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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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混了,就一定会厮守么-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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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他招呼我。
我一走过去,就感到四周的目光很犀利,因为这周围都是计算系的同学。而我们中文系的都坐在对面。
我问安良,“敌方球服什么色,我方什么色?”
尽管我跟着Alawn看了六年的足球,却仍然懵懵懂懂一头雾水。Alawn原本还耐着性子教我什么是越位反越位,妄想将我培养得跟他一样,狂热而执着的熬夜追求世界杯。后来见我确实不是那块料,也就只好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拍着胸脯痛心疾首的说:朽木不可雕也!索性直接告诉我两个队的球服颜色,方便我辨认。
“我是敌方还是你方?”安良问。
“当然是敌方!”我指了指对面看台上的同学,委屈的说,“你看我坐在这边,我们系的已经将我列为汉奸卖国贼了!我一会回寝室肯定是重点攻击对象!而且你们系的又肯定都以为我是间谍,也发出不友善的驱赶的目光!”
安良没接我话,挑挑浓眉,潇洒的将外套脱下来,简短的命令我:“帮我拿着。”
“有好处吗?”
“拿衣服还要讨好处?你学坏了你!”然后他点了点我的鼻子。
没想到高雅得像皇室贵族的安良居然对我毛手毛脚!我为他亲昵的举动感到微微不好意思,抓抓头发,傻笑了事。
“那,完了我请你喝柠檬水!”然后他春意盎然的笑,阳光为他绒绒碎碎的发梢镶上一层耀眼的金。周围的同学都用怪异的眼光盯着我,窃窃私语。八层以为我和安良关系不一般。
以前看球时,只听Alawn自我膨胀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但是到现在我也不懂什么叫厉害。只觉得安良跑得挺快的,球场上没人追得上他。他跑起来姿势特别帅,碎发一颤一颤,白白圆圆的足球像在他脚上稳稳生根似的,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安良一踏进球场,跑起来立马改头换面,一扫翩翩书生的形象,变得飙捍而霸气,充分的展露出他男人阳刚血性的一面。我喜欢看他穿着白色棉袜,露出布满匀称的肌肉的小腿,还有他汗流浃背的摸样,还有手里抱着安良的外套时不时的散发出一股皂角清香,一切都极富雄性魅力。
一尘未变的安良,依旧像高中时代一样清新健康。但是我却不会再如年少时那样痴憨,秉着诗情画意的特性,奋力的仰望着他,带了一脸幸福,并轻易的就将这份欣赏扣上爱情的名义。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议论,说那个抱安良衣服的就是安良女朋友。我也一笑了之,从小跟Alawn混一起,莫名奇妙至身诽闻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向来注意力就很难集中,没过多会儿我就开始意志模糊起来了。
球场上那些穿着蓝白相间球服的男生们的叫喊越来越薄弱,眼前安良英俊阳光的形象越来越遥远。秋天的午后温柔得好诱人啊,头顶的风轻轻缓缓的似触非触,阳光柔和细腻的跟我耳鬓厮磨,洋槐树和嫩绿的草地着实好看……不知不觉的我就将脸埋在安良的衣服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比赛结束了。安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喂,醒醒!哪有在工作时间睡着的间谍!而且我注意到你的,落落苏!你居然开场十分钟就睡着了!我那么没吸引力吗?”
我睡眼朦胧的看着一身大汗喘气如牛的安良,随手抓了块布抹着口水,抱歉的说:“不是不是,是这太阳坏,它太秋天了!”
安良皱着眉说:“你在用我的衣服擦口水吗?”
“啊!”我这才醒悟过来,发现安良的纯白色的衣服被我掂在屁股底下,而自己正拖着一只袖子擦口水。安良不比Alawn,我在他面前还是要注意形象的。于是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对不起对不起,衣服我来洗,柠檬水我来请!”
换了Alawn早一拳头抡过来了,哪还等我有功夫道歉。安良沉默半晌,我偷偷看他,发现他正冲我友善的笑呢,“哈哈,别紧张嘛!我没生气。走,我请你喝柠檬水去。”
我乐颠颠的跟在安良身后,一个劲儿的奉承:“安主子您比Alawn有风度多了!您真爷们!”
他突然转过身,认真的说:“但是衣服还是要你洗。”
跟高中时一模一样啊,安良又是仰着脖子灌进大半瓶饮料。我托着下巴看他不断耸动的喉结,想象那时他跟我说“我们还是分了吧”时的情景,觉得这真是个世事难料的人生。曾经我为我的初恋醉酒伤心时,又怎能想到几个月后的秋天,我就又能和安良在一起喝柠檬水呢?
安良突然声音低低的对我说:“上次,我在你学生证上拿走的那张照片被Alawn抢去了。”
我笑了,我说我知道,他给我了。
“你还给我吧。”他伸出手。
“喂,那是我的!什么叫还给你!”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他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暗想,原来翩翩君子的安良也有这般厚颜无耻的时候。
“那照片照得太丑了,不要也罢。”我挥挥手,自觉大有挥着衣袖不带走云彩的潇洒。
“可是我觉得很可爱啊。”安良说。
“你是不是又和谁打赌了?”我警觉的问。
“没。我只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话是Alawn说的,他老说安良对我不安好心。
安良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的问,他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大笑:“哈哈!你太可爱了!”
“我又孔雀了吗?”
“不是,”他停住笑,眼睛明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我是喜欢你。我觉得对你很愧疚,想对你好,弥补你。”
“什么意思?你想追我吗?”我纳闷了。
“如果你愿意。”安良说,“我是想追你的,但是怕我的追求给你带来困绕,那就违背了我的初衷。我只想让你自由快乐的活着。”
我没说话了,咬着吸管专心喝柠檬水。
我想如果这个绅士过头的男人追我,我当然会很困绕。
学校里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我突然感慨什么都是熟悉的,包括傍晚有着浓郁风情的晚霞,包括学校里纷纷的途人,包括他喝的矿泉水我喝的柠檬水,包括安良用手抹汗的动作,一切的一切,丝毫没变。惟有人的心变了,是我那颗曾经为他一个抬手一个微笑而狂跳不止的心,它永远被遗落在十七岁那年春天的某个角落,找不到了。
晚上Alawn来电话了,我穿着睡衣懒洋洋的将今天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他,他就在电话那头上窜下跳的吼:“敢情那丫的是想吃回头草了?!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心吧,我让他照顾你的时候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原来是想泡你!居然还叫你给他洗衣服!不想活了他!大爷这就回来收拾他!他丫的那点破球技,贻笑大方吧!能上得了台面吗?山中无老虎猴子还称霸王了……”
逗得我咯咯的笑。
熄灯后,晚风徐徐中,气温延缓了白天的暖和。而安良那件洗好的纯白色外套就挂在我们寝室阳台上,随着秋天的风,在莹莹月光下,微微摆动。见证着我们努力挽救的,弥足珍贵的豆蔻年华,那将是我们内心深处永远温润的一方净土。






8

8、关于北漂 。。。 
 
 
没有Alawn在耳边栝躁的日子压抑而乏味。对他的挂念根本不需要刻意铺垫,就像那时Alawn从我肩上拍下来的桂花瓣,抖落抖落,自然而然的就扑簌下来了。
我想他了,我想这个周末就去北京找他。我决定去前不告诉他,从天而降给他一个诺大的惊喜。
我的心被这个想法激动得沸腾不止,星期五买了火车票,带了浓烈的流浪情怀,带了独自旅行的那颗刺激和浪漫的心,带了三百块钱,这就出发了,也没关注下首都那边的气候。
上了火车我就开始幻想当Alawn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时那下巴掉地上的摸样,我要以最美最能体现咱南方姑娘的水灵的方式出现在Alawn的同学面前,让他倍儿有面子,倍儿以我为容!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些我手舞足蹈,热血沸腾。
已经入冬了,在家乡十多度的气候穿一件体恤一件外套就挺暖和。坐在这趟北上的列车里,只觉得越来越手足冰冷。听着火车轰鸣声,看车窗外逐渐枯黄的夜,和远处跌荡起伏的山峦,当激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时,就有了第一次独自远行的孤楚感。
晚上十一点,Alawn准时来了电话。我怕他听出端异,直接挂断,谁知他不死心,又打。然后我就以我妈的口吻给他回了条短信:“是Alawn吧,我是阿姨。我家落落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打电话吧。”
那小子果然上当,安静下来。
第二天到了北京一下火车我就蒙了:零下五度!
阳光很充足,明晃晃的照耀在脸上,与呼呼刮在身上冷得刺骨的北风极不对称。
走在街上,路边居然还推积着昨夜的积雪!让我这个从小在南方长大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又是新奇又害怕。街上的人都围着围巾,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只露了小半张脸,和通红的鼻头。我这个南方小城来的,游街窜巷一派悠闲的小市民,与首都人民一副行事匆匆忙着要建设祖国的正经神色格格不入。
十分钟过后我就没心情继续游晃下去了,我冷得牙齿直打颤。艰难的找到了出租车往Alawn学校奔去。
来到B大,才知道现实与想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B大也忒TMD大了,光问路就花了半天。我开始痛恨这个冻得我头重脚轻的地方,再美也引不起我的称赞。好不容易找Alawn所在的生物工程系的地盘,才想起大学毕竟不是小学,不可能都端端正正的坐在规定的教室里等我去找,而且今天是周六,谁还呆教室呢。我开始为这次冒然的千里寻亲而后悔,开始想家,开始思念南方的温润。
我坐在一派正气的教学大楼的台阶上,又冷又饿,无助的掏出手机给Alawn打电话,恶毒的发誓如果Alawn现在不接我电话我就剥了他一层皮。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了:“哇,格格巫你今天好大方,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气若由丝的说,我没力气跟你废话了,快点救我。
Alawn一听我声音不对劲,焦急的问我怎么了。
我的嘴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不断重复快来救我,我快冻死了。
Alawn也没问我为什么受冻,身在哪里,他只是当机立断,“我马上去买机票。”
我哭笑不得,用最后一口气吼出:“买你个头!我在你们学校!”
那王八蛋开始还不信,当我描述了周围的建筑物后,他激动得声儿都变了:“你坐好,别动,我五分钟后就到!别乱跑啊!”
我正想哭着喊还需要等五分钟,我早死在这儿了,那头却挂了电话。
五分钟后,Alawn那个王八蛋终于站在我面前,满头大汗的望着快冻僵的我。
Alawn后来说,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场景,我坐在教学大楼前,蜷缩成一团,凌乱着头发,老远都能看见我在颤抖。Alawn说那是他人生中最感动的一刻,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迷糊又懒散的我,会一个人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只为了去看他。
其实我只是想他了,没心没肺的单纯的想和他玩。我的反常行为并没引起我深层次的思考。
Alawn立马脱下衣服,盖在我身上。生气的吼:“你怎么穿这么少!为什么不去找个避风的地儿坐着!”
我千山万水千难万险千头万绪的来看他,他还凶我,然后我眼泪嗍嗍的就往下掉,我委屈极了,冷得说不出话来,感觉掉下的眼泪都能立即成冰。
但下一秒,Alawn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有着他的味道和温度的大衣使我温暖过来,渐渐的我不再发抖,来往的学生诧异的望着我俩,我开始感到羞涩。
Alawn问我:“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
“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我又委屈起来。
这才发现Alawn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生,望着我们暧昧的笑,见我看见他们了,就喊我嫂子,说嫂子你俩这出也忒感人了。
我脸一红,生人面前也不敢造次。Alawn倒没说什么,乐呵呵的将我缆在怀里,喜悦之情展露无遗。然后他带我去吃饭。
我和Alawn走在前面,那两个看热闹的Alawn寝室的同学就跟在身后,小声议论纷纷,偶然发出笑声。
我流着鼻子,冻得满脸通红,头发被风刮得跟鸟窝似的,满身风尘与狼狈。我小声问Alawn:“我还像个南方来的水水灵灵的小家碧玉吗?我没给你丢脸吧?”
Alawn不回答,握着我的手,来回揉搓,给我增加温度。他将我裹进大衣里,我想象着我俩的背影,从背后遥遥望去,肯定就像一个高高的微胖的人,缓慢摇晃的走在B大明亮又清澈的阳光里。
Alawn请我吃涮羊肉。在离B大不远的地方。
不断的有Alawn的同学,男男女女,假装路过,实则是来看Alawn传说中的发小格格巫。络绎不绝,跟动物园里看猴儿似的。原来B大的生活也不如常人想象中那么缤纷富饶,一个外来人口就将他们唬得手舞足蹈自乱阵脚。
Alawn的一哥们跟我说,“Alawn在学校很吃得开,倒追他的女生比比皆是,但他却从不交女朋友,跟高僧入定似的坐怀不乱,但是我们都知道你,经常听Alawn提起你,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们早就久仰大名,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
倒让我想起一句话来:姐只是个传说。于是低着头发笑。
Alawn以为我在嘲笑他,红着脸狠狠拍了那人一下,说你丫话够多的!
有Alawn在,我也不拘谨,加上饿了,就对满桌菜大展拳脚。然后Alawn的那些来看热闹的同学,就看见一个脸埋在盘子里狼吞虎咽,还时不时对菜单指手画脚说“还要这个,还要那个”的女人。毫无形象可言。
Alawn倒不介意,不停给我夹菜,说多吃点多吃点,然后笑咪咪的守着我吃,一脸欢喜。
下午Alawn帮我在酒店开了房,订好第二天回城的机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怀揣三百块就敢独自北漂的原因。
晚上吃了饭,去KTV玩到十点。寝室快关门了,我催促他快回学校去,说我自己能回酒店。
我们身后的那帮凑热闹的同学也浩浩荡荡的回学校去了,只留下Alawn,磨磨叽叽不愿回学校。
他突然问我,说格格巫我请你吃烧烤去,我知道有家烧烤特别好吃!你敢不敢在冬天喝啤酒。
我这人最经不起别人激,立马忘了要驱赶Alawn回学校的决心,乐颠颠的就答应了。Alawn又摇着头苦恼的说,贪吃的女人果然容易被男人拐走。
我俩在空旷的街头追追打打。夜风里渐渐又夹带了雪花,飘飘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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