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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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风吹-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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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并不生气,只是点点头说:“明晚十点,西环路见,我等你哦,不见不散。”
胖子的表情僵了僵,随即点头说好,就这样说定了。我听了之后并没说话,觉得多少有些奇怪和不解,为什么还会到那里去约会,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里以前是飘飘的家,她是个怀旧的姑娘,觉得那里很亲切,想去那里看看?这合情合理,无可挑剔,但我却老觉得哪里不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夜无话,时间转眼就过,到了第二天夜里,胖子如期赴约了,我多留了个心眼,在他出发不久之后,也尾随着来到了西环路猪仔市场的那里,刚一到那里,就看见一惊心动魄的一幕。
街上行人寥寥,几乎没有人路过,而在前面棺材铺密集的地段,胖子正急匆匆的独自走着,手里隐约拿着前夜亮相过的那把尖刀,而在他的前面不远处,赫然有一个干瘦的男人东倒西歪地步行着,看那踉跄的脚步和摇摇晃晃的身姿,肯定是喝醉了。
令我惊惧的是,胖子离那人越来越近,竟然渐渐举起了手中的尖刀!
不难猜出,胖子是打算要杀了那人!我出了一身冷汗,急速向胖子冲去,眼见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于是气沉丹田一声暴喝:“胖子,住手!”
焦急万分的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喊出了这一声,期望能够将胖子给惊醒或者喊住。没想到这声当头暴喝果然起了作用,胖子猛然就停了下来,然后茫然四顾,就看到了急忙跑过来的我,而直到这时,那个醉鬼还一无所知,继续摇晃着向前走去。
我没有多言,只是拉着胖子急速奔跑,向着城区人多的地方跑去,直到跑出一身大汗,街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才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拿刀追着那个人想要捅他,难道活得不耐烦不想活了吗?胖子像听故事一样听我说了事情的原委,不敢置信,他说自己只看到前面走的是飘飘,她一边冲自己笑一边要自己来追她,他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想要追上她把它挺插在飘飘的头上。
我听了冷汗直冒,对他说这是鬼遮了眼了,八成飘飘真的是女鬼,要借刀杀人,而那个醉汉多半就是阿飞。我向他描述了那个醉酒之人的特征,胖子听了说的确像是阿飞,这么一来更是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的说晦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打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飘飘,好像世界上从来不没有她这么个人似地,我们也刻意不再提起她。过了几天,偶尔听到消息,说西环路棺材铺那里前两天被车撞死了个人,是个混混,死得很惨,脑袋被撞飞了,警。察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最后不了了之了。
我和胖子听了以后,更是觉得毛骨悚然,暗感命大,也是女鬼心善,如若不然,多半成了替死鬼,没有好下场。同时,我对胖子说,阿飞的头颅多半可能在我和他看到的那座墓碑之前,如若不信,可以打赌,前去看上一看。胖子听了吓出冷汗,死活不肯再到那片墓区去了,拍着胸脯说,就是清明节扫墓的话,他也不去那里了,心中若有奶奶,何必非要远上深山。
我再次感到了胖子的与众不同,被他的无耻精神所深深倾倒。
就如此时,我依然觉得胖子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他说他的那条命是他欠我的,我感觉他说重了。
人生在世,太多羁绊,何必非要分得那么清呢?就算是命,该舍去的时候就舍去,有什么割舍不下斤斤计较的呢?更没什么欠与不欠,只有愿与不愿。
相较之下,我觉得人情反而是欠不得的,如果可以,我宁愿送你人头。
我不想拖累别人,我不想别人因我而伤怀。
好在当今社会你就是想欠个人情也是不易。人们渐渐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太多情热忱的话只会灼伤了自己。
胖子面无表情,讷讷地说:“你救过我的命,我愿以身相还。”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心说还好,他说的是以身相还,而不是以身相许,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就难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我知道,胖子说他愿以身相还,他便让那只猴子来还债了。如果他能够的话,他或许还真会亲身相还呢,这下是两清了吗?我不愿多想,也不希望听他说出这样的话。
所幸,他只是说:“猴子死了,它替我而死,我的心里很难过。”
我并不是十分的意外,因为我隐约明白被宋子安打死的猴子和胖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脱不开干系。
胖子的眼睛有些红,许久,才慢慢道:“老张对不起,是我骗了你,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杀了他。”
他身上涌起冰冷的杀气,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地,冷酷至极,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看着小胡子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小胡子此刻正痛苦地呻。吟着,爬在地上动弹不得。
胖子又望了眼不远处大马猴的尸体,它圆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他看着它,忽然间好像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平与愤怒、伤痛与难过又再度涌起,几乎忍不住便要打人,要骂人,要哭出声音来。他只好尽力仰着头,克制着眼里的泪水,冷冷道:“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言毕,他弯腰捡起了手。枪,把弹夹推入枪内,打开保险,拉了一下套筒,对准了地上的宋子安。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刻,宋子安就会变成冰冷的尸体,和猴子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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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混战

胖子手上青筋突起,咬着牙:“人去去,山山水水,隐隐迢迢。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他动了杀心。
我知道胖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说了就会做到。
他这么拽,就不怕酷的没朋友吗?而且他还要吟诗,诗不错,是他对猴子的悼念,也可能是对自己的悼念,因为一旦杀了人,一切都将变了,包括整个人生。
我绝不能让胖子就此沉沦,于是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让他别轻举妄动。
胖子忽然面色沉了一下,手用力握紧手中的枪,许久,才沉沉道:“他死定了。”
这时宋子安扭过头来,脸色铁青,恶声恶语的威胁胖子说:“有种你就开枪。”
我闻言怒极,照准他的脸就一脚踩了上去,皱眉怒吼:“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狗嘴!”
其实我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想让小胡子继续残喘下去。他想要杀我,可能是想要替高兴报仇,但我觉得高兴的死虽然与我有关,但并非是由我所致,只是他看不开想不明罢了,
那时我们年轻,他爱谈天,我爱笑,有时犯错,改就过。时至今日,还要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吗?
有这个必要吗?
但是如果真杀了人的话,那么或许我们的人生都将变了,再也难以挽回。如果人不知鬼不觉,没人报案没有立案或报案了警。察也察不到成为悬案倒还好,如果一旦留下蛛丝马迹被查到了真相,那么就只能亡命天涯了,流亡的滋味不好受,被逮住吃枪子的滋味更是难挨。如果一旦将小胡子杀死,那么其余的四个人都得死,不然的话等于是公然留下了一数颗定时炸。弹,就连阿英都信不过,胖子犯起恨来有可能也会一起解决。鉴于种种原因,我并不赞同胖子让小胡子的脑袋开花,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其打残来的更解恨。
小胡子的脸都烂了,他一时吃痛,心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倒是安静了下来。
胖子一直沉着脸,手指头缓缓地向扳机扣去。
我见局势再难逆转,就忍不住撇过头去。
没想到这一转头不要紧,倒是刚好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不知何时,挟持阿英的两人中的一个高个子已经走到了胖子的身后,那人手里也拿着一把枪,他举起来,顶在了胖子的后脑勺上。而另外一人,正往阿英的嘴里塞着臭袜子,她已经被五花大绑成了一个大粽子。
这样一来,局面就僵持住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脑袋搬家。先前被我放倒的秃头还昏迷着,被胖子打掉了牙的黑眼镜却支撑着翻了起来,他红幸灾乐祸的看着胖子,催促那个用枪顶住胖子的大个子开枪结果了他。
我见黑眼镜唯恐天下不乱,而且心思也是极为歹毒,便怒气冲天,助跑了几步,凌空跳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他痛得像杀猪一般的惨叫,估计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了。
而这时绑住阿英的那个人也站了起来,疾速向我冲来,好在手里并没有枪,而是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常言道功夫再好也怕菜刀,我不敢托大,急忙脱下身上的衣服,绕了几圈缠在了胳膊上,刚做完这些,他就到了,一刀向我的胸口刺来。
这是要命的攻势,匕首只要刺断肋骨刺破心脏或任何器官,性命必然就不保了。我急忙用缠着厚厚衣服的胳膊去格挡,用尽力气切了过去,打算把他手中的刀打落或是打偏。这人也有两下子,我的胳膊横扫过去和他持刀的手臂碰在一起,竟然也只是偏了一偏,然后他就反手向我绕着衣服的胳膊刺来,我一时躲闪不及,被刺个正中。
饶是我缠了好几圈衣服,将胳膊缠地很厚,也被他刺了个通透,我的胳膊猛然间一阵刺痛,我感觉有小半截刀锋刺进了我的臂弯里。剧烈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肾上腺素激升,潜力暴发,我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不假思索的抡起没有受伤的左臂向着他的脑袋扫去,他反应不急,一下被我给打了个正着,只听头骨咔嚓一声脆响,便摇晃着坠倒在地。我这才幡然醒悟,当年抱猪无数,手劲非同小可,刚才怕是下手太重,怕是将人给打死了。
我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于是急忙俯身,伸手到他的鼻子下面查看,看看是否还有呼吸,若是还有救的话,就算要我给他做个人工呼吸也不是不行。孰料这一探查之下,我就发现他进气多出气少,已经没救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说要不就忍着恶心做个人工呼吸看看效果,总比啥都不做强吧,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耳室附近的阿英嘴里唔唔嗷嗷的,我心知不妙,急忙抬头向她看去,就见她正一脸惊慌地看着我以及我的身后,一个劲地眨眼睛,似乎是要提醒我什么。我立即心领神会,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脊背里汗如泉涌,将衣服浸湿了。
胖子不会暗算我,唯一会暗算我的就是那个大个子了,八成此时那个大个子正掉转了枪口想要结果了我。我心想这下死定了,人再快也快不过枪,被枪口盯上了,殊难有逃脱的机会。我的额头汗如雨下,征了片刻,还没听见枪响,却反倒镇定了一些,觉得总不能束手待毙直接等死吧,动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不动的话是绝没可能的。这就如一件事只有做了才能有结果,不做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一样,只有去做了,才可能有收获,不做的话,永远不会有收获。一念及此,我便扑倒在地,立刻翻滚起来,以此来趋避背后的黑枪。
刚一翻滚,枪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闭着眼睛等死。良久,没有丝毫疼痛和不适的感觉,试着动了动身体,并无大碍,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见胖子手里提着枪,而大个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半边脑袋都给轰没了,红白之物流了一地。再看看小胡子,心口位置也是一片血迹,显然也是一命呜呼了。胖子连杀两人,面色阴睛不定,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我能够从大个子的枪底下逃脱,实在是侥幸之极,肯定是幸运女神眷顾了我,不然的话我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安然无恙活蹦乱跳的。隐隐又觉得这种侥幸出现的概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等于在大海里捞针一般渺茫,随即便被我置之脑后不再理会。眼下的局面很麻烦,我打死了一人,胖子打死了两人,这超出了我的考量范围,一时让人难以接受。想了想又觉得当时的情景还真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既然如此,他们死了我们活着,那么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这么一想倒有些释然了,只是头疼于该如何处置剩下的两个人。
见阿英还绑在那里,于是我便过去给她解绳子,想要一起商量对策,刚解开了她的绳子,蓦然又是一声枪响,我和阿英急忙扭头去看,就见被胖子打地满地找牙之后又被我一路踢翻在地的黑眼镜身上多了一片血迹,而胖子正在轻描淡写的收枪。他垂下了手臂,随即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举枪想要把昏迷中的秃头给结果了。
见此情形我急忙跑到秃头前面,阴沉着脸质问胖子说:“你还有完没完,难道真要把所有人都给打死你才满意?你怎么变得这么嗜血冷漠,还是当年我和一起玩耍,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掉眼泪的王胜利吗?”
胖子脸色变了变,气势一阻,迟疑了一下,垂下了枪口,终于道:“事到如今,回头已难,还有什么办法,你说呢?”
他这么一问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默不作声,思绪起伏不平。
阿英走到了我的跟前,凝视胖子说:“王胖子,你下手也太狠了,这批人不是好惹的,他们之后疯狂的报复恐怕都会让你吃不消。”
胖子冷笑道:“是吗,他们有这么大的能量?”
阿英冷声说:“他们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代号叫黑色苍穹,专接一些棘手复杂的任务,比如暗。杀窃。秘等,其中还包括盗墓,据说这是这个组。织某位高层的癖好。”
胖子不屑地笑笑:“他们不会是军。事承包商吧?既然胖爷我敢做,就敢承担后果。再说,如果消息泄露不出去的话,又有谁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呢?”
他忽然嚣张之极的大笑起来,然后抬手将枪口对准了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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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枪匠

我脸色阴沉下去,愤怒地看着胖子,厉声说:“胖子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连阿英都想一块杀,她现在和我们同属一个阵营,你怎么可以敌我不分?”
我看了阿英一眼又继续劝解胖子说:“我相信英子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她会保守今天的秘密的。”
胖子忽然眯起了眼睛,眼中的神色却捉摸不定,他摇头叹息:“老张你错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活人嘛,谁都不敢信。”
我心说坏了,胖子这货八成还真想杀了阿英,难道他一点都不难及当年的旧情吗?进墓之前他还表现的那么痴情和深情,现在却将枪口对准了她,当时他的真情流露是假装的吗?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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