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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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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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吧?”李浩然把门推开问。
 
“你的,你的头发怎么了?”李浩然先是大声,然后转为婉转的疑问,最后还抿起嘴,然后低下头。
 
我一摸头发,挺好的啊,再仔细一摸,嗯?刘海中间到头顶这一大片怎么这么扎手呢?不对不对,OK,OK,我要HOLD住这个现场。
 
没关系,好的,沈肯尼,冷静,冷静。
 
我摸,OK,扎手,我再摸。
 
OK,还是很扎手。
 
OK,我优雅地起来,对李浩然微笑,我屏住气,我绝对不可能是寸头的,我走进洗手间。
 
接着李浩然家小区里发出了自建小区以来最惊天动地的吼叫。
 
“沈煜伦呢?”我冲出来时候,沈煜伦已经不在房间了。
 
“呃,客厅。噗~”李浩然支持不住了,笑喷了。
 
我当时发自内心地觉得我像个河童,或者沙悟净的升级版,中间不是秃头,是寸头,四周却长发飘飘。
 
“别别别别别别!别打我,大人,我错了!”沈煜伦吓得就差瘫倒在沙发上了,他使劲往沙发的角落里钻,但孩子,你这么大只,怎么会塞得进去,傻不傻。
 
我几个飞毛腿加咏春拳朝沈煜伦发过去,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拳法,我只是不停的学着武打片里的动作,一边打他,一边发出诸如“看我的咏春拳,霹霹霹!啪!呀!”这样的配音,我觉得酷毙了,但不泄恨,直到最后我发出李小龙那声“阿哆!~”我才收手,我骄傲到不行,这个恶霸居然变成我的沙包。
 
我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喝着沈煜伦递过来的茶,听他的解释。
 
“你不是不让我吵你吗?我就,我就吃了几条口香糖,然后我抱着你睡着了,这样子……”
 
“算啦算啦,男人嘛,我不会和你计较的。”说完我又一飞脚朝他飞过去,我在这之前从来没剪过一次短发,这个寸头会要了我的命。
 
“我给你买帽子?”李浩然在一边煽风点火。
 
“闭嘴!”
 
“宝贝儿,那你不生气呃,好吗?”沈煜伦当时的表情就像我家的雪纳瑞偷吃狗粮后的表情,低着头,眼珠斜瞅着你。我一看他,他马上转过脸,感觉就是“阿喂”(今天学到的这个词)。
 
“好啦,我现在只有去剪头发了,我完了!这样就不会好看了。”说着,我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哭的啊。呵呵,小傻瓜。头发会长的啊。”李浩然坐到我身边,把我抱在他怀里,我趴在李浩然肩膀放肆地哭。
 
沈煜伦哀怨地趴在我腿上,我又一个飞踢,他撞在桌脚,然后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我赶紧爬过去看他,他自以为幽默地看着我说:“哥哥骗你的,嘿嘿。”
 
然后我再没生气了,吃饭前,沈煜伦最后一句话是:“咏春拳不是女人练的吗?”
 
“噗~~~”李浩然又一次按耐不住。 
 


剪完头,李浩然就回家了,我和沈煜伦到沈煜伦家住,我一进门就跑到卫生间里照镜子,确实好难过,我摸着头上短短的头发,很奇怪的感觉,感觉镜子里的小孩儿不是我,然后我很生气地跑出卫生间,沈煜伦正在收衣服,我跑到他后面紧紧抱着他。
 
“怎么了?还生气呢?”沈煜伦问。
 
“煜伦哥,我现在好丑。”我难过地对他说。
 
“不丑,一点儿也不丑。来,哥哥看看,呀,还是这么帅啊,咱家大宝贝儿漂亮死了。”沈煜伦坐到床上,我坐在他膝盖上。
 
“我不去上课了,我真的不去,我再也不要见人了。”我依然在发脾气,摸着自己的寸头。
 
“好好好,我们不去上课,宝贝儿说了算。唉,都是哥哥不好,我错了,宝贝儿。”沈煜伦一边晃着腿一边说。
 
“我现在觉得好对不起我父母,人活着,剪一个这样的头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堕落。”我支支吾吾的,又快哭出来了。
 
“哈哈,你,唉,你赢了,有你这么爱漂亮的吗?”沈煜伦有点哭笑不得。
 
“你还笑!”我立马翻白眼,然后又赶紧收回白眼,因为如果在我好看的时候,翻翻白眼还可以接受,我现在这么丑,居然还敢翻白眼,想到这里,我突然一阵伤感。
 
“好啦,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还有哥哥呢,知道吗?我负责,行了吧?我娶你!”沈煜伦把我按在他的肩膀上,拍我的背,我依然是各种狰狞和怨恨。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浴缸里,看着镜子里陌生的男生,依然很生气,我把浴缸放满水,玩着沈煜伦的小鸭子公仔,然后沈煜伦把门打开,把灯一关,钻进浴缸里。
 
“煜伦哥干吗关灯啊,好黑啊。”
 
“这样,你就不怕丑了啊,宝贝儿。”沈煜伦挤到我身后,抱着我,像李浩然昨晚在浴缸里抱着我一样。
 
“煜伦哥,我现在好难看,我好难过,想哭一下。”我爱撒娇这毛病就是从他俩身上开始的。
 
“嗯,哭一下,哈哈,你就这点小出息。”
 
“嗯?这是什么?”我看到水面上多出来好多塑料玩具。
 
“给你买的啊,补偿一下,你等一下,我把窗户打开。”沈煜伦起身开窗户,浴缸里多了很多小动物,长颈鹿、小兔子、小河马和大象。
 
“这是河马?还有这个,长颈鹿?”我兴奋到不行,我小时候真的没玩过什么玩具。
 
“喜欢吧?嘿嘿,给它们取个名字吧,你不是很喜欢给动物们取名字吗?上次在动物园,所有动物都被你取了名字。”沈煜伦打开窗户的时候,银亮的月光撒到浴缸里,沈煜伦躺在我身后。
 
“你和我玩啊,煜伦哥。”我兴奋地抓着塑胶玩具手舞足蹈。
 
“呵呵,你玩吧,哥哥抽支烟,可以吗?”沈煜伦问。
 
“嗯,去吧!”我都没看他一眼。
 
“呵呵,死东西,你看你,有了新欢就不知道哥哥在哪儿了。”然后沈煜伦起身,坐在浴缸边上抽烟,不时地回过头看看我,我也会冲他笑,然后水快凉的时候,我们把黄黄也抱进浴缸里,一起玩,那天洗澡洗了很久,后来我经常一回他家就把那堆玩具倒在浴缸里,然后玩一个晚上,一个下午。
 
“宝贝儿,哥哥问你。”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依然沉溺在刚刚的动物世界里,摇头晃脑地在沈煜伦身上摩。
 
“乖,别闹,哥哥问你。”沈煜伦看我不理他,捏着我的下巴问,当然是轻轻的。
 
我依然没理他,继续玩我的,在被子里,在他身上,四处钻来钻去地玩。
 
“呵呵,好吧,不问了,亲哥哥一个,亲一个嘛,乖。”沈煜伦跟着我钻来钻去。
 
“么!”我么完他继续和他闹,他是唯一会陪着我一直闹,从来不会叫我快睡觉的男生。
 


黑暗里,我看不到他的脸,我只听得到他的呼吸,他从身后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手臂,但只是这样也给我足够多去依赖他的理由。
 
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只有一条很薄的格子毛毯,被子和枕头很多都掉在床下面,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我和他一丝不挂,但我们没做任何事情。
 
我开始渐渐不懂我自己。
 
天空又开始持续的阴霾,这样的日子让我深深地厌恶,我抬起头,看不到一丝希望,不快乐的常态模式让我已经忘记生活的追逐究竟应该如何摆明。
 
站在阳台,雷声隆隆,身着单衣,心事重重。
 
和那时候一样,时至今天,我依然弄不明白该如何祭奠不成年的那些年。
 
时间其实就在这样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悄然划过。
 
这一周,学校开始篮球比赛,周一是班级的队员选拔和安排,沈煜伦,李浩然就毋庸置疑了,黄斌也为自己能作为替补队员欣喜万分。
 
然后,侯擎宇也进了篮球队,这也不吃惊,抛开对他的憎恶,我一直觉得他将来是能在竞技场上有所作为的男孩。
 
接着班主任找他们开会,我和黄斌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没事儿了吧?”黄斌问。
 
“沈煜伦记过了,现在要找侯擎宇帮忙才行。”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
 
“那估计不靠谱,你们几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可能你和我说,我也不懂吧,我感觉你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太错综复杂,其实侯擎宇人也不坏,只是个性比较孤僻,估计也是心里藏了什么事儿吧。”黄斌说这话的时候目视前方,他没看我,他知道我肯定听不进去。
 
“呵呵,我从来没恨过一个人,如此绝对的讨厌一个人,侯擎宇在我们几个人身上做的也是你没办法想象的,我现在对他所做的可能你充满疑问,但我从来都觉得我应该这样做,即使是现在。”
 
“行,我是局外人,你如果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你就去做吧,你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一直相信你。”黄斌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无奈地叹息。
 
“黄斌啊,你好像是我朋友里最开朗的,所以,你就这样保持下去吧,不然,我好像真的看不到任何希望,快乐很难吧?你为什么会快乐?”我尝试岔开话题。
 
那天黄斌告诉我一个浅显的道理,他告诉我他会快乐是因为对生活抱有希望,他不确定能不能就真的阴差阳错的让他上了篮球场,他也不确定宝玉姐是否将来能做他的新娘,但仅仅是因为有可能发生,对于他,已经足够感激。
 
晚上在学校和黄斌、李浩然、沈煜伦四个人吃了饭以后一如往常,李浩然回家,黄斌回宿舍,我和沈煜伦回沈煜伦家。
 
回到家,沈煜伦就把我逮到床上和我玩儿,闻到他一身汗味,我就浑身鸡皮疙瘩,我总是想起那天清早宿醉睡醒后,我一头一脸都是他袜子的情景。
 
于是,我把他飞踢到床下,让他先给我洗澡去,他没辙,只好进卫生间洗澡。
 
他刚进卫生间,我手机短信就响了,我拿起手机,是黄斌发过来的短信:“我不知道你和侯擎宇之间到底是什么事儿,你前两天找他,他没去酒吧,但他现在去酒吧了,如果你要找他说事儿,你就去找到他吧,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有话能心平气和的说。”
 
“煜伦哥,黄斌找我有点事儿,我回下学校再回来找你,你等我啊。”我把裤子猛一提甚至连袜子都顾不上穿,就朝卫生间嚷。
 
“什么事儿啊?要我陪你吗?你等我洗澡我和你过去。”
 
“小事,宝玉姐不是要生日了吗,我就陪黄斌去选个礼物,去去就回来,你待会儿出门给我买点儿水果,家里没水果了,好吗?”
 
“行,那你带上手机,晚点儿我过去接你。”
 
“好,电话联系。”没等沈煜伦再开口,我已经夺门而出,叫了车就朝学校像飞碟一样的飞过去。
 
然后快步跑回宿舍,推开宿舍门,黄斌正在低着头洗衣服,看到我,他一脸疑惑,然后洗手,拿下耳机问:“酒吧!不是学校,你回来干吗?”
 
“拿东西。”我没理他,打开衣柜,拿那瓶东西。
 
“是什么东西?”黄斌看我反应有些异常。
 
“你别管。”我那了东西,立马藏到身后。
 
“肯尼,我早就想问了,好几次了,这几天,我老看到你拿这东西,我见过这瓶子,不会是那玩意儿吧?”黄斌走到我面前,他很少这样和我说话。
 
“你别管了,黄斌。”我转头准备走出宿舍,黄斌把门一关挡住我。
 
“你告诉我,你是去给他下药吗?”黄斌继续问。
 
“下药?呵呵,你电影看多了啊,我没那么傻。”我也很少这样和黄斌说话。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现在就给你把它处理掉。”黄斌伸出手,眼神很陌生。
 
“黄斌,我说过我会毁了他,还有,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就算需要人管也轮不到你。”我想那一秒我的眼神更陌生,黄斌怔怔地看着我,他吓坏了,因为几个小时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我在他心里是个多简单,单纯的男生,而这一秒,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魔鬼。
 
我推开黄斌,开门,我知道走出这扇门,我最好的兄弟可能和我从此以后就形同陌路了,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把门重重一摔,我想这样黄斌会更对我更失望一些,那样起码他不会太难受。

 

刚进酒吧,就碰到马桶(马统,沈煜伦的几个小弟之一),一见到我他立马立正对我弯腰敬礼:“尼哥!”
 
“啊?Hi,我今天有事,你先自己玩吧。”我一边和他寒暄,一边向四周张望,找侯擎宇。
 
“尼哥,你今天的新发型格外美丽。”马桶继续说。
 
“格外美丽?这是什么话?”我皱了皱眉,继续在人潮中寻觅侯擎宇的身影。
 
“呵呵,实不相瞒,坦然来说,最近我拜读了很多文学著作,上次尼哥不是让我们多念书吗?而今看来,这个建议不失为一个深思熟虑啊,让我怅然所失。”
 
“啊?什么意思?怅然所失?马桶,我和你说啊,我今天没时间,你,你继续读啊,挺好的,进步很多。”
 
然后我看到侯擎宇在舞池中央,我径直顺着人流朝里面挤。
 
侯擎宇看到我,我的脸已经立马像盾牌一样的做好防御。
 
我知道今天我应该是要耍点小手段,才能真正把他踢出学校,但看到这张令我如此憎恶的脸,我的表情还是马上凝结成了冰。
 
但侯擎宇却出人意料地靠近我,冲我笑,这个笑容不再是从前那样邪魅、不羁、纨绔的笑容,可能是镁光灯的关系,我总觉得这个笑容崭新得像春天一样美好,这种感觉就像你看到舞池里扭动着水蛇腰的女孩们一个个纯洁得像尼古姐姐一样的美好。
 
“一个人?”他挑起眉继续冲我笑。
 
“对啊,你呢?”我卯足了全身力气,挤出一个笑容,这比让我举起宝玉姐还要吃力。
 
“约了朋友,不过她来不了,正好,你来了,上次你约我,不好意思,刚好有点儿事儿。我请你喝一杯吧?算我俩的事儿翻篇儿,怎么样?”这不明显黄鼠狼给鸡拜年吗?还选一酒吧,当然我不是鸡。
 
“行啊,我们过去找个桌子。”我应该是第一次靠侯擎宇这么近,颓废男女们沉迷在酒吧的很大原因是因为重低音可以拉近彼此身体的物理距离。
 
“行,你等我,我去点酒。”其实再一次抛开对他的憎恶,他真的是个好看的男生。
 
但他今晚反常的举动,让我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你被一个人来来回回玩这么多次你也会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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