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念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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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念君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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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春和看她恹恹的样子,笑着缓缓举起手中的号码牌:“一千”
话音刚落,周围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
“两千”不远处传来叫价声,居然有人参与竞价!
一身黑色西服衬得易之南的脸格外的白皙俊朗,线条分明。手中的牌子慢慢放下,冲着念君这边微微点了点头。
念君一愣,直觉转头看了白春和一眼。
“五千”白春和轻轻吐出两个字
“一万”易之南也紧跟着竞价
不需台上的拍卖师卖力鼓吹,台下早就争得不可开交。
“一万五”
“两万”
“叁万”转眼白春和开出了本场最高价。
“四万”易之南毫不犹豫的紧咬不放。
易之南的高价确实让白春和大吃一惊,对坐在不远处的他点了下头,手中的竞价牌不再动作。
“四万,四万,四万!各位还有愿意出价的吗?”拍卖师巡视了一圈,目光复又对准白春和,“白九爷,如何?”
白春和笑着摇头,拍了拍念君搭在他手臂上的柔荑,转头又对上易之南,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不约而同会心一笑。
“四万,还有没有?四万,还有没有比四万更高的?四万!”
“啪”拍卖锤落下,“成交!”
一锤定音,李念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枚纸鹤竟被拍出了本场最高价。四万银元足以造一栋洋楼,现在居然只换了她手里的一只纸鹤,可谓“天价”。
拍卖会后的冷餐会上,易之南被无数家报社的记者团团围住,要求公开讲话。
“恒江水患,千余同胞受难,易某深感心痛,今日略疏微财,愿尽绵薄之力,一解灾民一时之苦。”易之南接过纸鹤捧在手心,“这还要感谢念君小姐一片蕙质兰心。”
“李小姐来和易将军合个影吧!”有记者提议。
李念君这才从美味的蛋糕中抬起头来。
“擦擦。”白春和递给她一块小绢,“过去吧。”
“念君小姐!”易之南把手中的纸鹤递还给她。
“易先生。”不喜欢易之南如此称呼她,李念君扯了扯嘴角,礼节性的问候。
“李小姐,请站在右边和易将军合张影。”
她双手捧着纸鹤,刻意站得离易之南隔了一步多远。摆好姿势,正要端出笑容时,突然感到手上一烫,一双厚实宽大略带薄茧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念君心里一惊,待想抽手时,那双手又使力紧紧捉住她,叫她不得挣脱。前面闪光灯不停闪了起来,也让她不好发作,只能任他握了去。
脸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李念君用余光偷瞟了易之南一眼,只见到身边这双手的主人对着镜头公式化的微笑,全然不在意手上的动作。
好不容易照完相,易之南一个转身,恰好堪堪对上李念君的一双明眸。一个欣赏,一个怯懦,无意中眼神两两相对让念君的脸越发烫了起来。
第二天吴浦各大报纸的头版都被一则四万元天价纸鹤的消息占据,易之南的阔绰作风令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他的内务总长宋秉仁出入吴浦警备区也不再需要报备。
易之南的“银弹攻势”,利用手中雄厚的金钱,对吴浦军政大员们收买拉拢卓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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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第九章 “九爷!”阿飞撇了撇嘴,似有几份埋怨的叫了一声。
能不怨吗?不声不响的偷偷甩人跑掉,让他一顿好找。好不容易摸到这个犄角旮旯地,他老人家倒好,居然光着脚在湖边晒太阳!有美相伴,好不惬意!
“嗯”白春和两眼只盯着湖面上的小浮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地随意应着。
“九爷!”
“嘘~”白春和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专心观察湖面。
算了,反正皇帝不急,他这个跑腿小弟自然也不急。
“呀,有了!”手上一震,白春和赶紧收杆。
“什么,什么?真钓上了?”李念君也在一旁兴奋的又蹦又跳。
鱼线刚收到一半,钩子上的鱼猛地一挣,“咚”的一声,在空中划下优美的曲线复又落入湖中。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白春和倒不恼,把鱼竿在草地上一放,悠然吹起风来。
李念君懊丧的大叹一口气:“诶~真可惜,都等了老半天了!”
“哼!”一旁有人鼻孔里出气,“我要是那鱼,我也不上钩。”阿飞小声嘀嘀咕咕。
“什么事这么急,竟叫我们的神枪手追到这儿来?”李念君打趣道。
阿飞递上一个大红烫金折子,白春和打开一看,是易之南的拜帖。和四天前收到的一样,在拜帖的左下方,整整齐齐的签着易汉庭三个字,笔锋硬朗,张扬中尽显霸气。
好字!白春和心中不禁一赞,脸上却绷得紧紧的。
“是雷先生让给的。”阿飞看不出他的神色,连忙把责任推给雷震天。
雷先生可是帮里数一数二的人物,阿飞刚来白帮的时候,见到雷震天蜡黄的脸色,走路一瘸一拐,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心里颇不在意。后来被老帮主安排跟在白春和身边时,白春和每次有事总让他去请雷震天过来商议。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帮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先向雷先生下挂”。他还听帮里的老人说过,雷先生的脚原是好的,只是有一次和老帮主出门回来后就瘸了。有人说是雷震天用一条腿救过老帮主,所以才在帮里顶了一片天。
白春和听了阿飞的话,忍不住心里叹道,就知道是他!除了雷震天谁还敢将他白春和的军。
前几日易之南的拜帖送到他跟前的时候,他让老赵点了火,当着众兄弟的面烧了。摆明了态度,还特意嘱咐“此事不必告知雷先生”。
可终究逃不过,这不,拜帖上订的时间八月十五——正是今晚,他想推都推不掉了!
“九爷!”阿飞见白春和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忍不住又催他。
“好了~知道了!”
阿飞终于安静了下来,蹲在草地上,看着湖面。
可惜,等白春和终于钓上一条大鱼后,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九爷,我说您老什么时候学了李小姐,这么会乱跑!”
“阿飞,说什么呢!”李念君在一旁跳起脚来,非要和他理论个明白。
什么叫学她乱跑?她今天可是很乖的呆在报馆挤稿子,下午同事苏小姐告诉她有人外找。出门一看,一辆旧式高大的黑色脚踏车停在报馆门前,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短褂,撩高了裤腿,黝黑皮肤的汉子不是白春和是谁。
平日里的白春和总是一袭白色长衫不离身,如此光景的白春和,她还是头一次见,好奇极了,猛盯着他看了老半天。终于白春和一张黑脸硬是被她给瞧红了。
“好了,别闹了,回吧!”白春和把鱼装好,收拾起来。
“真好,今晚可以加菜了!”念君抱着鱼篓说道。
“不行!”
不是吧,白春和你也太小气了,一条鱼诶~只是一条鱼都不舍得!
白春和见她撅起的小嘴,笑着勾起手指刮了一下,不等她瞪眼,凑在念君耳根小声说:“好不容易钓上来的,这鱼可是咱们的,哪能叫别人分了去!”
对,可不能叫别人分了去!念君也凑上他的耳朵小声说:“那好,我们偷偷吃掉它。”
湖边的一棵大树下,阿飞已经开好车门等着磨磨蹭蹭的两人上车。
白春和把念君抱在怀里的鱼篓一把塞给阿飞,带着李念君往脚踏车走去。
一路上白春和载着她,在崎岖的小石子路上上下颠簸,她紧紧得抱着他的腰,一如来时路。
高高的脚踏车后面跟着一辆慢速的汽车,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左摇右晃得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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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到中秋分外明。易之南和白春和两人在庭院中一处假山上的小亭阁里把酒畅谈。
两人之前虽已匆匆见过两面,但今日坐定下来,才得以仔细端详对方。
眼前的年轻公子,白净的皮肤,高高的个子,谈吐也很文雅,比起他那个伍行出生的匪兵军阀老子,可谓青出于蓝。自然不是什么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之流。白春和眼底难得的带了几分欣赏。
易之南对白春和的印象也极好。他不似黄作仁一般,一味凶狠霸道,十足的黑帮头子派头,明明是极普通的白衣长衫,却叫他穿的格外清丽雅致,要不是白春和眼角的几丝细纹,他都要忍不住拍手赞道:好一个清秀儒生!
几杯下来,两人相谈甚欢,颇有几分英雄惜英雄之感。
八月十五,今天可是中秋呢!李念君仰头傻看着银盘似的大月亮。今晚的月色明亮柔和只照的念君的眼眶发烫。
爸爸!还有,那几乎消失在记忆中久远的人。
“来,念君小姐,汉庭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李念君眯了眯眼,对上易之南的抬起的酒杯。
“对不起,易先生,我不会喝酒。”
“没事,这个是老三家的嫂子酿的桂花酒,少喝些不碍的。”白春和拿起酒壶浅浅地倒上一杯,推到李念君的面前。
不是不让我喝酒吗?念君狐疑的用眼神问着白春和。
白春和把杯子又推近了几分,带笑的眼神回应她:有我在,没事!
李念君这才执起白瓷小杯,对易之南礼貌的说:“那就多谢易先生了!”
“念君小姐客气。”
易之南仰头一口干完了酒。念君也不做作,一狠心把酒杯里喝的一滴不剩。
香甜醇厚的的滋味刺激着她的味蕾,烫得喉咙火辣辣的。别有一番痛快。
她又自己斟上一杯,冲身旁的白春和说道:“白春和,我也敬你!”
又是一杯干!
“九爷,蟹蒸好了!现在要上吗?”老赵从厨房赶来问道。
“嗯,好!”白春和笑着对易之南说,“今天的蟹是刚从南面的岛上运来的,可新鲜了!”
“托九爷的福,汉庭倒是口福不浅!”
不一会儿,七八只碗口大的螃蟹摆上了桌,个个冒着热气。
老赵拆好三只,把其他的放在一旁的小笼箱里,就退走了。
黄澄澄的蟹膏,引得念君食指大动。顾不得什么,拿起蟹壳,用筷子挑起蟹膏就吃。
秋风起,蟹脚痒。当下的螃蟹也开始出水上市。南岛上的螃蟹更是一绝。因着要招待易之南,老赵特意挑了上好的雌蟹,其膏香味鲜自不在话下。
李念君匆匆吃完了盘里的,正要往小笼箱里取,一个满满当当、红澄澄的大蟹壳就出现在眼前。
易之南堆着笑脸:“念君小姐,不必客气。”
要说之前他用四万块买了她的纸鹤是冲着白春和的面子,意在借机拉拢,但此刻如此大献殷勤真叫念君有些看不懂,猜不透。她直觉是要干脆拒绝的,但心思一转想到这宴算是白春和做得东,要是太直接,恐坏了他的事,心里几番计较,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愣坐着。
“这东西凉的很,多食恐胃寒,还是别再吃了吧。”她的身旁伸出一只手来替她推了回去。白春和拿起酒壶,又为她倒上一杯:“喝些暖暖胃。”
她小口酌着,身子渐渐热了起来。淡淡的红晕爬上如玉的嫩脸,她傻傻的继续自斟自饮,那甜甜的味道叫她爱不释手,越喝越觉得上口。
当念君转头冲白春和傻傻的笑,脸上挂着像桂花般香甜的气息,白春和才惊觉到她快醉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的酒量这么浅!
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纵容着她的贪杯。
“九爷,赵爷电话。”如果不是事出紧急,老赵是不会来叫的。白春和匆匆放下酒杯,交待念君少喝点酒,就跟老赵回了书房。
白春和的话,念君还是很听得进的。他刚走,她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
正自回味桂花酿的香甜,一股清香有钻入她的鼻尖。
这个味道可不是从酒瓶里来的,不知道易之南何时从手里变出了一小段的桂花枝,凑在她的鼻子前。
“好花堪折直须折。”他轻抚着花枝,一副无限爱怜,怜香惜玉的表情,不知为何,在念君看来此刻的易之南倒真是有几分轻佻,稳重自持全不见了踪影。
没错,她是喝了几杯,可脑袋却异常的清楚,念君的嘴角沉了下去,努力正色道:“易先生这般恐怕不是惜花之道。”
“哦?”易之南把目光从手上的花枝转到念君的脸上。
“呵呵,汉庭不过是想鲜花赠美人而已。”他从位子上站起来,绕道李念君身边,把桂枝硬塞到她手中。
仙人掌大手还趁机握了一下她的手。李念君的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恼意。还好这次不像上次在拍卖会上那样,他只轻轻握了一下,就撤了回去。可即便只有短短的几秒,她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他的手很厚,还带着刺,对念君来说真真是一只仙人掌。
她刻意忽略那道极力压抑着某种力量的眼神,压下心头不断涌上的惧意,装的不咸不淡,又似是十分惋惜的样子说道:“这桂树倒是委实可惜。原是天上的仙子,没想到却惹得天神王子狂热追求,不得不躲到地里,变成了一棵树。”
“那达芙妮也够无情的,阿波罗这般待她,她居然还要跑,真是不识时务。好好地仙子不当反倒要做树。”易之南喝了一杯,又用那双充满了某种力量的眸子定住她,“不过~倒是难为阿波罗痴情一番,如果是我,我也会如他一般,就算是树,也是我的树!”
白春和回席的时候,手上托着一个小盘,是桂花糕。
“刚蒸好的,快尝尝。”他捻起一块塞进念君小巧的嘴里。
多亏了这块糕,才让她的嘴里又有了些滋味,之前易之南的那番话吓得她都失了胃口。
香甜绵软,齿颊留香。真真的好吃!
虽知道白春和不喜甜食,但她还是调皮的缠着他吃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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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李念君对着窗外又圆又大的月亮失眠了,她的头一沾上枕头,白天下午,白春和的脸就映了出来。
骗谁呢?什么太阳晒得,明明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才脸红的好不好~
还有~那条鱼……
想起那条鱼,李念君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蹬了拖鞋就跑进了厨房。
大大的水缸里,一条小小的鲫鱼欢快自在的游来游去,嘴巴不停一张一合吐着泡泡呼吸,真是可爱极了!
嘿!小东西,你可是白春和钓上来得呢!念君忍不住伸手在水缸里搅了搅,惹得鱼儿打着圈游得更急了。
咱们的鱼,可不能叫别人分了去!
从厨房回来时,一阵暗香袭来,那是白春和为她种上的桂花树。
一周前就有小小的,淡黄色的花朵在绿色的枝叶中悄悄开放。之前她担心它不会开花,每天早晨给它浇水,直到有一天白春和实在看不下去,警告她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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