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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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钩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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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赞哼了一声,垂下眼睛:“一点都不。”
  “再说口是心非的话,就装了啊。”孟良把自己四散的衣物找回来,边穿边笑话他。
  焦赞把窗户拉开一个缝,背对着抽烟等他,过了一会,才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小岳醒了,。。。。。。你怎么办?”
  孟良停止了动作,他好像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猛地被问到,有种当头棒喝的震撼。
  想了好半天,才笑了一下:“那,就让小岳自己选喽。”
  “小岳要是选我呢?”
  孟良耸耸肩,嬉笑着说:“可以啊,不过。。。。。。能不能也带上我,咱们3p吧。”
  焦赞被烟呛咳了起来,插在裤袋里的一只手忍不住紧紧捏握。可恶,居然想。。。。。。一箭双雕。
  “以你昨晚的表现,应该没什么鸭梨吧?”
  焦赞猛吸了几口扔掉烟,转过身来,孟良已经穿好了上衣,永远的白色子弹内裤,正弹跳着单脚穿袜子,他又转了回去。
  “那行,如果小岳选你,我也要加入。”
  “小岳没问题的话,我欢迎之至。”
  孟良对着背影做了个鬼脸,看这德行,这个傻瓜八成是喜欢上自己了,还拿小岳说事。小岳醒过来,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哪里能想那么远。不过,骑车带人神马的,啊,真是想想海绵体就要充血啊,太v5了。
  这一路开回去,孟良沉浸在遐想里,荡漾得脸越来越烫。
  后视镜中,焦赞靠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睡觉。他一开始还抱怨着“你真把我当司机啊?”,焦赞却露出对四轮车的一贯鄙夷,把开车的人也一并连坐了。
  真冤枉,要不是考虑到这样来接你方便快捷一些,没拿过国产驾照的人谁敢第一次就开长途啊。冒着大雨,从停车场一路落汤鸡一样跑过来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可后来他又开始庆幸这样的角度了,方便自己随时观察着对方的睡态。靠,连3p也能接受的没节操的家伙,连睡着的时候都要叉开双腿抱着胸,把帽子套在头上,你以为你是在拍hip…hop MV吗?看了就让人想狠狠地。。。。。。狠狠地。。。。。。
  发克!好。。。。。。好热!
  又发烧了吧。
  努力坚持到目的地,远远地能看见敞开的店门了,怕车进小巷不好掉头,孟良提前叫醒了焦赞。
  “喂,到了。”
  焦赞冲他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就要下车,被孟良抓住了肩膀。
  “你。。。。。。你摸摸我。。。。。。”另一只手还没有指上额头,就被猛地挣脱开来。“有病!”焦赞怒气冲冲地踹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孟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找回声音:“我是真的,有病了呀!”
  怎么这样,听我把话说完嘛。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背影大喊:“喂!你连声谢谢都不说啊?”
  可那人已经走远了。
  “起码要说声再见吧?”孟良吼完气愤地一拳砸在车门上,我可是带病开了这么远,把你安全送到了。发了几分钟呆,手机叮咚一声。
  焦赞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再见。
  


20、20 。。。 
 
 
  拜一旦受凉就会立刻高烧的体质所赐,孟良病了一个礼拜。上次是有人跑前跑后地照顾,又及时打了退烧针。这次就没那么幸运,当天晚上彻底烧起来的时候人都懵了。躺到第二天,还知道打给公司请假。身边没人照应,想到焦赞的伤,手机拿起来,又放了下去。头昏脑涨勉强发了条短信,“你受伤了就自己小心。”
  他不知道联想词语输入,让短信结尾多了个“眼”字,根本也没检查,但是连一个回复都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如此昏睡了两天,免疫系统终于机能全开,温度慢慢降低。可人还萎靡不振,为了不拖工作进度,强打精神去上班,工作时间延长得连宵夜都有着落了。间中也试着打过焦赞手机,响几声就断了。又试了几次,干脆关机。
  孟良听着自动接转的女音,目瞪口呆。再迟钝他也明白,有什么地方不对。被不闻不问地晾了一个礼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for one night,见光就死?吸血鬼吗?
  一眨眼到了周末,好好睡了一整天,到了快晚饭的时候才狠下心自暴自弃地骑车去找焦赞。
  只有丁峰一人看店:“Zap哥去医院了。”
  孟良皱起眉:“他的伤怎么样?”
  “不是,是去看他以前的。。。。。。”丁峰有些尴尬地左右手各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头顶两侧弯了弯:“你懂的。”
  屋子正中央倒放着组了一半的车,车架很熟悉,正是悬在焦赞客厅里“老婆”。
  孟良绕着车打圈圈:“他终于舍得拿出来用了?”
  “噢,那是比赛用的。”
  “比赛?”
  “我们昨天入围CX极限赛了,你不知道吗?”丁峰有点诧异:“他带着伤还能入围,很厉害哦,虽然分在B组,出线的时候会有些难度,不过,没关系啦,以他的实力,相信伤好了,肯定能杀进前三。对了,你去了记得喊他回来填表。”
  孟良点点头,直奔医院。
  出了电梯,一眼就看见焦赞坐在病房前的长椅上,象是累极了,走廊里人来人往,他却仰着脸睡得很香。手里抱着的黑色睡袋包,已经快要滚落下来,想是打算晚上在这陪床。孟良走过去轻轻抽出,夹在肘下,然后靠在走廊另一边,凝神看着对方。有护士推着车子经过,孟良抢上一步,把焦赞伸长的腿往里推了推,侧身让路。
  护士微笑:“你们感情真好,上次你来陪床,他给你送睡袋,这次他陪,你来送。”
  孟良怔了一下,车子已经吱吱哑哑地推走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原来。。。。。。原来不是情侣睡袋。
  再转过头看焦赞,这一个礼拜以来被彻底无视赌在心口的闷气和忐忑都烟消云散了。想到上次被他背着去医院,这个傻瓜,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
  
  手机忽然响起,他赶紧走到走廊尽头去接,是孟爸,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责问有没有辞职的事,口气仓促又狼狈。
  孟良心里涌起一阵厌烦,永远是这样,工作比儿子还重要吗?但也许是刚生过病,心理有些软弱,他提不起劲来冷嘲热讽,只是没精打彩地汇报了一下。
  “没递上去就先暂缓,能源部要重新配置基地,没想到你们‘聚能’也能加入产业联盟,重组很可能会把几家小型却增长势头稳健的民企吸收进‘前华科技’。。。。。。”
  孟良一时无语,这算神马?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是你手里的棋吗?”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打给我永远都是这些只有你自己才关心的屁事,你问过我其他的吗?”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是为了你的面子,你的事业,你他妈的见鬼的上市公司才存在的?!”
  他一声比一声大,到最后简直控制不住要摔电话。
  从小到大,被迫不停变化地点语言和看护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从完全没有一个朋友,到强行跟短暂的友谊分离,那种内心深处始终埋藏着的对孤独的恐惧,和对亲情的渴望,大概这个老头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孟良无比冷淡地说。
  孟爸沉默了一下才问:“钱够用吗?”
  “钱钱钱,你只会这一招吗?我大了以后还用过你什么钱?我出去都自己打工养活自己,我就是不想用你的钱让你觉得好过。除了你那张支票,我告诉你,那也不是为了我自己。。。。。。”他愤怒之下,话一出口才察觉,登时刹车。
  没想到老头在电话里“恩”了一声:“是为了出车祸的那个男生吧?”
  啊?这。。。。。。这是什么状况啊。
  “我都知道了,小焦都告诉我了。我明知道你是来讹我的,却还是把支票兑现了,我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吗?你这个动不动就口不择言的习惯啊。。。。。。”老头叹了口气。
  孟良再受冲击也能听出来这一声叹息背后隐藏的情绪,刚喊了声“爸”,话筒里居然传出焦赞和自己的声音。
  “其实,你爸挺疼你的,你别老跟他杠。”
  “我。。。。。。”
  “你还没发现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你其实,也很。。。。。。”
  “是又怎样?别说了!”
  好。。。。。。好熟悉,他猛地想起是上次回家,有天晚上焦赞出去了又进来,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叛徒,混蛋,卑鄙小人!私自告发还偷偷录音,孟良惊怒交集,已经快要爆炸了。
  “你要是当面能跟我这么坦诚,该有多好。谢谢你的爱疯,我现在就用着呢。你肯帮助别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有能力的话,能帮一点是一点。”老头顿了顿,严厉地说:“你存在,是为了让你接受现有的一切,包括,我这样的爸爸!”
  最后一句话把孟良仅存的骄傲击得粉碎。这象什么样子?我会主动送给你爱疯示弱吗?我会这样去拍你马屁委曲求全吗?
  他转过身来,焦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手搭在膝盖上沉思地看着地板,一副低头认罪的样子。可恶,别以为这样就能放过你!
  孟良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着,拳头捏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还真是无间道啊,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
  焦赞一言不发。
  真想揍他,孟良胸口起伏地一把揪住对方领口:“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别以为。。。。。。别以为。。。。。。”差点就对着那双抬起来的眼睛把“我喜欢上你了”冲口而出。
  象是要把自己狠狠打醒一般,他下意识使劲推开对方。
  “别以为你能改变一切,我喜欢的是小岳,从来都是,小岳!”
  
  


21、21 。。。 
 
 
  焦赞低头笑了笑,耸耸肩,掏出手机把419短信调出来举在孟良眼前:“行,那这个,我替你存着,看看你的喜欢到底有多不值钱。”
  孟良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得勃然大怒,条件反射地伸手去夺,却抓了个空。
  “你有什么资格笑话我?你还不是一样?”
  焦赞摇摇头,双手抱在胸前:“别的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这人就这么‘小心眼’。你大概不知道你爸拿了张支票来试我吧?你也不知道这招以前对小岳用过。你看,所有的人里,你最无辜,因为在你跟你爸的战争里,你永远看不到带给别人的麻烦。”他顿了顿:“你眼里,永远只有你自己的委屈。你这种人,嘿。。。。。。”
  孟良眼睁睁看着对方伸手捞裆对着自己颇为不屑地挺了下胯,然后中指向下地比了比。
  岂有此理!
  你鄙视我也就算了,还非要鄙视得如此猥亵!
  孟良手里没别的东西,就夹着一个睡袋,不加思索地狠狠扔了过去。
  焦赞稳稳接住,还面露嫌弃地拍了拍,淡淡地说:“你走吧,晚上我要陪床,没功夫理你。”
  孟良瞪着他转身去推病房门,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斗牛一样双手向前猛地一冲,就把焦赞撞了进去。两个人在地上你来我往地扭打起来,离上一次打架已经有了几年的跨度,孟良依旧技不如人,只是这次没有拳头往脸上招呼。焦赞基本处于御守状态,不光如此,还压低声音:“你闹够了没有?”
  孟良恨自己这个时候还要心猿意马,努力集中精神:“你把话说清楚,你是说我爸威胁过小岳?小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我。。。。。。”
  焦赞忽然火大,低吼着:“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你爸去?”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孟良撑着对方的胸膛二话不说就去摸手机,电话还没拨通,被焦赞气得劈手抓住了手腕。
  “你还真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想怎样?你能穿越回去做任何改变吗?”
  “我不相信!”
  孟良忍无可忍得大喊了起来:“我不相信我爸会这么干,我不相信小岳是因为这样才放弃我!我那时候,那么爱他,那么爱。。。。。我只有他一个人。。。。。。”
  在高中三年最孤独寂寞的叛逆期被扔在寄宿学校里,父母离异,无人问津。唯一一个伸出援手的人,几乎是带着光芒出现的。小岳的存在,混合了友情和亲情,终于日积月累汇成强大的独占欲。那种夹杂了各种感情的喜欢,是他用来对抗被指定人生坐标的仅存动力。
  象是有心电感应,他猛地转头,然后定住一样,揉了揉眼睛。
  焦赞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动静,就算药物的作用再大,小岳也多半会被吵醒。你爱他个屁呀,你最爱你自己吧。
  孟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下意识地推了推焦赞,喃喃说:“哎,你看见没有?”
  焦赞没好气地说:“没看见。”
  “我刚。。。。。。我刚好像看见小岳他。。。。。。动了一下?”孟良十分迷惑:“难道是我眼花?”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小岳?小岳?”推了推,又推了推,这次千真万确,小岳居然睁开了眼睛。
  孟良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小。。。。。。小岳醒了!小岳醒了!”
  焦赞把脸扭向一边,拒绝跟对方无比激动的视线接触,但那惊喜交集语无伦次的颤音却一滴不漏地钻进耳膜。
  “苍天有眼啊!一定是,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吧”,孟良快要哭出来了,到处打转,然后手足无措地抓住焦赞肩膀来回晃:“奇迹啊,这就是我让你见证的奇迹!我的爱情大魔咒给力吧?服吗?你服吗?小岳终于被我打动了!”
  焦赞垂着眼睛,无力又被动地摇摆着,额头上还被响亮地亲了一记,湿湿地真恶心。他双手握拳。
  不。。。。。。不是这样的,你这个笨蛋!
  “啊,我要去通知大家,我要去通知医生,让所有的人都来看看,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
  焦赞一个没抓住,眼睁睁看着这家伙大呼小叫跌跌撞撞地出去了,跟着走廊上响起了“医生,大夫,来人那”的大声播叫。
  白痴!
  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始作俑者,的确是自己。一开始的赌气,已经在小岳初醒后的各种忙碌中忘得一干二净。等闪念要去通知孟良的时候,却收到颇有讽刺意味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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