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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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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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叔叔。”

这样很多人看来稀疏平常的温暖,对我来说,却如此遥远,如果我爸爸,我妈妈也能这样,哪怕一次,那多好。

接着李浩然带着我进他房间。

“帮浩然哥涂点儿药,往背上,可以吗?”李浩然脱了衣服,我才看到他背上的淤青。

“这,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样太狠了!”我心比他身上的伤还疼。

“这次是我不对在先,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呵呵。”接着他又补充说:“对了,得给你煜伦哥打个电话啊,不然他得着急死,你手机呢?他没给你电话吗?”

“放他家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打过去能和沈煜伦说什么,在这个时候。

“这糟糕了,我昨天没回来住,手机也早没电了。我一直以为你带着手机呢。”李浩然慌忙起身找手机充电器。

插上插头,他就开机,然后转过脸依然笑脸盈盈地对我说:“好好和你煜伦哥说,知道吗?他今天语气重了点,但都是因为担心你。”然后他低下头帮我拨号。

电话一通就听到沈煜伦怒吼:“李浩然,我说你是欠抽是吧,你得急死我?小东西和你在一起吗?我一个人晃了一个晚上,到处找你俩,我这脚都还是肿的呢。”

“是我。”我有些尴尬。

然后他声音立马一个大回旋,变得很温柔:“宝贝儿,你别怪哥哥!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哥哥的错,好吗?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这比死还难受。”

“没事,我今天在浩然哥这边住。”

“不行!我去接你,你呆着!”他声音又跳回刚刚那个分贝。

“浩然哥今晚会在家住,已经很晚了,我明天到学校碰你,你就别闹了。”我冷静和他解释。

“那你们保证别乱来,把电话给李浩然。”他又开始无理取闹。

我只好把电话递给李浩然,不然今晚他真会杀过来接我走,最后的收尾是李浩然说:“你就放心吧,我看着呢,好吗?行,祖宗一样的伺候,呵呵,放心吧!我不说了,我爸爸叫我呢。”

然后李浩然挂了电话对我笑着叹气说:“这比我妈还啰嗦。”

我也笑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浩然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腹部,闭着眼,浅浅地笑。

我在琢磨李浩然刚刚的在沈煜伦家小区里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我一直睁着眼看着他的侧脸,很怕自己的理解是错的,我终于张开嘴问李浩然那一句一直想问的问题:“浩然哥。”

“嗯?”他转过脸对我笑。

“你,你,你喜欢我吗?”


(31)纯真年代Ⅲ*
第二天一早,我们是被李浩然的手机吵醒的。

“这才几点啊?谁啊!”李浩然带着床气,眯着眼拿起手机。

“喂?哦,煜伦啊,怎么了?这么早?现在才6点呢。什么?现在过来?行,你过来吧。”李浩然接完电话又转过身对我说:“煜伦现在过来找我们,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餐,接着去学校,浩然哥先洗澡,你再睡会儿。”

接着李浩然起身往浴室走。

我和李浩然是在楼下和沈煜伦碰面的,他见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狰狞,左顾右盼,仔细琢磨着我们两个人,我和李浩然面面相觑,估计见我和李浩然身上实在没有犯罪线索,突然沈煜伦灵光一闪,问:“真没发生什么吧?”

李浩然乐开了花,我除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无他法,因为就目前这种情况,一定是越描越黑,而且事实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

然后沈煜伦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的松了口气,接着递给我一个小袋说:“给,化妆品和漱口水,没这些东西估计你今天没法打起精神。”

李浩然又粲然一笑,我匆忙抢过沈煜伦手里的袋子,沈煜伦也难为情地笑了,我真不明白,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吧。

如果不是沈煜伦现在脚受伤,我一定飞踢过去。

接着三人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小店吃了早餐,然后乐呵乐呵的朝教室走,我们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唧唧歪歪地瞎聊起来。

“前面不是黄斌和宝玉吗?”沈煜伦指着前面两个棕色的物体说。

“啊?”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黄斌和宝玉,好像穿了情侣装。

只见宝玉Z字形不停在黄斌前面晃,小腿一蹦一跳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黄斌跟在后面,追赶着宝玉。

我们靠近才听清楚,宝玉姐说的是:“哈哈,抓不到!抓不到!大笨笨抓不到小兔兔。”

突然宝玉姐双手摆出兔耳朵形状放在头上,一蹦一跳地往旁边草地一蹲,低下头说:“喵喵喵,小兔兔要吃草草。”然后张开嘴对着空气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这喵喵喵不是小猫吗?怎么会是兔子?”沈煜伦不解地转过脸,我和李浩然也实在没办法控制住脸部神经,抽搐着笑起来。

接着黄斌居然也举起双手放头顶,蹦蹦跳跳的扑到宝玉旁边说:“嗯,喵喵喵,这里的胡萝卜好有嚼劲,笨笨我也好喜欢吃。”

接着宝玉脸色一变,站起来把手一垂,斜黄斌一眼,对黄斌生气地指责:“你瞎了啊?这是草地!哪来的什么胡萝卜。另外,你以为是牛肉干呢,还好有嚼劲。意境全没了!”然后脸一黑,转身离开。

黄斌委屈地看着宝玉的背影叹气,我们走上去,黄斌皱起眉,掏出一包地瓜干,无奈的问:“这胡萝卜不是挺有嚼劲的吗?”

一早就是班主任的课,估计看到了李浩然和沈煜伦又是伤痕累累的出现,班主任刚进教室就开始训斥我们仨。

“怎么回事?又打架了?你们三个人现在是我们班问题最多的三位同学。沈肯尼,你是缺课最多的一位同学,太过随便,随便让同学帮你请个假就无故消失,下次再有请假,必须我同意后才准许,坚决不允许先斩后奏的情况再出现。还有你,沈煜伦,你作为班长,不但不以身作则,还结伴斗殴,我只要再看到你出现类似情况,这班长你就别做了。李浩然也是,你们三个总是混在一起,班里禁止出现小集团现象,你们三个五一长假结束后,每人交一份检讨给我。”

我低着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班主任看到的只是些凤毛麟角,我只是觉得,这些批评太无关痛痒。

我回过头看,沈煜伦一幅深恶痛绝的反省样,德性!李浩然倒只是垂下眼,有些不在意的笑。

接着侯擎宇开腔了:“老师,我成绩表现一向很好,我只是来这个班来得晚,如果你没合适的班长人选,我就毛遂自荐了。”他举起手,轻蔑地挑起眉看着班主任。

“嗯嗯!谢谢候同学,呵呵,这个问题再定论,先上课。”班主任转过身,拿起粉笔。

我再一回头,沈煜伦和李浩然都盯着侯擎宇,他们的眼神里反射出对侯擎宇的彻底厌恶,李浩然的反应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沈煜伦还是第一次这样看侯擎宇,因为侯擎宇今天这一举动,算是正式向沈煜伦宣战。

下午放学,刚出教室,李浩然打了招呼就回家涂药,沈煜伦扬起诡异的笑容,一瘸一拐朝我走过来说:“你说的啊,昨天、前天都不算,那今天我们进入十日谈之第五日。”

“呵呵,我以为什么呢,你就这点出息,沈煜伦。”我打趣和他说。

“嘿嘿,是啊,哥哥就这点儿出息,你就从了吧。”他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我可以啊,可是你这脚,可以吗?”

“那我们今天的主题是烛光晚餐加二人电影世界。”沈煜伦眉飞色舞起来。

“烛光晚餐?土不土啊你?电影看多了吧。”说实话我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就按我要求的做,既然谈好说是十日谈,你都听我的。除非你承认你是,我就停止游戏。”沈煜伦又开始激我。

“谁怕谁?你才是呢,开战吧!”事实证明,我真的激不得。

我刚准备和沈煜伦离开,就听到一声一声重重的篮球声从教室传出来,我心一悬,这声音让我不舒服,不用想我也知道,是侯擎宇,沈煜伦也收起笑容,表情凝重,我侧过身往教室看。

教室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球不是砸在地面上,而是朝他对面的墙上,每一次都非常有力砸过去,然后幅度刚刚好的砸回在他脸上,他越来越用力,蓬头垢面,鼻子还在流血,却兴奋,邪恶的在空教室诡异地笑,表情越来越怪异,这个画面,好熟悉。


(32)爱是……*


“他这是干吗?”我指着教室里的侯擎宇,怔怔的,我确实愣住了,问沈煜伦。

“离他远点,他脑子有问题。”沈煜伦瞅了他一眼,冷漠地拉着我离开。

我被沈煜伦牵着往校门口走,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篮球声,想着侯擎宇的种种,他太过反常,生病拒绝治疗,拒绝所有友好,太过自我,太过特殊,太过极端,和我一样。

所以我讨厌他并非没有缘由,是因为太过相似,而我直至今天才发现,我最讨厌的竟然是我自己。

在Taxi上,我摇开车窗,春天的气息塞满整条街,不知名的各类花草蔓延在每一个街角,斑驳的树荫下是干净的柏油马路,凉爽的风吹过胸膛,晴朗的天色是久违的蓝,那种透明的蓝,幻觉的华丽,还有白色的云朵,苍白色,我挚爱的颜色。

我才发现,糟糕了,我已经无法痊愈了,伤痕撕拉太多次,成长如此重虐,我该如何祭奠。

沈煜伦浑然不知我在想什么,他只是跨着腿,抓着我的手,低着头,另外一只手玩他的手机。或者他其实知道,因为昨天我在楼顶反常的举动已经让他和李浩然察觉些什么,不去深究,只是怕太过怵目惊心。我们以为避开是最好的方式,但多年后,已经再也无法治愈,才发现,已经太迟。

若干年后,我坐在现在一样的位置上,一样的笔记本前面,身边是纯净水和病历本,抑郁症已经超过10年病程,就像今天你在我博客看到的一切关于我的成长,现在再写从前,是一次深刻,详细的整理,而也就是从你看到的这个时期开始,你已经发现我抑郁症发展的端倪,如此一看,生活确实太过精致,看似毫无声色的平淡生活,居然成就起如此巨大的精致,因为绝妙的平衡,轮替和交接。

我也在此,很抱歉地要告诉你,成长日志从此刻开始会伴随着我抑郁症的病程发展进行,最后你将会发现,我变成了你讨厌的矛盾纠结体,感染上强迫症、疑心病、控制狂和偏执狂。不停加重砝码,直至多年后在医院里含着泪崩溃咆哮的治疗抑郁症。也因此,我的家人、朋友、男友,每一个人,都陷入极度悔恨和破碎里。

“到了,宝贝儿。”沈煜伦慵懒地伸着懒腰,转过头,眼神温柔。

我一看是百货公司:“这儿?到这儿干吗?不是回家吗?”

“说了今天听我安排,现在已经是十日谈的第五日,所以不要再开口问这样的问题,好吗?”沈煜伦神秘地坏笑着。

下了车,他带着我到了四楼男士卖场,说:“打扮得帅一点,我们今天去酒店。”

“好,正好我也准备买衣服。”先是琳琳琅琅的运动卖场,沈煜伦一直对这块儿饶有兴趣,看到他挚爱的三叶草,我偷偷看他,一直盯着橱窗里的新款,一幅蠢蠢欲动的样子,就像小孩儿盯着琳琅满目的糖果店一样,他有些可爱,刚刚好的可爱,不腻人。

“进去看看?”我问他。

“不了,我们今天得穿正式点儿。嘿嘿,要别人一看到就知道咱俩一对儿。”他挠着头粲然一笑。

后来我们俩一人选了一套正装,但几乎耗时整整2个小时,因为买我西裤的时候,为求合身,必须整改一部分,店家说20分钟搞定的事情,变成了120分钟。沈煜伦得瑟地说他是标准模特身形,每一件上身都很合适,我就反击他是大众身材,最普通那一类,所以才件件合身。

买单的时候,我拿出卡准备刷卡,沈煜伦一把拦上来,爽快地说:“我来。”

“我来吧,这一套也就你给我买两瓶香水的钱,而你给我买了一堆香水。”我知道,我们这个年纪,在花钱这方面,我们仨都算出格的,李浩然家境优越,沈煜伦因为爸爸的特殊身份,也总是大把给他打钱,而我,在刷卡机还不是那么多见的年代,妈妈也已经给我办了好几张银行卡。

“走开,我来。”沈煜伦挤开我说。

“你知道多少钱吗,这两套,你的钱省点儿花。”我坚持买单,沈煜伦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他这些钱绝对不能用零花钱来指代,因为自从几个月前他奶奶离开他,他就要学着一个人生活,比如理财。

沈煜伦一把把我扯到他身后,我踉跄了两步。他很用力,我没再坚持,买完单,在电梯里,他终于开口。

“沈肯尼,你不是一直很懂礼貌吗?今天这算什么?基本礼仪都没了。”沈煜伦严肃地问。

“你又想说什么?”我转过身,和他四目相对。

“刚刚那个情况,你明显不给我面子。”他开始有些无理取闹。

“不就给你买套西装吗,这有什么?至于吗?”我很少和别人较真,除了在沈煜伦面前。

“因为。”沈煜伦刚开口电梯就停在三楼,几个大婶说笑着走进来,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基本礼仪第一条,在电梯里不要讲话。”我对沈煜伦冷漠地说。

接着我看到,前面一个大婶刚刚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估计听到我这句,立马紧闭起嘴,几个大婶目视前方,规规矩矩地站直,升国旗都没这么正式。

我咬着唇,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沈煜伦在我身边低着头侧过脸,整个脸笑得抽搐而扭曲。

我一脚飞踢在他受伤的脚踝,才止住他的笑。

在这一局里,最后是沈煜伦完胜,因为电梯门打开的前一秒,他补充说:“因为今天我是你老公,你都得听我的。”我当时只想移民,而且是火星。

大婶们听到这一句,继续笔直地挺着腰,然后开始仓皇四散,所以在整对方这件事情,我和沈煜伦算是旗鼓相当,天赋异禀。

Taxi停在酒店门口,沈煜伦打开车门后,转身对我鞠躬,咧开嘴笑着说:“请!”

我的嘴角也忍不住变作向上的幅度。

我和他西装革履地朝酒店门口走过去,门童帮我们拉开门,客气地朝着我们微笑问候晚上好。

走进玻璃门,看到琳琳琅琅的水晶灯,吊满整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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