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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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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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轻巧,我们家可不会做有风险的生意。”伯母冷笑道。
叔叔和婶婶一样,老好人一个,和和气气:“苒苒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
“这事和爸商量一下吧。”婶婶觉得逼着荏苒重念一年高二,有些强人所难。
大伯不乐意了:“什么事都要问爸,他养我们兄弟三个干什么?这点小事不用他操心。”说完,他转个头对荏苒道:“这是你爸爸的意思,我们也是为你好,手续都办妥了,这件事也别去惊扰你爷爷,听到了吗?”
荏苒孤零零地站在他们面前,唇抿成一条线,摇头:“我不念高二。”她答应师父,今年要过高考,金榜题名的。
妈妈怒斥:“这个家还由不得你说不,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是我生的,我有资格管教你!”
荏苒的眼睛微微眯起,冷眼看面前的那些嘴脸,笑:“为什么千方百计地把我接回来?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看着自己的生母,眼神冰凉,“肖氏的经济危机已经严重到不得不用商业联姻来解决了,爷爷现在还不知道家里亏空了近百万的资产,你们舍不得荏雪荏月,所以我就是正好撞在枪口上的炮灰,养大了送出去给别人糟蹋的!”
“啪!”妈妈恨到极点的巴掌,荏苒直接倒地。她指着荏苒恨不得再来一巴掌,道:“我为了肖家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你吃我的用我的,你也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荏苒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那你要把这条命收回去吗?”倔犟的眼,寒光四射。
婶婶跑过去抱住荏苒,后怕道:“苒苒,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你这条命生下来以后就是自己的,没人能收走,听婶婶的,好好和你妈妈道歉。”荏月出生前,她最疼的不是荏雪而是荏苒,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般喜欢,也最见不得她受委屈。
荏苒轻轻推开婶婶,拍拍她的手:“我不会道歉,被牺牲的是我,不是荏雪也不是荏月,他们惺惺作态,我为什么要跟着演戏?”
妈妈又要发作,婶婶赶忙拉着荏苒逃离,剩下的人来安抚气血上涌的妈妈。
“苒苒,你先到我家住几天,你爷爷和你爸爸去军区办事情,等他们回来就没事了。”婶婶一边说话,一边给荏苒的脸上药。
荏苒的脸红肿半边,惨不忍睹,荏月看着都怕,小声问:“疼吗?”
婶婶将药箱放好,回来拍拍女儿的脑袋说:“姐姐受伤了,你可不要打扰她休息。”
荏月听话点头,等自家妈妈出去以后,爬到荏苒身边:“你好厉害啊,二伯母那么凶,我都不敢这么顶撞她的。”
荏苒用冰袋敷脸,声音淡漠:“有什么不敢?纸老虎而已。”
“母的纸老虎,纸的母老虎?母老虎?”荏月喃喃自语,随即在床上笑得打滚,“二伯母是纸老虎纸的母老虎,哈哈哈!”
见她笑那么开心,荏苒走开来,把床让给她折腾。来到窗边,外面又在下雪,漫天大雪。
过了会儿,荏月不笑了,荏苒说:“帮我个忙。”
“好呀好呀,你说。”荏月是乐于助人的好宝宝。
荏苒住在婶婶家第一天,荏月帮忙将她的行李箱拖了过来,一如她来时那样原封不动。
第二天,荏苒在房间里看书,脸受了伤,她足不出户。
第三天,她做了一整套的模拟卷,睡了半天,敷面膜,脸上的红肿消了不少。
第四天,爷爷爸爸回来,得知家里的事情,爷爷震怒。
爸爸责怪妈妈操之过急。
爷爷连带大伯爸爸一起棍棒伺候。
当天去叔叔婶婶家找荏苒,却发现,她的房间好似没有人住过一般的干净整洁,空荡荡。
第四天,爷爷动用肖家全部势力寻找荏苒。
往后一个月,荏苒如人间蒸发,她的养父母得知此消息,泪奔至肖家,哭着要女儿,却被赶了回去。
那个月,雪埋了肖家大院。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看到评论……O(∩_∩)O

☆、病来如山倒

S市的云腾游戏公司外,许锦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心仪的男子款款而来。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等这么久?!”她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踮脚去搂住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公司编程部内部会议,逃都逃不掉。”他的话语万分无奈。
许锦嘟起嘴,说:“我要去国外一段日子,你不能在这段时间里给我惹桃花?!”
“我们不是情侣。”他拉下她的手。
“早晚会是,任轻,你逃不掉的。”她调皮地说。
师父大人姓任名轻,乃云腾游戏公司编程部的核心人员,一天只有三个小时的班,有双休节假,可以不打卡上班,可以远程交任务,请假不用条子,永久没有加班……总之,是事业上大有成就的一个男人。
他会书法,在武馆教过武术,会打针和接骨,画廊里有他的大作,摄影展上有他拍摄的自然绮丽景观……在许锦看来,他是个全能如神的男人。
许锦为了能近他周身,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浑身解数,三十六计样样用过,上上策下下策使了个遍,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我过几天要去羌镇。”任轻告诉她自己的行程,“那儿可没有什么桃花,只有柳树。”
许锦嬉皮笑脸地说:“不是还有你那好徒弟荏苒吗?她这几年长得越发漂亮了啊,你收她不会是当童养媳的吧。”
“她去了肖家你忘了?我帮她照顾养父母是应该的。”任轻的话语如他的人,轻柔温暖。
许锦话变得酸溜溜:“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我看人家一正经姑娘被你教得乱七八糟,误人子弟啊。”她故作生气,转过身。
“哪里乱七八糟了,她现在能文能武,多风光。”任轻想到荏苒就无比自豪。
许锦就这个话题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俩人闹远了,本来空无的绿化带走出黑白格子大衣墨色无花纹围巾的荏苒。
冬日的阳光照不进枝叶茂密处,荏苒把冻僵的手插在口袋里握紧,快步离开这片没有温度的区域。
廉价出租的小屋,约莫几步就走到头的房间里,煮着香浓的蘑菇粥。荏苒屈膝坐在墙角的海绵垫上看书,模样认真。
她没有拿肖家的一分钱,租房子的钱是用师父给的压岁钱垫付的。而这个月的伙食费是她晚上在酒吧跳舞挣来的,师父教不了她跳舞,她是跟着网上的视频一点一点学出来的。
工资不高,因为她是不定时上班,老板只当她是学生妹,答应了她的条件,提前给她一个月了的工资。
酒吧不大,鱼龙混杂,每天来的人很多。
她懂得大隐于市,所以肖家的人很难找到她。
她可以一天只吃一顿,最重要的早饭。
白天去给人当家教,没什么比躲在人家家里更安全的了。
有时候房间里暖气坏了,她就去跑步,直到浑身都是汗,然后烧水洗澡,减少生病的机率,她没多少钱去医院。
她选择师父所在的城市,只因为她知道师父在这里,所以会有安全感。
但如果师父知道她从肖家离家出走,会失望会生气,然后把自己送回去,她了解师父,就像他了解自己。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开学的日子,她不上学就没办法参加高考,这是个难题,让她伤脑筋。
看着买来的高三下学期的教科书,她有点眼晕,狠狠打了个喷嚏,她去关了火,盛粥,喝粥暖身。
S市迎来了最冷的冬天,持续的低温和暖气损坏让身强体壮如荏苒都有些吃不消。
在少雪的羌镇长大的荏苒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寒冷,已经连着几天咳嗽不止。
喝完粥,她起身,一阵猛烈的咳嗽。
是该买药了,荏苒对自己说。
走远了,风大起来,荏苒脖子上的围巾飘扬,仿佛她的发。
她是短发,只是到了肖家没有再剪,羌镇的养父母为了省钱,都是养母操刀剪的。
头发长了浪费洗发水,自己剪又怕把自个儿的脑袋送往奇葩之路,就此作罢。
药店的药不贵,荏苒买了治咳嗽的,医师问她是什么毛病,她只答是感冒咳嗽,反正都一样。
当晚她狠狠在酒吧的舞台上跳了一场舞,下来的时候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老板今晚的生意因为荏苒带的舞好得不得了。他多给了荏苒一些钱,让她去看病,身子好了,才能赚钱。
荏苒说,会的。因为身体是资本。
她隔天就去了医院诊治,医生说是肺炎,荏苒买了药,省着吃。
一个疗程的药吃完,荏苒决定不买了,太贵,她负担不起。
肺炎在古代是堪比绝症的大病,现代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拖久了,就非常棘手。
病一拖再拖,荏苒连着两天发了高烧,一直不退,小房子太闷,她凌晨咳嗽咳得狠了吵到别人睡觉,跑出去坐在湖边的公园长椅上抱着膝盖,等死的颓废感很不好,荏苒知道。
她想,等天亮了就去买退烧药。
天亮了,她却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一章想说:身体健康尤为重要!病了一个星期,感冒好可怕!

☆、师父大人登场

任轻早上有晨练的习惯,喜欢绕着湖慢跑一圈,这天,也不例外。
太阳已经高升,天冷,他贪睡,晚起了。
公园里漫步的年轻人,打太极的老人,看日出的学生,坐在长椅上睡觉的……嗯?!
他停下脚步,微喘气,走近她的身旁,拍她的肩。
荏苒发着烧,却睡得浅,一抬头,睁眼,再睁大眼,她跳下椅子转身拔腿就跑!
耳边擦过劲风,就算她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尚且躲不过他的钳制,更何况这副样子呢?她知道,自己一定烧糊涂了。
“阿苒?!”他扳过她的身子,一摸她的前额,冰冷的手脚滚烫的额头。
“师父。”她还知道叫他,她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任轻二话不说将她拉着走,叫了出租车把她塞进去。
路上,她一直哭闹,不去医院不打针,贵!
任轻哄孩子般的哄她,不去,咱不去,阿苒听话,我们回家。
39。8℃的高烧,她的头脑早就不能维持清醒了。
肺炎的恶化导致她需要住院一周。荏苒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清醒后一直埋头在被子里装鸵鸟。
“不要闷在被子里,空气不流通。”任轻把她拖出来,脑袋固定在枕头上。
“师父,我想出院。”她其实想说:我讨厌白色我们找个五颜六色的地方再好好交流好不好。
不管怎么说,答案都是——不行。
荏苒睁大眼:“师父,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任轻弹指在她的脑壳上,微笑如天使:“为师我现在不想和你贫嘴,给我乖乖养病。”
虽然他没有咬牙切齿,但荏苒仍觉得他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那师父,我给你讲故事。”荏苒试着讨好她怒火中烧的师父大人。
“说。”师父大人抬起睫毛浓密的眼看她。
荏苒便把自己的事情用讲故事的形式告诉了师父,他听完,眉头拧起。
“师父,你能不生气吗?咳、咳咳!”她抱着被子往后缩。
任轻伸手抚摸她的头顶,轻叹:“再怎么受气,离家出走都是不对的。”
荏苒闭嘴,不发表言论。
任轻眼光一闪,笑问她:“你现在住哪里?”
荏苒绞着被角,唯唯诺诺地回答:“我住了几天宾馆,用你给的压岁钱。”
师父大人一笑,那么的人畜无害:“阿苒,不要骗我,你不会成功的。”
荏苒几乎要抱着被子逃了,委曲求全地把地址说了,任轻这才放过审问她。
一周的住院结束,荏苒出院的时候是奔着出去的,好像出狱的囚犯重见光明。
“别跑那么快,你的病刚好。”任轻在后面喊道。
“师父,我们去哪里啊?”她眨巴着眼睛问。
任轻抬起手臂招出租车,微笑:“去我可爱徒弟的家。”
荏苒笑不出来了,她的表情更像哭。
狭小的房间里,任轻审视房间的格局,再审视低头看地的荏苒,最后轻吐出两个字:“退房。”他的徒弟不能住在这种地方。
荏苒抬头,问:“你要把我送回去吗?”
“阿苒,”他似是叹息,“你不愿的时候,连师父都不会叫的。”
荏苒愣了下,深呼吸,道:“师父,我真的不喜欢肖家。”
他蹙眉,轻声教导:“世上有很多你不如意的事情,不能不喜欢就不接受,莫要任性,你必须回家。”
她倔犟地扭头,咬牙,两个字:“不回!”
任轻低下声音:“阿苒,你便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荏苒咬唇,不说话。
收拾了行李,还是那个朴素结实的行李箱,荏苒和它贴墙而立,听着任轻和房东在商谈退房的事情。
她把脸大半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前方的楼梯。
“好了,我们走吧。”任轻拿了退下来的钱,对荏苒说道。
荏苒直起身,点头。任轻帮她提着行李箱,稳稳地下楼。
“师父,我一定要回去,是吗?”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任轻不给她任何回转的余地。
荏苒又沉默了,跟着任轻坐车来到火车站,她从没坐过火车,来S市都是打黑车过来的,反正她又不怕劫色劫财。
任轻交待了坐火车该注意的事项,把火车票放在了她手中。
“师父,你还是要赶我走,对不对?”荏苒带着哀伤说。
任轻无奈道:“瞎想什么呢?听话回家。”他抬手将她抱入了怀中,用了力气。
荏苒的头抵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火车姗姗来迟,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任轻看着她走上火车,头也不回。他一手养大的徒弟,他当然知道她生气了。
窗外刮风下雪,快速往后掠的景色,荏苒没有心情观赏。第三站的乘客下车,她突然起身往驾驶室的车厢走去。
“中途下车?可以是可以,但请问小姐,你买了去G市的票,为什么要在L市下车?”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地问。
荏苒从容地回答:“我丢了一样东西,要去找。”
“很重要吗?”
“比命还重要。”她坚定地说。
L市的雪景不错,银装素裹,她拉着行李箱在漫天纷飞的雪中不知何去何从。
有人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十六岁的荏苒,孤身在L市,四处游荡,找一个能让她栖息一晚的地方。
结果睡了一晚的地下过道,她的病死灰复燃。
感谢老天让雪停了,不然她怕走不出这个冬天。
下雪不冷化雪冷,她深刻认知到这一句话是真理。要将万物冻结的寒冷,她的抵抗力一弱再弱。
有人在摆摊卖字画,她借了笔墨,写字帖,画国画。
万幸有人看上了她的作品,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买药治病的钱是挣到了。
卖字画的小贩如同得了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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