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娘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上海娘事- 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后聚了搓麻将,修指甲,织毛线,闲聊打发时光,到傍晚,或有客上门,来客的妓女“做房间”,而接到帖子的妓女就打扮妥当出门应客,一般不过夜,至晚归来。19世纪初,“出堂差”的差事皆是由相帮扛在肩头去往目的地,后面跟一个阿姐或者娘姨。至三,四十年代,交通工具发达,龟公扛妓这样的情形逐渐被黄包车甚至小汽车所代替。

3,八大先生和最时髦
在当年的上海,高等妓院的妓女们绝大多数是接受过教育,认识一些字的女人,平时也读书看报,因为职业的关系,妓女们比一般的大众妇女更容易接受新生事物,所以,在服装,妆面,发型上都走在当时的最前端,可谓是,上海滩最特别的时髦前锋。
在文中,八大争奇斗艳的先生为夺得客人各有各的时髦手段。举例说明:
譬如潘楚怜,在上海滩,曾经有一度妓女们都流行模仿教书女先生,戴小圆眼睛,穿棉旗袍,浅妆薄唇,温和有礼,不露一点妖娆风情,正是所谓的“□装纯情”。潘楚怜进得处处奢华的敷香院,左右斟酌后就是以这付面貌示人。肖凰,肖凰在文中只是炮灰极的人物,但她迷恋福寿膏在当时的上海高等妓寮并不少见,肖凰吸烟片,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空虚的生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瘦”。“瘦”是从古至今女人们经久不衰的话题,除却杨贵妃朝代和五,六十年代流行过的劳动美,“瘦”这个字一直就是时尚美女的代言词,但在当年,妓女求瘦却是为保生存,所以变态之法尽用,在文中柳月来的回忆里,也有为了身材苗条,沈容倩对她和付水晶的一味强行“饿饭”的措施。 小十三翡翠,小十三翡翠是小先生,即是清倌人,她的清纯和处女的名号就是获得客人青睐的武器。她的花名小十三翡翠,是沿袭十三玲珑,也意在突出她小年纪出道的处子身份,在当时的妓寮中,清倌人处在一种较为微妙的地位,就像明明是出墙的红杏,却是半含的花苞,浪荡却又琵琶半遮,所以在当时,清倌人出局子的费用,比之相等位置的妓女要略高,但是青春总有终结,在出道一段时间,清倌人的身份为老鸨赚足银钱以后,妓院就会出面为其叫价开处,再大捞一笔。温琦,在当时的上海滩,还有一类外国堂子,里面皆是洋妓,白俄妇女为多,这些人虽为外籍,但妓院并不因为她们是外宾就给予优待,有甚还不如中国妓女。这些人的后代,生下便身份卑贱,大多也与母亲从事相同的职业,文中温琦的容貌便是隐射了她这样的身份。但这样混种的妓女,却也有自己吸引人的地方,除了特别的容貌,她们从母亲处习得的西洋化的礼节,做派,小本领,比如温琦擅长的魔术,皆无一不吸引着中国嫖客猎奇的眼神。邢安娜,邢安娜是聚春院的佼佼者,她的触角已经伸至社会的上层,可与书寓媲美,这时候肉体的关系已不重要,她无论从衣着打扮,说话行事,都已像一个良家,却又八方玲珑,她代替着正统大妇的工作,维系着各个立场人物之间的交际,最后,靠了码头安身立命。金盏菊,金盏菊长衫裹身却留客过夜,完全以皮肉亲搏,违了一贯长三风月的宗本,是长三堂子衰败的体现,三,四十年代,长三堂从沽名钓誉的孤高状态一冲而下,肉体买卖一如幺二,当时大批嫖客执银钱进入长三,只为一睹往昔隐在花帘之后的如今脱光衣裳的妓院贞女,这样的举措,曾一度被不降身价的幺二小姐所不齿。柳月来,柳月来的长旗袍是当时的怀旧流行,柳月来的百乐门之行却是当时妓院的时髦代表,当时众多西式游乐涌入上海滩,好奇心强的嫖客们领着非良家的妓女们首先纷纷尝试,比如交谊舞,比如桌球,比如穿着泳衣到游泳池游泳,比如骑马和拍照片,这些被锁在深闺的良家妇女无法接触和看到的新鲜玩意,妓女们却乐此不疲的享受着,用付出她们肉体的代价。何美皎,何美皎这个人物,谈不上好坏,却是当时妓女经济头脑复苏的人物体现,三,四十年代,女性自主的意识逐渐增强,很多高等妓女不甘愿一生操皮肉生涯,开始学炒股票,买卖黄金,投资做小生意以便翻身,虽然何美皎的经历比较倒霉,不过她想改变自己命运的勇气仍是可嘉。

至此,全文搁笔。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公告:网络版《上海娘事》重庆版结局至此结束:),第三大段落《各花》为上海版结局大约十万字,因为实体版情节有一部分改动,于实体书出版之后解锁全部修改后贴出:),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关照,瓜瓜在此鞠躬拜谢!!!!


关于下部实体版部分的解释

亲爱的各位,其实,娘事下部的网络版其实早已结束了,因实体版文有改动,按照合同剩余的实体版结局要一年左右才能完全开放,但我是于心不忍的,觉得对不住大家,所以才隔一段时间偷溜的放一点出来,请大家原谅我的苦衷吧,我无法违背合同,这是一件两难的事,也只有这样的小方法了,抱歉了大家,鞠躬,深深  。

关于《旧年华》与《咕咕》:首先《咕咕》绝不是坑,本来我想用《咕咕》参加那个网络大赛,我是比赛控 。后来思虑再三,换了《旧年华》的题材,《旧年华》是我在装修的日子里挑灯赶出来的,存稿较多,而且会在1月23日比赛截稿前完结,我想这样大家看起来比较方便,不会是坑也不会断链,我就先发这个了,希望大家谅解。

再次,深深鞠躬 。






大番外 六小姐(二)

那个初夏,白家的那场大火,基本把数十年的白家前宅附注一旦,那些玲珑的楼阁亭榭,亭榭里巧笑嫣然着的太太小姐们,在那一夜,那一声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嘶喊里,伴着卷升至高处的烟灰,全部的,被送上了天堂。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自那件事后,他就没再离开过六小姐。
白老爷说:“整齐,以后,你就跟我到上海吧。”
他想也没想,他说好。
因为,他晓得,六小姐也去。
走水的那一个夜里,看着窝在亲娘怀里的怯怯的小身影,他就觉得,无论如何,自己是应该保护她的。
只是,亲娘没有去,大火之后很多的仆人被遣了,亲娘被留下来看着空空半毁的宅院。六小姐起初不肯,亲娘说:“宝珑乖,奶娘帮你守着家,你回来的时候,还有个住的地方不是?”
亲娘说:“宝珑,我帮你,等着你亲妈妈回来。”

大上海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在这样环境里的六小姐却日渐的烦躁,他们住在铺地板的小洋楼里,大玻璃的圆框窗户外面有茂密的爬山虎,白老爷总是很忙,整齐看着一整天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就换套衣裳照照镜子假装很忙的宝珑,也只能守着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后来的一段日子,六小姐喜欢上了待阳台,雕花洞的阳台,一待就是一天,她透过那些镂空,看着楼底下的走过去的红头阿三,挑剃头挑子的,叫卖香烟的,还有,黄包车拉过去的戴着帽子的时髦女人。
终于有一天,他一不留神的时候,六小姐跳下去了。
还好,只是二楼,底下的人家正在院子里摊了被头晒,宝珑只是扭了脚,但还是换得他被白老爷的一顿好打。
被打的还有新来的阿安,乡下的小丫头,不喜欢说话,看起来,温顺怯怯的眉眼,总是慌张的模样,打她的时候,六小姐一瘸一拐的挡在她面前,说:“你干嘛打人,是我自己想出去走走。”
六小姐说:“都怪你,你总是不理我。”
宝珑对白老爷说话似乎一直是不客气的,极少会叫爸爸,一直是“你你你。”
白老爷却从未说过什么,因为,谁都看的出,他是极宠溺她的。
宝珑这时却说:“爸爸,我要罚你,晚上,你要陪着我睡觉。”
整齐呆了呆,白老爷却笑了笑,说:“好。”

白老爷是个喜欢陪着女儿共睡一张床的父亲,六小姐的房间很大,有一张红木的大床,有些年头的老物了,夜里安静,一动起来,嘎吱嘎吱的,连门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时候整齐往往就立在门口,悄悄的站,像是守门,也像是偷听,他快是青春的年纪了,六小姐和白老爷不言而喻的秘密,已经是他这个小小的男人青春SAO动的源泉。他侧着耳朵,可以听见小孩子在里面捂着嘴巴像小猫哀哭一样的闷叫,他想象着她挺起来的小屁股,想到某一日看见阳光下穿着睡衣的她,小嫩的耸立一点的胸型,光线底下半透明的裙摆里,是没有穿裤衩的,想至此,整齐空挡的裤裆里的肉根也是一阵无措的抖动,鼓起来,渗出的一颗液体,瞬间温暖了夜半三更,他孤单耸立着的,清冷的身体。

六小姐过完十二岁的生日,白老爷给她请了个私塾先生。先生来的第一日,整齐见过了,瘦高个的一个男人,穿的一件打了补丁的长衫,清苦的样子。
第二日,整齐回乡下了,去给族里传一个老爷的口信,老爷似乎,有不再回乡下的打算了,乡下的田地,老爷做了计算分配,皆给了各位已经殒去的太太们的娘家,余下一部分,着人重金重新修葺了那些坟,一个一个的阴宅,在白家的祖坟里头,全都变的富丽堂皇。真的很奇怪,人刚去的时候,老爷什么都没给,连丧事也是节俭的办,如今过了许久,倒把一家一当,全都分给了那些鬼。
这件事忙了整齐几个月,回来的时候,他觉察出了不对。
六小姐不同了,那依旧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流动的东西,里面的交织让他看不懂,但是他看出了有另一个人懂,就是那个教书的。
教书的隔日来,白老爷隔日陪着六小姐上课,上课的时候,里面的大房间里拉起了厚重的丝绒窗帘,紫红的窗帘,隔着外面亮的太阳光,有一星的光随着缝隙窜进来,捎带着房间里也多了一点绛红的迷离,迷离里,六小姐笑嘻嘻的看他一眼,啪的关上门。
于是,整齐只能立在门外,和每一个夜晚一样,与她隔了一扇门,听着她在里面的闷哼嗤笑,他毛躁的手指摸上柳木门滑溜圆润小硬馒头一样的铜把手上,捏的紧紧的,一点点的咬着牙齿,自己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砰然的涌动,然后,看一眼立在另一边手里捏着小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阿安,有些窘迫的转过身子去。
上完课,六小姐绯红着脸蛋出来,朝阿安呶呶嘴巴,阿安心领神会的进去,整齐也会跟着,这时候,房间里的白老爷往往还在那张摇晃着的厚木躺椅上昏昏沉沉的睡,整齐会帮着拉平整圆桌的细麻台布,撸一撸台布上小密密的花,那些花骨朵的针脚挑逗一样触动着整齐的手心,偶尔未干的湿润,女人甜蜜的口水般,让小男人的心再次的跳跃不已,再摞叠齐了纷乱的书,阿安才啪的拉开了大的窗帘,阳光瞬间耀眼的流进来,交缠在无数圈起来的小灰尘中,冲击去了一切奢糜残留的气息,这一刻,往往白老爷也就醒了,眯一下眼睛,问:“嗯?课完了吗?”
“是,老爷。”阿安恭然曲了身,然后,再平常不过不慌不忙的把小几上的瓷杯拿开。

整齐走了一遭,错过了一些,连阿安他都有些不认识了,日后,整齐从头再想,终于明白,错过,便是他和六小姐注定的命数。


作者有话要说::)




各花之鱼娘 片段

注:片段顺序与上下章节无关。

总算熬过了“小盘”,(注)“受茶酒”(注)的日节定下来,早上鱼娘一个人帮着表婶织网的时候,葛家大哥来了,拎了一篮子的桂圆大枣花生来,给寄娘家受茶的那天备用,两个人一段时日不见了,男人没进来,只是立在门口,跟鱼娘隔着一张网相望着,她轻轻说:“阿哥怎么来了?”
他似乎有点脸红,举举手里头的篮子,讲:“今朝姆妈忙,我正好,也要经过此地。。。。。。”
她探看了讲:“这么多?”
他讲:“定亲礼上用再加上你日后饿嫁(注),我还怕不够!”想了想,又补了句,“我,,姆妈,怕饿坏了你。”
他略窘的掩饰让她有点好笑,讲:“这么多,能饿坏么?”
男人讲:“一套套的礼,累着你了。”
鱼娘笑笑,讲:“我没啥事,你还要修房子,比我辛苦。”
男人讲:“修房子是肯定逃不了了,我,,姆妈说,不能委屈了你。”咳了声,慢慢走过来,又讲:“住在此地,你还习惯吗?”
她讲:“蛮好的,”又笑了讲,“我现在,吃螺蛳不用小竹签了,表阿妹教我的,舌头,要这样卷起来唆。”
她只是很自然的小小的伸了下舌头,但对一直在乡下的葛家大哥来讲,露出若隐若现粉红色的舌头尖这样的动作,根本就与挑逗无疑,无论,她是有意无意。
男人一下子被震倒了,脸色一下子变得不自然,鱼娘也忽然意识到了,她小心看着男人的脸,有些懊悔自己刚才这么会做出这样不符合良家妇女身份的举动,她想着,他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觉得她轻浮?
男人一步步的绕过鱼网,哑着嗓子问:“表婶不在吗?”
她低着头,讲:“带表阿妹出去了。大概。。。。。。”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篮子的干货已落在地上,男人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身子,鱼娘一惊间,她的胸就已贴着他的了,两个人的脸凑的近,他热喘的气呼呼的喷在她面颊的小绒毛上,她感觉到他身体的起伏,料想到了下面的事,认命的嘴巴微微的张,但是,只差一点点,他的嘴唇却最终从她的唇角脸颊一路划过,掠过了她额头的刘海,离开了。
鱼娘有些惊讶的抬头,男人已经背过身去了,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还在起伏的背,男人咳了声,说:“阿妹,对不住,你一个清白大姑娘,我混帐了。”
鱼娘看着这个就快要和自己成亲的男人,脸红的像只熟透的虾子,带着一丝愧意的,走出去了。
曾经那么多的男人争着讲爱她,和她说甜蜜悄悄话的人,手就会不安分的狠捏一把她的奶子;听着她侬声软语唱小曲的人,眼珠子一定是只盯着她高叉旗袍里的深处,生刮刮的看,看的她,好像已经被脱撕光了。
曾经,她一度以为,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会要她的身体,所以,她给着他们甜头,却不让他们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