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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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七弦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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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莱恩成亲了他娶了当地的一个女子。但是他的妻子在生下他们的儿子后就离世了,莱恩再次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有一年的春天,莱恩带着儿子走在街上,看见儿子追赶着面前贩卖冰淇淋的推车,他拦下儿子跟他说,这个世界上有比小贩卖的更好吃的冰淇淋,叫巧克力冰淇淋。说完莱恩紧闭的心门和记忆被撞开,于是他又开始做巧克力冰淇淋。当他做好后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浇了那四个字母:DOVE。儿子问他这代表什么意思,他告诉儿子,这只是巧克力冰淇淋的名字。
后来莱恩的巧克力冰淇淋渐渐名声躁大,有一天一个老头来到他的店里,告诉他有一封信要交给他。他接过信拆开来看,是芭莎写的。但是因为芭莎所嫁的国家正在打仗,这封信送到莱恩手上的时候已经整整推迟了三年。他完信后立即启程前往芭莎所在的地方。
终于一个月后,莱恩又看到了芭莎。芭莎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当初美丽动人的少女如今已是形如枯槁,瘦弱不堪。
芭莎虚弱地问莱恩当初为什么没有理她,莱恩惊讶地告诉芭莎,他曾经在冰淇淋上浇DOVE四个字母的事。芭莎听完后哭着告诉莱恩,她当时因为没有心情吃东西而坐了很久,等到看向冰淇淋的时候,上面的字母已
经随着巧克力的融消失了。
造化弄人…芭莎在半个月后离世了。莱恩回到家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巧克力会化掉?为什么当时没有做出不会融化的巧克力?
后来莱恩潜心钻研,终于做出了不会融化的巧克力。他在每一块巧克力上都浇上DOVE四个字母,后来这种不会融化的巧克力就以这个字母命名一直延续到很久很久…”
我停下来,看着他一脸专注地听着,我问他:“你知道DOVE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你拿纸笔过来,我告诉你。”
他起身到门左边的桌前磨了墨用笔沾了墨拿着一张纸走过来,铺在桌子上,把笔递给我。接过笔,我在纸上写下:
DOVE德芙
Ddo
Oyou
Vlove
Eme 
我写好看向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吗?”
他俯□细细地看了看说:“应该是英吉利文字,对吗?”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跟我念,dove,do you love me?”
“dove,do you love me。”
听了我自顾笑了笑,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什么意思?”
“do就是向别人询问的语气用词,you就是你的意思,love是喜欢或爱的意思。me是我的意思。串起来就是‘你爱我吗?’的意思,知道了吗?”
他听了之后愣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却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地把揽在怀里。我静静地倚在他怀里,又蹭了蹭,都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寂静…
“小七。”他开口说,我嗯了一声后他接着说:“我三天后要启程回京了。”
我听了之后抬起头看着他:“那…你还会再来吗?”
“会,但是我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再来。”说完他抚着我的头发,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
“你后天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我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好。”
“嗯…””
“我送你回家。”
“嗯,好。”
就这样,我再次智商直线下降为0地任由他把我送回了家,还不明所以地发着呆…



、你来或不来

第十四章:你来或不来
三天后,他返回了京城。分别的前一天,我送了他一条素色手绢。没有任何杂色和花纹的纯净绢面上,我在一角用同色的丝线绣了“DOVE”四个字母,本就绣工不好的我熬了两个晚上绣出来后,指尖也扎成了蜂窝。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即使看不到,如果摸到了也可以…如果他不知道…那也就此作罢…
之后的日子,我从未觉得如此漫长……
跟陆之瑾调皮捣蛋变得无味,后来他很久没来找我,据说是去江宁姑父那里念书去了。他走了之后我显得更加无聊,整日里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娘亲问过我好几次,都被我搪塞了。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我爱黄真吗?爱他吗?我如此想他,他为何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不断地问着自己,一头是他温柔的笑容,一头是爹娘慈祥宠溺的面孔…
某一天,我看着风儿卷着窗前书上的黄叶打转,荷花池里的莲蓬显现出枯黄的颜色,原本一片风情万种此刻变成了残花败叶,就知道现在是秋天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院子里原本还黄中带绿的树叶现在只剩下枝头几片孤独的枯黄在垂死挣扎。倚着墙角的梅花开了,南方冬天没有雪,不能踏雪寻梅。打开窗子,一阵嗖嗖的冷风夹带着南方特有湿冷送阵阵凛香…它告诉我,冬天到了。是啊,冬天都到了,春天还远么?
我循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鹅卵石小径,走娘的屋子前,推门进去。她见到是我,脸上先是有些惊异,然后连忙把我拉进房间,在暖炉旁边坐下。汲取这舒人身心的暖意,我偷偷打量着娘,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面容依旧娇俏,比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多了一份慈爱随和,温柔如水的眼神里盈满了母亲特有的光辉。恩爱的夫妻感情加上我这长不大的小捣蛋总是让她笑逐颜开,愉悦的生活氛围让她现在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她没有说话,低头在缝制着手里的冬衣。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跟她谈心了,想到这有点惭愧,这半年来光顾着自己的事情,把家人都忽略了。
“娘。”我开口打破这个静谧的空间,她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向我,我继续说道:“小七有事要跟娘说。”
“好啊,小七有什么心事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浅笑着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娘,我认识了一个人,我应该是喜欢他了。”
她听完后抚着我的脑袋,笑着说:“娘的小七终于长大了。”
“他是京城人,年纪二十多一点,叫黄真。去年七夕我在湖边碰见他,后来中秋灯会上又碰见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回了京城以后女儿心里老是有他的影子。”
“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吗?”
“我也不知道。”
“那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很温和。”
“小七,你还小。这情情爱爱的事情很难说的,如果他心里有你,自会再来寻你。不要郁郁寡欢的了,娘和爹看着心里也不好受。”
“小七知道了。”听着娘循循善诱,温柔的话语,我斜身扑进她怀里,蹭了蹭说:“娘,你真好。”
“傻孩子!”她摸着我的头发说。
调整好了心态,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我只做自己,于是那个混世魔王般无恶不作的小霸王陈夏七又回来了,随着我的快乐,陆之瑾也回来了,因为…要过年了…
在阵阵隆冬细雨夹着梅花香、各家各户团圆饭的飘香,还有阵阵爆竹烟花声,扬州城迎来了康熙四十二年,也就是我在清朝待的第八个年头,不去想黄真,不去想21世纪,不去想,不想去…我只想过平静快乐的日子……



、惊天变故,宦海往事

第十五章:惊天变故,宦海往事
康熙四十二年秋天ing…
过完年,陆之瑾又去了江宁上学。看着春风吹绿了江南岸,夏雨点缀了荷塘花,如今…秋风又摧磨得满院萧索,黄真没有再来找我,我也差不多将他遗忘了。
现下已是深秋,坐在花园水榭里,看着满塘残荷和熟透的墨绿色莲蓬,在石桌上摆了一局棋,自己跟自己下。恍惚间,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绵绵秋雨,抬头看,只见这雨好似跟我较劲一般,越下越大,越下越欢。我笼了笼衣领,看了看满池萧索的荷塘喃喃自语:“还真是留得残荷听雨声啊…呵呵…”说完自顾摇了摇头,心里自嘲:我这二货何时变得这么有文艺范这么有情调了?
我收起棋子,铺上一张纸,就着雨水濡了濡笔尖在纸上写道:
“扬州细雨,沐浴着太平。
残荷秋景,多少痴人吟。
回首遥望苍穹下,世事沉浮,无常无情。
终我一生,难寻太平…”
写完吹干了墨迹,细细看着自己的字。这一手越来越像我爹般隽秀洒脱的欧阳询,字形瘦长挺拔,骨架紧实有致,除了飘逸略带秀雅的收笔和带锋可以看出一丝柔弱之外,竟完全不像女儿家写的字。
我揉了揉额头:“看来我的字不适合写这种期期艾艾的诗词,倒不如去写木兰辞。”
我将这一纸字迹揉成团便置之不理,雨也稀疏了许多。起身,收拾了棋盘纸笔,便回了房去。
爹爹总是经常外出,一去就是月余才回家,话也少了很多。眼神里总闪烁着一丝不明的思绪,我看不透,也不好问,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终有一日,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是康熙四十二年的十月十三日……
一天夜里,交杂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和人群的骚动。一群官兵包围了我们家,在周遭邻居不明所以的注视下,我们一家三口连带外院的吴大伯和吴妈都锒铛入狱。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我惊慌失措,一连三天,都兀自呆滞着在这个脏兮兮窄小的空间里度过不明所以。
十月十六的深夜,昏暗潮湿的牢房里,爹抱着娘和我,他眼圈微红地说:“锦娘,小七,我连累你们了。原谅我这么多年以来的隐瞒,现下不说,怕是没有时间了。”
从高墙上一个窄窄的窗户,投进皎洁的月光洒爹的脸上,铺就得他慈爱隽秀的面容如梦境一般,他缓缓地开口:
“顺治二年,李自成降清。祖父陈名夏在王文奎的推荐下恢复了原官职和前朝同样职位的清廷的吏部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祖父善谋权术,劝说当时的睿亲王多尔衮夺位,被多
尔衮严拒,但祖父却因此而为多尔衮所赏识。尔后,他在多尔衮的提携下,开始招纳前朝的名士,劝说其归顺清廷再谋仕途。
顺治七年,多尔衮被诛,随后向来与祖父有冲突的刘正宗为首一干大臣罪指祖父勾结朋党,擅权乱政企图动荡朝纲。顿时间墙倒众人推,祖父四面树敌,种种欲加之罪接踵而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顺治十一年,祖父因无意间说出‘若汉臣若可复发留冠,则天下太平’的感叹,被宁完我,范文程所弹劾。顺治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猜疑,亲自审讯祖父,却不容他有一丝辩驳的机会。朝中大臣纷纷为此争论,却无一人敢为之辩白。
终于,三月十二日,祖父被定以勾结朋党擅政乱权等十余项罪名由斩刑改判绞刑。当时年仅十岁的父亲陈掖臣从溧阳被押解上京,重责了四十廷杖后判流放黑龙江,虽是说流放,其实宁、范二人竟暗中想斩草除根。在流放中途,父亲身上仗伤加上一路奔波几乎丧命,押解他的差役知道上面的意思便想让其自生自灭。后来,幸好祖父生前的门生李先生得知此时后,想尽了一切办法,才把父亲救了回来。待父亲好转后,李先生将其带到浙江嘉善,安置在自己府中。
后来父亲在嘉善休养生息安定了下来,生下了我。然而因为年轻时受过的磨难,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支撑不住去世了,母亲不久后也撒手人寰。
父亲去世后,李先生很细心地照看教导我,视我如己出。直到我二十一岁那年李先生病重了,他临终前说出了我的身世以及当年种种,并且告诉我的祖父陈名夏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可惜却因为一代帝王的疑心、对权利的刚愎自用和众人的诋毁所累,含恨而终。他托付我,若有一日可以,要我替祖父翻案,沉冤昭雪。
李先生去世之后,我辞别了李家,离开了嘉善。凭着一股年轻气盛,受几个好友的邀请来到扬州做起了古玩生意。后来娶了锦娘你,何其有幸能与你共结连理相伴十余年,有了小七之后,我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如斯般静好的岁月更幸福的生活。我放下了为祖父翻案的想法,其中也不乏我无能为力,只想继续过这平凡的生活。正当我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的时候…
大半年前,在一桩生意中我结识了一位老先生,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是祖父的孙儿,说我与祖父长得十分相似,当时我也不相信。后来他告诉我,他是祖父的门人,祖父曾经有恩于他。经过大半年的来往,他每次交谈中总是情不自禁地提及祖父的事,我渐渐也就相信了。
有一日,他邀我去他家,与我提及为祖父翻案的想法。当下心里一紧,他说自己认识京中要员,既
然曾经受恩于人,自然是要报恩。于是他开始了谋划,引我结识了好几个自称京中要员的人。
后来,我渐渐发现,他们似乎并不急着为祖父翻案。我心生疑虑,有一日,他们在书房密谈的时候,我无意听去了他们的话才明白。原来,他们并不是要为祖父翻案,那些个人也不是京中要员,而是江南一代的反清人士。他们想借祖父之案罪责先帝,由此达到煽动人心抵制清廷的目的。这是何等杀身大罪,纵我死不足惜,可我一家妻女何其无辜。我气急了就要与他们断绝来往,他们见劝阻不了我,也就随我去了。
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谁曾想,他们被捕后怀疑是我向官府透露了消息,竟连带拉我下水,如此陷害我……”
他顿了顿,温柔地看着娘说:“锦娘,我陈世渊今生注定要负了你…”
“别这么说,世渊,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我不后悔。”娘静静地倚着爹的肩膀说着,却已经是满脸泪痕。
“小七…”我抬头,看向爹,他眼圈很红,盈满了泪水却依旧带着笑意,着我的头他说:“爹爹今生最大的骄傲,就是有小七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
“爹爹…”我如鲠在喉,张嘴的瞬间泪水如一道道溪流,划过脸颊和下颌…
“别哭,傻孩子,在爹爹心目中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小魔王,怎么就哭了呢?”说着他用手轻轻拭着我的泪水。



、末路难逃

第十六章:末路难逃
我们一家三口,在这狭窄昏暗的牢房里度过了几天,几天后,从京城传来的一纸圣裁,扬州知府衙门的大堂上,听着旁边宣旨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逆臣陈名夏之孙陈世渊,与前朝余孽交往密切企图谋逆朝廷。着扬州太守奏报调查证实,依落网反贼其供词所言,尔等对先帝加以诟病,极其不敬,诋毁先帝英明罪加一等。今由刑部批文,以私通反贼企图谋反,冒犯先帝威名大不敬之罪于明日午时三刻处以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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