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鬼作者:木苏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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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鬼作者:木苏里[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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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困还没等顾琰说什么,就又自我否定了刚才的想法:“也不对,如果正常人看见屋里有个棺材,觉得吃惊或是奇怪的话,他要么不开口,要开口肯定会问一句的。但是房东偏偏问了句我的房里为什么弄得这么暗,这相比于棺材,应该算是无关紧要的事了吧?”
  “嗯。”顾琰点点头,道:“况且,方才他的目光同我对上了,所以看的必定不是这方棺木。”
  “所以说,他确实能看见你咯……”苏困觉得这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毕竟他长这么大,都没碰见过能跟他一样看见鬼的人。结果现在身边就有一个,还算得上是熟人,“只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顾琰再次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先前的举动有些明显,他应该发觉了你能看见我,并且接纳我呆在你的屋里。”
  苏困茫然:“我就冲你挤了挤眼睛啊?”
  顾琰:“那一番动作,你当他是瞎的?”
  苏困辩解:“幅度很小!”
  顾琰:“大约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
  苏困:“……”为什么老子身边的人嘴都这么毒!
  关于房东的事情让苏困稍稍兴奋了一会儿,就像是活了二十多年,在这方面,终于又找到了一个人森的小伙伴似的。要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那些吓人的东西究竟有多难以忍受,你的恐惧、瑟缩、惊慌都不能为人所理解。说得多了,甚至会被人当成怪人,不论信或是不信,都会忍不住离你远一点。苏困小时候不懂事,看到什么都会说出来,尽管听他身边的人性子都偏向于温和,除了当时面色有点慌,有点急地斥了几句之外,并没有因此把苏困当做怪胎,依旧异常宠溺,但是苏困自己多少都能感觉到他们并不喜欢那样的话题,于是便逐渐隐在了心里。越大越不爱跟人谈起。现在有个人能理解他的感觉,尽管对方完全没有表露出来的意思,他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至于为神马是又找到一个……那是因为在房东之前,苏困已经碰到了一个能切身理解他的小伙伴了,只不过这个小伙伴是个鬼。
  还是个切换成迷你模式,整日面瘫的古代厉鬼。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森经历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苏困简直忍不住想给自己点根蜡烛道声赞——痛并快乐着。
  不过没几分钟,他就把这事儿撇到了一边,想起了自己正事还没干。
  苏困看了眼闹钟,近三点了,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他和顾琰招呼了一声,便匆匆拎着钥匙和公交卡出门搭车去S大。
  虽然跟着张福权的那婴灵已经被顾琰三两下解决了,但是学校附近毕竟阴气重,苏困还是不敢磨蹭到太晚,趁着阳光不错,来回一趟最合适不过了。
  苏困到S大门前的商业街时,张福权和他老婆正在豆沙屋里坐着。也不知是不是受出租的影响,还是因为那夫妇倆身上明显笼着的愁容和低气压,这天的生意明显不如以前。
  前几次他过来的时候,几乎总能看到这家店前站着不少人,尤其是中午或是傍晚,接近饭点的时候,学生成群结队地从校门里出来觅食,豆沙屋前往往能排出十来人的长队,和隔壁那家冷清的骨汤麻辣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次,至少在苏困从车站过了马路,走到豆沙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只看到一个女生拎着一杯豆沙从店前离开,之后便再没有人上门了。
  怪不得张福权之前在电话里说多开一天少开一天也没什么差别呢……苏困在心里地嘀咕了一句。
  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张福权,直到苏困站在门口才回过神,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笑着冲苏困道:“小苏你来啦!哎——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走走,让你嫂子在这看店,你跟我上楼拿钥匙。”
  这一片商业街都是这样,一层是商业门面房,二层往上是正常的居民楼。这里的很多店家为了方便,在租用了楼下门面房的同时,也在楼上租或是买了套房子以供正常居住,张福权也不例外。他和他老婆租了间二居室,正对着豆沙屋,就在二层。
  苏困跟着他从豆沙屋和右边那家店之间隔着的一个门洞进去。循着有些暗的楼梯爬了一层,拐了个弯,就站在了张福权家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苏困看着他门板上贴着的那张“招财进宝”,隐隐觉得有点不大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红色的字颜色有些褪了,又蒙了层灰,再加上楼道里的采光不太好,以至于看上去,那颜色就像是干涸了,微微有些泛褐的血迹似的。
  张福权一边开锁,一边同苏困打招呼道:“房子里没怎么收拾,有点乱,小苏你别介意啊。”
  门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散出来一股老旧的味道,还真应了张福权刚才说的,那里面堆着不少杂物,门边杵着两个大行李箱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尼龙袋,不远处两间卧室,一间估计常年不用,关着门。另一间的门也半掩着。尽管阳台不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客厅的设计问题,采光不好,整个看起来灰蒙蒙的。
  苏困大约环视了一圈,便低头习惯性地打算换鞋,谁知张老板拦住了他道:“哎,没事没事,反正要搬了,这几天我们都直进直出,不讲究这些了。”说着便拉着苏困进了屋。
  在沙发上坐下,张老板原本还想泡茶,被苏困制止了。
  张福权也没有强求,他进了半掩着门的那个房间,片刻之后,拎了一串钥匙出来,又把自己钥匙扣上的那把卸下,一并给了苏困。
  “那你晚上锁门——”苏困接了钥匙,话还未完,就被张福权打断了。
  “没事,那门没钥匙也能锁,只是不能开而已。我们改签了明天的车票,这就走了!”
  苏困又跟他寒暄了几句,祝他早日解决老家的事情之类的。在说话的时候,苏困注意到张福权似乎有意无意地朝锁着门的那间卧房瞟了好几眼。看的苏困都忍不住心里毛毛的。
  这种略有些灰暗的环境让他浑身都不大舒服,一秒都不想多呆。于是他以家里还有事情为由,匆匆跟张福权道了别,带着钥匙下了楼。
  张福权似乎自己也不大想单独呆在那房子里,那表情倒也不是真的惧怕,反而更像是因为以往的经历,有些疑神疑鬼似的。他原本是打算跟苏困一起下楼的,只是临出门前,屋里的固定电话响了,陡然而起的铃声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于是张福权只得抱歉地让苏困自己先走,他接个电话再下去。
  在豆沙屋前跟张福权的老婆打了声招呼,苏困便去车站搭了车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苏困一看闹钟,这一来一回刨去在公交车上耗费的时间,他在张福权那里只呆了约莫十来分钟。简直跟火烧了屁股似的。
  苏困原本以为,他和张福权的交集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以后除了把房租定时打进他的卡里,基本上不会有更多来往。谁知,晚上八点多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想法。


    ☆、39 请去喝茶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苏困还在卫生间里洗着澡。耿子墨不禁在心里嘀咕:这个点,会有谁上门啊?房东么?近苏困跟房东来往的还挺多,但是听苏困说下午房东已经来过了呀……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快步走到门边,习惯性地凑近猫眼看了一眼。
  隔壁那户人家门前灵敏无比的声控灯将门外的情景照得清清楚楚——三个身穿制服的男人面色沉肃地站在门前,每个都人高马大的。耿子墨的目光落在他们古铜色的肌肉结实的手臂上;抽了抽嘴角,心道:这帮人走错门了吧?
  大多数人;不管是良民还是刁民,陡然看到这种阵势,多少都会有点犯楞。耿子墨自然也不例外。他趴在猫眼上呆了好一会儿;知道打头的那人再次抬起手“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这才反应过来,站直身体,把门打开。
  即便脱了装逼的衬衫,换上了居家的白色棉质体恤和浅灰色休闲长裤,他在不开口的时候,那股天生的斯文气质依旧非常明显,门外那几人大概没想到开门的回事这样的人,都有些微微的讶异,站在后面的那两个忍不住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耿子墨好几圏,大概觉得这人跟他们预想的样子有些出入。
  打头那人很快调整了表情,沉声开口道:“你是苏困?”
  耿子墨没答是也没说不是,而是问道:“几位同志有事吗?”
  打头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皮套的证件,举在耿子墨眼前,让他看清上面的内容,道:“警察。我们怀疑你和一起杀人案有关,劳驾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整套动作相当娴熟,一气呵成,连个顿都不打。跟电视上放的简直一模一样。
  耿子墨的表情犹如被九天玄雷劈过似的。在惊雷滚滚而过的轰鸣声中,他觉得自己产生了严重的幻听,呆了半晌,才迟疑道:“……你们在拍电影?”这年头拍电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上门拉人做群众演员的吗?还是什么无聊的综艺节目的整蛊游戏?
  警察同志:“……”
  同样被警察那番话弄得有些懵的,还有从房间里飘出来的顾琰。那句话里,除了“警察”这两个字他不知道意思之外,其他的他都听得懂,只是……
  苏困……杀人?……这必定是他来这世界后听到的最离谱的笑话!简直乃无稽之谈!
  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苏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沾染的那些东西,确实比平日都要凶煞一些。倒是同上回那只婴灵的感觉异常相似。
  难不成,这些人所说之事,同那些凶煞之气有关?
  就在耿子墨和那几个警察都没有开口的一段空当里。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了。
  之前因为洗澡时哗哗的水声影响,苏困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于是这回照常穿着三角小内裤,在脑袋上搭着条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由于毛巾的阻挡,他的余光瞄到了耿子墨站在门口那块的身影,便纳闷道:“耿子墨你站在门口干嘛?风都灌进来了,怪凉的,咝咝——”边说还边作怪似的吸了两口气。
  警察同志举着证件的手僵硬了:“……”耿子墨?搞了半天你不是苏困?!
  耿子墨:“……”
  苏困见耿子墨没有动静便转过身来,结果一下子就发现大门敞着,门口站着三个挺壮的男人,身上还都穿着短袖制服,忍不住顿住擦头发的手,一歪头:“咦?”
  耿子墨:“……”咦你大爷!
  就飘在耿子墨身后,除了苏困没人能看到的顾琰上下打量了一眼苏困,捏了下眉心,忍不住出声道:“回去把衣服穿上!”
  苏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除了身下那片三角,啥都没穿,终于老脸一红。嗷嗷嚎着,挥舞着毛巾,连滚带爬地溜进了我是,“砰”地拍上了门板。
  警察同志:“……”
  顾琰:“……”
  强忍住了对着卧室门狠狠翻个白眼的冲动,耿子墨一脸麻木不仁地指了指那扇闭上的门,语调没有起伏地对门口三位道:“呵呵,你们觉得这么个货能跟杀人扯上关系?”
  像是为了配合耿子墨的话似的,苏困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裤,片刻之后就从房里出来后,哈哈干笑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挠着头发看着门外的人道:“额……你们这是在搞市民访问还是民意调查?”
  警察同志:“……”
  打头那个沉默片刻后咳了一声,然后把举着的证件转了个方向对着苏困,然后把之前对耿子墨说过的话又对苏困重复了一遍。
  苏困听完眨巴了两下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万只面瘫小鬼狂踩而过,脑子都被踏扁了,以至于警察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却怎么都理解不了:“你们说啥?”
  那警察没等他缓过来,就又丢过来一个炸雷,把苏困轰得连最后一点渣渣都不剩了:“你认识张福权的吧?今天傍晚他被他爱人发现倒在客厅里,已经没气了。初步鉴定是他杀,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他最近联系最频繁的一共有两个人,你是其中之一,而且他爱人说,你在三点多的时候跟张福权上了楼,之后却只有你一个人下来,张福权那之后就再没了动静。其他更具体的情况要等法医那边的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得知。总之,现在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工作。”
  大概是苏困的表情太过于茫然,那位警察想了想,又稍微缓和了一点表情,补充了一句道:“……即便有什么误会,也要跟我们说清楚,录个口供,说不定也能给我们破案提供帮助。走吧。”
  苏困一直处于一种介于惊愕和困惑之间的状态——惊愕于一个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人,居然就这么没了,成了一具尸体,还是被杀的;困惑于那个缠着他的婴灵明明已经被顾琰吞得干干净净了,为何还会出事?
  他让耿子墨在家呆着等他回来,却默许了顾琰跟在车后一路陪着他朝警局飘。毕竟他的心里现在空空落落的一点底都没有——如果真的是人犯的案,倒还好办,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归能抓到凶手的;如果杀了张福权的根本不是人,那他可有口说不清了。
  尽管顾琰在这一点上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些事的影响,苏困潜意识里觉得,有他跟着,会安心很多。
  警局的位置距离苏困住着的小区有些远。顾琰跟在车边飘过灯光星星点点的居民区,飘过依旧还很热闹的市中心,飘过几条长长的车道。耳边警车的鸣笛声“呜哇呜哇”的非常刺耳,越听他的脸色越沉。自从和苏困解开误会后,很久没有燃起的怒意再次翻腾着涌了上来,被他堪堪压在了心口。
  经过一系列的对话,他搞明白了这几个所谓的“警察”究竟是何人,担的是何事。他也明白这个世界也有一套独属的王法,这几个人不过是秉公执法,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除了表情比较沉肃之外,态度甚至算得上客气。
  但是当他看到苏困一脸不知所措却又无奈地跟着那几个人进了他们叫做“警车”的铁盒子里面时,他还是难以抑制地觉得烦躁起来,无处发泄。
  不过依旧存在的理智使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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