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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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正室手札(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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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盆里烧着炭火,炕也热着,床下还架着熏笼,外衣上沾着的雪很快融化,流了一地,温暖又湿润,权珮换了衣裳走到书桌跟前,晓蓉忙上前铺纸磨墨。
天很冷,户部的大小屋子里都摆着炭盆,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喝茶说话,这样也能暖和些,胤禛的屋子里还有个不大的炕,他正坐在炕上看着往年的官员奏折的留根,苏培盛从外头进来,带了一阵冷风,胤禛抬头看,他忙将个纸条呈给了胤禛:“是福晋让人送来的。”
不知道纸条里会写什么,胤禛胡乱猜测,又觉得自己好笑,权珮做事从来都有根有据,纸条上的字遒劲有力,到不像女子所写“明后两日必有大雪,当心民房倒塌”。胤禛怔了怔,披了大氅出了屋子,迎面就是一阵冷风,入眼的屋顶上是白皑皑的积雪,若在有两日大雪民房倒塌必定又是一场灾难,但若今日能鼓动民众尽快的将房顶上的雪清理了,就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天气虽冷,但天上灰蒙蒙的似乎还能看见太阳的影子,明日真的会下雪?权珮又是从何处得知?胤禛在原地转了几圈,决定还是先到钦天监走一趟。
从钦天监出来他有些犹豫不决,思索了半响还是又到乾清宫走了一趟。
大阿哥和太子以及几位内大臣都在里面,胤禛进去便垂手立在了一旁听着,葛尔丹又有了行动,攻打葛尔丹的时日越来越近,只等着粮草和军饷准备齐全,皇上更有意亲征,大臣们都不同意,康熙只说了几句便不想多做言语,这才问胤禛:“这会来是什么事?”
胤禛忙上前一步:“天降大雪虽是美景,儿臣担忧明后还会有大雪,若民众不及时清理积雪,只怕又是一场灾祸。”
大阿哥往外头瞅了一眼:“钦天监也没说会下大雪,瞧这天气仿若是要晴了,哪里就有雪?”
康熙笑了笑:“你能有这心确实不错,不光顾着眼前美景,能想到民间疾苦,这就很好。”
大阿哥被晾在一旁有些不自在,巡城兵马司是他管着,若皇上真要让去清理积雪,多半又要他的人上。
太子仿佛也想到了:“儿臣到觉得这事应该重视,明后日没有大雪倒好,若有了必定是场灾祸,防患于未然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索额图也附和:“老臣觉得此言极是!”
康熙心里也有杆秤,不等大阿哥说话便道:“行了,去清理清理也不是坏事,巡城兵马司是老大管着的,你就下去看着安排,督促民众清理积雪!”
若下了雪他们又没清理彻底出了事是他们的,若没下雪,那就是白白冻了一场苦也是他们的,大阿哥百般不自在,仿佛胤禛和太子是和起伙来为难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胤禛不顺眼。
没想到胤禛道:“事情是儿臣提出来的,儿臣愿意祝大哥一臂之力。”
康熙笑道:“好啊,你们兄弟两个一起,也好把事情办的更好些!”
太子瞅了胤禛一眼,这四弟也真死心眼,何必自己找罪受,他虽这样想,心里却极舒服,因为看到了大阿哥吃亏,这天气下什么雪?不过是白白受罪罢了。
大阿哥根本就没有随着兵马司的人出门,只交代了下属几句,寒冷的大街上若不带着帽子护着耳朵,耳朵几乎都能被冻掉,好多人根本不愿意出来,都是士兵进去吆喝出来,胤禛亲自跟着,有时候自己也上手铲雪,还分派看一队人马出了城吆喝郊区的民众也出来铲雪,不少人对胤禛指指点点,士兵们对胤禛多少也有怨言,便道:“这是咱们四阿哥,说明后日有大雪,要你们铲雪的!”
有人嗤笑有人不屑,但到底没人敢闹事。
天都快黑了,胤禛还跟着士兵,要人办事总不好太过苛刻,请跟着他的几十个士兵吃顿热饭到是可以,士兵们都是直心眼,见胤禛这样到都对他有了好感,觉得其实四爷这人不错!
大阿哥装着样子骑马从宫外办完事一般回来,没想到天黑路滑,他自己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
忙碌了一整天的胤禛回来倒头就睡,权珮瞧他睡着了总是抓手,就知道必定是冻伤了手,要下人备了干艾草,捏成揪放在他手上点燃了熏,大抵是有些不舒服,胤禛模糊的睁开了眼,见是权珮便问:“你是怎么知道会下雪的?”
屋外的风刮的呼呼的响,权珮道:“这会已经下了。”
一整夜有人盼着下雪,又人盼着不下雪,可老天永远不是人的意志可以左右的。
早晨醒来的胤禛是忽然坐起来的,朝着外头喊:“可下雪了?”
有丫头在外面回道:“回爷的话,好大的雪,下了一整夜,这会还在下。”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看权珮也朦胧的醒了过来,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若觉得困就在睡一会。”
大阿哥摔伤了腿,惠妃心疼的很,等听大阿哥说都是因为胤禛,她抬眼看大阿哥:“你立了大功,又摔伤了腿,皇上可不是会厚厚的嘉奖你,还气什么?”
“到底还是叫老四给拔得头筹了!”
“这个四阿哥到也厉害,没人帮没人扶的,竟也稳稳当当的走到了这一日,他做事这么老练,让人瞧着好似有个厉害的军师跟着一般。”
大阿哥只想着自己的事:“只怕这一事之后,老四是真入了皇阿玛的眼了,太子又多了一个帮手。。。。。。。。”
因积雪清理的及时,虽又连着下了两日的大雪,到底没有太大的损失,皇上很高兴,赏了大阿哥和兵马司,又特意叫了胤禛一起用了个晌午饭。
跟着皇上用膳,一道菜也只能用三口,皇上吃饱了,胤禛也只是个半饱。吃了饭又跟胤禛闲聊了几句,问他当时是怎么想怎么做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事很有章法,果真是长大了,进益了。”赏了他不少东西,最后又加了一句:“以后准你御前行走。”
在康熙看来,此件事中算展现出来的胤禛是个实干家,是个可用也可造之材。
几个成年阿哥里,除过太子,也就只有大阿哥现在有这项特权,这一句话表示胤禛以后可以进入大清的政治核心,拥有了皇上的信任和认可!
他虽在皇上跟前表现的淡定,等见了权珮高兴的几乎抱住权珮:“多亏了你,此后我也能御前行走了!”
“我不过说了一句话,爷要是自己办事不得力也得不到皇上的嘉奖,说到底爷的路是自己决定的,不是我。”
他有些失态的亲了权珮的面颊一口:“总之你功劳不小!”
熏热的毯子上还带着玫瑰花的香气,惠妃坐在炕上腿上搭着条毯子,宫女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四福晋。。。。。。”
惠妃皱眉揉了揉额头:“。。。。。。知道了。”
天气冷,权珮便依在炕上看书,晓月从外头进来:“事情传出去了。。。。。。。”
晓月见着权珮在书上滑动的手指顿了顿,知道权珮听见了,便就侍候在了一旁。
御花园中不知怎么竟早早的开了几只鲜艳的红梅,惠妃起兴,叫了宫中不少后妃和福晋们一起赏梅,惠妃的面子如今没人敢不给,若不是有天大的事情,都到场了。
四面开了窗户的水榭,一眼就可看见开的正好的红梅,水榭中烧了地龙又摆了炭盆,众人进了屋子就脱掉了大氅,这才觉得冷热刚好,地上和炕上都摆了位子,德妃几个都在炕上或是榻上坐着,下面坐着的便是些一般的妃嫔和福晋们,屋子里很热闹,大福晋帮着招呼众人。
烫好的梨花酒甘甜滋润,三福晋轻声道:“还是惠妃娘娘的好东西多。”
说到底一场宴席又何尝不是惠妃在示威,德妃对面便是宜妃,她转过头瞧见权珮,笑着朝权珮招手:“坐到额娘身边来。”
惠妃听见,笑着道:“你们到是感情好。”
德妃一笑:“这孩子的好,您可不知道的。”她眼里闪动着光华,片刻就垂下眼喝了口热酒。
惠妃转眸道:“难道十四有了媳妇你还这么疼老四家的?不怕十四和十四媳妇吃醋?”
德妃掩嘴轻笑:“可不是,比的不姐姐,只有一个不操这样的心。”
惠妃的眼角抽了抽,几乎捏的手里的筷子咯吱响,宫人端了青花瓷的大碗甜汤上来,大福晋笑着朝权珮招手:“你即这样好,也过来帮帮忙,别躲清闲。”
权珮垂眸一笑起了身:“也好。”
宫女将一大碗的甜汤就往权珮手里塞,大福晋在一旁叮嘱:“千万端稳了。”
权珮忽的却错到一边,将大福晋往跟前一挤,甜汤恰好就递到了大福晋手里,大福晋呆了半响才接到手里,就近坐的是是宫妃王氏,还转头跟旁人说着什么,只听得旁边的宫女忽的尖叫了一声,整个水榭都是一静。
 第十一章
屋外偶尔还有飞雪,想要飘进水榭,只还未进来便已融化。官窑的青花瓷大汤碗竟然在大福晋的手里裂开,滚烫的甜汤立时倾泻了下来,洒在大福晋的身上,王氏只觉得好似谁将自己往边上提了一把,那滚烫的甜汤便只沾到了自己的裙角。
大福晋顷刻就尖叫了起来,惠妃不知是气是吓,手都在颤抖:“还愣着做什么?快脱了衣裳!”
好好的一个宴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谁也待不下去,在说汤碗碎裂,谁又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故事,还是早些走的好。
王氏随着德妃,看着权珮道:“多谢四福晋刚刚出手。”
权珮摆了摆手,德妃道:“瞧见了么,想害你的人多的是,你以为你有身孕的事情瞒得住?今儿瞧瞧就知道了。”
王氏垂了头:“是奴婢愚钝了,以后在不敢这样。”
德妃这才笑:“罢了,快回吧,这外头冷。”王氏大抵是想通了,道:“刚刚明明瞧着那汤碗是要四福晋来端的,怎么。。。。。。。”
德妃笑看了一眼权珮:“这事情你就不多问了。”
大福晋烫的不轻,若不是衣裳厚,只怕早跟皮粘在了一起,脱都脱不下来,主要是烫在了肚子上,在惠妃宫中不能挪动。太医开了药就退了下去。
惠妃气的摔了几个茶碗:“这是那个不长眼的干的这事,汤碗怎么就给了大福晋!找出来活活打死!”
宫女从外头得了消息,匆匆进来,裹着一身的寒气:“德妃去找太后了,说是瓷碗碎了,官窑上的要担责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还不闻不问!”
惠妃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她这又是闹哪一出。。。。。。”她觉得极其的不安,这德妃到底是在出什么幺蛾子?
太后眯着眼坐在炕上听德妃说完,半响才开口:“大福晋要不要紧?”
“听说不大要紧,衣裳厚些。”顿了顿她又道:“您不知道,今儿那碗汤原本是我们权珮端的,不知怎的又到了大福晋手里,险些烫伤王氏,到是权珮手快,在后头拉了一把,王氏才没有事。后面叫了太医给王氏看了看,说可能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幸好是有惊无险。。。。。。”
温热的炕似乎让太后昏昏欲睡,半响才道:“一会在替哀家去看看大福晋,这事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德妃行了一礼慢慢退下。
德妃一走,太后眼似乎又明亮了起来,她睁着眼坐在炕上思索了半响,吩咐宫女:“给皇上去个话,若有空就来哀家这一趟。”
皇上到来的快,给太后行了礼,太后笑着叫:“坐到炕上来吧,下头冷。”
炕桌上摆着几样干果和点心,康熙要了个小锤子一面给太后砸核桃一面说话:“出了什么事?”
“惠妃今儿的宴会上出了点事,大福晋给烫着了。”
康熙将个核桃剥好递给太后:“这是新疆的核桃,脆香的很,您多吃点。”
太后笑着接到手里,半响叹气:“后宫中你就打算这样局面?”
康熙抬头:“您的意思?”
“你的那几个妃子太厉害了,不找人压制压制,这后宫就翻天了,哀家不想多操心,只是也不能不闻不问,今儿的事情不是小事。王氏差点被烫着,四福晋也是幸免,哀家若猜的不错,王氏怀孕,四福晋怕也有了身孕,手伸的太长管的太多,后宫里不得安宁。”
康熙的手停了下来:“又要您操心了。”
太后吃完核桃笑着道:“这个确实好吃,你给哀家多砸几个。”
康熙笑着应是:“即是这样,明年就在封一个无子的贵妃吧,好来制衡后宫。”
太后点头:“你看着行就行。”
胤禛坐在书房里看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外面微弱的脚步声他都可以听见,时不时朝门口看去,院子里的雪扫的干干净净,往常站在外头的丫头也没几个,李氏和宋氏的门上都挂着厚重的棉帘子,便是有风吹来也纹丝不动。
大红色的身影缓步走进了胤禛的视线,权珮的手中还捧着几只梅花,像一幅争艳图一般,胤禛有片刻分不清是花美还是人美,他快步走了过去打量着权珮:“没什么事吧。”
“我无事。”
丫头们侍候权珮换衣裳,胤禛才觉察出刚才在书房掀起帘子到底冷,他坐在炕上身上搭了个被子:“你也是。。。。。。。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我这不是好好的?”
权珮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走了出来,笑看着胤禛,胤禛皱眉道:“也是胆子大。”
权珮垂了眼在炕边坐下,丫头替她脱了鞋子,她便坐到了胤禛身边:“我也怀了身孕了,要是不给惠妃一点颜色,不让她知道疼收敛几分,我只怕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总是防着她的。”
胤禛大抵并没有听清楚:“那也不能。。。。。。”他忽的戛然而止,有些不置信的转头看权珮:“你刚刚说谁有身孕了?!”
“可不是我么?”
也不是第一个孩子,但这种无法言明的喜悦却是头一次,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权珮:“那就快找太医过来瞧瞧!”
权珮有些困,便躺了下来:“过几日在找吧,现在时日浅,只怕太医看不出来。”
胤禛觉得顷刻之间有很多话要跟权珮说,便也依着她躺着:“你不觉得难受?不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权珮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在胤禛周围,胤禛觉得温暖又安心,也只是片刻的时间权珮就睡了过去,胤禛笑了笑,用脸颊蹭了蹭权珮的脸颊,这样真好。。。。。。。
大阿哥心疼大福晋,朝着惠妃道:“多大的事情,非得要她去干!要个宫女来不就行了?安排也不安排个机灵些的,到让她受了这样大的罪!”
儿子为了媳妇跟惠妃吵,惠妃气也不打一处来:“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你说这些话还有没有些良心?!”
大阿哥冷笑:“难道是我说要您干这些事的?何必在后宫里这样折腾,就急着一手遮天?!她是没生出来儿子,但您也不能这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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