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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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爷的故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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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他耳边软语厮磨了一番,真真是把自己当成了陷入爱情的痴儿,竭尽全力在对他施舍虚伪的温柔。
  苏远回大概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受了情伤渴求安慰的人。其实,即便他拿出二十万分的讨好也绝不可能打动自己分毫。因为哪怕是恨着自己的凤怀璧,都胜过这个何止千万。
  
  此番周旋,苏远回意在以情动人,可惜孙昊阳偏偏最不吃这一招。他口中这个所谓的结下孽缘之人,除凤怀璧外不做他想。只不过现在挑明一切还为时尚早,凤怀璧那里今日应该已经得到孙昊阳留在此处的消息,不知他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料得不错的话,他现在该是在‘拷问’御药房的那帮太医拿来的补药究竟所治何病吧。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凤怀璧在知晓了孙昊阳的病情之后,会有如何精彩的反应。
  
  不同于别院这里的平静,皇宫的另一侧,凤怀璧的御书房内则是另一番的景象。从御药房招来的主事战战兢兢地跪在宫外候旨,而被招进御书房觐见的太医院主事尚未出来。
  皇帝的这次突然召见让两位宫中老臣颇有些费解。倘若是皇帝身体不适,何必如此神神秘秘地半夜传见,还是由鲁扬亲自赶来御药房和太医院传的旨。可若不是皇帝的问题,那又何须劳动两院最权威的大臣前来,
  跪在宫外百思不得其解的老臣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直到老太医阴沉着脸从屋内踉跄走出,他才惶惑地站起身来,然后躬身步入御书房。
  此刻的御书房里,虽然没有屋外刺骨的严寒,可是灯下凤怀璧的眼神却冷得让人有些不敢靠近。老臣全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朝座上的天子深深行了一礼,
  他感觉到额上有汗地下,汗水瞬间没入红色的丝绒锦边地毯。他不敢说话,更不敢再抬眼看向凤怀璧,只觉得一颗心在拉不住地往下沉。
  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你可知朕为什么招你前来?”
  凤怀璧低沉得略带阴郁的嗓音让他不由地又抬手抹了一把额上滴下的汗。屋中除了炭火烧烤的声音,就只剩下一片死寂。似乎连凤怀璧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一声。他把身体埋得更低,无措地连连摇头,
  “老臣有罪,老臣不知……”
  “那好,朕来让你看一样东西。”
  凤怀璧一说完,就把手中早已握成一团的那张药单丢在了他的脸上。本来被这样一个单薄的纸团砸中绝不至于疼,可是被丢中的一刹那,他还是感到一阵胆寒,好像这向他丢来的不是一个纸团,而是烧红的碳或是淬毒的凶器一样,让他避之不及。
  “这,这个……”
  他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把那药单平展开来,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让他立即反应过来这药单上药物的问题何在。
  “之前你把这药单送来时,可有仔细看过?”
  “这,这,这与老臣之前送来的药单全然不同……”
  他心中慌乱一片,不知如何作答,如果表明清白。只见凤怀璧从座上慢慢缓身走下,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朕问你, 
 17、第 17 章 。。。 
 
 
  ‘虚青’这味药该是用来医什么病的”
  “震咳,凝血,但略带毒性,不宜多食……”
  “那么这味‘川碧’呢?”
  凤怀璧逼问的口气如蒙上一层冰霜,让他的五脏六腑为之冻结,问到了这个份上,他就算还有心隐瞒,也是于事无补。凤怀璧想必已经从太医那里套问清楚了才来与自己对质。这次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是难了……
  “川碧主治风湿,骨寒,药性温和……”
  “还有呢?”
  “此药切不可与‘虚青’一同服用,服后,轻则有不适之感,重则毒性发作,不治而亡。但也有例外……”
  凤怀璧听到这里,不禁拧紧了眉头,喝道,“说下去!”
  “这两味药若是配合‘天启’,‘贝宁’,‘乌苣’等药一同食用,便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倘若这几味药的分量掌握不足,那么等同于是饮鸩止渴,能保住一时性命,等药效压不住病势之后,体内的剧毒悉数发作,那就真是回天乏术,药石惘然了。”
  “那么朕问你,服下这种药的人,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无他法可医?”
  凤怀璧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几乎已经有点站不住脚。耳边反反复复都是方才太医所说的话,
  若非病至骨髓,无药可医,寻常大夫绝不会铤而走险,让病人服用此药……
  病至骨髓,无药可医……
  他,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让自己病到这种程度……
  “据老臣所知,确实如此。此药一旦被病势反噬,那么毒性之烈不在鹤顶红,断肠草之下。”
  耳边轰然一声,让凤怀璧周身软倒,几乎要跌坐在地上。他虽然竭力强撑,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他的双腿几乎已经迈不出一步,仿佛只要稍有一动,整个人就会倒下去一样,
  “陛下?”
  地上的老臣看到凤怀璧面色如纸,即便不明就里,可也不由紧张起来。他膝行向前,想扶住凤怀璧,可是没想到手刚一伸出去就被凤怀璧狠狠甩开,
  “朕,朕要去见他……朕……”
  凤怀璧神色已乱,亦不知自己慌神之下说出了什么。他神色凄迷地走到屋外,风若刀割,连带着心也一点一点冷下去,
  不,朕为什么要去见他。他满腹心计,骗了朕一次又一次。他该死的……
  他的眼前,好像只有那一日孙昊阳被带离时凄凄切切的眼神,
  他说,这一次我把生死都交到你手上,
  原来,自己以为是在梦里听到的话,是真的。
  他说,也许这一走是永别。我拼了命也不要忘记你,所以你也不能忘记我。
  “不,不是的……”
  凤怀璧茫然地推开跪在自己面前的太医,急急忙忙向御书房外走去。
  森冷静默的冬夜,连宫闱的灯火都不能让他温暖起来。
  偌大的,金碧辉煌的空城里,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寻他。
  “朕没想过要你死,真的,朕没想过……”
  他走到石阶前,结了冰的大理石板让他脚下一滑,他狼狈地扶住一边的栏杆,但还是跌在了石阶上,
  身后宫人们的惊叫声已经不能入耳,他不知道,那个让他视线模糊,不能视物的,原来是眼中的泪……
  




18

18、第 18 章 。。。 
 
 
  
  (十八)
  次日一早,鲁扬刚一步入御书房就听到宫人们在窃窃私语昨夜里的事情。而他急急忙忙从子卿的水榭赶过来,为的也正是此事。
  孙昊阳的情况他在子卿那里已经听了个大致。虽然还没弄清楚孙昊阳为何在消失的短短几天里会病成这样,但此事关乎他的性命,此刻若再不告知凤怀璧,只怕日后他会抱憾终身。
  然而,等鲁扬赶到御书房正打算禀明一切的时候,此时的凤怀璧已一身正装,正欲往昭阳殿去。鲁扬迎面见他走来,慌忙俯身行礼。
  “你一夜未归,擅离职守,待会退朝后自己到刑部领罚去。”
  凤怀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鲁扬,似是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可他不等鲁扬开口就迈开步子向前走去。鲁扬见状,忙道,“陛下,臣有事禀报……臣……”
  “有什么事等退之后再说。”
  凤怀璧语气淡淡,与平常无二。鲁扬一时心急,顾不得礼节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凤怀璧的面前,再重重跪下,“臣有要事,请陛下听臣一言。”
  这么一来,平日里与鲁扬交好的宫人们都不禁为他捏了把汗。昨夜里凤怀璧的反常已经让御书房里里外外胆战心惊了一晚,现在这个鲁扬还不知死活地跪在这里拦路,难道他就不怕惹得龙颜大怒,性命不保么?
  鲁扬在宫里人缘素来很好,所以几个资质较深的老宫人看到凤怀璧微微敛眉之后,赶忙悄悄向鲁扬使眼色示意,可是这人好像是木鱼脑袋,就是冥顽不灵,偏偏在这种关头更凤怀璧拗上了,
  “你想说的是孙昊阳的事?”
  鲁扬被凤怀璧一下点中心事,正要点头称是,可是当他看清凤怀璧面上的神色之后,没来由的,他有些失望得说不出话来。
  他能肯定昨夜里,两位老大夫一定已经向凤怀璧说明了一切,可是听完了真相之后,该是如此平静甚至近乎冷漠的反应?他从凤怀璧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正在说着的这个人,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是,臣是想……”
  “如果是他的事,那不必说了。朕自有打算。”
  凤怀璧淡淡地将他的话打断,“孙昊阳的这件事疑点太多,朕认为有必要彻查,但朕不希望你再插手这件事。另外,之前交代给你的那件事,可以着手去办了,禁军中的好手任你挑选,但这件事,我要你立下军令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样子的凤怀璧让鲁扬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他跟随凤怀璧多年,很清楚这个主子极少感情用事。仅有的几次,都是为孙昊阳而破例。可是这一次,那个人明明都已经缠绵病榻命悬一线了,他为何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像是全然不把这件事放在眼中。
  “可是陛下,孙……”
  “够了!”
  凤怀璧的声音陡然提高,鲁扬立时噤声,不敢再有多言。凤怀璧已然动怒,面上尽是不耐之色,但鲁扬很清楚地看到凤怀璧眼中满是血丝,想必昨夜不能安寝才会如此。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凤怀璧今日的表现有些异常。
  “朕知道你与他交情不浅,但孙昊阳此人心机不浅,现在又身处阿木尔的阵营,所以朕对他不得不防。另外,朕仔细考虑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未免太过巧合,不排除人为可能。朕考虑到你与他有朋友之义,如果他真图谋不轨,你的立场也很尴尬。因而这次的事朕会派合适人选去办。你只需要专心做好手头的事,其他的不必多问。朕的话就说这么多,望你不要因情误事。”
  最后的‘因情误事’四个字,更是说得有几分狠意,听得鲁扬一阵头皮发麻。可等他看向凤怀璧时才蓦然发现,这四个字好像并非针对自己,倒更是像凤怀璧在自言自语。
  他怎么忘了,凤怀璧现在的身份是一国之君,再不是从前那个逍遥王爷。现在的凤怀璧就算有心亦不可能为孙昊阳全心付出,何况两人之间已经……
  自己被子卿的一番话扰乱了心神,只想到了孙昊阳处境危险却没有注意到这一连串事情的背后也许各自联系。凤怀璧一早就提醒过自己,苏远回这个人深不可测,如果这整件事真的是他设计而成,那么这一招无论是对孙昊阳亦或是凤怀璧会产生多大的打击,可想而知。
  他的手里,捏着孙昊阳的命。
  “要是想明白了就退下吧。朕还有正事要处理。”
  整整一晚的辗转反侧让凤怀璧刚刚复原的身体大有些不胜负荷之感。昨夜里,他差点就按捺不住心底的恐惧亲自要往别院看一看孙昊阳,但最后仍是强行克制了下来。他逼着自己冷静地把整件事重头到尾想了一遍,被掉包的药单是阴谋的第一环节,为的是让自己看出药单的问题进而派人前往别院试探,借着,苏远回故意在鲁扬面前露出破绽,引鲁扬深入别院一探究竟。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达到了威胁自己的效果,
  可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与孙昊阳的关系?又如何知道自己会为一个孙昊阳放弃统一北族的大计?
  阿木尔,你到底是小看朕了。孙昊阳这步棋你固然走得精彩,可惜你错估了朕。朕可以选择孤独一生,也决不会让大鹓的江山落入你蛮族之手!
  
  晏后自那日私宴上将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告知琅嬛之后就一直为此事忧心。自己与那风流公子虽然只是一夜情缘,但相识之初,她早已将一颗真心奉上,甚至不惜为他嫁入深宫,甘受宫中夜夜的清冷与寂寞。
  可是她心里亦明白,那公子身边美眷如花,红袖盈香,他游走花丛何曾对谁真的动心动情过?如今自己已嫁作人妻,不敢再奢想常伴左右,只愿他念在骨肉亲情,留下这孩子,也算是为他二人相好一场留下些明证。
  这段时间里凤怀璧虽然还是常常忙于政事,但已不像是之前那般将她冷落在后宫中,虽不在她宫里留宿,但每一日也都会来她宫中小坐片刻。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真真是恩爱有加,相敬如宾,但究竟如何,也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这一日她刚送走凤怀璧,前脚才踏进寝宫,琅嬛后脚便跟了进来。她来得如此突然,让晏后大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在看到她面色泛白神色慌张的样子之后,晏后急忙让下人们都退到宫外守着,自己则是小心把她扶到寝宫里安置好。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狼狈?”
  晏后话还没问完,只见琅嬛猛地将自己的衣袖撕开,露出里面染红的里衣,晏后见她伤得如此严重,心里的疑问更深。她立即取来药箱,拿出上好的伤药递给琅嬛。但琅嬛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径自将扯下的衣袖撕成片,然后紧紧裹在伤口上,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她手臂上的血已止住,可大片的血色还是看得晏后心惊肉跳。她在琅嬛的一侧坐下,担心地开口询问,“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伤到姐姐?”
  “鬼门的人来京城了。我在执行任务时受他们阻挠,险些被他们擒住。”
  琅嬛脸色煞白,显然是心有余悸。她手臂的伤不算深,可是现在回想起方才的凶险仍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鬼门?”晏后赫然一惊,整个人几乎从座上站起,“两位宗主不是在汴州么?怎么会跑到京城来?”
  “汴州那里的情况我并不了解,只是公子之前传信给我,说他遇到了麻烦,一时抽不开身,要我多盯着你这里。另外,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琅嬛说完,便向晏后递去一只白色的瓷瓶。晏后睁大了眼,面上满是惊恐地向后急退了数步,“这,这是什么?”
  “妹妹别怕,”琅嬛一看她这副惊恐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她笑着摇摇头,按着受伤的手臂慢慢从座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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