说正事儿啊?”
“是这,原来我一直都将排查的思路给搞错了!我的那个保卫处长田葆久跟我一样,也没搞对路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将排查精力放在那些过去政治信念不明确,革命道路中出身不明确,参加革命渠道有疑点,政治档案存在空白断档期,以及出身与亲属有国民党背景,或者其老家在沦陷地,亲属中有伪军嫌隙的中层干部身上了,就是没有能对上你的那条思路!”
颜维摇头道:“我若亲自着手调查也是跑不出你们这个路子。只是因为我在半明处,至少我可以通过泄密情报的具体数据,来推算这个问题的性质以及其外围因素。而你们则全部都是两眼一抹黑的在暗处,没有分毫外围环境因素的借鉴与参考,走错路子也是情理之中的。告诉我,你们的那个什么特派员是什么时候到你们部队上任的?是在什么因素下,你们上级要给你们往下面儿安插进这么一个人,我不排除你们内部更高一级的高级长官,也有被招降的嫌疑!”
傅道军摇头道:“就这小子,是跟我前后脚到任的,五月份儿的事儿吧。你也知道,以前这支部队的老领导,就那个你给的情报他亲自出行动的那个宁治中,我的湖南老乡。以前我俩在赣南的时候还真打过交道。他在那次你的精确情报之下居然还是给大意轻敌了,最终落了个高位截肢的下场!”说罢出于同情对老战友的不幸遭遇,一时间情绪低落。
颜维宽解他道:“那场仗不能说你的那位老战友打的不够水平。是你老战友运气不好,碰到的押运武装是我国军原德械王牌儿师,第八十八师的老班底儿!莫说是你的那位老战友了,便是由我亲自带队,由我的第三十二军团亲兵出战,在人数、地势等因素相等的条件下,我也没把握就能拿下人家只赢不输!在这个方面我对老傅你们共军部队作检讨,是我的情报提供的不够精确全面,我对你老战友的不幸负有一定责任。”
傅道军苦笑道:“技不如人装备跟不上,不行就是不行!你说你碰上了也没把握!那我且问你你,若是你的同门师兄,若是让那太原杨举给碰上了!结果又如何啊?”
颜维一笑不置可否。心中暗怪傅道军哪有这么打比方的!那太原杨举号称黄埔精通英军中神话!且个人文韬武略旷古烁今!这全天下的所有军人莫不是把在战场之上遇到他太原杨举,看作是天崩地裂不得求生之祸!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跟他作比了!
傅道军也自觉这比方打的不是很恰当。于是笑道:“若说当时你给的情报还算是不精确的话,那也真成了没理搅三分了!后来我到任以后,也听南京地下党的同志们跟我说过了,他们说当时他们获悉的那份情报,真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如此完整如此精确的情报了!就差在情报里写明白拉运武器的卡车轮胎是什么型号了!当时吧,我听了以后还以为真是他们南京地下党那边儿工作过硬呢!没想到这居然是你小子当时为了逗老婆高兴,硬塞给我们的一份儿大礼啊!”
傅道军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自打老宁受伤被转移回后方后,由于一时没有领导整个地区担负敌后作战的军事主官合适接任人选,这支部队的军事主官一职便一直空着,一直由政治委员与副司令员负责全面工作。四月份儿左右吧,上级找我谈话,让我从湖北抽出来到这里担起这支部队的工作。当时吧,我可是不想来啊!你知道你跟老吴后来给我的那些个精良装备,让我把部队发展到了一个什么规格吗?我敢一对一的跟日军一个大队交手!”
颜维一听也是很感兴趣,忙问道:“打过几场?能拿下来吗?”
傅道军笑着点点头道:“不吃亏吧!不过全歼人家咱还是没那个实力啊!只不过接上火后你哥我是真不虚了啊!能真刀真枪的跟他们干上一半个钟头不败啊!这要搁过去,那哪儿是你哥我敢想的事情啊!后来吧,上级领导也就是看到了我的这些个成绩,这才觉的我有能力在南京地区带好这支队部队,这不就点将硬将我给调了过来了嘛!我五月初,大概是三号到的任吧。对,应该就是三号!那个特派员是前后脚的六号到的任!至于说到再往上怀疑,老弟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内部的一些事情啊!我觉的可能性不大。往下面儿部队安插总部首长们的特派员,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也就是派个个钦差的意思,起一些传达上级文件精神,监督党风党纪,搞些无聊的闲事儿作用罢了。”
“有时间便好办,回去后想办法摸清这个什么特派员是哪天接令从你们总部上路出发的,走的什么路线,这样便能大致的算出他的行程来。若是在时间上找不到问题,那他的嫌疑便可大大降低!老傅啊,新形势下我们要用新的思维去看待问题,你要了解你的对手才能做到百战不殆!我可以武断一些的跟你说,你们内部的问题绝对是出在近期,也就是你到任以后!你们这支部队也长年以来就是我们那儿的情报工作重点单位!至少在过去,加上我在里面儿的从中擀旋,我们那边儿对你们这支部队的情报基本为零!”
傅道军点点头道:“我现在已经越来越觉的这卢永春可疑了!你说的那些好办,我回去后派个政治过硬之人去趟我们的新四军总部,打听一下这个卢永春具体的被派出时间与具体赴任路线,就不难搞明白了!”
颜维摇头道:“这件事儿不是那么简单,一要所派之人绝对亲信可靠。记住了,必须要是‘亲信’之人!切不可只用你们那套对党的绝对忠诚来衡量问题!因为你要明白,照你所说,你们的那位所谓的特派员同志,那可是代表着你们党!代表着你们新四军总部被上级派下来的啊!若说到对党的绝对忠诚问题,我觉的人家那个什么卢永春跟你老傅比起来,似乎人家更能代表你们党!别回头再让你们的那个什么卢永春给一晃悠,你派出去的那个侦查员再被人家洞察先机的给截住了一问,人家那个侦查员再一算账,你老傅算哪门子的‘党’啊?若说到对党忠诚,那人家现在就该对人家那个什么卢永春忠诚!那样的话,奸细闻风而逃还是小事儿,最要命的是他便很有可能会就此长期潜伏下来!成为你们最终的噩梦!还有,这件事你们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总部进行公开求证。一来容易走露风声,更主要的是容易引起你们上级对你个人的不满!连‘党’派下去的特派员都敢怀疑!你有什么硬性材料吗?我看你老傅就很值得怀疑嘛!闹到最后,若是揪不住人家什么过硬材料,仕途受损是小,被人家给怀恨在心找机会整了,那就可大可小了!你们内部因为这个派系问题,被自己人给闹死了的事儿,十几年下来可真是不能算太少了!”
“让你小子吓唬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干了!”
傅道军嘴上虽这么说,但从表情便不难看出,一脸的心悦诚服。
颜维给他减压道:“也没多么复杂。我自己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假货!我明白一个假货是怎么想的,也明白一个假货会如何的隐藏自己!这的,若是等你们的调查取证还没有结果,随便的给他设个套,不怕他个王八蛋不现行!”
“什么意思啊?”
颜维笑道:“我说的这一切都要在你们有了八成的把握之后才能施行!记住,别将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个什么卢永春的身上,要知道,有时候我们个人的思想意识,可能会将整件事情带进死胡同!比如说吧,由于你的个人偏见原因,你是怎么看人家那个特派员怎么的就硬是不顺眼!当然了,这也不难理解,自古这外将与内臣就不对版嘛!那么你就会由于你的个人意识问题,将问题硬是给引进一个死巷子从而不得超生!同时,真正隐藏在阳光背面的内奸,就会在缝隙中得到喘息甚至于利用你的错误,彻底的将自己给撇干净!所以说,在重点调查这个卢永春的同时,绝对不能将眼光狭隘的全部放在他一个人身上,要同时照着我给你的提示,尽可能全面的彻查任何有嫌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切行动必须选派亲信得力之人,做好保密工作!要想揪出隐藏在暗处的内鬼!你就得比他隐藏的更加黑暗!更加像个鬼!”
傅道军消化了一下道:“明白了。说说你的引蛇出洞吧。”
颜维笑道:“简单。等你们最终拿到一些实质性的根据后,只要能将这个重点怀疑对象给暗中咬死了!再随便的透露给他一些你们部队的核心性机密便可!比如说你准备将部队大范围转移调往别处什么的,剩下的只要抓个现行便可了!”
“就这么简单?”
“本来就不难嘛,你要非嫌简单,那我给你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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