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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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肯尼成长日志(第一部)by沈肯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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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换上了沈煜伦给我买的格子睡衣,还有上次他给我买的香水味,我把头发吹干,走下楼的时候,李浩然和沈煜伦已经坐在餐桌上。

我吸了口气,收起阴暗的自己,扬起笑脸,朝他们走过去说:“你俩动作够快的啊,浩然哥也洗好了?”

“这不明显吗,哪像你这么爱美,每次都能折腾那么久,给,牛奶!趁热!”沈煜伦说。

“谢谢!怎么只倒一杯呢?你两光吃面包吗?”我问。

“只有一杯的份了,下午去买,你喝!”沈煜伦说。

我没拒绝,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俩会特别认真地让给我,无论是他俩谁,都一定会这样。

“你俩现在又挂彩了,今天不会还打算去学校吧?”我问。

“这不明显去不了了吗,也好,刚好弥补一下补课占用的周末!”沈煜伦接着说。

“浩然哥也别去了!你回家休息呢还是呆这儿?我放学回来找你们!”我说。

李浩然笑笑说:“我现在这样回家估计得被我爸训死,我又不想回宿舍,所以今天估计就只有待沈煜伦这儿了,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可以!这必须的啊!浩然哥,你就放心在这儿住,别客气!”我还真把沈煜伦家当自己家了。

沈煜伦没说话,忙着吃面包,脸上也没有一丝丝不愿意,他从来就是这样,对于我,过分敏感,对于我之外的事情,永远是没心没肺地后知后觉。

“宝贝儿,给!草莓的!你喜欢!”沈煜伦愣愣地递给我一块蛋糕。

我接过来,他又说:“要不今天你也别去了,陪哥哥嘛!”沈煜伦有点撒娇的意味。李浩然低着头笑。

“不行!我前两个星期翘课了一周去珠海,现在班主任随时盯着我呢,我再翘课,肯定家长座谈会了!你俩好好在家!我会帮你们请假的,但不准打架,再让我发现,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听到没!”我突然觉得我怎么比他俩成熟这么多。

“我一班长都不怕,你怕什么,而且记考勤的是我,别去了!”沈煜伦补充说。

“这问题到此为止,下午放学回来给你俩带好吃的!”说完,我把牛奶喝完,准备换衣服出门。

打开衣柜看到我的衣服已经越来越多,我看自己真的在他家安营扎寨了,而且整整齐齐的叠着,沈煜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然后打开旁边的衣柜,袜子内裤的全乱塞,好吧,我收回刚刚对他的评价。

到学校时候,教室里还没几个人,宝玉姐自我一进门开始就诡异地打量着我,我没搭理她,因为我差不多整夜都没睡,接着她挑着眉,开口问:“闹翻了!对!你们三个闹翻了,对不对?”

她兴奋地冲到我桌前,手里抓着那本是非本,她像发现大头条一样兴奋,补充说:“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你每次早到都是在外面和他们住,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没错!没错!是这样的!”她兴奋地一边说一边朝笔记本上疯狂地狂草着写,记录着她的发现。

“哇!!!鼻子是受伤了吗?好Man!!!”我顺着宝玉姐兴奋的声音看过去,是侯擎宇。

他鼻子上贴着一个创可贴,手上今天没抬着篮球或是任何东西,他看到我又露出一种地狱十九层才有的微笑,只有那个地带的绝望灰暗灵魂,绝对少有的边缘人群才会像他这样笑容,笑容里是暧昧,诡异,狂妄和深深的鄙夷。

接着他坐下来,把水杯朝后排宝玉姐桌上一放,冷冷的说:“水。”
 
“哇!好Man! 好有权威的感觉!我这就去。”宝玉姐不是来自地狱,是河外星系的某个星球。 

我有些意外不是他这样没礼貌的使唤,是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和人交流,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字,看来Mr。 Lonely开始反攻了。

第一节是英语课,宝玉姐没带字典,我看到侯擎宇把自己的字典朝宝玉姐一扔,一把把我桌上的字典抓走。又开始了?侯擎宇?看来你鼻梁上一个创可贴是不够的!

我一把把字典抓回来,然后举手对英语老师说:“老师!侯擎宇没带字典!”

“拿着课本去后面站着听!”老师对侯擎宇吼道,侯擎宇起身,转身不忘对我笑一个。

英语课结束后,接着是历史,侯擎宇递给我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只有这点把戏 :)?

我立马回复:游戏刚刚开始:)。

他看完后居然把纸张夹进讲义夹,侯擎宇,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下课后我和黄斌去食堂吃饭,打好饭,还有还多空位,我见侯擎宇一个人坐在床边,我对黄斌说:“今天你一个人吃吧,我找侯擎宇有事。”

“行!我正准备说你要不要找他谈谈呢!你昨晚不是很急找他吗?好好说,知道吗?”黄斌叮嘱我。

侯擎宇见我走过去,自觉的把桌上的书拿开。

我坐下来,见桌上一听可乐,我一把抓过来就喝,他上次也这样抢过我可乐,然后我对他说:“已经开始了!”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今天开始,我会认真做一件事,折磨你!没别的!先和你说一下。”

“有意思!”他笑笑说。

“好比这样!”我把桌上的汤往他餐盘一浇。

“对了,既然说我们已经正式开始交战,倒是和我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和李浩然之间的恩怨我没兴趣,我是说从我这里,你想怎么样?”

他不说话,抱着手看着我,眼神锐利但也轻飘。

接着我把他桌边的手机拿过来,把自己手机号码输入进去,接着说:“既然现在说清楚了,就留个电话给你,随时奉陪!我沈肯尼不是不敢玩的人,侯擎宇,但有一种人特别让我瞧不起!就是玩阴的,所以你有什么不爽就光明正大冲我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我奉陪!你敢玩吗?”

“你想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在教室等你,我现在先过去准备,你敢过来,我就陪你玩!”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离开。

自我见到侯擎宇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同于以往我见到的任何人,他的太多行为都太反常:
他手里总是离不开任何东西,平日里喜欢篮球,和李浩然、沈煜伦一样,个头比他们俩还高,我一直觉得他要再继续这么长下去,一定也只能进篮球队了。 

上课的时候,他总是一只手在不停地旋转一支钢笔,另外一只手托着下巴,蔑视着周围所有人,冷静娴熟地玩转手里钢笔,从不失手,有时候只是看着他的侧脸,他不看你都可以以绝对优势让你觉得为自己的偷窥感到笨拙,即使你本意完全不是要偷窥。

除了上课回答问题,自他转来班里开始,我没见他和任何人交流和说话,除了上次他生病,我给他买药,他对我的意外发泄,那是一种命令的语气。这种反应是不是能临摹出来的,所以完全不像电影里演员们演出来的气势,这种优势源自骨子里的自以为是,常常家族背景优越的小孩,都有这毛病,他算典型之一,所以他的特殊座位不难理解。

他生病那次,眼神哀怨,嘴角却上扬,侧趴在被子上,身体赤裸,在高烧状态下,他的表现极度反常。

我一边吃饭一边细细琢磨着这个异类。

接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上面的内容是:“我想和你做一件成人做的事情。”

我起身朝教室走去,这之前,我还是先到卫生间镜前看看清楚自己,行,过得去,然后转身径直朝教室走去。

整个教学楼很安静,过分安静,万籁俱寂的错觉,因为灾难就要濒临。

(29)上 纯真年代I*
我重重地推开教室门,侯擎宇坐在靠窗第一排的桌子上,看着窗外,可能听到我推门的声音,他没回头,问:“还真来了?小看你了!”

“别那么多废话,说了你要怎么玩,奉陪到你,你想怎么样?”

“你小子倒有点脾气!”他侧过脸,表情依然冷若冰霜。

“侯擎宇,我最看不起一类人,背地里来阴招那一类,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就说吧,你知道什么,你想要什么,你想干吗?”我有些急躁,确实有些气急败坏。

“敢玩吗?”他双手一撑,从桌上跃下来,转过脸,笑容邪气,却严肃。

我不自然后退一步,其实我有些害怕,他总是给人这种气势,盛气凌人,即使不说话,只是安静靠近你,都会让你有生畏的错觉,一晃而过。

“你要玩什么?你说啊!”我朝他嘶吼,其实是在防卫我最后的恐惧。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想玩什么?没有我不敢玩的,而且只有我侯擎宇玩别人的份,但如果我和你玩,明显是我欺负人,你是班里最小的,我班里最大的,你能和我玩什么?”

“这还没开始呢,侯擎宇,你就怕了,看来确实高估你了。”

“我会怕?我和你说,你们三个人!你、李浩然、沈煜伦,你们仨一起上,我就陪你玩。”

他又朝我走过来一步,对着我的左耳说:“还有,我不是怕,我是可怜你,沈肯尼,你家那些事儿,班里谁不知道,你从小就一个人在不同城市生活,你家人自你年幼就讨厌你,后来你爸因为别的女人不要你和你妈,再接着你妈也不管你,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两朋友,当亲人一样揣怀里,你这是缺失!说的直白点,就是和残疾差不多,你人格发展不健全!”他抱起手,我不看他也知道这分钟他有多得意。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有倒钩的匕首插在我的心上,插入很疼,拔出来更致命。我使劲掐自己大腿,因为我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建起来自我保护的小小堡垒已经快被他轻描淡写的分析给击垮。



他走到我身后,接着说:“你总是过分敏感,你其实是自卑,因为你自己也清楚,你的家庭让你觉得廉耻,还有,你习惯穿正装是在伪装你自己,你想装得成熟些。你总是习惯引起别人注意力,因为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抓住别人,但你的爱让人窒息,所以最后依然和从前一样,因为从来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你这样一个不健全的人,现在你身边的人只是可怜你,每一个人都是,包括李浩然、沈煜伦,因为你真的很可怜。我以前不觉得单亲家庭小孩有问题,但见到你,我觉得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

我咬紧唇,泪水簌簌落下,我像作案多年的小偷,最后终于被缉拿归案,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全被一瞬间揭开,而这些秘密我守护了太多年,那一秒,泪在狂飙,心在抽搐,血液、肾上腺、脑垂体都在失衡地分泌奇怪物质。

见我这幅德性,侯擎宇绕回我前面,邪笑着,怡然自得地说:“哭什么呢,你看吧,我没说错,你们单亲家庭的小孩儿,就这点出息!”

他拿纸巾塞在我手里,然后转身离开,我听到他轻轻关门的声音,和我刚刚重重推开门的反应形成极具对比,这就像他只是这样轻轻回击,甚至根本没回击,我已经被他置之死地,没有任何悬念。

终于我用光了最后的力气,垂死的灵魂不再是幻觉作祟,我重重坐在座位上,把刚刚他说的每一个字仔细琢磨,我想停下来这样愚蠢的自我惩罚,但却不受控制,我把自己的桌子一下子掀倒,事实上,我也只能欺负这些完全不懂回击的东西,就像侯擎宇选择欺负我,我活该,因为你根本无力回击。

推翻了桌子,起身在教室来回走动,咬着牙不准自己再掉眼泪,但眼泪依然不停夺眶而出,我跺脚,我锤墙,我极度憎恶这样的自己,因为太煽情,太真实,太自我。接着我躲到讲台下面,终于捂着嘴嚎啕大哭,我知道我在折磨我自己,我连自己只是想哭出声都不允许,事实上,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即使到今天,我依然在不停地自我纠葛和折磨中过活。

最后我依然没办法屏住哭声,我试着深呼吸,但依然没办法处理急促的呼吸,我开始起身从讲桌下面出来,走出教室,泪流满面,我塞上耳机,打击乐重重打击着我每一个细胞。

走过走廊,我看到隔壁班的女孩睁大眼看着我失控地流泪,我对她挤出笑容,居然发现,自己更加可悲。我走下楼梯,遇到了牵手的情侣,我却又失控地笑出声,泪流满面。我开始小跑起来,朝球场方向,音乐越来越大声,到了球场,我把鞋子袜子脱了,绕圈跑,听着歌,我跑了很多圈。

我爸不爱我妈,我爸不爱我,我妈不爱不爸,我妈不爱我,不,是我不爱他们,他们也都不爱我,我没有亲人,我从小一个人。我遇到了李浩然,他看到了我家的家庭暴力,沈煜伦疼我是可怜我,我喜欢的李浩然昨晚为了李雪失控地打沈煜伦,李浩然憎恶侯擎宇,沈煜伦为我自残。我有些明白沈煜伦,我又不愿意靠近,我想要李浩然,但李浩然又有些避讳,我又挤到李浩然和侯擎宇的纠纷之间,我处理不好所有事情,因为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阴暗面造成的。

我终于彻底累倒了,我扑倒在旁边的草地上,是泥土的味道,天空还是那个姿态,无限永远的苍蓝色,像渴望已久的温暖,因为无法触及。刚刚躺下,我又起身,穿好鞋袜,回到教学楼,到卫生间,洗手池,清理自己,我看看镜中的自己,行,没那么糟糕!我重新径直走回教室。

我把教室地上自己的书捡起来,把自己桌子扶起来,把书放好。然后朝李浩然的座位走过去,他座位里有湿纸巾,我拉开他抽屉,用纸巾彻底清理干净自己的泪痕,我像洁癖患者,几乎要擦掉整块脸皮,也终于在那一刻明白为什么有些事情是需要厚脸皮的。

擦干净脸,我发现自己需要一瓶乳液,我从第一组座位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找乳液,你如果要问我,这是在干吗?我只可以说,我也不明白,我只是需要做一些事情,然后,我在陈怡的座位找到了乳液,在张敏的座位借用了隔离,最后用了黄斌的唇膏,我又转身到我座位,找出纸条,写上一个个Thanks!然后匿名塞到各个我使用过的座位。或者不是匿名,我在字条后面加上了这个笑脸符号:),这只是侯擎宇会使用的符号。

我找出镜子,看到自己已经恢复到一小时前精神奕奕的自己,终于开始扬起笑脸,我的堡垒没有击溃,我的面具依然漂亮。出教室门前,我回过头看看,很好!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事实上,确实也没发生什么!

我关上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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