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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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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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一踏进球场,跑起来立马改头换面,一扫翩翩书生的形象,变得飙捍而霸气,充分的展露出他男人阳刚血性的一面。我喜欢看他穿着白色棉袜,露出布满匀称的肌肉的小腿,还有他汗流浃背的摸样,还有手里抱着安良的外套时不时的散发出一股皂角清香,一切都极富雄性魅力。
一尘未变的安良,依旧像高中时代一样清新健康。但是我却不会再如年少时那样痴憨,秉着诗情画意的特性,奋力的仰望着他,带了一脸幸福,并轻易的就将这份欣赏扣上爱情的名义。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议论,说那个抱安良衣服的就是安良女朋友。我也一笑了之,从小跟Alawn混一起,莫名奇妙至身诽闻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向来注意力就很难集中,没过多会儿我就开始意志模糊起来了。
球场上那些穿着蓝白相间球服的男生们的叫喊越来越薄弱,眼前安良英俊阳光的形象越来越遥远。秋天的午后温柔得好诱人啊,头顶的风轻轻缓缓的似触非触,阳光柔和细腻的跟我耳鬓厮磨,洋槐树和嫩绿的草地着实好看……不知不觉的我就将脸埋在安良的衣服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比赛结束了。安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喂,醒醒!哪有在工作时间睡着的间谍!而且我注意到你的,落落苏!你居然开场十分钟就睡着了!我那么没吸引力吗?”
我睡眼朦胧的看着一身大汗喘气如牛的安良,随手抓了块布抹着口水,抱歉的说:“不是不是,是这太阳坏,它太秋天了!”
安良皱着眉说:“你在用我的衣服擦口水吗?”
“啊!”我这才醒悟过来,发现安良的纯白色的衣服被我掂在屁股底下,而自己正拖着一只袖子擦口水。安良不比Alawn,我在他面前还是要注意形象的。于是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对不起对不起,衣服我来洗,柠檬水我来请!”
换了Alawn早一拳头抡过来了,哪还等我有功夫道歉。安良沉默半晌,我偷偷看他,发现他正冲我友善的笑呢,“哈哈,别紧张嘛!我没生气。走,我请你喝柠檬水去。”
我乐颠颠的跟在安良身后,一个劲儿的奉承:“安主子您比Alawn有风度多了!您真爷们!”
他突然转过身,认真的说:“但是衣服还是要你洗。”
跟高中时一模一样啊,安良又是仰着脖子灌进大半瓶饮料。我托着下巴看他不断耸动的喉结,想象那时他跟我说“我们还是分了吧”时的情景,觉得这真是个世事难料的人生。曾经我为我的初恋醉酒伤心时,又怎能想到几个月后的秋天,我就又能和安良在一起喝柠檬水呢?
安良突然声音低低的对我说:“上次,我在你学生证上拿走的那张照片被Alawn抢去了。”
我笑了,我说我知道,他给我了。
“你还给我吧。”他伸出手。
“喂,那是我的!什么叫还给你!”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他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暗想,原来翩翩君子的安良也有这般厚颜无耻的时候。
“那照片照得太丑了,不要也罢。”我挥挥手,自觉大有挥着衣袖不带走云彩的潇洒。
“可是我觉得很可爱啊。”安良说。
“你是不是又和谁打赌了?”我警觉的问。
“没。我只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话是Alawn说的,他老说安良对我不安好心。
安良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他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大笑:“哈哈!你太可爱了!”
“我又孔雀了吗?”
“不是,”他停住笑,眼睛明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我是喜欢你。我觉得对你很愧疚,想对你好,弥补你。”
“什么意思?你想追我吗?”我纳闷了。
“如果你愿意。”安良说,“我是想追你的,但是怕我的追求给你带来困绕,那就违背了我的初衷。我只想让你自由快乐的活着。”
我没说话了,咬着吸管专心喝柠檬水。
我想如果这个绅士过头的男人追我,我当然会很困绕。
学校里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我突然感慨什么都是熟悉的,包括傍晚有着浓郁风情的晚霞,包括学校里纷纷的途人,包括他喝的矿泉水我喝的柠檬水,包括安良用手抹汗的动作,一切的一切,丝毫没变。惟有人的心变了,是我那颗曾经为他一个抬手一个微笑而狂跳不止的心,它永远被遗落在十七岁那年春天的某个角落,找不到了。
晚上Alawn来电话了,我穿着睡衣懒洋洋的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他,他就在电话那头上窜下跳的吼:“敢情那丫的是想吃回头草了?!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心吧,我让他照顾你的时候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原来是想泡你!居然还叫你给他洗衣服!不想活了他!大爷这就回来收拾他!他丫的那点破球技,贻笑大方吧!能上得了台面吗?山中无老虎猴子还称霸王了……”
逗得我咯咯的笑。
熄灯后,晚风徐徐中,气温延缓了白天的暖和。而安良那件洗好的纯白色外套就挂在我们寝室阳台上,随着秋天的风,在莹莹月光下,微微摆动。见证着我们努力挽救的,弥足珍贵的豆蔻年华,那将是我们内心深处永远温润的一方净土。






2

2、关于初吻 。。。 
 
 
星期五下午,课间时,有同学朝教室里的我大喊:“落落苏,有人找!是男生哦!”
然后在那个青春敏感时期,在全班同学的暧昧眼光下,我慌乱的走出教室,果然是安良。
安良说,“明天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说这话时,他盯着我的眼睛,深情又期待,会发光的眸子仿佛灼热了我的心,令我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遍天下。
我不好意思了,抛下两个字:“考虑。”便飞似的逃进教室,故意和季茹嬉戏,我知道他依然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却不理他。
季茹问:“安良是不是在追你。”
“哪能啊!”我脸更红了。
然后我们看见了Alawn黑着一张脸在教室后面用粗话骂人。
季茹又问:“Alawn也喜欢你吧?”
“哪能啊!”若前一个哪能啊还有点羞涩有点矫情,后一句那便全剩下惊讶与澄清。
吃惊后我就跑去问Alawn,我说他们说你喜欢我。
“格格巫……”Alawn斜着肩膀,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神情怪异,钻石耳钉忽闪忽闪。他的沉默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压抑。然后他用力揉着我的头,“你一没胸二没屁股的,豆芽的身材豆腐的脑袋。你还不如去想想怎样移居火星比较实在。”
我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我也没把你当男人。
“我不是男人是什么?”
“小屁孩呗。”
然后Alawn就作势要打我,我知道这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下手从来没有轻重,于是拼命的跑,边跑边喊:“我告诉你妈去!让你妈拖了你裤子抽你屁股!”
有阳光照进教室,有粉尘在空中,有不明所以的淡淡的花季忧伤,有不知方向的遥远的前程,还有被我们深藏在心里一触即发的青春萌动。那时的我们,上一秒还可以一本正经的笑,下一秒又能装摸作样的愁。那是个错把忧伤当风情万种的岁月。
晚自习时季茹又八卦的问我,到底去不去和安良约会。
我说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呢。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Alawn正在埋头做题。
虽然嘴里说不知道,但是晚上我还是把Alawn叫到家里来当参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然后一件一件的在他面前试穿。
Alawn一会双手抱胸皱着眉百般挑剔,一会摇头苦叹“这些裙子你穿着都不合适。”一会无奈的作受不了状:“不就是约会吗?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一会故作轻松的说:“要不明天咱不去了,姓安的人保准都没按好心。”
这是什么逻辑。
“什么咱咱的,明天就我一个人去,安良就请了我一个人看电影,我告诉你,你可不准跟去做电灯泡!”这时我正穿着好久没碰的蓝色百折裙,学电视里的模特,挺胸摆臀,懊恼的问:“我真的该减肥了吗?裙子都快提不上来!”
Alawn明显对我是胖是瘦不感兴趣,他在撒娇耍赖恐吓哄骗依然得到我不带他去的否定答案后,突然安静下来,一脸严肃的问:“说真的,格格巫,我不去你是不是心里会开心些。”
“那当然。”我直翻白眼,“谁约会还带自己哥们去的。”
“知道了,那祝你明天玩得高兴。我走了。”他说完就欲离开。一见他黯然的背影,我的心莫名的涌上一股歉疚,我想找点什么话安抚他一下,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不可能让他有“落落苏有了男人忘了哥们”的心理负担。
但是我安抚的话还没想到,他突然转身一本正经的说:“对了,这裙子,是真不适合你……你还真长胖了……”
“滚——”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将他踢出了家门。
电影看了,和安良一块看的,感觉像做梦。
银幕上有男有女,男人在笑,女人在哭……演的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因为电影刚开场没多久,我不停的拿苞米花吃的右手就被安良握住了,然后我就大脑短路了。
安良凑我耳边低笑着说:“你的手肉肉的。”我正准备恨自己一颗减肥不坚定的心时,耳边又传来安良压抑的磁性的声音,“软软的。”
“落落苏……”他喊我的名,声音要命的柔腻低沉。
“嗯?啊?”
我转过脸,就对上他渐渐靠近的脸,还有那不断放大的唇……一个不敢确定模糊不清又隐约期待的信息传达至大脑——是不是那个动人心魄的时刻要来临了?
但是安良的唇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惊讶的盯着我,因为我满嘴都是来不急咽下的苞米花!
后排有一男的隐忍的干咳了一声。
“额……呵呵……”我尴尬的冲他笑笑,一边潜移默化的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一边不动声色的咀嚼并吞下那口该死的苞米花。恨不得咬舌自尽死了算了,自觉出生到现在没这么丢脸过。
让我期待得失眠的惊天动地的吻刚燃起了点小火苗,就这么被一口无苞米花无情的扑灭了,直到看完电影吃完饭说拜拜,也再没有良好的气氛和机会将它点燃。我懊恼得不行,将全部怒气和难堪都洒在那袋无辜的苞米花上。我像个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般,带着优雅却不失俏皮的微笑对安良说星期一见哦。藏在背后的手却对那袋苞米花做着捏、搓、拧等一系列暴力血腥动作。
“那个,我今天很愉快。谢谢你,星期一学校见。”我说,正准备调头回家。安良叫住了我。
“等等,落落苏!”他看着我的眼睛,“你愿意作我的女朋友吗?”
虽然知道男生不可能平白无辜的约自己,虽然知道单独看电影暗示了些什么,但安良这般直截了当的表白还是让我的脸再一次红得一塌糊涂。
低头,沉默,左脚踩右脚……
“你需要时间考虑吗?”他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不……不是……”我忙不迭声的回答。
“那你答应了?”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就看见安良在路灯的柔嫩的光线下,笑得洋洋得意。
“嗯。”我小声却肯定的回答。
“真的?”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没再回答,头也不回的飞跑进夜幕里。
我知道,我嘴角淡淡的上扬,便初次敞开了我涩涩的心扉,于是初恋它潜伏了十七年之久,此刻终于犹犹豫豫羞羞答答的登场。
我和安良正式交往的事我只告诉了Alawn一人,连同桌好友都没说,因为自卑,因为没信心,安良太优秀了,像完美的王子。这种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被搬到现实生活里一般只会遭到别人白眼,而不会有人相信。之所以告诉Alawn,是因为他在我心里不是外人,我永远不怕自己在他面前出丑。尽管Alawn也酸不拉叽的奚落了我一番,但他不是那种三八的男人,不可能将这事拿出去瞎传。
但是这事在星期一早上就在学校传遍了,变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议论和谣言像凋零的秋叶,纷纷扬扬洒得满校园都是。
我立即去找安良,将这灵异事件告诉他:“好奇怪哦,怎么我们在交往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呢!”
安良淡淡的说:“我说出去的。”
我一惊,才发现今天的安良变得怪怪的,具体哪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安良继续不痛不痒的说,“我跟几个哥们说了我们的事,他们一致认为我们俩不合适,再说学校也不允许谈恋爱,我看我们还是分了吧。”分手都这么直截了当,他果然是个不爱故弄玄虚的人。
我被这晴天霹雳雷得外焦内嫩,刚才来上学的路上还在跟Alawn研究如何在交往的第一天对男朋友进行一个富有深度的开场白。
“……哦。”我没问原因,没问细节,没追究没深讨,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知晓,便转身欲回教室。
“落落苏,”安良叫了我。
我停下,依旧背对着他,身后传来他象征性的解释的声音,“我……我觉得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谈恋爱很影响学习……所以……”
“哦。”然后我又欲走。
“落落苏……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停顿了一下,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特潇洒,特显风度。还有什么好问的,除了一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义愤,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没人听得见我的心破碎的声音。
回到座位上我将头埋在手臂里,不顾季茹的关心,任何人找我我都不搭理。
Alawn的焦急声音在上方响起:“格格巫,你怎么了?别哭啊!你别哭……”
其实我没哭,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格格巫,真的,别哭了……谁招惹你了我给你出气!”
其实我真没哭,我只是想静一静,顺便……祭奠一下我并不心旷神怡的初恋——它还没发芽开花,还没枝繁叶茂,快得我来不急用笔墨记下甜蜜羞涩的心跳,便就急急谢幕凋零。
后来季茹告诉我,原来安良只是和他们班的一帮男生打了个赌,赌我是不是喜欢Alawn,赌其他男人能不能在一周内追到我。赌注是一个月网费。结果一目了然,安良赢了,他们班的那帮男生输了。他们输了一个月上网的钱,而我……更是一败涂地,我输了我视若珍宝的初恋。
“他们都说安良是有女朋友的,校外的,听说在社会上混。唉,那安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做出这样的混帐事呢!”季茹趴我身边安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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