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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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的故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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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侯爷!”
  透过那张气息奄奄的面孔孙昊阳隐隐感觉到什么。怀里的这个身体冷得太诡异,实在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小侯爷你怎么了?你醒醒!”
  手腕上的伤口火辣辣地在疼,可是比起眼前这个没有一点生气的楚归鸿那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他慌乱之间看到自己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楚归鸿的衣衫,想帮他擦去却无意间掠起了他衣袖的一角,
  只此一撇,惊得孙昊阳心骨透寒。
  那条手臂上隐约能看到几团黑气,等他解开楚归鸿的外衣再一看,胸口的地方也已经聚拢了不少。这分明是毒气攻心之相!
  孙昊阳震惊之余便急忙运指点穴想护住楚归鸿的心脉,可是他手指还未触到楚归鸿就感到指间一片酥麻,他抬手一看,一枚细小的银针赫然扎进他的指尖,
  厢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孙昊阳本能地将楚归鸿护在自己身后,然而门外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却是想根本没有看到一脸戒备的他一样,面无表情地大步走了进来,
  “谁准你动他的?”
  孙昊阳还来不及开口,百里胤已经一掌杀来,他扬手去挡的刹那嗅到那掌风带毒,这才想起这个人自己曾在鬼门中见过,
  鬼门中向来只有百里一族的人行踪神出鬼没,整日与毒为伍。且这一族人每一代只有一个传人,而这个传人更是以上一代的人性命换来。因而百里家的人素来冷酷无情,心无牵挂,
  百里胤本来就没有把孙昊阳放在心上,一掌劈开他之后直奔已经晕死在床上的楚归鸿。他一手将人托起,一手冲怀里摸出一粒丹药塞进他的口中。孙昊阳只当他要对楚归鸿不利,翻身向前要再夺人,百里胤冷冷一笑,把人紧紧裹在自己的黑袍中,然后一掌对上孙昊阳,
  两人这一对掌,功力稍弱的孙昊阳自然不敌。他虽想撤掌可是却被百里胤紧抓不放,
  “凭你也想救他?真不知你这废物是哪里好,能叫他这么死心塌地跟着。”
  他说罢,掌中气力一聚,孙昊阳一时不防被他震出数步之远。他本还要上前,但看到百里胤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楚归鸿口中时,他便顿时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你,你对他做什么!”
  其实不用多问孙昊阳心里也猜得到。被百里家的人用血控制的人,下场往往只有一种……
  “这个药人我喜欢得很,若让他早早死了,我拿谁去喂我的蛊虫。”
  




10

10、第 10 章 。。。 
 
 
  “你说什么?!”
  孙昊阳心中的猜想被百里胤亲口证实之后,先前的震惊已经全数转化成了愤怒。不管楚归鸿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可是这个人毕竟为他放弃了一切,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自己说什么都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我听他说你出身鬼门,既然如此就应该知道与百里家的人作对会有什么后果。别逼我动手,想多活几天就给我安份一点。”
  见孙昊阳面色发寒地要再动手,百里胤已没了与他周旋的兴趣。今日楚归鸿发病似乎比他预想中还要早了一些。看来贸然用这个尚未忘情的人来做药人果然是自己失误了。
  不过这样说来,驯服他的过程应该比往常会更有乐趣吧。
  眼看着百里胤抱着楚归鸿就要走出去,孙昊阳一追出就被守在门外的两人挡了回来。看那二人不过是普通的侍卫打扮,孙昊阳以为他们武功平平,没想到一出手竟被那两人招招逼人地打退回来。孙昊阳这才仔细打量起二人,这一看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两人面堂发黑,神情木讷僵直,不似活人。这两个人,根本是已经被百里胤的蛊毒控制住的尸人!难怪方才自己出手时他们只攻不受,全然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他从前在鬼门时就听说过这些尸人的厉害,更知道宗主夕景华曾下过严令不许百里家再用活人研制这种蛊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亲眼见到。
  “百里胤!你别走!你想把小侯爷带到什么地方?!”
  心急如焚地孙昊阳真恨不能与面前这两个尸人拼了,可是他们一身带毒,若是自己与他们硬碰,只怕到不但救不了楚归鸿,连自己这条命都保不住。
  百里家的毒,那是这世上最碰不得的东西。只是,楚归鸿为什么会落到百里胤的手上?依他的性子,便是死都不可能甘心去做百里胤试毒的药人啊。
  更奇怪的是他为何要把自己囚禁在这里,自己与他分明只是初识,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看他对楚归鸿的态度应该不可能是为了他将自己从天牢救出,难道此举的背后还另有用意?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一是要把小侯爷从百里胤手中救出,然后……
  想起宫里那个决意不再原谅自己的人,孙昊阳不禁怅然,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天牢之后恐怕更不会相信自己之前的辩解了吧。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现在的凤怀璧对他已经再无信任,自己在补救这份缺失的信赖前让他更加失望了。
  刚才在楚归鸿的逼问下他已经越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可悲哀的是自己这种心情凤怀璧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再过两日就是凤怀璧的大婚。到了那个时候,他身边有如花美眷,也许渐渐就会把自己忘了吧,
  其实即便没有那个即将入住东宫的女子,也还有子卿陪在他的身边。那自己呢,又算什么?
  一段破损得补不回去的记忆?还是不堪回首的耻辱?
  煎熬之中的孙昊阳突然感到剧烈的头痛像是要让他的思绪断裂一般,原本还记得清楚的一些画面蓦地就变得模糊起来。他不堪剧痛地跪倒在地上,双手的手指几乎都要抠进头皮一般,他粗粗地喘息了两声,整个人斜倒下去,
  太疼了,怎么会这么疼……
  蜷缩在地上的孙昊阳已经疼得不能动弹,脑中好像有什么在迅速地流失,还来不及捕捉就像幻影一般散去无踪。凤怀璧的样子在脑海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一阵惶恐,全身震颤着从地上挣扎坐起,
  “唔……好疼……”
  只要一用力去想思绪就会立即被拉断,直到他慢慢放弃不再去想……
  “为,为什么会这样。”
  在铜镜中看到自己印堂发暗,如方才的楚归鸿一样,几小簇黑气直窜上天门。孙昊阳认得这是中毒之象,当即点住自己身上的要穴,然而这却并未减缓他的头痛,脑中很多过去熟悉的影像一一浮现,然后迅速消去,
  连与楚归鸿相处的那些记忆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消退。
  “王,王爷……我不要……”
  不能不去想他,可是只要一想起,必然是痛楚难当。
  不要忘记他,不要……
  空洞茫然的双瞳里写尽了孙昊阳最后的绝望,他在一片混沌之中仿佛隐约看大那一年雪落冰封的沐阳城,凤怀璧一身锦衣朝着自己缓步走来,
  王爷,别走……
  一滴泪,像是落入雪中,再无迹可寻。他看到凤怀璧又慢慢走远,笑着,从他的视线中退出……
  
  “陛下?陛下!”
  连声的叫喊让困倦的凤怀璧不满地睁开眼,目光所触及的地方,桌角处平躺着那枚掉落在天牢里的玉牌。
  那是孙昊阳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
  从前那些与他有关的东西都已经付之一炬,唯有这个是他拼死救下的。可是,如今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其实兜兜转转,一切不过是回到他们尚未认识之前。以后,他的那些玲珑心思,如莲灿舌都不会再费心用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拒绝对他而言不过是高难度的挑战而已。总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还能扭转乾坤,哪里知道一颗心伤得太重了即便愈合也会留有疤痕。
  他的欺骗和背叛都不是感情和时间能够磨灭的。他是心里再喜欢的人也不能容忍。
  “陛下?更衣上朝么?”
  内侍站在凤怀璧的身侧许久,见他一动不动这才出口提醒。凤怀璧的目光从那玉牌上收回。一刹那的温柔在逐渐冷漠的眼神里消弭殆尽,末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香炉前,把它重重地丢进去。
  知道孙昊阳失踪之后,他确实担心了一阵,可是在鲁扬醒来之后他整理好了头绪才缓过神来,对方只杀了守备的侍卫却没有杀鲁扬,可见是只想救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如果他们欲对孙昊阳不利,大可不必几经周折把他带出天牢,加上鲁扬的记忆被人以诡术消去,足以见得这次的劫狱如果不是孙昊阳策划,那也必然是他同党所为。
  鬼门的人不可能闯入禁宫把人劫走,那么与孙昊阳联系最大的,就无疑是安国侯楚归鸿了。
  想到这一层,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或许,孙昊阳不过是在他面前又演了一场苦肉计,现在见他毫不动容所以索性离开?
  也许自己这么想太过卑鄙了,然而他不敢再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推测。有时候对他期望越大,伤害也就越大。
  吃过一次亏,他懂得收敛也懂得无情了。 
  
  “陛下,织造局昨夜里连夜把大婚之日的喜袍送了来,您看是不是先试试?”
  宫人们不知凤怀璧为何会望着那个已经丢入香炉的物什露出这样阴沉的表情。人人都知道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现在突然看到这样的凤怀璧都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站在宫人身后的礼部官员双手陪着大红的织绣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跪在凤怀璧面前把这云锦绣品奉上。凤怀璧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即便不用官员多做介绍他也知道这是不世珍品。不过穿在身上又能如何,不过是给自己徒增一道枷锁罢了。
  明黄退去,艳红加身,盛名在外的雨花锦色泽光润,暗纹迭起,即便是凤怀璧这般忧心伤神之人穿上之后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喜色。众人叫好声中凤怀璧只是莫不吭声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原曾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么一天,谁知道世事弄人,当初陪在身边之人已是天涯陌路。
  香炉里炭火暗红,那枚投入其中的玉牌却在火中安然无恙。凤怀璧嘴角强作的笑容略微一僵,自己竟然忘了那翡翠玉石乃是世所罕见的佳品,遇火焚烧也不会有半分破损。所谓君子如玉,其质温文其心愈坚。凤怀璧淡淡叹了口气,当时以玉相赠其实是自己私心,望他能够以玉养心,不移其志,可是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绝心忘情的背叛。
  “陛下?”
  兀自思量的凤怀璧不知不觉就走了神,直至宫人壮胆唤了他两声,凤怀璧自知失态,忙掩去面上的不安之色,这时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匆忙跑入,跪下拜道,“陛下,阿木尔王子在殿外求见,不知陛下是不是宣他进殿?”
  看来,要来的始终要来。
  “宣他进来。”
  唯有在想起孙昊阳时才会为自己的感情所左右的凤怀璧在听说苏远回求见之后,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将大红喜服脱去后重新穿上黄袍。宫人们则是默默退到一边。从殿外走来的苏远回已经换上了汉人的服饰,一身锦衣华衫,衣带翩翩,似乎怎么也看不出他是出身蛮族的王子,乍一眼看上去比起朝上那些腐儒都还风流上百千倍。
  凤怀璧心里虽然激赏不绝,不过同时他也很清楚这次蛮王派他前来绝不会是单纯要他来送贺礼这么简单。北方混战连年,蛮王渐老,怕是想把金印交给这个文武双全的儿子了。
  “阿木尔参见陛下!”
  在凤怀璧面前按汉人礼节下跪行礼的苏远回娴熟地掌握着动作里的每个细节,就是连宫里这些受训多年的老人都不禁感叹原来蛮族人中也有这种知书达理之人。凤怀璧面上看似无心,其实心里还是暗暗记下了今日宫人们的反应。他今早回到御书房就听夜里伺候阿木尔回宫休息的小太监来回报他夜间的行程。听说他途中遇到接旨赶来的晏溱,后来又在子卿的水榭外停了片刻,
  若是他也欣赏子卿的才华,倒是不妨引荐他们结交一场。
  凤怀璧心里一边琢磨着这事,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苏远回扶起,“朕昨日听鲁扬说起你的汉人名字,是叫苏远回吧。这样也好,朕虚长你一辈,日后叫起你来也亲近一些。”
  苏远回笑答谢恩,心中暗中盘算,今日一早晏溱便差宫人送来蜜饯糕点,苏远回何等心思的人物,怎会不知道这糕点来得蹊跷,结果真如他所料,糕中果然是另藏玄机。
  昨夜里鲁扬因失职入狱,这个消息至今未在宫中传开,其中想必是凤怀璧在刻意隐瞒。晏溱的心中含糊其辞不愿明说这个落跑的犯人身份,不过关于这个人,苏远回也非一无所知。
  在来大鹓之前他曾借与苏情结义之名在鬼门中住过一段时间,皇家的有些密事在朝廷上是禁忌,可是在江湖人看来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他有幸得知一些,无非也就是这个凤四王爷的一些风流韵事。
  他心中所系之人是当初的鬼门叛徒孙昊阳这件事自己早有额耳闻。其实仔细想想能从戒备森严的大鹓皇宫里轻易出逃,天底下能有这个本事有这个魄力的也就只有鬼门出身的人了。
  “阿木尔承蒙陛下关怀,远回一名乃是义兄所赠,阿木尔甚为喜爱,而且如今身在大鹓,理当入乡随俗。”
  滴水不露的回答让凤怀璧脸上的笑容愈发复杂起来,他一只手藏在袖中背于身后,另一只手扶着苏远回的肩膀,样子亲和之至,
  “听你一言,朕想你在北方当有个不错的汉人师傅吧,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真叫我们大鹓的士子都黯然失色。”
  “陛下谬赞,远回愧不敢当。”
  苏远回恭顺地垂着头,谦逊的笑容占满了他的整张面孔。他见凤怀璧许久不语,暗想借着这个话头不妨先探探凤怀璧的口风,看看他对北方内乱有何见解。
  
  




11

11、第 11 章 。。。 
 
 
  这一日暮色将尽时,楚归鸿再次出现在孙昊阳的厢房外。早先被百里胤强行灌下了抑制蛊毒的解药,那解药药性极猛,服下去之后疼得他恨不能就此死去,比照他在疼得死去活来的狼狈样,百里胤照旧是不改其一贯的表情,抱臂站在一边冷冷看着,仿佛看人受苦是件天大的乐事一样,
  这种痛苦之前虽然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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