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游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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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游戏江湖- 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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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兵,点兵!拿回宁山、鼎山,拿回东朗关!”曲毋僮大声下达命令。好在东朗关的守将还不是纯粹的白痴,在守不住关隘的时候,还知晓在撤退先一把火烧光了器械和军需。不然,全州军有了东朗关储存的那些攻城器械和军需物资,曲毋僮真就不敢说了自己‘拿回’。

因为东朗关里储蓄的那些攻城器械里,不仅有攻城车、井阑、云梯车、望车、吊斗、冲车,更有不少的霹雳车,这玩意不论是攻守,可都是一项大杀器啊!

五月十二,四万宋军兵出金牛关。一千骑兵警卫宁山,大军兵进鼎山县,黄昏兵临城下。

六十辆霹雳车整齐地陈列在鼎山城外,高耸的抛石梢傲然地向人们展示着它的力量。而这也正是为什么金牛关到鼎山县城短短五十里不到的距离,四万宋军却要用整整一个白昼的时间才开到。

还有堆成小山一般的石弹安静地躺在霹雳车矩阵的身后,但任谁都可以想到,当它们‘醒’来之时,将会发出什么样的威势来打击它们的敌人!

六十辆大中型霹雳车全都布置于鼎山县城的北面,清晨薄雾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肃杀,军中的牲畜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沉重的气氛,马牛或不安的刨着蹄,或不时的发出哞哞、昂昂的低鸣。

这日清晨是计划中的攻城时刻,昨儿黄昏赶到鼎山城下的宋军,攻城器械一夜间里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可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

“开始攻城。”曲毋僮严声对着立于身旁的传令兵说道,他有四万大军,城内全州军据闻仅只有一营。毕竟傅一阳这些日子来没见调集全州太多的军士,实力还远没有恢复到当初的时候。虽然曲毋僮也对鼎山县城里的全州军守将为何不在昨日趁早退去,感到有些不解,但攻城已有如弦上之箭不得不发了。

四十八名精赤着上身的壮汗,两两一队在鼓车上奋力敲响着战鼓。鼓声透过了晨雾,透过头盔,钻进了每一位宋军士兵地耳中,让他们的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将手中地刀枪紧紧握在手中。鼓声也漂进了近期来几度遭受兵祸的鼎山县城,立时引起了从城头到城中一片不小的骚动。

“放……”鼓声刚歇。

一声声带有不同性格的叫喊便随之而起,紧随其后的,便是此起彼伏嘈杂一片的机刮之声,数不清的石弹欢快地飞奔而起,争先恐后地往城墙上撞去,虽然这样地结果往往是让它们粉身碎骨,但它们还是有如悍不畏死的勇士一般的前仆后继。

曲毋僮笑了,他的耳边充斥着木梢划过空气时发出的啸声、挡木与木梢相撞的梆梆声,还有从不远处传来的石弹与城墙沉闷的撞击声,却是那么的美妙。

鼎山县城地雾气越来越浓了,颜色也越来越深,城墙的轮廓也随之越来越模糊。这并不是错觉,会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乃是石弹撞击城墙扬起的尘土。

几度遇兵戈,几番修复来。前者是真的,后者则是小打小闹。鼎山县城的城墙坚固着呢,是以每个石弹击中城墙后砖石破碎声的同时都会带起一股不小的尘土,因为鼎山城墙都是老墙。

可以想想成百上千颗石弹不停地对城墙进行轮番轰炸,会造成这样一幅场面?大量荡漾在空气的尘土,那边是一场人造的黄雾。

“轰、轰……”闷响声不断,一柱香的时间,不远处地鼎山城墙在数百上千颗石弹的轰击下,女墙、城垛有若蹦到的雪山咿呀一段接着一段石崩瓦解。

但是石弹的轰击却并没有因为城垛。女墙的崩塌而停止。它们依旧一颗接着一颗的,毫不留情的飞向那团黄色的烟雾。

战鼓声再起,三千宋军将士齐声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这呐喊声都直直的将战鼓声压了下去了。随着这声呐喊,三千将士身着重甲,手执刀、枪、盾牌分成左、中、右三队井然有序地朝城墙逼去,紧随其后地则是两千腰挂箭壶的步弓手。霎时城外地空地上便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铁甲的嗑碰声。

曲毋僮脸上闪过笑容。虽然这打先头的三千将士损失会很不小,会有一条条的性命马上就将丧去,但是这并不看重在他的眼里。

随着宋军的不断推进,控制霹雳车的炮手也在不断地调较着重物的高度,他们凭此将投射的地段朝前延伸。这也是霹雳车的另一个好处,类似于热兵器时代的炮火延伸。打不死人也吓死人,更能混乱全州军的调遣和布置。虽然如此的盲射实际效果并不是很大,这从尘雾中不断传来的房屋倒塌声、木块碎裂声和惨叫声就可以轻易判断出来。石弹相对比给全州军带来的损伤,对鼎山城内居民房舍带来的伤害更大。

前排的枪盾兵与刀牌手依旧不紧不慢地朝前逼去,他们几乎已跨进了那片尘雾茏罩的范围,后方的重甲兵拥处着一台台云梯车不住的往城墙上靠近,出乎意料的没有遇到任何形势的抵抗。

当云梯车也没入尘雾中时,曲毋僮举起了右手,制止了霹雳车阵的继续轰击,他可不想走在前方进攻状态的宋军军士,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发射的石弹之下。

可就在霹雳车安静下来之时,宋军的身后却传来了令人恐怖的马啼声与马嘶声。

曲毋僮愕然回过头,却见背后的山坳处,不何时已有黑压压的数不清全州轻骑朝大军的后方直杀而来。

“是朝廷的骑兵,全州军援军来了……”

“是骑兵……”

一声声慌乱的惊叫声出现在军阵中,咦噫嗡嗡的,个人小小的声音汇聚成了一个宏亮的惊呼。四万宋军中有的是新兵,有的是收编的太子军,战心不盛,看到黑压压的轻骑朝他们直冲而来,立时便吓得面色苍白、手脚瘫软。若不是因为还在军阵中,阵中又都有宋军老兵在一旁压着,只怕这些人此时便要争相逃命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说到底他们根本就没对宋王归心,自然不能以精锐的准则来要求他们。

中计了!

曲毋僮和身后亲将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意。电光火石间,曲毋僮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鼎山城内的全州军要在鼎山县城打这场不对称的仗。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军昨日就那么顺顺利利的开到了鼎山县城,全州军竟然连一点象征性的阻挠都没有,原来这是他们精心设下的圈套。

“原来全州军早就到了,的确是好计。”望着不过两里之遥的全州军轻骑,曲毋僮不由暗赞一声。这些想必就是傅一阳的杀手锏了,怪不得会允许自己在鼎山城外自由自在的步阵。

“将军,现今却该如何丝毫?”亲将看着依然不为所动地曲毋僮,不由急道。如今的形势对宋军来说可算是恶劣之极,虽然鼎山县城已经‘不值一提’了,可谁都知道随着全州军骑兵的赶至,局势完全就是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宋军是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那不知有多少的全州军轻骑面前。

“后军后转,列阵——”曲毋僮此刻能够下的只是这么一个无奈而又正确的决断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命比纸薄

“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中,两万宋军步甲,喊着整齐的口号,保持着相同的速度,紧急排列着军阵,或是说军列。

“杀——冲进去,踏阵破敌。”全州军骑都尉高叫着。骑兵的威力就在于冲锋中,若是被敌人一步步逼到止步,那就完蛋大吉了。所以,这个骑将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决死冲锋,用自己手下五千不到的骑兵冲击后背露出来的四万宋军的大阵。

必须要一战定胜负啊!

“哦——哦——”四五千全州骑兵策马飞驰着。一双双冰寒的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宋军,注视着宋军阵营中那六十个高耸着的霹雳车。

火焰在他们心底燃烧,火焰在他们的眼睛中炙热。

“弓弩手射击——”看着奔涌而来的全州骑兵,曲毋僮冷冷的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身边的传令兵一打令旗,阵后的鼓声当即一阵,随之整个大阵即安定了下来。

“弓弩手——”

整齐的脚步声中,两千余名劲弩兵夹杂着步弓手从宋军阵里涌出,顺着前阵刀枪兵之间的空隙快速涌到前列站定。一阵叮当的撞击声后,步弓手纷纷挽弓在手,一支支锋利的雕翎箭扣然弦上,一双双冷漠的眼睛微微一瞄,箭矢如雨样射出。

实在太急迫了,他们已经用不着去等军校的指令了。等指令,全州的骑兵就已经杀到眼前了。

“射——”

劲弩兵也扣动了弩机,飞射出去的弩矢贯穿了一具具血肉,可是之后呢?上弦缓慢的弩兵已经作废了。

临阵不过三箭,这说的还是弓兵。而弩兵,一锤子买卖就是了。

“嗖嗖嗖——”

一支支锋利地箭矢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黑云。齐射乱掉了,一千来步弓手速度有快有慢,现在就是能多快便多快。

于是齐射就变成了散射。致命的雨点依旧铺天盖地地向着冲锋中的全州骑兵头上罩落下来。惨烈地嚎叫声冲霄而起,好在全州骑兵装备相当完善,一顶顶小皮盾虽然不能保万无一失,却也阻挡了不少的杀机。

一轮的齐射,一轮的散射,狂乱地马蹄声杀到眼前了。

“步弓手后退三十步抛射!”

“长枪兵,上前——”

“重盾兵、刀牌手顶住——”

命令不断地从曲毋僮口中涌出。沉重地脚步声中,超过两千名长枪兵迅速涌上,连带着上千的重盾兵、刀牌手。

如果是百战精锐,敌军骑兵冲锋的时间虽短暂,可一根根锋锐的长枪高高竖起,呈45度斜角直刺前方,依旧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交织成一片密集地死亡之林。上千面厚实的盾牌隐匿其中,也能为这片锋锐的枪林披上了一件坚固的铠甲。

但是可惜,曲毋僮带出来的这支宋军,新兵老兵交杂,老军俘兵交集,素质严重的参差不齐,他是做出了指令,手下部队却根本无法迅速精准的做到位。

就是那后退的步弓手,他们后退的步数也绝不是只有三十步。

全州骑兵阵中,骑都尉的眼睛中里悠然掠过一抹冷色,宋军的布置绝对不能让他们调整完好。一勒马缰斜斜的切向骑阵侧方,同时将手中的长枪往前狠狠一挥,第一波冲锋即将迈入高潮。

长枪兵对阵骑兵,但全州骑兵可不是塞外胡虏,他们的装备精良,训练也有素,尤其是前部撞阵的尖兵,骁勇无畏,个个还都披挂着精良的细甲。

马嘶人嚎,血溅刀飞,长枪兵和骑兵地对抗基本上都是以命博命地兑杀,尤其是两军相撞的第一刹那。长枪兵的长枪拥有长度上的优势,能够轻易的把战马或是马背上的骑兵捅穿、戳死,可单薄地长枪和人脆弱的身躯也同样无法阻止战马的冲撞,在长枪兵把马背上地敌人捅死捅伤的同时,他们本身也大多会被疾冲而至地战马给撞倒、踩死。两军将士就像夏收时田地里被收割的麦子,齐刷刷的倒卧在地。人命在这一刻卑贱的似乎连连路边地野草都不如,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只片刻功夫,阵前便倒下了数百具人马地尸骸。

“杀杀杀——”

数千骑兵的冲锋杀的宋军盾墙枪林不住的后退,一个接着一个缺口被撞阵的尖兵给打开。前锋队伍的战马冲锋的脚步终于缓下来了,马背上的战士依旧在嗷嗷直叫,他们感觉得到在这场血肉与钢铁的碰撞中,自己取胜了。但是他们已经无力继续杀进、切入了。

怎么办?

左右散开,给后方的续队闪开路。

当然,前排的倒下,后排地顶上,前赴后继的,就不存在让路了。而且这样的还不少。所有的战争,两军的第一次碰撞总是那么惨烈的。眼下的四五千骑是全州军的精锐,他们或许是第一次上战场,但训练有素久受‘国恩’的他们在战场上从无畏惧!

“嗷嗷嗷——”

骑兵自有他们的骄傲,看到前军冲击已占到优势,后续的骑兵叫嚎声就更高更响亮了,士气也更旺盛了。血色的冲锋持续而又猛烈,就像一波又一波地巨*狠狠地拍击在宋军盾甲兵、长枪兵凝聚起的这道薄弱的堤坝上,前面一波被撞成了碎沫,后面又一波立刻又冲了上去,前后相连绵绵无尽……

“弟兄们,随我杀呀——”

散到宋军两翼的全州骑兵,在经过短时间的整顿之后,数百骑兵宛如两把尖刀,狠狠地刺向宋军的两肋。

“轰~——”狂乱地马蹄声中,骑兵与步军优势一次狠狠的碰撞。兵刃互击,战马悲嘶,铁蹄翻腾下血雨肢残漫天横飞。战争的惨烈瞬间升华,宛如放飞的烟花那璀璨夺目的光华,绽放在人们眼前。

“嗬——”

全州军骑都尉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一条怒龙般捅刺而出,锋锐的枪头呼啸着旋转起来,枪下的红缨若一血莲盛开,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

贯力刺出的长枪轻易地没入一名宋军军司马的胸膛,似乎是枪头钻到了骨头,清脆地碎裂声清晰入耳。但长枪的去势未衰,穿着一具尸体又恶狠狠地刺穿一名宋军大刀兵地胸膛——

那宋军司马地双眼猛的一凸,恶狠狠的眼神瞪向骑都尉,眸子里凶芒毕露,手中的兵刃抛落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住贯穿自己身体的长枪。他想就这样始终的抓着,但现实是骨感的,生机断绝的他也只能这么一抓罢了,骑都尉双臂一交力长枪就轻而易举地从那宋军司马的胸膛中拔出,也是从军司马背后那名大刀兵的胸膛拔出来,枪尖带起一道血色的浪花。

“咻!”乱军中一道寒芒闪烁,向着骑都尉地胸膛射来。

“叮——”

及时收枪,骑都尉长枪一摆立刻生生的将冷箭硬磕而出。再接着火速往右下挡去,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音中,另一宋军军官刺来的长枪被他远远的荡开。

抬头去看,就见一员宋军步将眉目狰狞正在声嘶力竭地冲他怒吼。

“哼!”

骑都尉闷哼一声,双手一抖长枪正要扑上,却见身后几名亲兵冲刺而出,两杆长枪精准的架住了那宋军步将的再次挥刺,另外的三骑尾随而至,三支锋锐的枪尖划过三道耀眼的光芒,照着步将胸腹部扎去。

那宋军步将尽力躲闪开了一支,左手拔刀再磕开一支,却终躲不过那最后一枪。冰冷的枪刃切瓜一样剥开了那他地小腹,顷刻血流如注,随着长枪拔出,人也颓然的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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