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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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II-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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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这里不动,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孙教授听后稍觉心安,可他从前下乡收集文物的时候,曾被山区里的野蜂蛰过,见四周有无数野蜂越聚越多,群蜂汹涌,望去犹如云雾飘动,蔚为奇观,野蜂振翅之声在林间鸣动鼓噪,他切实领教过蛰蜂的厉害之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始终认为,即使是山里的熊狮虎豹,也没有如此大规模的蜂群来得恐怖。

此刻见了黑压压的蜂群铺天盖地而来,孙九爷自然免不了心胆皆颤,脑瓜皮一阵阵的发乍,只好闭上眼睛,又用手堵住耳朵,不去听蜂群“嗡嗡嗡”的飞动声,可那声音却仍象一只只粗大有力的胡蜂使劲往人脑袋里钻,脸上的神色难看已极。

我没想到墨笔画痕竟会有如此效力,驱使着大群野蜂,不顾夜深源源不断的汹涌而来,万一野蜂突然炸乱起来伤人,我们在峡谷中插翅难逃,不免也有栗栗自危之意,暗骂观山太保封师古这老地主头子,骗人用药笔药墨引来蜂群,究竟是他妈要唱哪出戏?

shirley杨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老胡,我看这倒象是搬山分甲的方术,咱们切莫冒然行动,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我点了点头,对正准备往河边跑的胖子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先不要急着逃走脱身,壮着胆子看看再说。

没过多久,野蜂们似乎已被“观山神笔”所留的墨痕气息,撩拨得熏熏欲醉,就近在山壁旁的一株横空树杈上分泌蜡质,结起了数座蜂巢。

从各方聚来的野蜂似乎并不属于同一种群,有些毛蜂是利用土石结巢,又有些壁蜂将巢筑在了野胡蜂的巢壁之上,但黑尾黑头的野胡蜂数量最众,远远多过其它蜂群,更是营巢的能手,它们把自己的蜂巢越筑越大,逐渐将几个大蜂巢连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窝巢,周围其余的蜂巢都被它裹了进去。

前后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那蜂巢便已有两三米见方了,密密麻麻的蜂蛹在其上爬进爬出、鼓噪而动,挂着它的大树杈都被坠得弯了下来,颤微微地几乎压在了地上。

我们越看越奇,忽觉得山壁上有片白光闪烁,画在山岩上的大门,在野蜂来回爬动摩擦之下,逐渐产生某种变化,漆黑的墨迹呈现出一抹飘忽闪烁的莹光,在夜晚里看来,就如同有一团诡异的白色鬼火。

聚集在硕大蜂巢里的野胡蜂们,似乎受到岩壁上鬼火的惊吓,纷纷从巢中飞出,乱哄哄地在空中,围绕着巢穴盘旋打转。

我恍然醒悟,岩石上的墨痕,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出现了夜光之状,竟然制造出了一种光焰升腾,烈火燃烧的假象,使得巢中的大群野蜂中计发懵,误以为林中火起危及巢穴,这才乱了阵脚脱巢而出。

我们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惶恐不安,虽然知道观山太保擅于异术,除了对阴阳风水之道的掌握不输于“摸金校尉”,并且在生克制化的方术等奇诡之道上,比其“搬山道人”来,恐怕也是不逞多让,一时看不破其中机关,只好硬撑着继续窥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只见群蜂出巢后,很快就从混乱的状况中恢复了秩序,其物虽小,似乎也有其号令法度,并无逃窜离群的迹象,反而为了不让火焰烧毁巢穴,一股股地集结起来,飞到蜂巢上方遗溺淋湿蜂巢,“蜂溺”一词是方术家所言,实则并非是“溺”,应该是野蜂的一种分泌物,透明而无嗅,一只野胡蜂最多可分泌出一滴眼泪大小的“蜂溺”,而且只有在蜂巢起火之时,野胡蜂才会有“蜂溺”产生。

数以万计的蜂群争先恐后,很快就用“蜂溺”把蜂巢淋得湿漉漉的,不消片刻,“蜂溺”已经淌满了蜂巢,不断滴落到正下方的青石板上。

“蜂溺”触石,如酸腐铁,地下的青石表面上,顷刻间就被“蜂溺”无声无息地蚀出一个直径约有数尺的大坑,随着更多的“蜂溺”滴落,蜂巢下方穿石破土,迅速形成了一个很深的大窟窿。

我看到此处,终于看出了头绪,原来是这么个“画地为门”,地仙村古墓的入口不在干枯的瀑布处,而是在对面的老树之下,当此情形,我也不得不佩服“观山太保”之术果然奇诡无方,又想起好象“搬山分甲”术中,也曾有过类似的记载。

深山里的野胡蜂本来无毒,有穿土破石之效,只是自蜂巢上淌落后,不能保留,所以这洞只能打直上直下的,另外如果用野胡葱汁与之混合,能制巫毒,涂于箭簇,以之刺狸子,狸子走一步而死,以后用此箭射熊,熊中箭后同样也走一步即死,倘若狸子走两步而死,熊也同样走两步而死。其中原理外人难窥奥妙,现在这些土人巫术也已失传日久,在盗墓之术中,仅有“蜂溺穿山”的办法流传下来。

我想到此处,不禁蓦然生出一阵感慨,自己平生所见所闻的奇绝秘术,如今大多都已失传,各种倒斗秘术也已式微没落,传下来的内容越来越少,估计过不了多少年,同样会彻底失传断绝,就象我们进入过的那些古墓,古代人死了就喜欢把生前的秘密和财富一起带走,宁可在地下腐朽成泥,也不愿留给不相干的世人。

眼看着山石上的窟窿越来越深,仍然见不到底,我们心里都开始有些犯嘀咕了,实不知那座古墓藏在地下多深,地仙村里又会是什么光景?

孙教授这时缓过了神,看到青绿色的泥土下,全是银白色的岩层,立刻显得格外激动,颤声道:“肯定是地仙村古墓了……那白花花的岩层都是死银子,这就是铁壁银屏啊。”

据说白银堆积年久,便会腐朽为银泥,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死银子”,朽烂的银泥风化后坚硬如铁,用开山的榔头锤子去砸,也仅仅只能砸出一道白痕,如果用“银屏”作为墓墙屏障,远比普通夯土墙来得结实稳固。

而且银屏厚重,声音难以传导,即便有耳音敏锐者,都无法使用听风听雷之术,探测到地下古墓的方位,死银子另有一个妙处,若是附近有聚银蚁之类的昆虫,银层中间出现破损,它还以通过虫蚁的活动来自行滋生填补,也就是说,这座古墓的入口,只是暂时出现,随后银屏铁壁又会再次关闭,仍旧被泥土草木覆盖,不知具体地点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准确位置。

此法原自“金苗”之术,是古代金苗头领才能掌握的一种古老“迷咒”,会的人本就十分有限,而且由于太过保密,现在已经失传了数百年,世上无人再通此道,只是学方术之人大都知道几百年前曾经有过这么一套神秘的“符咒”。金苗使用的所谓“方术”,也可以称为“法术”,实际上这个“法”的意思就是“方法”,是使用“术”的“方法”,是包括符咒、诀语、字号、卦歌、道具、秘方诸多法门在内的总称。每一伙金苗中都有一个首领,被视为“金头”,只有金头掌握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方术“憋金咒”。

深埋地下的金银财宝,时间久了,便得精气灵生,这套憋金的古代逆咒,就是专门用于将“金魂银魄”从地下逼出,然后用针扎住它,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地下宝藏。可要是没有“金头”的迷咒使金银之魄归位,挖出来的全部金银会腐烂得如黑泥朽木,毫无价值,土人谓之“金银粪”,但死银子物性特殊,坚固异常,斧砍锤凿一个白点,故称银屏铁壁。

只不过大量“死银子”需要沉年积累,并非在短期内可以轻易形成银屏铁壁,在墓藏中并不多见,唯独“地仙村古墓”中早就有此类传说,所以孙教授当即断定,这银尸岩层之下,必定是“地仙村古墓”的入口无疑了,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古墓的入口会以如此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

干涸瀑布故道处的鬼火药味渐渐暗淡下来,群蜂兀自不停地滴落“蜂溺”,忽闻地下砖石崩裂之声暴起,一缕白烟从地穴中直冲上来,将树杈上那巨大的蜂巢惯向了半空,蜂巢裂为数瓣,有的落在林中,有的撞击在峭壁之上,那许多野胡蜂被地穴中的白烟一冲,更是非死即伤,地上留下一大片死蜂,其余的见巢穴没了,便树倒猢狲散,都逃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正躲在附近的岩石下观看动静,突然见到地穴中喷出白烟,半空里下起了一阵蜂雨,无数死蜂噼哩叭啦地掉落下来,落得满头满身都是,浓烈的白雾随即扩散而至。

众人急忙捂住口鼻向后闪躲,但还是晚了半步,觉得脸上象是突然被人狠狠撒了一把石灰,又辣又呛,鼻涕眼泪顿时淌下来,耳鸣眼花之余还不住的咳嗽,好在是在地穴侧面,距离也不算近,没有直接被古墓中冒出白烟喷到,即使是这样也觉恶心干呕,难受了好一阵子,那阵刺人眼目口鼻的白雾,来得急去得快,瞬间就消散无踪了,等我们拨落身上的死蜂之后,再看那株老树之下,只剩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窟。

胖子在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探头探脑地向地穴中张了一张,骂道:“什么味儿这么窜?真他妈能呛死活人啊,我说咱可别小看地主阶级呀同志们,这伙观山太保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看这架势,墓中的明器宝货肯定应有尽有,咱甭犹豫了,直接进去抄就是了。”

我也过去看了眼,铁壁银屏很深,用“狼眼手电筒”照不到尽头,而孙教授翻出防毒面具套在头上,急不可耐地想要下去看看,我拦住他说:“这回可是要动真格的了,怎能当真让您去古墓里趟地雷?还是我先下去,等探明了情况你们再跟下来。”

我不容众人相争,等会儿由我先下去探探,若是一切正常,再全伙一同进去,本不想让幺妹儿跟着去冒险,可又想指望她来破解墓中机括埋伏,考虑到她参加过民兵训练,对当时通用的《民兵简易通讯办法》也很清楚,除了胆大心细之外,还具有一定的军事素养,便决定让她同往,只不过嘱咐她寸步不离shirley杨,并且永远不要走在探险队的最前边或是落在最后。

我让大伙着手进行最后的准备,派不上用场的事物全扔下,护具能戴的全戴上,又清点了一下装备,把照明工具平均分给各人携带,三人份的防毒面具加上备用的,分给五人后仅余一具,以做应急之用,防毒面具的携行袋都挂在胸前,可以随时随地使用。

匆匆准备之下,已过了一个多小时,料来墓道里面过够风了,我就先向地窟中扔了一根冷烟火,看清洞穴中约有十几米深,随和罩了防毒面具,用飞虎爪拽地,拎着“金钢伞”垂下地底,银屏岩层上的蜂溺都已干了,但空气中充满了杂质,地下能见度极低。

我落到地底,脚下踏到实地,这才在冷烟火的光芒中打量四周,厚密的银层下是个天然洞窟,不算空阔,约是四间民房大小,尽头岩壁收拢,地面凿有简易的石阶,曲折地通向黑暗深邃处,整个洞窟地形狭窄,环境潮湿压抑。

我先摘掉手套摸了摸墙上的墓砖,只觉岩层缝隙中有丝丝冷风侵骨,可能地下有空气流通,或是风水位里龙气氰氲,也许可以不用防毒面具,但对此不敢过于托大,在墓道中点了支蜡烛,见烛火毫无异常,这才扯下防毒面具,吹响了哨子,给地面上的人发出信号。

shirley杨等人听到哨声传出,便跟着陆续下来,站定了四下打量,孙教授看了看洞中地形环境,疑惑地对我说道:“奇怪……这里不象是古墓。”

 第二十六章 十八乱葬

孙教授说这洞窟里太潮了,里面有什么也都毁了,观山太保卦师古虽然行为古怪,但他生前毕竟是怀有异术的高士,观山指迷何等神妙?怎么会把墓址选在如此阴晦潮湿的所在?咱们八成又找错地方了。。qb5。

我也觉得事情有异,这时摘了防毒面具,可以听到岩层深处隐隐有水流之声,似乎深处有阴河或者地下湖泊之类的水系,没有真正的“观山指迷赋”作为参照,使人难以断定“银屏铁壁”下的洞窟,是否就是“地仙村”古墓的入口。

我稍一思量,便打定主意要继续冒险进入洞窟深处,只有亲眼看个清楚才有计较,于是对众人说道:“咱们这队人里有摸金校尉,还有蜂窝山里的高手和解读古文字的专家,世上没有地仙村古墓也就罢了,只要是真有这座古墓,就不愁找不出来,现在胡乱猜测毫无意义,咱们不如顺着山洞到深处看个空间,大伙在路上都把招子放亮点。”

我说罢就半撑了“金钢伞”罩在身前,举着“狼眼手电筒”当先步下石阶,其余的人紧紧跟在后面,众人都知前途未卜,不免提着十二分的戒备之意,行进速度很是缓慢。

山洞里湿漉漉的,到处都在滴水,地势忽高忽低,人工开凿的简易石阶也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这里洞中套洞,周围不时有岔路出现,但石阶路径只有唯一的一条。

走到最深处,岩层中的磷化物质逐渐增多,一团团明灭闪烁的鬼火晃得人眼花缭乱,偶尔有一两只生活在地底的蛇、鼠从身边蹿过,我见此情景,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水浸蚁食皆为葬者所忌,所以在真正藏风纳水的吉壤善地中,绝不会出现虫蚁蛇鼠。

转念一想,封团长临终前所留下的讯息里,只提到神笔画门开山之地是“地仙古墓”的入口,但这处留给封氏后人的“入口”,也许并非是藏在古墓的“墓门”之前,而是不合常规的藏在古墓外围,“棺材峡”山体内部全是天然洞窟和矿井,即便这条山洞真的通向古墓,还不知要走多少里数才能抵达。

刚想到此处,忽听前方水声渐增,在山体内部的天然隧道中转过一个弯,石窟豁然变得开阔起来,洞里积满了大量地下水,漆黑的水面泛着鳞光,水里露出一簇簇石笋般的岩柱,前方的去路都被这深处地底的湖泊拦住。

虽然看不见湖面远处的情形,但听声可知,地下湖的远端可能有瀑布或泉涌,在不断将阴河泻入湖区,看近处波平似镜,湖底是个死水潭,从高处灌注进来的地下水,都被水潭四周的洞窟排出。

山洞里的石阶没入水中,周围没有道路可以绕行,再向前只能涉水过去,胖子扔石头试了试湖水深浅,就撸袖子挽裤腿准备下水。

孙教授在旁对我说:“咱们要泅渡过去?我……我不会水啊。”

我为难地说:“九爷您是旱鸭子?怎么不早说?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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