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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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哲-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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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话百里赤剑明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震前的动物预警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而且流言的发布也很及时,至少比五十多年前那一回要好得多。震动太强,谁也估量不到范围是多大,死亡的人有大半不是在震源中心。人们的恐慌造成了死亡也不在少数,加上许多商品房的防震烈度不过七级,房屋倒塌救援难埋死的人也很多。”
“你们两个休息一下,到了地方还有得忙。”云瀚在前面开口嘱咐。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的确是有点累,互相歪著脑袋靠在一起闭上了眼。




云哲32

云瀚跟云清到了灾民群居区就下了车,而百里赤剑则要去生死门那守著。
云清把百里给他开的证明拿给一个负责人看了看就带著他跟云瀚去了一个心理医疗站。
一道地方云清就挑了挑眼,遇见熟人了,以前一个班的,听说在本校读研。两个人在一起说了几句近况就找了一个人带著云清云瀚一起去熟悉工作。

带云清的老师是一个大学的教授,快五十了,是带著自己的三个学生来的。
云清跟在几个人後面和云瀚嚼舌根,“听说这回在我们放出流言之前也有人同时放过出来?”
“嗯,还在查,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算出来的。”云瀚回了一句。
云清嗯了一声在想事,云瀚看了一眼说,“想也没用,云家跟百里家不同,注重血脉,就算是那个人有能耐也进不了村子。”
“有没有可能是云!?”
“她还没这能耐算得出这种事,能算出来的云家的只有族长,你跟我三人。”云瀚说。
“先找到吧,再看情况。要是可以,入赘云家也不是什麽问题。”云清想了想,“总不能一层不变,我们现在能肯定的下一个命师还得等十五年。”

云清看著那一排排的军用帐篷,进进出出的人们脸上都带著疲惫。帐篷外的一些孩子也没什麽精神,极少有孩子特有的笑声。
等几个人分散之後,云清从包里掏出一片树叶含在嘴里吹了起来,顿时吸引了很大一部分孩子的目光。
云瀚从自己带的包里掏出了小刀跟带著绳子的佛珠,开始雕刻起来。
不多一会儿周围的孩子都围了上来,带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两个人。云瀚不一会儿就雕好了一个木珠子,问周围的孩子,“谁想要?”
一圈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闹话,云瀚又说,“还有很多,每个人都有一个。”
孩子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後终於把一个最小的孩子推了出来,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他最小给他吧。”
云瀚笑了笑,把珠子递给最小的那个男孩子套在手上。

“你可以教我怎麽吹叶子吗?”一个瘦弱的男孩子问云清。
云清偏过头看了看他,不过七八岁的光景,递给他一片叶子说,“我只会几首。”
男孩子点了点头,一脸崇拜的看著云清。
云清勾著嘴角一步一步的教男孩子,首先是怎麽选叶子,然後是怎麽含在嘴里,吹的时候舌头应该怎麽动。
最开始的时候吹不出来,一吹就是满口的口水,旁边的孩子看了哈哈大笑。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微红著脸在一边不吹了。
云清摸了摸他的头,“这个要慢慢来,别怕,我最开始学的时候也是这样。”
男孩子一脸的不信,“真的?”
“真的,”云清微笑了起来,“我还是找一个小孩子学的,第一次学的时候可丢脸了,那一堆孩子都笑我。”
男孩子听云清这麽一说,心理负担一下子少了大半,又拿著叶子吹了起来。
一直到云瀚雕到第三个的时候,男孩子才吹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音调。
“休息一会儿,不然嗓子疼。”云清对男孩子说,瞥了一眼云瀚那,一群孩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一起,静默了一会儿,小男孩开口说,“哥哥,你很喜欢赤剑草吗?”
“怎麽?”云清问。
小男孩指了指他脖子左边说,“因为看见你这里纹了一个。”
云清摸了摸脖子神色未明,又闲聊似的说,“一般啦,我更喜欢兰草。”
“那为什麽要纹赤剑呢?”男孩子又问。
云清笑著说,“嗯,这个纹在脖子上比较好看吧。”
旁边有个女孩子突然凑上来对男孩子说,“舒铮你别胡说八道,哥哥脖子上根本没有草。你忘了上回了。”
云清这麽一听就解释说,“我脖子上是有赤剑草的,不过一般人看不见哦,要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才看得到。”
女孩子听云清这麽一说,有些不懂不过也没对男孩子说什麽,又去看云瀚刻珠子去了。

云清把男孩子带到一边问,“你真的看得见我脖子上的赤剑草?”
男孩子有些委屈的点点头,“真的有。我说的话他们都不信,前几天晚上的时候我还看见有许多人排著队往东边走,我还跟那些人说过话。”
云清随手拿起一根小棍子,在地上划了起来,划了一会儿後用棍子随意那麽几下弄乱了画好的图形。
“你爸爸妈妈呢?”云清又问。
男孩子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哽咽著说,“找不到了,他们说埋在地底下挖不出来了。”
云清拿出手帕轻轻的擦著男孩子的脸说,“我妈妈也死了,不过是生病死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拿钱也治不好。那时候我也很难过,不过我不能哭,哭的话死去的妈妈也会伤心的。”
男孩子的眼泪止住了,看云清的时候眼神里都带著一股同类人的眼光。
“你叫舒铮对不对?”
男孩子点了点头,“嗯,是爷爷取的名字。”
云清继续抚摸著舒铮的头说,“这是个好名字,你的爷爷很喜欢你。”
男孩子点头,“爷爷是对我最好的人。”
两个人说了很多,都是关於亲人的。听舒铮讲,他家里的爷爷很喜欢他,比他爸爸妈妈还要喜欢。而他的爸爸妈妈虽然很少带著他玩,不过相对於周围那些经常打骂孩子的父母算得上是很好了。

等到舒铮跟云清无话不说的时候,云清终於开了口,悄悄的对舒铮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舒铮现在是云清说什麽都相信,也跟著神秘兮兮起来,“要拉钩吗?”
云清点头,两个人拉了勾之後,云清才说,“我脖子上是真的有赤剑草,不过许多人都看不见。”
“因为我是最厉害的,所以才能看见?”舒铮问。
云清点头,又说,“你前几天晚上看到的那些也是要很厉害的人才能看得见,知道麽?你没有骗人。”
舒铮听这麽一说,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了,反而有一种骄傲跟自信在里面。

“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等这里忙完了他们会送你去孤儿院,你想去吗?”云清问。
舒铮的神情变了,变得有些难过跟迟疑,“他们都说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可怜,里面没有吃的也没有穿的。”
云清摸了摸他的脸说,“骗你的,没那麽夸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家,那里面的人都是最厉害的,和你一样在晚上可以看见你看见的那些人。你想去吗?”
舒铮有些高兴的问,“你也在里面吗?”
看见云清摇头,舒铮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那我不去。”
云清对著舒铮笑著说,“那里面有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也可以看见我脖子上的赤剑草跟你看见的那些人。很厉害的哦,是兵哥哥。”
舒铮对当兵的有很大的好感,又听说是云清的好朋友,眼神也有神了起来,“那我去了你会常常来看我吗?”
“唔,这几年不行,我是从国外回来的,要读完书才能回来。”云清微微笑,“不过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的,要是有放假会回来的话也会给你带礼物的。你想要什麽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想了哟。”
舒铮听云清这麽一说,眼珠子转了起来,想得聚精会神。

几个人走的时候,云清带上了舒铮,对负责这个范围的负责人说了一下,又写了一个证明。
回到心理治疗站的时候,云清带著舒铮去找了一个百里家的人,让他给百里赤剑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舒铮一直跟著云清,算得上是寸步不离。
回住的帐篷之後,云瀚看著那小孩问,“你带著他干嘛?”
云清没回答云瀚的问题反问,“我让百里赤剑封过我的记忆?”
云瀚看了云清一眼,云清看著舒铮说,“他可以看见我脖子上百里赤剑的封印。”
云瀚神情变了变,“百里赤剑的封印都看得见,的确不简单。”
“我封印的是关於谁的记忆?我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来。”云清皱著眉,“按道理来说封印了关於某个人的记忆,记忆里应该有一种空白感。”
云瀚摇头,“当时我跟徐浩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过去了,百里赤剑说你写那个人的名字是背著他写的,连他都不知道是谁。”
云清想了想,要是真有这事,以自己的性格的确是不会拿给人看的,也不再问什麽。




云哲33

百里赤剑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云清不可能让人给他打电话。
等找到云清,云清一脸微笑的看著他,“啊,百里兄,恭喜百里家又得一良才。”
百里赤剑一头闷水,“怎麽回事?”
云清指著舒铮说,“他能看见你留在我脖子上的赤剑草,前几天更看到了勾魂使勾魂。”
百里赤剑一听脸色变了,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站在云清旁边替云清提著袋子的男孩子,“不会吧?”
“试试?”
百里赤剑点点头,伸出了食指按向舒铮的眉心。
这个动作静止了好一会儿,百里赤剑的神情也越来越慎重。最後百里赤剑收回手的时候,对云清说,“天赋异禀。”
云清斜了他一眼,“你们家姓百里的谁不是天赋异禀。”
“我得收养他。”百里赤剑说。
云清点头,“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只要去办理一下手续就行,我留了证明,写的你名字。”
“……”

百里赤剑亲自去办了手续然後继续回去守著生死门,舒铮在这段时间一直跟著云清。
科罗伯.布朗教授的心理治疗队在五天後到达了主灾区,云清身上披著百里家的皮,又是教授的学生,只好硬著头皮带著教授忙上忙下。
这一呆就是两个月,教授对灾民心理的了解和应对的确让一些专家敬佩,特别是敬业的职业精神更是让很多人感动。就连觉得教授是来走秀的云清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语言不通,教授的的行动也证明了一个人的品格。
两个月後教授启程回国,云清把舒铮交付给百里赤剑之後也跟著教授回了学校。
临走之前,百里赤剑问,“不是放假麽?”
“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多。”云清习惯性的掏自己的裤袋,结果疑惑了一下干脆把手插进裤袋里。

徐哲亲自到机场去接的人,看见云清的第一句话就是,“黑了。”
云清小声说,“看见教授没有,那才是真的黑了。”
徐哲上前跟科罗伯.布朗教授打招呼,适当的聊了几句。教授跟云清做了个KISSBYE後跟著来接自己的夫人一起离开。
嗯,这是个很有趣的老头,乐观向上也很开朗。

“我准备写一本书,关於灾区灾民心理应对的。教授已经同意给我指导,可能这一年都会很忙。”云清回到公寓里吃著饭说。
“还是准备硕博连读?”徐哲问。
云清微微点头,“五年刚好。”
“回国後开一家心理诊所?”徐哲问。
云清不敢肯定,“难说,回去之後可能要主管镇子里的事情,估计没那麽多时间做其他的。”
“要是商业方面的,完全可以请人代管。村子太封闭了,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并不是很好,会妨碍它的发展。”徐哲对村子的闭关行为一直觉得太过封建。
云清没说话,云家的人不太喜欢出名,所以躲起来算情有可原。有句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个人的名气要是有了麻烦也跟著来了,封闭也未必不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到九月的时候,已经毕业好两个月的徐哲因为签证到期只能回国。
在回国前,郑熙来了一趟Su,和徐哲商量照顾云清的问题。云清的自我生存能力不低,问题在於他拒绝一切通讯工具,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等徐哲把保姆的要求写出来,郑熙差点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的脑神经是怎麽分布的,有没可能哪里短路或者搭错了。
精通英语是基础,然後五官端正,品行良好,身手矫健,随传随到,性格温和,会看眼色做事伶俐。
郑熙把徐哲撵上飞机後就把自己找的人带到了云清面前,问云清有什麽意见。
从小跟云清一起长大的郑熙当然知道云清的脾气,甚至可以说是深深的了解。云清没多的要求,只要能够及时的接听他导师的电话然後在第一时间里找到自己告诉自己就行,其他的都不用管。

到读完研的前一个月,云清的第一本书上市,因为有导师的大力推荐卖相不错。科罗伯.布朗公开表示云清是他一生中遇见过的在心理学方面最有天赋的三个学生之一,而其他两个早些年带出来的学生在心理学这一行业早成了新生代的领头人。
科罗伯.布朗对云清的重视很明显重过於他所赞赏的其他两个学生,大概是因为云清一直比较低调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需要导师的提携。
云清继续在科罗伯.布朗名下读博,开始跟导师合作研究一个新的研究课题。

一直到云清在美国的第四年,一个电话打破了云清的生活。
云瀚让云清在最快的时间内回镇子上,电话里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只能亲眼看了才会明白。
云清呆在卧室里卜了一个晚上的卦,终於决定回国。
去找科罗伯.布朗教授告辞的时候,那个开朗的导师第一次拉了脸,“Polaris,你知道,我们的课题已经研究到最後阶段了,只差那麽一步,到时候得到的结论会挽救更多的心理病患。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不干了要回家了。告诉我理由?为什麽!”
云清垂著眼帘说,“老师,我们国家是一个很注重家庭跟亲情的国家。现在我的亲人出了事,我必须得回去。中国有一句话流传了很多年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我连我的亲人都照顾不了又怎麽能挽救得了其他人。”
科罗伯.布朗教授发了很大的脾气,但还是同意了云清的离开。只是课题还是要研究下去,云清回国之後可以经过网络交流继续,而云清的博士学位也可以顺利拿到。
最终两个人一个退了一步,云清可以提早回国,学位也可以保住,只是要忍受著上网这件事情。

云清离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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