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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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钩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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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底该怎么选择。
  友达以上,恋情未满对已经遭遇过小岳的他来说不是新梗,没想到居然还能再碰到一次。
  明明做都做过了,还怎么可能是朋友?就算你可能,我也不可能啊!
  混蛋!
  我想的只有手与手的偶然相触;最多是嘴对嘴。我根本没有想衣服的爆裂啊!
  孟良悲愤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脑袋,对着□大喊。
  “杂念;玩儿蛋去吧!”
  
  


33、33 。。。 
 
 
  要去参加比赛了。
  焦赞没想到脚伤好了之后,还没顾得上太过遗憾错失CX赛事,就接到了亚洲极限车赛筹备组的特别邀请函。想来是当时的入围赛让他们印象深刻吧。他痛定思痛,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最好。没日没夜地练车加上精心设计的动作,毫无悬念地入了围。果然人生就如鞍马曲线,挨过了低谷,便能迎来新的攀升。玩车是有年龄限制的,焦赞不想让自己老了以后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后悔。趁现在拼得动,拼得起,他无暇他顾,只想着,绝不让青春留白。
  临上机前,他把上午空出来,照例去医院看小岳,特意带了两个祖国版变形金刚。现在小岳在他眼里就跟小贤没区别,虽然一开始看到前男友一脸胡渣喜孜孜地吮棒棒糖还挺有违和感。小岳很高兴,摆弄地不易乐乎,手劲太大,上来就掰坏了大黄蜂一条胳膊,眼泪刷地就下来了。焦赞赶紧试图给他装回去,一边摆手:“没事,没事,这不怪你,怪这个玩具不结实。咱们下次还是买木玩吧。小火车怎么样?”
  出来在电梯口被人拽住了,杨大夫面色凝重:“你来。”
  焦赞看了这表情就心里一沉:“小岳怎么了?”
  杨兴叹了口气:“他没事,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两个人坐在员工餐厅,焦赞还没听杨兴说完,就瞪大了眼睛:“杨大夫,你是认真的?”
  杨兴点点头,很苦恼:“我知道说出来没人信。就连我自己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他们实在太象了,不由得我不信啊。”
  焦赞知道一点杨大夫的事。听说他儿子是今年年初出的车祸,孩子走的时候才4岁。没多久,连老婆也抛弃了他。中年丧子的男人只好寄情工作,在病患口中是集体公认的好大夫。小岳做手术之前,岳妈妈还试图塞过红包,被严厉拒绝了。这几个月来,他对小岳的确是好的过了分,但再也没想到,这其中原来别有情怀。
  “脾气象,兴趣象,有时说出来的话都一样。就连。。。。。。就连名字都象”,杨兴眼圈有点红:“我儿子叫杨阅。”
  焦赞结巴起来:“杨大夫,你是个医生,你你你,你要相信科学。”
  杨兴低头沉默不语,忽然一拳捶在桌上:“我也知道,那不可能,但是我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控制不住,我。。。。。。我没办法,那就是阅阅。是他。。。。。。回来找我了。”
  “那,那你想怎样?”焦赞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杨兴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地说:“我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焦赞豁然站起:“小岳现在恢复得很好,他很快就要出院了,岳妈妈怎么可能同意!”
  “问题就在这儿啊”,杨兴揉着头,就是因为知道快要见不到他了,所以才这么伤脑筋呀。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跟小岳的妈妈暗示过,她接受不了我对小岳的感情,她。。。。。。她非跟我扯什么,‘我理解你们,我现在也不是老古董了,只要你好好待他,我不会反对你们’什么的,可我,可我对小岳真不是她想的那种。唉,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你能帮我跟她说说吗?”
  焦赞石化了,张口结舌了半天才眨着眼睛上下打量对方。好吧,凭心而论,岳妈妈岁数大了,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小岳,可能的确不如年富力强爱子情深的杨兴来得更合适,何况他还是经验丰富的资深脑科专家。以小岳现在的情形,这几个月的相处,杨兴的提议也不算唐突。可让焦赞自己去说服岳妈妈接受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男人做儿子的父亲,这也太荒谬了吧?难怪岳妈妈宁可相信,杨兴只是喜欢上了小岳,而不是什么见鬼的父子之情。
  想到这里,他重新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把小岳车祸前出柜不成反被迫相亲结婚的事和盘托出,然后坦诚地看着对方:“杨大夫,其实我觉得,如果你是真心想照顾小岳,不如,干脆,还是就这么将错就错吧。”
  到机场的路上,焦赞脑子里还一直停留着杨大夫纠结得让人蛋疼的表情变化。临别前“祝他好运”式的握手,也能感觉到对方手里的冷汗。作为一个直人,要下这样的决定,也真是难为他了。
  机场三期工程刚刚竣工,新的航站楼第一天投入使用,场面一度有些混乱。焦赞排在人群中,等了好久还没登机。百无聊赖,只好跟隔壁背着Element滑板的一个学生聊起了板经。
  好不容易,远远地看到空姐空少开始站在出口的自动门前做准备,人们纷纷拥挤向前。焦赞站起来,手机叮咚一声,把票咬在嘴里,拿出来一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一个群发的短信,关键是内容:“李总,我们被困在机场2号通道的电梯1层数分钟,呼救无应,陈总有哮喘,手机马上没电了,已打110,但仍请速派人来。孟良。”
  焦赞捏起拳头,不是发给自己的,大约是那家伙心慌意乱之下按成了群发。
  空姐温柔又官腔的语音已然响起:“请大家带好随身行李,按秩序排队登机。”
  会有110来管的,他背好背包,站在队尾,却忍不住扭头往身后看。这一片乱哄哄无序的状态,挂着胸牌的管理人员来往奔走,再加上一路过来超长的等待。。。。。。焦赞一边对自己各种无奈和愤恨,一边看看表,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然后拦住旁边一个维持秩序的空姐,神色焦急地借口有重要的东西没拿,一番交涉得到了最多15分钟的承诺。那就够了。
  “兄弟,板借我用下应个急。我押现金给你。”焦赞遥遥举手。
  小伙子人都快进自动门里了,立刻抽出板来,二话不说地抛出:“别客气,速去速回。”
  焦赞接住,竖在脚下,往前一送,站上去就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插着滑行起来。即使沿途听到有人厉声喝止,也因为速度快,而被他遥遥抛在身后。他最先开始玩的是板,虽然多年不练了,童子功还在。仗着眼明手快,反应迅速,疾速滑动中居然没有撞到一人,遇到障碍物也及时一个Ollie跳板动作跃将开去。如此赶到隔壁楼群的下客区,才花了7分钟时间。
  2号通道前一片狼藉,连建材都还胡乱靠边堆放着。焦赞看到墙角放着几根两指半粗细的钢钎,随手抄在掌心。电梯门果然紧闭,焦赞在不远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张脱落的A4纸通告:“此电梯故障,取行李请前行50米到B大厅搭乘电梯。”
  我勒个去!就你这个管理,还口口声声吹嘘国际化大都市!
  此时此景,再容不得他多想,使劲拍打不绣钢门:“有人吗?”
  里面立刻响起熟悉的声音:“有。”
  “你确定是在一层吗?确定,我就撬门了。”其实这就是废话,但保险起见,焦赞还是脱口而出。
  “确定,一进来就关上了,根本没下去。”
  焦赞想,算你命大,把钢钎对准门缝,两手使劲,硬是撬了开来。
  也是孟良太过慌乱,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听出来人的声音,只道是维修人员。门缝中,扣着毛线帽还把帽衫上的帽子压在头上的人,低着头,根本看不清脸。
  孟良不觉火大:“你怎么才来啊?”
  “能来就不错了,”对方抬起脸来,毫不客气地呵斥:“过来帮把手。”
  性幻想对象忽然出现在眼前,孟良惊讶地整个人都怔在当场,动弹不得。
  恍惚间,好像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在机场相遇的场景。
  焦赞!
  孟良倒退了半步:“是你。”
  
  


34、34 。。。 
 
 
  “你怎么。。。。。。会在这儿?”
  焦赞没时间跟他废话,扬了扬下巴,两个人合力把门撑开。公司随行前来参加并购交割典礼的陈总,快奔六的人了。故障电梯,里面根本没开通风系统,老头差点憋出宿疾来,这会被四只手同时搀出,总算出了口长气。
  焦赞看看一切已经办妥,扔掉铁钎,脚一钩,就把靠在墙边的滑板翻了个花,踩在右脚下。
  “我还要赶飞机。”
  孟良眼见对方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就要滑走,眼明手快抢上一步,抓住了胳膊。
  “喂!”
  去势被阻,时间紧迫,焦赞心急火燎,忍不住扭过头怒目相向,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只剩下5分钟了,不要再耽误我比赛,行吗?!”
  孟良被这凶猛的眼神一瞪,心都颤抖起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象纵身在一个褐色的光圈漩涡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这样的你,让人。。。。。。怎能放弃?
  那就只有牺牲你了。
  “不要去,去了也别拿冠军,拿了冠军也别签约代言。。。。。。”
  孟良急切地一句接一句,却让焦赞只听了头两句就彻底暴走了。他一把揪住孟良衣领,往自己这一带,恶狠狠地威胁着:“你这个乌鸦嘴,上次就被你说中了,给我说‘好,加油,祝你取得最好的成绩’,快说!”
  凑得太近了,如果不是身后有人在看,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孟良真想忽略掉焦赞的手和脖子上的窒息感,就着这个类似邀吻的姿势,猛扑上去。可对方最后命令式的低吼和近距离的逼迫盯人让他的神志有了片刻的游离,被催眠一样乖乖照办了。
  等他从强大的眩晕感中回过神来,焦赞早已滑远,只留下一个膝盖半屈保持平衡的帅气背影,在人群中忽左忽右地闪现,最终消失不见。
  接下来如何被人接回,其他人如何善后,孟良都再无印象。
  焦赞最后的背影带走了他的三魂七魄,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心不在焉。跟李总他们应酬起来,一反常态,语不成句,直到交割仪式上才定了定神,勉强恢复正常。
  新闻发布会开得人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孟良站在休息室里对着一长排各式饮料点心全无心情。那个人,现在应该正在尽情地接受掌声和欢呼吧。脑补过度的场景,让孟良各种羡慕嫉妒恨。羡慕你耍车,嫉妒你能飞,恨你帅给其他人看。
  他拉松领带,掏出手机,仰头盘算着给焦赞的短信措词,却一句话都组不出来。
  该说什么好呢?
  “因为我要当富二代,所以你得放弃代言机会。”这么写,肯定会被劈的吧?
  或者,“别拼了,我可以把代言的报酬付给你,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包养吧。”哦,闹,难道肘锤的威力你还没领教够吗?
  他无力地垮下肩膀,身边有人凑了过来,是营业部的旧上司新下属。
  经理还是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孟良心里叹了口气,幸好经过斡旋,这帮相处时间不长的同事才能换汤不换药地呆下来。自己一时意气,也不知就长期发展来说,对他们,对公司,是好是坏。不过曾经答应大胖子“没有条件尊重,也要创造条件尊重”,总算履行了承诺。
  临走前经理提醒孟良,上次拓展活动,钱是结了,可财务上还缺一张发票做帐。因为这件事完全是孟良经办的,就搁置了下来。
  “这是我自己拟的一张通知单,你帮我转交吧,年底了,财务上老催我。你懂的。”
  焦赞开的小店,几乎没有对公业务,自然也不懂与此相关的帐务税缴。孟良不好明言,有心告诉经理,店长不在,话到嘴边,还是什么都没说。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少不得还得自己亲自跑上一趟。
  公务结束,他草草吃了酒宴,找了个借口溜掉,趁着时间尚早,先去医院看小岳。小岳正要准备睡觉,有二十四孝杨大夫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读故事书。
  看到孟良,杨大夫招招手:“你来得正好,我要去查房了,剩下的你给他念完吧。”不顾孟良摇头摆手地径自出去了。
  岂有此理!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完嘛。孟良无可奈何,拿起书来迅速地念完了,然后跟小岳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你看我干吗?你现在该睡觉了。”
  小岳打量他的手:“我在等你给我礼物啊。”
  “嗌?”
  “Zap来都给我惊喜的。”
  靠!孟良翻起眼睛看天花板,我人来了还不算惊喜?对小岳真诚地说:“我的惊喜,就是,没有惊喜。你惊喜不?”
  小岳撅起嘴,翻个身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孟良捅捅他后背:“哎。。。。。。我就是随便问一下啊,杨大夫有没有让你喊过他‘爸爸’?”
  小岳转过来:“有啊。”
  孟良不自觉地抽搐起面孔,果然有,这个变态!四岁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这简直就是犯罪!
  “下次你跟他说,我可不是你的充气娃娃!”
  “。。。。。。什么是充气娃娃?”
  孟良面对小岳迷茫的表情直挠头:“就是,充气的,跟游泳圈一样,你以前最喜欢游泳的,记得吗?唉,算了。当我没说吧。”
  小岳忽然裂开嘴,绽放笑容:“我喜欢是充气娃娃。”
  “什么!”
  “妈妈说,我以后会去跟‘爸爸’一起住,回我们的家。我会做饭给他吃,还会给他洗脸。”
  孟良彻底震精了。第一反应,你妈把你卖了,第二反应才是悲愤。小岳,你还从来没给我洗过脸呢!
  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忍不住在楼下抽了根烟压惊,然后深吸一口气,拦了辆车直奔单车店。
  虽然不是平常关店的时间,但远远望去,卷闸门果然是放下的。没想到,连丁峰也不在。
  孟良无奈地耸肩,打算直接把通知单从门底下塞进去就好。走近大门前,却忽然愣住了。
  门上涂鸦依旧,自己和焦赞各自喷上去的两句英文仍在,只是那个曾经被自己圈起来画上箭头的“NEVER”上用银灰色的胶带打了个大大的叉。
  I'LL BE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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