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一句，就望着小园。小园译完后，就点点头，示意我继续。有时陈强也插上几句弊脚的英语。结结巴巴地，惹得我大笑起来。
默汗默德先生却说陈强先生的英语说得很纯正。
一会儿听到陈强笑得弯了腰，小园的脸通红起来。我望默汗默德先生，又望陈强，真的不知他们说什么，这般好笑，又这般让小园脸蛋儿红透了，我的茫然的表情可能更让默汗默德先生好笑。
我最后邀请默汗默德先生参加儿童慈善总会的筹备的晚会。他说“我相信贵国各界为本国作出努力。我愿意损出一笔巨款献给总会。我相信陈强，当然更相信你。你真的是个不错的筹备会的副主任。”
小园还没有译完时，陈强笑着挤了眼睛。
“噢，副主任。”陈强说。
随后我们被侍卫送出门。留下陈强和默汗默德先生继续商谈一些他来华的事务。
今天我们俩被引进贵宾厅里，气色都是不错的，因为我们都为国家作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自豪，自已在做一项利国利民的大事。如果成千上万的儿童因为我的游说，他们有了温暖的家庭和幸福，也是我终生的荣耀。
“谢谢你！”
“没关系”这是我与陈强的表妹小园第一次友好地面对面坐着。是的，我们都是为国而忧，为国而做出自己的一点小事情，情感的纷争不可能因此而有了纷乱。
“其实那次表哥遭到暗算，确实不是我所为，虽然只是我一个人懂外文。我那么爱他，我怎么可能将他置于死地。好在表哥留了一手，不然抗日军都不会信他的。你相信不是我吗？”小园轻声细语道。
“我相信。”谈到这样的话题，我只会局促不安。小园不知会不会觉察到我的神态的不安。
“你好好爱我表哥。好不好？”小园一脸地认真。
“你认为我不爱吗？”我反问。
“我说的是好好地爱，是一生一世，是全心全意，是死心蹋地。因为我要嫁人了，只为了你能好好爱着表哥，我从你的眼里看出你的徘徊。不然你们的亲事早就定了。”
轮到我大吃一惊，这么快就要嫁人，有个表妹掺在这里面，还是有理由将我俩人的感情弄得走走停停，是似而非。可是表妹一嫁人，我与陈强的事必须明朗。可是现在我怎么能面对呢。
“不，你表哥其实是真的爱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小孩子气，所以……你爱他，我可能要去香港。我同你表哥说过，我其实是有婚约，虽然我长大成人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清楚，表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真的好好爱他，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猜刚才默汗默德先生说了什么，让表哥那么开心地笑。
“当然我的说得精彩，还有他译音可能弄了一些差错，是被你纠正了是不是。”
“默汗默德先生说中国男人都有好几个老婆，有没有情人呢。他说你很像表哥的妻子，我象他的情人。表哥用英语回道，你马上要成为他的表婆。默汗默德先生又问，会不会是今晚呢。所以陈强大笑不已。而我则觉得很是尴尬。你一定看到我的脸通红吧。”
小园这样说着，也不好意思起来。
“默汗默德先生问我是不是他的助手还是姨太。表哥的回答让我有点感动，说我不可能让这个精通外文的译员做我的姨太，那太委屈她了，要做一定做太太，不过她是名花有主，快嫁人了，也是名望家族的。她结婚不可能再做译员了。在中国就是这样的习惯。默汗默德先生对中国的文化，习俗和风土人情很有浓厚兴趣。”小园说时，满脸的幸福。可是没有了小园，我和陈强就能顺利吗？
“不，不，你还是同你表哥结婚比较好，你表哥他很会疼你的。对我只不过是一阵风，激情过后，就是冷漠。而他对你就是一份最真诚最感动的纯情爱。”
“我知道，我在他的眼里永远是个小妹。其实我的未婚夫还是他攒合的。我也只不过是嫁个人罢了，我也不想得太多了，只是真的是希望你能真心真意地嫁给他。”
心一阵恐慌，是的，我能嫁给他吗？那真是我所要追求的。
爱有时，也就是一个错，爱他，是个错误吗？对我而言，都是一份撒心裂肺的爱。我们都渴望得到陈强的爱，可是都彼此推让。小园认为自己得不到陈强的爱情，得到的只是哥哥般的痛爱。不如早点嫁人还痛快些。她已把心中最刻骨铭心的爱看淡了。我知道我的背景身世都让我的爱只会悲凉。不如让给小园更为合理更为现实。
都这样将一份美好的爱情推让，那陈强呢？我不寒而栗……（18）
第十九章扑逆迷离
第十九章扑逆迷离
慈善晚会在外滩隆重举起，全国政界要人，商界影星名流，国际友人纷纷慷慨解囊。还有很多市民，学生，职员都节衣缩食捐款。共筹款6亿元。仅默汗默德先生一个人出资损物近一个亿，可以说我的功劳不小，自然我内心清楚，那是陈强得力引见和小园超常翻译的成果。
在晚会上，陈思思与她的男同事吴江先生作司仪。阿芸**各政界要人身边。我则安排知名明星陪同商界名流交谈。整个晚会是成功。那晚我无比欢畅，似乎我看到成千上万幸福的儿童有了一个可以避寒冷的家，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想，会快一批批儿童急需的物资食品快速地运往全国儿童救助站。
那晚，我破例地喝了白酒，因为我太感谢阿芸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为国家做一点事情，同时，也像阿芸承诺的那样，还我自由之身。
“这次我该有功劳。你能不能同将军说，谅我这般功劳。该是还我自由之身了吧。”
“当然，我希望这样，毕竟你是老祖宗定的，我也不能私自作主，我也同将军说清楚这件事情。你说是不是？”
“那我先谢你了。上次任先生的事，我不会同将军说的。”
阿芸听到这句话，脸暗了下来。我一看不对劲，马上转移话题。
“你看我是不是要重新订做西装？”我连忙问。
“将军那里，我会亶报的。事与愿违的太多太多。”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她似乎没有胃口吃点什么，只是不停地喝着白酒。那晚，她醉了，没有疯狂地去跳舞，上楼睡了。第二天我上班时，依然听见她轻微的酣声。
中午回家，想敲门叫她起床，发觉阿婆在屋里清理房间。
“阿芸呢，阿婆。”
“走了。”
想问她去了哪里，还是咽了下去，因为我都不知道阿芸去了哪里，阿婆更不知道的。
阿芸不在的日子，我就陷入更无聊地等待。我猜想阿芸十有**去了将军哪里，会不会提到我想离开将军的事情呢。阿芸有着幸福的期待，而我就如同一叶飘零，背负着姨太的名声，愧疚对着陈强的一份欲罢不能的情怀。
每天都在猜想阿芸向将军汇报我的战绩，然后说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人，然后将军说好吧，那你叫小玫瑰重新租一间屋子吧。每每这样幻想，人似乎都要欢呼雀跃。可是阿芸走了几天后，居然没有打回一个电话，就如同当初的个性，这次，我特别地念着阿芸。
十几天后才见到阿芸，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忘了当初给我的承诺和我对她的极度期盼。
我期待着她作过的承诺能在她舌如莲花下，将军会还我自由之身的。她送了我好多海南土特产，却绝口不提我是否能有自由之身的事。
走近她的卧室，里面有很多海南棕榈树花纹的布料。她说我们姐妹们一同去做现在较流行改良旗袍。
我说过我违背着良心，偷窃了陈强最机密的资料。你以为那样仅仅就是违背了良心吗？那样的偷窃除了机智，还要勇气，胆识，更重要的是上天给予的一个个看不起眼，却能起死回生的机会。有时，就是那几秒钟，心脏跳动得都让人窒息，却要有惹无其事的表情动作和语言。你说儿童福利基金会要筹款，我义不容辞地担当起责任，我又回过头去找陈强，其实他对我所怀疑。他的办公间只进出那几个人。我承受着压力，面对着陈强，我做倒了。我拼命地工作，就是为了赢得你和将军的认可。将军心中只有你一个女人，他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我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甚至说话也没有超过十句，既然这样，何必把我锁住呢。
“这次筹款，你功不可抹，我也同将军说了，将军说加你的薪饷。虽然在上海，谁也不知道你是将军的姨太。可是在将军的眼里，你就是他的姨太。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弃，况且你是才貌双全。不是你的功劳有多大，而是将军留不起这个脸。而且你是特许军人，也不是说不是就不是的。”
阿芸的话让我震惊。
“那你告诉将军，既然是他的姨太，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上海，既然我是特许军人，为什么不特许我在他的身边。我可以跟随他，我不怕枪林弹雨，不怕硝烟弥漫，我要为他生个孩子。”我的话让阿芸的眼睑一闪。我不知我说这样的话对她意味着什么。
“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也为你打开一扇门。”说着她递过几本存折，共有2千万。
“这么多，你哪来这么多钱？”
“那是你的酬劳。也算我的承诺的一种赔偿。”
“我不要这么多钱，我只要我的自由之身。足以终生荣华富贵的金钱，我给你，你想办法还我自由之身。我不要当姨太，我不当什么特许军人，我只要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养活着自己。”
“你也许不承认，其实你很自私，你要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多少女人由得了自己。你的职业还不是来自将军，你的背叛也是来自将军。因为你嫌他老了。因为你迷上陈强了。你要一个男人整天呵护着你，陈强给你的也只是短暂。恒久的爱其实都是平淡无奇的。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姨太如此的嚣张。我想帮你，但是我无法开口。”
我没有办法开口同阿芸辨论，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一些，可是哪一个女人又能抵挡得了陈强的温情呢。
阿芸点燃一根香烟，很悠然自得。她吹起烟圈，一圈，一圈地吹向空中，我望着那些一个个烟圈入了神。哪一天，我能看见陈强吹着这样烟圈睡觉就好了。那是一个怎样的温馨的家庭呢。
“好吧，给你出走的机会，过几天将军要回上海小住几天，我帮你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走进他的卧室，同他谈这件事。起码我不会阻碍的。成不成要靠天的了。”
自然是半信半疑的，阿芸将那2千万的存折放在贴身衣袋里，愿那2千万能带给我希望。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那么在乎过阿芸，稍不留神，又不知她去了哪里。
陈思思约我在香玉咖啡厅里见，她的眼神总是躲闪着什么，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你没有从前快乐。”呷了一口咖啡轻声地问。
“你惹大麻烦了。”
“我？”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有什么麻烦，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上次为全国儿童福利基金会筹款的事，听说你们私分不少款子。”脑中猛然想起那2千万的事，幸亏，我一分也没要。可是有些事说不清。
“简直无中生有，现在这个世道，我们忍心将款子落入自己的腰包里吗？那还叫人嘛！这个年头，看来人是不能做点好事。做点好事就被人无端地猜疑。安徽，陕西，两湖，两广等省份，成千上万的儿童不会挨饿受冷了，这些看不到，就单单看那天晚餐的奢华，难道那天商政要人饿一顿，才太平吗？我们让那些贫苦的儿童不再乞讨挨饿受冻错了吗？”
“是的，一定是阴谋者。不过只是一部份人的议论。虽然只是闲言碎语，不可掉以轻信。”
陈思思利用她名嘴的地位和有声台的特别的号召力，在重要时段播放那些儿童因为那次筹款，生活的全面提高。以及，筹款活动带来全国人民的伸手救助自己同胞的感人故事。我将不利筹款的议论迅速发给阿芸，阿芸则将这项所有的经费向社会公布。阿芸派人将全国各地的儿童收到损款损物的特别喜悦的图片发向上海各大报纸。全国儿童福利院的儿童写来感谢信。除不愿透露姓名的外，损款损物的名单也在报章公布了。
没想到，那次筹款活动大大提高所有筹备委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受到政府的嘉奖。
阿芸说，“没有想到从榔桥走出来的姨太，这样有魄力。我服了，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你同将军说说。”
我感激地扑在她的怀里，真诚地说“谢谢你！”
机会，其实就是自己一颗真诚的心创造出来的。（19）
第二十章事与愿违
第二十章事与愿违
见到将军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颤栗，毕竟他是我最初怀有臆想的第一个男人，毕竟是他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将军穿着一套印度睡衣坐在藤椅上，落地台灯照着他看着的报纸，他也关注那次事态的发展。
“将军！”喊出这一声时，我发觉我无法说出口，我要离开他。虽然我从未在他的身边过，连手也没有拉过。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的卧室。
“小玫瑰。进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将军。我将各方面工作做得非常不错。只是……”我语无伦次了，面对一个指挥战场的将军，我无法开得了口。
“我很感谢你在上海所做的工作。因为这次筹款，我军有了一笔款项，购置更先进的武器。我的女人不是摆设，而是得力的大将。”
将军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手中的报纸却是大幅的受助儿童的照片。
他们利用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儿童购得武器，而不管他们的死活。那些儿童不要战争，他们要和平，他们要的就是一日三餐饭。
原来一切都不是与我所想的那样，难怪***在人们心目中的威信是越来越低，连衣衫褴褛的，挨饿受冻的儿童也不放过，他们还有人性吗？
我不愿追随他们了，将军在我眼里也是那么可鄙。我也成了一个千古罪人。
“将军，我是老祖宗定的八姨太，可是你从来没有对姨太负过责任。六七姨太被打发流落街头。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如同活寡妇，连亲生的骨肉，你又关心过多少。我来到上海，我还以为我有了终生的依托。谁知，我先去报馆，说好听一点是你军的情报特派员，说难听一点，就是一个小偷，最后竟骗得天底下有良心人，我觉得我无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