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晨之琉璃- 第21部分

“伯父，”莘斐开口：“看灏杨的表情，你猜，是不是？”


白马峰池豪爽的大笑，“哈哈~~~莘斐，你想考我？好啊，不过听你爸爸说，你对红酒很有研究，怎样，今天先来试一试？”


甄祺凝视莘斐，她从来没和自己说过啊！即使是听到了不能说的秘密，还是感觉不是滋味。。。。。。




、甄莘神话　Chapter　51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甄祺用内膝顶了一下椅子，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白马峰池收回看甄祺的视线，转向同样凝眸的莘斐，过后……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餐桌上残留一片寂静。

灏杨粉色的唇角一勾，毕竟，再完美的人也会想不开吧！


“伯父，是什么啊？要猜红酒吗？”筱牧兴致勃勃的进入话题。


“峰池啊，成年的时候就喜欢品红酒，对产期也是有点研究的。”白马夫人认真的说。


筱牧咀嚼了半天，愣是没听懂，拉过林棋槟的耳朵，轻声问道；“刚才伯母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


“……”


可是，梦莹心里一酸一甜，某人，应该在年轻的时候，就这样了吧……

幽静的露天天台上，碧郁的黑幕笼罩着潮湿的空气，风绵绵得卷着甄祺的发梢，把额前的刘海变成厚实状。

“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甄祺猜到莘斐的心理，正如莘斐因为猜到甄祺心理才跟着来到这里。


“我不知道这么突然……”莘斐慢慢靠近他，玉臂环住甄祺的腰际，从身后用力抱住了他……“我懂红酒，就像懂咖啡一样。”


“还有呢？”甄祺表情虽然寒冷，内心却温暖异常，掌心轻轻贴住莘斐的手背。


莘斐温柔的用侧脸摩擦宽厚的后背，“……还有，在美国的时候，灏杨就知道了。”


深沉的夜色充释着感性的情怀。


甄祺转身，低头咬住了莘斐的耳朵。


就在接触到唇边一丝温润的那刹那，莘斐深蓝色的瞳眸中，晶光璀璨。

“产期？！”


“怎样可能？！”


“在那样可能有人猜到产期那么飘渺的东西？！


直到甄祺和莘斐走进包厢，筱牧都一直没停下来纠结关于猜产期的问题，她认为，这种能力只有电视剧导演才想得出！


啪——啪——啪——


三下干脆利落的掌声一响，门缝里出现一条红色的影子，修长的踩着高跟鞋，端着一瓶热情琥珀色红酒，在另一位服务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然后在白马峰池身边细碎了几句。


“正好大家都在，试试吧？！”


“如果猜对了呢？”筱牧伸头好奇地问道。


“这个……”白马峰池捉摸了一番，明眼一亮，“猜对一个，就可以向我要求一件事，这样可以吧？”


韩玥欣忽然闪着美瞳盯住红酒。


“哈哈~~~耶！那我参加！！”筱牧乐滋滋的高举起手。


被折磨的够惨的林棋槟无奈而略带不满的表情不言而喻——筱牧肯定不懂，这么兴奋干嘛……？


酒瓶传递间，偶尔几声玻璃与瓷器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包厢内。


传到筱牧的时候，“1975？”她试探性的选了一个甄祺报的日期的后一年，偷偷瞄了一眼莘斐，心里慢慢笃定下来。


“1976。”林棋槟若无其事的用筷子戳着盆里的饭菜。


“1977，灏杨对吧？”筱牧依着顺序报了出来，傻傻的冲着灏杨笑。


灏杨皱眉，不知怎的，他已经没心思了……


“随便说一个吧，这种没经验的人是很难猜到的。”轮到韩玥欣的时候，灏杨突然淡淡的说。


这种淡淡的口气像是一把激情的烈焰闯进心门，在心房辗转停留，然后一刻不息的剥夺她的灵魂。

韩玥欣的目光闪闪烁烁的在灏杨侧脸飘移。


就在她报出一个年期后，白马峰池疑惑的问：“你去年有参加过希尔顿红酒美食节吗？”


韩玥欣紧张的表情一滞，然后回答：“没有啊，伯父。”


灏杨和莘斐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对方，怔然无语。


白马峰池自言自语：“难道……灏杨有换过女朋友？”


韩玥欣：“……”


灏杨：“……”


白马夫人跟着自语问：“难道，去年猜对最后一瓶红酒产期的不是这位小姐？”


莘斐；“……”

“当时灏杨的女伴应该是……莘斐吧？”


全场静默，所有或尴尬或惊异的目光统统飘向了揭秘人——钱梦莹。


“梦莹你——”白马峰池脱口后立刻止住，不自然地看旁边白马夫人，转而说：“真的吗？是莘斐？”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莘斐不是甄祺的女朋友吗？


对面，莘斐感受着甄祺看她的异发温柔的的眼神，依旧无言。


“是啊，当时在美国，莘斐并不认识甄祺哦！”钱梦莹以愉快的语气稍稍解冻了一半的冷场。

一个小时后，底楼的电梯门打开。


筱牧和林棋槟首先冲了出来，后面，灏杨背着满身酒气的韩玥欣，莘斐挽着甄祺走在最后。


“灏杨，不要走好不好？”韩玥欣在半睡梦中喃喃自语。


灏杨好奇的侧近，瞬即，一股淡淡的酒香弥漫开来。


“灏杨，我喜欢你……”


“……”灏杨的脚步停住，脸上闪现不自然的神采。


甄祺故意带着莘斐走到一边，低头问：“其实你早就知道韩玥欣喜欢灏杨了是不是？”


莘斐把手轻轻伸进甄祺的口袋，莞尔，“女人的直觉。”


“……你不担心，这样会适得其反吗？”


“……”莘斐抬头，闪烁的眼神莹莹可爱。


“你以为灏杨这么容易接受另一个人吗？”


“甄祺……”莘斐笑容一僵。


甄祺将手同样伸进口袋，握住莘斐的手，暖暖的用指腹搓了几下，仿佛能清楚数清细密的纹路。


“不要替他操心了……否则你把我置于何地？”


看着甄祺阳气十足的脸，莘斐嘴角一咧，笑意隐约可见。


“莘斐，我想和你说件事……下个星期，我……”


甄祺刚想说下去，余光瞥见了酒店门口，另一个身影

“呦！怪不得啊灏杨，原来另结新欢了？！”丹尼斯走上前，欲挑逗沉睡的韩玥欣，灏杨一个退步，转身避过。


丹尼斯叉腰，看到甄祺和莘斐后，斜眼一视，口气变的稍有愤懑；“真是的！一对一对，在过情人节吗？”

******


时光荏苒。


阳光的色彩在纸张上泛出白光。


今天的甄祺显得格外安静。

…………………………。。


………………。


“贝伦馆立校以来，有无数成绩顶尖的学员被派往各个国家深造，甄祺，不知道你有这个意愿吗？”


“校务长，留学是吗？短期的？”


“四个月，不算短也不算长，不过我都和白马董事长联系过了，他非常赞成，所以在家人同意签署一栏里，你无需担心。现在只需要征求你本人的同意。”


…………………。


…………………………………

“这张纸是……？”


“……”甄祺静静地看着窗外，连林棋槟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都未觉察。


林棋槟皱着眉拿起纸细读：“本学员将以前往法国留学四个月为荣，经家人同意签署意愿书……启程时间为下周一……”


明媚的阳光中，落叶缤纷，闪亮的翻转着飘落，那些或动或静的景致仿佛吸引了甄祺的全部注意力，只有晶莹的黄色在瞳眸中跳跃。


“太好了甄祺！到法国耶~~~好浪漫啊！”林棋槟小跳了起来，边研究着字里行间，还不忘问一句：“诶，那莘斐去不去啊？”


甄祺长长的睫毛无声的合上，眼珠子在眼皮里明显的转动，然后又慢慢的睁开，纤细的收支撑在手把和下巴之间，饶有深意的问：“四个月，是不是太长了？”


“……”林棋槟短时无语，深入一想，小心翼翼的猜测：“莘斐不去是不是？”


那，四个月确实长了点。


“甄祺，这通知你一个月前就拿到了，怎么现在才想啊？”林棋槟瞄了一眼日期，激动地一把转过甄祺的香波椅，“你不会还没有和莘斐说吧？！”


甄祺看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请教一下，我应该怎么和她说？”


林棋槟面部一愣，转眼喜笑起来。


“这种态度很好，我看，还是明说吧！如果要去的话，她必须知道啊，总不能搞到最后，莘斐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万一她不肯呢？”


林棋槟急忙摇头，进入深思状，“莘斐不会，我觉得，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怎么会为了不和你分开而拒绝你去法国呢？”


这句话听来挺绕口，甄祺注视着替他认真分析的林棋槟，忽然微微一笑。

******


贝伦馆很大，但消息传得也很快。


第二天的午后，摩得咖啡屋靠窗的位置一阵欢声笑语。


“甄祺，恭喜你！要去法国了！”Andrew主动碰了一下甄祺的酒杯。


“谢谢。”甄祺附和着浅笑


芷晴兴致高涨的接话：“嗯！我们开个欢送会吧？呃……讲笑话猜谜语怎样？”


Andrew反应了稍许，回应：“OK！”


芷晴看了一下四周，疑惑的问：“咦，莘斐怎么没来？”


甄祺的背轻轻靠上沙发，垂眸。


Andrew的喉结一动，大口咽下一口红酒，说：“今天好像有会，莘斐去参加了。”




、甄莘神话　Chapter　52

“这样啊……”


“我先说我先说！”旁边几位学员连连抢先说。“今天主角是甄祺，那我问一个问题，甄祺有个东西比Andrew的要长，请问是什么？”


“哇！”Andrew的思维一下子被锁定在了限制级区域，“这么劲爆的答案也要说？！”


芷晴遥思一想，一下子被Andrew夸张的表情带了过去，“呃，可以跳过这个问题吗？”


学员急了，“芷晴，这个东西你铁定见过！知道就说出来啊！”


芷晴迅速偷看了一眼甄祺，慌张的摇手，“我怎么可能见过呢？！我不说！”


甄祺不由得蹙眉，想了一会儿，似乎摸索到了一点，冷不丁听见Andrew说：“这个东西芷晴没见过，说不定莘斐见过是不是？”


啪——


某人头顶炸开一个闷雷。

学员们笑着捂住嘴看向憋屈的Andrew，旁边甄祺手里捏着的书本还没有放到桌上。


“哈哈哈，不是那方面好不好！”出题的学员带笑提示。


“不知道啊，我真没见过！”芷晴笑过后又撇清了一句。


学员跺脚，等不及说了出来：“哎！芷晴，是名字，是名字啊！”


白马甄祺……


噗~~~一口冰咖啡瞬间从Andrew嘴里喷射出来，成抛物线状溅湿了甄祺刚放上去的书。


“哈哈哈~~~！”

甄祺边擦掉咖啡渍，边说：“这什么谜语啊？！芷晴，换个笑话吧。”


芷晴的脸忽的红成一片，眨眨眼，这是第一次，甄祺主动和自己说话呢！


“嗯！那我说一个三国时期的吧！”


“啊？三国我才看了一半呢！”中国痴Andrew起身反抗。


“没关系，只要知道人物就行了……。”芷晴顿了一下，讲了一个关于《望梅止渴》的故事：


“士兵说好渴，曹操说，大家坚持一会儿，附近有座梅林，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士兵们很高兴。半小时后，曹仁来报，探险队找到了大量水源，曹操高兴地说，终于有水喝了！可是士兵们坚持说不行，一定要找到梅子！”


Andrew听懂了大半，抓住自己的臂膀抖着身；“咦~~~好冷啊！会影响食欲的……”


甄祺忍不住轻笑。


芷晴莞尔，“冷笑话也是艺术的一种，就像同性恋也是爱的一种啊。”

——“既然走了，就要走完；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希望此次到法国留学的学员不要放弃自己心中的准则，顺利地度过三个月。”


莘斐站在咖啡屋门口，眉头皱起，显然不是良好的记忆。


回想起开会时邴成说的话，嘴角慢慢失去了优美的弧度，亮晶晶的瞳在乌黑上翘的睫毛下锁定了甄祺的位置。


与此同时，Andrew叫了一声：“甄祺，莘斐来了！”


众人随着话音转身的转身，回头的回头，莘斐的眉心突然幻化出一种抹不平的小波澜。


“莘斐好像不高兴耶~~~”


“好像是的……”芷晴回应Andrew。

天空白花花的没有一丝热度。


甄祺清澈的眼波从睫毛底下飘向门口站着的白衣美人，纯净素丽的莘斐，隐隐的担忧开始占据他的心灵。


急切的步伐暴露出他未知名的焦躁。


“你怎么了？”甄祺不加思索的问了句其实是最没用的话。


“你不是应该有话和我说吗？”莘斐反问他。


注视着她眼底的柔光，甄祺的手不自觉地在口袋里微微握紧，他在想，一拖再拖的事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况且从莘斐的表情看来，这件事已经无需再拖了……


“放学后，我再和你说。”


“嗯。”莘斐轻轻应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猛然间，一阵酸楚感流遍甄祺的全身，他一把拉住莘斐，细腻的指腹在手背上来回揉搓，莘斐转头，一滴泪啪嗒落了下来，毫无征兆的浸泡着甄祺的拇指指甲。


从那双澄澄然的眼瞳里，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此刻竟变得如此得面目可憎。


“甄祺，你伤害了我。”


依旧有晶莹的泪滴在眼眶打转，莘斐脚尖一踮，在甄祺温暖的唇上烙下一个热吻，急速向樱野圣爱楼跑去。

咖啡屋在震惊中激动淋漓，身后的氛围变得不安静极了。


甄祺的指尖轻轻按压嘴唇，深邃的眼底有星芒在闪。

******


江泽畔。


暑气消退之后，湖面仍有蜻蜓张翅点水。


林荫道里，人群熙熙落落的，全然是幅大学里独有的景象。在树与湖之间，灏杨独自站立着，沉默着。

“你喜欢一个人吗？”


听身后传来的这种音色，灏杨无声的分辨着，之前，他总是难以准确做到。


“如果不是喜欢，就是已经习惯。”


“……”灏杨侧面，本想用余光看她，对方的身影却立即映在了眼眶里。


站在灏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