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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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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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敖烈的脸上慢慢漾起一抹极开怀的笑容,不知不觉间他的声音里便带上了几分宠溺:“不过事关重大,本王不想委屈了她,一切婚礼事宜,还是照常走一遍的好”。
一句话,让齐美芸彻底的僵在了那里。
王、王爷他刚刚说了什么?
委屈?
婚礼?
简直是荒谬绝伦!

、72无颜

《庆礼》有律:皇子者;纳侧妃品级以上;方可称聘。
殿下竟是要纳那女子为侧妃?
仿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令齐美华瞬间浑身僵硬的立在了那里。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一进门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巨大的愤怒与心中那丝隐隐察觉到的惶恐;让齐美华忘记了往日里的低调顺从;她豁然抬起脑袋,几乎是尖叫的喊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还请您三思啊!”
敖烈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西斯底里的女人;双眸中闪现出了一抹不快之色;微微回过头,身后的屏风下摆出,那双绣花的小鞋;微微往后面瑟缩了一下,于是他本来极好的心情,也降下了一丝。
“齐氏!”敖烈眼中泛寒,面无表情的斥责道:“本王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齐美华心里一个机灵,面对着男人那居高临下的寒冰眼神和令血液都快凝结住的迫人气势,她恐惧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齐美华急急忙忙的跪在地上,一行行清泪自眼角不停滴下,她似情含怨,语气凄然的说道:“卑妾、卑妾只是一时间之间太过惊讶而已,王爷能够纳得美人,卑妾心里也是极为爷高兴的……府中日后又多出一位可人疼的妹妹,卑妾、卑妾……”
美人柔弱而跪,梨花带泪,郁郁而诉,神色之间几多痴情哀怨,当是见者生怜,闻者不忍。想来但凡是一般男人,这个时候都会软下几分心肠,说一些慰言软语,然而可惜的是,敖烈这个男人是一个只怜自己喜欢之花,对于自己不喜欢的花,她就是哭到折了枝,败了叶,他也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一月初一”敖烈缓缓起身“本王欲娶白氏優澜为秦王侧妃”他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强势“接下来,你应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她!
听见白優澜这三个字,齐美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记忆里那个水晶一样的小妹妹,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弟妹的女孩子,竟然在转瞬之间就爬上了自己丈夫的床。
巨大的背叛感与耻辱感,令齐美华从未有过的愤怒起来,紧紧握住的指尖已经深深的把手心插出了道道血丝。
空气中凝杂着巨大的沉滞,直到那一声,淡淡的:“嗯?”字响起时,齐美华才不得不低下自己那早就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臣妾遵命!”
十一月二十八日的这晚,是白優澜一生中度过的最为慌乱、最为惶恐、也最为漫长的一晚,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人的命运,在这个晚上被彻底的改写了。灯火喧嚣的寿宴于黑夜中渐渐平息下来,可白優澜的一颗心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获得哪怕一丝的平静。
羲和院中,白氏安静无声的躺在床上。
白優澜立于床榻旁,看着她惨白的容颜,一行行清泪再次布满了她那张斑驳的小脸。
出了这种事,她也不敢叫大夫前来诊治,一应适宜都是由她亲自善后,亲眼瞧见姑姑身上的惨样,那一块块的青紫,那不堪入目的□,无疑不加深了白優澜对于四老爷齐扬的怨恨。
若不是顾及到白氏,她都恨不得当场给那“禽兽”两刀。
“小姐……”翡翠脚步轻轻的走了过来,她手捧着一叠衣裳,对着白優澜说道:“都在这呢!”
白優澜见状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她与敖烈在床榻之上做戏时,齐扬与白氏其实就藏在不远处的衣柜后面,肖氏与刘氏摄与敖烈之威,没有看到罢了,待吓的众人离开后,敖烈便叫来了自己的手下,让人把白氏悄悄的送回了羲和院,齐扬则是重新穿备整齐后,魂不守色的被逼的重新去前院待客。
而留在“第一现场”的他们二人的衣裳就成了整局戏最大的漏洞,幸好!幸好!
“小姐,夫人她不会有事吧?”翡翠脸上满是悲伤与悔恨,她上前几步看着床上的白氏,只觉得心如刀割。
“放心!姑姑一定会没事的”白優澜斩钉截铁的望着她说道:“你要记得,此事除你之外绝不可再入第二人之耳,否则姑姑她性命难保”。
“小姐放心!”翡翠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含赤泪的说道:“奴婢就是死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是……呜呜……只是主子她……”。
白優澜知她指的是什么,即使这件丑事被瞒的很好无人知道,但是以白氏贞烈的性子,定然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生活下去。
且不说她,就是在那文明开放的现代,遭遇过这种事情的女性,也大都在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这种伤害会牢牢的粘着她们一辈子,噬骨食心,痛之欲狂。男人总是以其生理上的先天优势来强行压迫女性做出她们不愿意的行为,只图一时欢愉,却完全不顾女性的意愿与尊严,实在是禽兽不如。
在现代,女性还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为自己报仇,可是在这里……白優澜死死的捏住了手心她不但不能说出一丝实情,反而要帮着那个禽兽处处隐瞒,其中的痛苦与煎熬着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要牢牢看着她一段时间”白優澜咬着泛白的嘴唇,满是悲伤的说道:“等到时间久了,她一定可以忘记的!一定可以的……”
哪怕是自欺欺人,白優澜也在心里死命的祈祷着,她的姑姑可以恢复到从前,她的后半生可以清静无忧的走下去。
次日清晨,天色还是茫茫亮的时候,白優澜忽而惊醒,一夜的合衣而卧让她的神情看起来疲惫至极,快步从矮塌上起身,她走到床边抬起手小心的摸了摸白氏的额头,从昨儿半夜开始白氏便发起了高烧,经过半宿的物理降温从渐渐有些缓了过来。
她心中略安,便想着去大厨房煮些安神药过来,嘱咐了翡翠好生看着后,她才脚步轻轻的走出了房间,谁想刚一合上房门,转身之迹,于那石子路旁黄柳树下的少年,便生生的撞进了她的眼睛里。
晨光微曦,二人的目光透着薄薄的云岚遥遥相望。
一个无言以对。
一个满心绝望。
白優澜缓缓地向他走了过去。
“云霄”她轻轻的叫道。
齐云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这个占据了他满心爱慕的少女,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少女,这个曾经给过他无限希望,现在却生生把他推向绝望的少女。
他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他满目的疮痍和声声扒皮刺骨的指责,如一柄最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凌迟着白優澜每条纤细的神经。
所以她很痛,痛的就快要死掉了。
可是她却知道他更痛……
“对不起”
此时此刻,那满心的委屈,不知所措的彷徨,压根不敢去想象的未来,以及在需要做出选择时,被她毫不犹豫放弃掉的少年的负罪感,尽数化成了这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因为除了这三个字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了?
“对不起?呵、呵呵……”齐云霄突然放肆而笑,一行行泪水自他的眼角处滴滴滑落,他一把攥住白優澜的双臂,对着她痛苦的叫道:“对不起就完了吗?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的解释,对我说: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误会,你和秦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我娘她们看错了,你说啊!你说啊!呜……求求你,你说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優澜就像是一只破败的木偶般双目无神的只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澜儿”齐云霄的声音是嘶哑的,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他轻轻问道:“你可曾喜欢过我?”
“云霄”白優澜看着他布满绝望的双眼,一字一字的说道:“忘了我吧!”
啪——
狠狠的掴掌声,响彻整个羲和院。
白優澜倒在地上,看着那个跌跌撞撞向外跑去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她伏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
云霄真的真的对不起!
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的喜欢,所以忘了我吧!
日出的阳光,公平的把自己身上的温暖送给了世间的每一个人,本可以照耀到任何地方的它,此时此刻却照耀不进一对男女的心中。
一个满是伤痕。
一个无颜以对。
本是两小无猜,如今却反目成仇。
向来缘深,奈何情浅。
世间男女之事,是非对错,个中滋味,除了当事人外,又有何人能够知其一二?
叹!叹!叹!

、73激流

白氏醒了过来。
出乎于白優澜的意料;醒过来的白氏并没有任何寻死觅活的举动;她表现的非常、非常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不安。
背靠软枕;听着白優澜小心翼翼的的说着那晚发生的所有事。良久后,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白優澜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歉意。
“是姑姑连累了你!”
白優澜霎时泪如雨下;扑进她的怀抱里;紧紧拉着她的衣襟。
“姑姑;姑姑;只要你好好的,澜儿什么都不在乎!求求你,别离开我,我需要你;长生需要你,求求你留在我们身边吧!”
“傻孩子!”白氏摩挲着她秀丽的乌发,悲伤的微笑道:“都是快要嫁人的女子了,怎么还是这样会撒娇?”
白優澜却不放开她,只一味任性的要求道:“请您答应我!”
“放心吧!姑姑还要亲眼看见你出门呢!”白氏拢了拢她的发际,柔声说道:“真快啊!当年那个豆丁大小的姑娘,也要嫁做人妇了呢!”
耻辱与伤痛在微笑的敷衍下,被深深的埋藏起来化作脓包,它不会消失,反而在身体中不停的溃烂着,直到病入膏肓、直到命丧黄泉……。
一月初一,忠勇伯府的表小姐白優澜将嫁入秦王府为秦王侧妃的消息,仿若张了翅膀般瞬间传便了京城内外。
于是各种各样的留言便传了出来。
而这些留言大部分都是对白優澜的名誉极为不好的指控。
什么别有心机,酒后爬床。
什么违逆婚约,攀爬高枝。
种种不堪耳闻的传言,皆进传进了白優澜的耳朵里。、
倒不是,她想听,只是——
“要我说啊!那白家小姐真真是个骚狐狸转世,专门做那勾搭男人的事情,瞧瞧,只不过老夫人寿宴那日,殿下多喝了几杯,她就眼巴巴的溜到了殿下的床上,你说恶心不恶心?”。
“可不是呢!俗话说的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可不就是在咱们大小姐背后生生捅了一刀嘛!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谁收留了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给她吃、给她穿,让她过上体面的生活,真真是个没良心的狐媚,日后定要遭报应!”
“嘻嘻,王婆子你可小点声,莫要让那小狐狸精听见了,人家现在可是没过门的侧妃娘娘,小心她拔掉你的舌头,敲碎你满嘴黄牙”。
“我呸——她算什么侧妃”那婆子高声叫道:“进门前就被破了身子,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贱妾,想要跟咱们大小姐一样风风光光的出嫁?我看她是做梦!!”
“这帮该撕了嘴的碎婆子!”站在白優澜身后的紫鸳脸色涨的通红。一把拦住急欲冲出去的贴身丫鬟,白優澜脸色如常的说道:“任她们说去与咱们又有什么想干?”
“可是小姐!”
“好了,快走吧!姑姑还等着用药呢!”
脚步从容地她缓缓离去。
后方月亮门的角落里两个面色尖利的婆子,互相望了一眼,接着便用着更加大的声音继续咒骂着,秋日万里无云天空下,她们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一时之间,整个二房在忠勇伯府之内仿佛被完全孤立起来了般。地下伺候的下人们也皆都开始怠慢起来,原来的饭食质量直线下降,别说是肉了,连碟青菜也是青青黄黄,令人难以下咽。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紫鸳气的不行:“无论怎么说,小姐都是秦王殿下指明要纳的侧妃,府里怎么敢这样怠慢您,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还用说,定是大太太叫人做的呗!”一旁的碧鸯同是愤愤不平的说道:“真是欺人太甚!”
白優澜有些出神的呆坐在那里,听她们说话。
看见主子这副“痴傻”的样子,紫鸳急的都快掉出眼泪来了,谁家姑娘在出门前,不是高高兴兴的待嫁?不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娇贵人?怎么到了她们家姑娘这却要处处让人糟践?
“小姐!”
“吃什么东西不是吃?安静一些别扰着姑姑!碧鸯你一会儿拿着些银钱从后门那出去,买吃食、补品。长生那小子最是嘴馋,要是看见卖桂花糖、芝麻糕什么的也去买二斤回来”。
碧鸯暗叹一声,俯身低低称了声:“是!”
本来白優澜还以为肖氏会继续的这般“折磨”于她,然而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两件事则让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奴婢芙蓉见过白小姐!”出现在白優澜身前的是大约七八名的粉衣宫女,领头的女子年月二十七八,梳着妇人头,眉目清秀看起来极为面善。
白優澜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皱的问道:“是敖、是殿下让你们来的?”
芙蓉点了点头,笑着回道:“主子忧心着小姐,怕您受了怠慢,便遣了奴婢一行前来伺候”看来敖烈对她的处境还真是了若指掌,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抬了下手,说了声:“起来吧!”
秦王府一行侍女的到来,彻底改变了白優澜现下的生活处境,她们不受府里支配。一应吃食、衣饰,竟比白優澜最好的时候,还要高出不少。
倒是让她提前感受了一下皇家的奢侈。
“小姐您尝尝这碗紫鲍汤,奴婢让人炖足了整三个时辰,药性都入了味,最是补身了!”芙蓉端着盏白玉碗站玉白優澜身侧躬身说道。
“好了,辛苦你们了!”老实说这般让人当成祖宗似的伺候,倒真让她有一些不习惯:“你们晚上睡觉的房间,我已经让紫鸳安排好了,羲和院地方小不比王府大院的,可能有些委屈你们,还请见谅”。
“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能在您身边伺候是奴婢们几世修来的福气”芙蓉满面温和的说道
白優澜抬起眼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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