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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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声-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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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理由是你想说又说不出口的。否则我肯定抽你,否则,今天给你下套的就不是苏落,而是我了。”
那是杜白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的过去,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别严肃认真,是不是男人的友谊,表达的方式都这样?平时把你往死里弄,却一定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还有,就因为你丫一句喜欢玩弄风云的男人,他才走上这条满身铜臭的不归路。”
说完,又觉得比喻不恰当,好像自己也因此得利了,所以杜白又改口:“饿……我是说,就算是为了做出名堂,也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逼吧?最初那个亚洲环保系列的单子,可是他生拉硬拽地抢的。人家合约已经准备签了,来的都是其他国家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买你多大的帐,加上他也不想顶着家里的头衔为虎作伥,所以就当场给自己灌了俩洋酒瓶儿表示诚意,才硬是将单子抢了过来,导致胃出血又给送进医院……”

chapter 31。
杜白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欲望;最后是天一和周可乐听不下去了。
周可乐蹦出来;戳了戳宋嘉木的脑袋:“嘉木啊;你果然是个榆木脑袋啊!”
一旁的天一轻轻哼了一声:“私下觉得,她需要的不是机遇,绝育比较好。”
杜白赞同:“+1。”
三人一起攻击自己,宋嘉木顿时失了反驳的能力。
……
批斗大会结束;几人散场的时候,才发现主角早已经不在现场,连带着苏落。
此时;宋嘉木坐在杜白的副驾坐上;心依旧止不住狂跳。她给顾南方打电话;心中洋溢某股难以言说的冲动。
电话响了几声;顾南方没有接,最后提示电话被挂掉。宋嘉木再打,再挂,最终呈现出关机状态。正低下头沉思,杜白淡着脸说了有史以来最正经的话,他目视前方,轻轻地叫她:“嘉木。”
宋嘉木抬起头,迎上那张平常吊儿郎当,此时却洞悉一切的英俊脸庞。
“我不相信,他不值得你努力。”
闻言,宋嘉木的头更低了。
周围的街景一闪而过,如若抬头会发现漫天星火,尽管可能在这样的场景下会显得有些闷。周围闪过的都是陌生嘴脸,他们笑着哭着平静着,而宋嘉木却没有看见,视线始终是自己的一双脚尖。
杜白一反常态地淡着张脸,神情竟和顾南方有着某一片刻的惊人相似。
“不是已经互不相爱的问题,不是你爱他他不爱你的问题,而是因为其他繁杂的关系,尽管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你就这样抛弃他了吗?嘉木,我认识的你不是那么没勇气的人啊。”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南方总是给人一种特别遥远的距离感,但如果觉得他遥远的话,你就不能奔向他吗?像当年只为拯救他笔下的一幅画那样,可以生死都抛诸脑后的不顾一切那样,用力抓住他。”
宋嘉木捏紧手机,指甲不断地抠着上面的白色油漆:“即使,我的追逐和捆绑可能会让他难受,这样也可以吗?爱情,不应该是放掉手中的线,让对方自由的没有负担的生活,这才叫深刻的喜欢啊。”
杜白却叹气:“可是在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只充满了快乐的爱情。”
不得不说,杜白的语出惊人,很成功地治愈了一直埋在宋嘉木心里的一道口。没错,时间是对的没说谎,疑惑的是,她这颗心,还该不该有光。
长久的一阵沉默和思虑,宋嘉木最终深吸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来。
顾南方还是没有接电话,宋嘉木却发挥了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气势。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如需留言,请按1。”
“滴。”
她浅浅却筑定的嗓音经过电流,慢慢传播。
“顾南方,在听见这条留言的之后,你必须来见我。如果你有什么计划你必须改变你的计划时间,如果你在陪某个女人你更必须甩掉那个女人,如果你说你不在T市,马上给我飞回来。”
有灯影投射在杜白单薄的眼脸,他依然是掌着方向盘的姿势,嘴角却无声地扯出一个弯弯的弧度。
谁家男子,也如玉温柔。
这晚,注定要成为每一个人的无眠之夜。
挂掉宋嘉木电话时,顾南方也正在开车,车上坐着苏落。良久的沉默之后,苏落开了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都听着。”
闻言,顾南方看了他一眼,表情特别平静,薄唇亲启。
“我应该要说些什么?”
看他这幅样子,苏落拿不准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类似于,为什么会有那张图,以及我为什么会在现场,这一类的问题,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正好遇见一个红绿灯,顾南方微阖眼,将车速渐渐换下来,停在人流之中,表情依旧是淡然处之。
“该清楚的,不该清楚的,我自有权衡。”
话题再次被搁置下去,直到车子驶进苏家,车锁一开,苏落才有忍不住开了第二次口:“我还以为,我们会开先例地吵一次架呢。”
说完,她似是自嘲地呵了一声,那张精致的脸孔倒印在车窗上,却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南方。”
顾南方将引擎熄灭,抬眼望向一片微光的前路:“我要冷着脸对你比较好?”
苏落反驳得特别迅速,甚至增大了音量,让整句话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投诉:“可是我希望啊!我想像所有情侣那样,正大光明地吃醋!气焰高涨地将所有企图抢夺你的女人都封锁在大门之外!然后接受你说我无理取闹,和我冷战,甚至是争吵,起码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顾南方终于转过脸,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眼睛里带着闪烁的期翼。
“我每天都在想,白天想,晚上想,我在想,我作为你的女人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你甚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我就是你的选择,可为什么我依然活在在患得患失的这个世界里,害怕着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日思夜想,自己和自己较劲,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你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对那个宋嘉木,你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是重逢后的新鲜感作祟。可是南方,这新鲜感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再也骗不过自己,你对她,余情未了,即便她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
说到激动处,苏落捂着眼睛,似乎不想崩溃在他面前。
“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母亲死的时候,她正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喜笑颜开?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被一声隐着的怒喝打断:“你说太多了。”
车里再次陷入一阵窒息的沉默。
半晌,顾南方似是平息下来,他掌着方向盘的手脱落,转而拍了拍苏落的脸,作安抚状。苏落扑进他怀抱里,身子抖得越加厉害。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我要的不仅仅是安全感那么简单……”
顾南方陷入游移状态,好半晌回过神来轻声道:“我知道。”
苏落眼泪盈睫的抬起头:“其实我会不会胡思乱想,牵着这根线的人一直是你。她一天不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我就一天不得安宁,类似今天的事,也许还会重复上演。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当想到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伏在我的生活周围,我就忍不住地想要找各种方法去拆除,哪怕这些方式没有那么正大光明。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正常的情绪,我爱你,所以我不能再忍受,但凡你有一点的在乎我,请你停止吧,别再执着以前了,好吗?”
顾南方不点头也不摇头,但苏落知道,对他来说,这已经算是一种默认。
整个世界的声音似乎都暂停了,苏落迎上脸去,将一个吻印在顾南方的唇上,随即拥紧眼前的人,眼里的光在看不见的地方重下去。
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是什么?苏落太知道了,哪怕那个男人是顾南方。从相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拘泥在救命恩人这四个字里,难以翻身。对苏落来说,有太多击退敌手的方法,而她选择了让自己看起来最无害的那一种,让自己所有的错误都找到承接的口。
她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天一早就说过。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宋嘉木窝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等顾南方,她不确定此刻的他身在何方,但她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一定会来。时针指向十的点数,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拿起手机来,关机又开机,反复几次,才确定电话没有出问题,然后继续等待。
度日如年?可以这样说的。每次听见细微的响动,那心跳快一拍,就是一场长久的煎熬。
宋嘉木坐在沙发上,回忆今晚杜白说的话。奇怪的是,虽然自己没有能亲身经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但她光是想象,脑海里便已经有了那副风景。他躺在雪地里,轻轻叫自己的名字。
从这刻起,宋嘉木便已经决定了,她要堕落。
是的,不管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她想和他一起面对。不管未来彼此还会有多少黑暗的时刻,她都不准备让再缺席共同拥有的时光。正如年少时所言,她是宋嘉木,他是顾南方,他们的到来对彼此来说,原本就是为了谋杀所有的理智。
听见电话录音的时候,顾南方开着车在绕城高速上行进,他在中途的时候一把将留言挂断,声音停留那句:“我要见到你。”
他忽然想起在那个小水乡的夜晚,他和宋嘉木因为地震被困在土坑里,抬头是耀眼的星空,她那么认真地对他说:“你看,你说不出为什么我要不喜欢你,就像我说不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一样。”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也许自己注定要困兽斗的这一生,宋嘉木就是上天送来弥补的礼物。但现在想来,那也许只是上帝不怀好意的一次玩笑而已吧?其实从掉进那个土堆开始,命运就已经有所预言,在爱上她的瞬间,他注定要被困在围墙里面。
他自诩聪明,却也现在才勘破。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chapter 32。
宋嘉木窝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等顾南方;她不确定此刻的他身在何方,但她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一定会来。时针指向十的点数;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拿起手机来,关机又开机;反复几次,才确定电话没有出问题,然后继续等待。
度日如年?可以这样说的。每次听见细微的响动,那心跳快一拍,就是一场长久的煎熬。
宋嘉木坐在沙发上,回忆今晚杜白说的话。奇怪的是;虽然自己没有能亲身经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但她光是想象,脑海里便已经有了那副风景。他躺在雪地里,轻轻叫自己的名字。
从这刻起,宋嘉木便已经决定了,她要堕落。
是的,不管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她想和他一起面对。不管未来彼此还会有多少黑暗的时刻,她都不准备让再缺席共同拥有的时光。正如年少时所言,她是宋嘉木,他是顾南方,他们的到来对彼此来说,原本就是为了谋杀所有的理智。
听见电话录音的时候,顾南方开着车在绕城高速上行进,他在中途的时候一把将留言挂断,声音停留那句:“我要见到你。”
他忽然想起在那个小水乡的夜晚,他和宋嘉木因为地震被困在土坑里,抬头是耀眼的星空,她那么认真地对他说:“你看,你说不出为什么我要不喜欢你,就像我说不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一样。”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也许自己注定要困兽斗的这一生,宋嘉木就是上天送来弥补的礼物。但现在想来,那也许只是上帝不怀好意的一次玩笑而已吧?其实从掉进那个土堆开始,命运就已经有所预言,在爱上她的瞬间,他注定要被困在围墙里面。他自诩聪明,却现在才勘破。
再有几个小时,天都已经要亮了,为了隐藏自己越来越下降的心,宋嘉木打开的电视也还在放着。有好几次,那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入睡,她却起身,开了以前周可乐还在的时候,冰在冰箱里的那半瓶伏特加,倒了整整一杯没有兑换的纯酒,强逼自己醒着。
终于,在时针指向四点的时候,门锁有了真实的响动。
那时的宋嘉木,一手握着透明长脚杯,眼光直直地盯着们锁转动,听着卡嗒一声,直到楼道的灯光透进来。
她坐在沙发上,脸上的妆似乎还没有卸,应该是打过很多次呵欠,睫毛膏有些花了,看起来特别狼狈。
顾南方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又看似无意地笑了笑,将门关上缓步走进来,到她面前。
“什么时候这么敬业,还学会等门了?”
宋嘉木咬了咬嘴唇,抬头仰望面洽那个挺拔的男子,那握杯子的手劲无声无息地加大。
明明昨天才见过,怎么这一刻,面前的这个人看来,竟让她有冲上去紧紧拥抱住,并再也不放手的冲动?尽管很多时候,在他不经意间泄露温柔的时候,她也有这种感觉,却绝对没有此时强烈。就算山崩和地裂,都不管不顾的感受。
她盯着他,他也盯着她,两人隔着不再青涩的面孔凝望,好像在进行一场感情的轮回。。
最后是宋嘉木主动说了话,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开口也只说了几个字:“我都知道了。”
顾南方一时有些分不清她什么意思,宋嘉木深吸口气:“那道伤疤,那个雪夜,那个,我们都刻意去逃避,去遗忘,去努力想抹掉的八年。”
闻言,顾南方瞳光彻底深下去,让人看不清情绪。
宋嘉木缓缓地站起身,盘坐过久的腿已经发麻,她一时没能站稳,身子歪倒了一下,顾南方下意识伸出手去接,她就顺势倒在他怀里。他反应过来,要放开,宋嘉木却已经反被动为主动,两只细瘦的胳膊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紧紧将他捆住。
像每一次任性撒娇的时候,宋嘉木箍着顾南方,在他怀里用头使劲拱动,良久,有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来。
“南方,对不起。”
顾南方接着她胳膊的五指,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收缩,没能收住力度,宋嘉木皮肤上力见指印,但她连厮声都没有发出一句,两人像是站在摩天大厦顶楼里的野兽,世界末日来临,原本该厮守,最终却互相搏斗。
大概真的,越爱,便越是要互相折磨,来借此证明,自己对对方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这样无声的博弈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有余,顾南方眼里有光影浮起又被强制压下,他似乎微微吸了口气,这才坚定的将宋嘉木从怀里扯出来,在她充满歉意的目光里,表情恢复得如常轻松。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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