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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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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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肚被分成了两半被人扛进了屋子。
云瀚换了和村子里男人们一样的衣服,卷著衣袖站了过来,炫耀性的问徐浩,“不错吧?”
迎面而来的腥味让徐哲和两个孩子捂住了鼻子退了两步,徐浩翘著嘴问,“你们村要娶媳妇就得先学会杀猪?”
云瀚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不然娶了媳妇连肉都没他吃的,那就不是男人。”
徐浩似乎也觉得那味太重了,皱著鼻子说,“去去去,先把自己洗干净,难闻死了。”
云瀚回来似乎有些高兴,一脸笑得傻帽的跑进了屋子。

下一头猪很快就被抬上来了,和刚才那头不一样的是猪的颜色是黑色的,比较小,但看著很是精健。
杀猪的看起来是位少年,手里拿著长长的刀子,围著被绑在门板上的猪走了一圈,然後干净利落的下了手。
徐哲远远看著,少年的手法跟云瀚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少年要比云瀚小得多,不过赤裸著上身的肌肉显示他的力量不弱。
被分成两半的猪肉被抬进了和刚才一样的一家屋子里。徐哲看见那少年走到另一边,云清就在那笑眯眯的看著,似乎看得很起劲。
少年对著云清说了几句什麽,云清上扬著嘴角也不知道回了什麽,少年就很高兴的走了,去的方向是徐哲刚才出来的那一家,大约是云清的表哥表弟之类的。
这是这两年来徐哲第一次看到云清笑,一双眼睛眯著像半弯的月亮,里面的眼神皮卡皮卡的闪著光。和平时吊儿郎当的云清很不一样,平时的云清看起来很是飘忽,也有点神神秘秘的。

到都喊著吃下午饭的时候,徐哲和徐浩就分开了。
徐哲去了云清家,桌子上弄了许多菜,都是肉。老人对著大门坐著,旁边是那个杀猪的少年和云清,然後就是徐哲。
少年和云清,徐哲一般年纪大小,看起来很是好客。和老爷子一边吃著饭一边喝著自酿的酒,偶尔也替云清夹几筷子的菜。
又对著徐哲说,“一看你就是城里人,想吃什麽自己夹啊,我前两天上山捉的兔子也弄了,你尽管吃。我知道你们城里人的规矩,就不替你夹菜了。”
徐哲一句一个城里人给刺激了,心想替不替人夹菜和是不是城里人什麽关系了,不过想一想在城市里除了特别亲近的人之外,的确是没人随便给人夹菜的。

吃完了饭,所有的人都在大门旁边坐著,算是望风一般。
因为云清刚给了一堆孩子棉花糖的缘故,孩子们好像特别喜欢他,一吃完饭就拉著他跑了。
少年在收拾了屋子之後,跟著坐了下来。旁边云清的爷爷正饭後一杆烟滋润著。在吃饭的时候,徐哲听少年说了,在这里,女孩子是不外嫁的,找了上门女婿生的孩子都得叫女方的父母为爷爷奶奶。
少年的手上满是老茧,一看就是长期做农活了,这会儿正无聊的用指甲扣著茧子说,“我叫云溪,溪水的溪。去年才高中毕业,一毕业也就回来了,我放不下佬爷。我是被抱给姥爷家的,名字也是姥爷取的。”
徐哲问,“你没想过读大学,出去见见大世面?”
云溪笑了,一脸的淳朴,“不去。镇里没高中,得去城里上。我读了三年,外面的大世界也就那麽样了。听说在外面读了大学,大多数一年赚的钱也不过那麽点。我们镇里开著店也能赚钱,一到旅游的人多了的时候,一天都会卖好几万的东西。”
徐哲觉得这里人的思维有些难以理解,就换了话题说,“云清今年考上B大,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
云溪的神情有些失落,“我知道我有一个姑姑,我是在姑姑犯了忌被撵了出去之後被抱来的。要是姑姑就在村子里成亲,我就有个弟弟一起长大了。”
对於自家父亲的八卦,作为儿子那是铁定有兴趣的,徐哲问,“怎麽犯了忌?”
云溪想了想说,“我们村子里的女孩子是不能嫁出去的,只能找上门女婿。就是男人必须住在村子里。”
“男尊女卑?”徐哲猜测,事实上云瀚就跑到外面生了一对双胞胎。
云溪摇头,“是女尊男卑,村子里的规矩,结了婚就一辈子不能离。要是有人离了是要遭报应的。家里做主的全是女性,不管是外面进来的媳妇还是进来的女婿,都是一样的。等结婚了就可以在镇子里开一家铺子,赚钱养家,也可以靠做农活养家。反正国家一年会给一些补贴,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生活。”
大多数人对於传说有著一种执著,这并不限徐哲一个人,“离婚了会遭什麽报应?”
云溪偏过头去看爷爷,爷爷早就吸完烟进了屋子,就说,“当然有报应了,你知道十几年前吧?就是姑姑走之前,有有一件稀罕事。当时村子里还来了十几个人,听说还有个大官,省长级别的。”
徐哲点头,心想那就是我爸,他来了这里然後带走一个女人,最後自己多了个弟弟。
“那些人啊,就是来找村子里的一个长辈的,他们说他杀了人。很多年前长辈在城里读高中,认识了一个同学,两个人好上了。然後那个长辈就离开了村子再也没回来,然後就在长辈离开十年之後,有一天突然回来了。听说那个男人始乱终弃,找了新的相好。长辈回来之後没多久就死了,然後那些人就找上门来。人都死了半年了怎麽可能杀人,不过那个男人的死法我们村子里年纪大点的人都见过,一见就知道是天罚。罚他始乱终弃,不得好死。”
徐哲听云溪一口一个长辈的,然後想还能回到村子,村里又不允许女孩子嫁出去,那一定是个男人了,不由得问,“你们不反对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要知道,在当代社会虽然大多数表示理解同性恋,但心里深处的看法还是反对的。
云溪点头,“没什麽奇怪的。听村志上说,在百多年前,还是辫子国的时候,村子里有一个青年上山砍柴的时候跌下山崖被一条巨蟒所救,後来那青年就跟巨蟒生活在了一起,自己在山里盖了两间屋子,村子里的人偶尔下山晚了还可以在那歇息一晚。那蛇是成了精的,从来都不吃人。後来那个青年老死,那蛇还把尸体带回了村子,自己也自绝在一旁。村子里的村长就让人把一人一蛇埋在了一个墓里。那墓现在都还在呢,就是被土埋了很多,墓碑只剩上面的那个一小节。”
徐哲听得一阵惊悚,心想难怪了,原来人家连人兽都有,男人跟男人还真不奇怪。不过对於天罚这种事他还是不信的,“你读过书,肯定知道唯物主义吧,什麽天罚,也太假了。”
云溪裂开嘴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你知道那些人怎麽找到村子里来的嘛?那个男人抛弃了长辈之後就全身开始发痒,夜夜里噩梦。後来痒到全身溃烂,在医院里熬了好久都没治好,终於後悔了。可惜没了後悔药,那个男人最後是全身溃烂而死的,而且死之前全身都长了虫子,就那种状态都生生受了一个多月。啧,听说那种死法跟村子里以前那些敢始乱终弃的一个样子。”




云哲19

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西下,山边起了火烧云,一片连著一片,煞是好看。两个少年的话渐渐少了起来,都坐在凳子上看天边。
这时候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过来,递给徐哲一截香料似的东西,“晚上睡觉的时候蚊子多,点著了可以驱蚊子。”
徐哲拿了过来,一大股香气扑面而来,看著笑得一脸善意的姑娘,徐哲只好说谢谢。又起身进去拿了一包云清买的巧克力豆出来递给她。
小姑娘微红著脸接过东西跑了,看得徐哲一脸莫名奇妙。旁边的云溪看著徐哲暧昧的笑了笑,又开始看天边的火烧云。
直到火烧云开始退了下去,云清才带著一群孩子回到了院子里。一群孩子围著云清转圈,似乎是在玩一种游戏,云清满脸的汗水脸上还带著笑。
一直等到天黑尽,孩子们才散了。云溪起了身带徐哲进了屋子指著一间连著大堂的门说,“你今天晚上就睡这里,不过只有三间房,要是云清不跟我挤就可能跟你挤一挤了。”
徐哲点了点头,进屋子换了睡衣拿著洗漱工具出来问,“在哪里洗澡?”
云溪把他带到屋子後面,指著水缸旁边的塑料盆和瓢子说,“我们这一年都是这个气候,都是站著用瓢冲洗的。你放心,爷已经洗来澡睡了,我也已经洗了,云清估计要过一会儿才回来。肯定没人会看见的,洗完了只要把旁边的电灯关了就是。”
说完这些,云溪就从後门进了屋子。

徐哲心中一阵郁闷,担惊受怕的洗完之後回到睡的那间屋子里,刚好看见云清正在屋里换衣服。
徐哲本来和在学校一样避开来著,又觉得没什麽地方好躲的,干脆就装没看见。好在云清也没怎麽注意到他,还完了才发现徐哲,就问,“洗完了?”
徐哲点头,云清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具走了出去。
徐哲上了床躺了下来,屋子里果然有蚊子嗡嗡,这让徐哲有些焦躁。他除了小时候跟徐浩一起睡过之外就再没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过,心里多少是有些抗拒的,也不知道云清会不会在他堂哥那屋子里去挤一下。
越想蚊子的声音就越大,徐哲想起了那姑娘给他的那一截驱蚊子的香料,就爬起来找到打火机点了起来,搁在了小香炉里。

迷迷糊糊过了好一会儿,徐哲有些昏昏欲睡,觉得云清洗个澡还真慢。
屋子里嗡嗡叫的蚊子果真没了,那香料的味道很是好闻,徐哲闻著闻著好像进了梦乡。也就闭上眼睛那麽一瞬,徐哲惊醒了,发现身体有了反应。那种感觉不知道该怎麽来形容,感觉比平时晨勃的时候或者悄悄看A片的感觉要强烈的多。
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冲动,徐哲头疼至极。总不可能在屋子里自慰吧,万一云清突然进屋子里了呢。
想来想去,徐哲起了身,往屋後走去,心想大约云清也该洗得差不多了,大夜里的灯光也不是多亮,谁看得清谁了。

才靠近後门,徐哲就被一阵喘息给吓到了。从门缝里朝外看正看见云清正在自渎。
云清这个人给徐哲的感觉是有那麽点不食烟火,基本上人类的恶习他都没有。这会儿一下子让徐哲看到他那个样子,不吃惊才怪。
徐哲看著云清的动作只觉得腹部又是一阵炙热,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种共鸣。你看,我们都一样,都会做这种事,没有什麽好觉得羞耻的。又好像两个人在一起看A片,然後看到激动的地方,自己也手动起来,有些微妙的兴奋感。
一声绵长而低吟的‘哥~’传过来的时候,徐哲觉得全身一震,脑袋有点空。他觉得他听到的那声哥有可能是假的,可更怕是自己的幻听。黑夜里连一点风吹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一声哥怕也错不了。
徐哲没发现云清有哪里喜欢他来著,可那声哥又怎麽解释。想到这,徐哲又止不住想,也许他喊的是徐浩。又想到徐浩跟他的接触根本不多,哪来的可能喜欢?云溪也不过是今天才见面,那麽就只有自己了?又想著他认识云清两年,从不熟到熟,也没听过云清叫他哥,只有那麽一次他给别人介绍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亲哥,那语气可没这麽婉转,跟黄莺似得。

徐哲忘了云清是什麽时候回去的,只知道自己回去的时候发现云清把木格子窗户顶了上去,屋子里的空气一片清新,小香炉里的香料也灭了。
徐哲爬上了床,有些不想看云清,心里乱哄哄的。自从上次被刘灿忽悠了那麽一回,他对同性恋算是深恶痛绝,可再讨厌也没兴趣管别人喜欢不喜欢男人。这会儿他暗地里知道了一个秘密,自己弟弟有可能喜欢自己,这心情还真不好形容。说好是绝对不可能,要说厌恶讨厌,可说实话云清不是那种招人讨厌的人,就算他喜欢自己也从来没骚扰过自己,更没明示暗示过。徐哲的心情很纠结,纠结到已经睡不著。
云清把窗户关了下来,拿出驱蚊露喷了一些在身上之後丢在床上,对著徐哲的後脑勺说,“驱蚊的。”
徐哲想装做什麽都不知道,想来思去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就半坐起来喷了一些在身上。
“你是不是收了女孩子送你的东西?云瀚没告诉你在村子里不能随便收人家的东西?特别是女孩子的?”云清爬上床问。
徐哲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麽,还好床够大,云清也没靠近他的意思。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朝外面的那道门。云清立马脱了睡衣,只穿了一条内裤起身去开门,徐哲在後面看著一阵无语。
打开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又猝然压抑了下去。云清压著嗓子不知道说了句什麽,而回应的女声赫然是快晚上的时候给徐哲香料的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云清又说了两句然後猛的把门一关,开了骂,“日!人家说民风淳朴,结果女人比男人还凶残。”
说完云清关了灯,爬上床躺了下来。

徐哲这会儿算是有些明白,心中一片混乱实在是睡不著,没话找话说,“刚才那女孩子来干嘛?”
云清侧著身睡好了问,“你知道我怎麽出生的不?”
大概的经过徐哲知道,但是也说不准有内幕,所以他没说话。
“那女孩子递给你的香,是迷幻药和春药混合的。当年你爸就是中了这香,不过你比你爸幸运的是那丫头估计搞错了配料。”云清淡然的说著,“村子里的女孩子不能嫁出去,也基本上不会进陌生人。特别是女命师,要想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被逐出村子。而婚前性行为是惩戒最轻又能被撵出去的最好办法。当年从外面进来的人有十几个,因为每户都只有一间空屋子,所以你爸他们被分开了来住。这间屋子本来住的是一个小警察,未婚的。我妈那时候就打的这个主意,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个小警察跟你爸换了房间,悲剧就这麽产生了。”
徐哲算是彻底明白了,也难怪镇子里不许外人留宿,大概怕的就是这个。




云哲20

“当年我爸到底为什麽来这个村子?那个案子到现在依然还是没个头绪,已经过了十五年却也没销案。”这一件事徐哲也查过,这也是他一直很疑惑的地方。
云清冷笑了一声,“那个人算得上是我的爷爷类,在城里读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从省会城市来的留级生。当时整个村子就他一个人去读了大学,其实也是为了跟那个男人在一块儿。那个男人不肯留在村子里,我那个爷爷只能跟著他上了同一个大学。当初的时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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