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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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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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贵妃轻一挥手,眼中厉色一闪而地,:“现下,满宫皆知七公主得圣宠隆恩,解语何必妄自菲薄。而且,如今凤鸾宫步步紧逼,若是东宫此时换位成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了那时,花解语又有何法子,保得了自身与月妃?”

花解语温润一笑,到对水贵妃在此时疾言不太在意,她随手摘了一朵花道:“水母妃误解解语之意……”

“嗯?”

“现下,解语所言无权无势乃自身实情,水母妃爱子之心,解语也知。只是,如今凤鸾宫中那位虽是可恨,可也不及稳固太子哥哥的东宫之位重要。”

花解语嗅了嗅随手所拆之花,道:“水母妃,现下不但解语无权无势,水母妃现下在解语眼中,也是无权无势之辈……”

“你这话何意。”

“水母妃也不觉奇怪?为何一直自诩正统儒家之称的宋宰辅宋尚,会突然占边三皇子之处?”

水贵妃拧眉,:“你是说?……”

“没错,太子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在朝中却没有什么实际势力,皇后党一向看中宋宰辅,加上家中的关系,拉拢后自然走了上风。”

水贵妃闻言不禁叹息:“只可惜,我出身卑微,不能为我儿……”

“贵妃这是什么话?出身不能改变,但谋事在人……太子翻身的机会,可不止是在朝堂上。”

水贵妃也是聪明人,闻言低头看了看花解语手中艳丽之色:“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太子他……”

“儿女情长与江山天下,哪个重要?即便太子心中有心慕人选,但毕竟太子是皇子,未来的帝王,不论他如何想,母妃也应为其选取太子妃了。”

说完,花解语递手中之花于水贵妃,而后再笑道:“至于,凤鸾宫之恨,若是水母妃有何吩咐,花解语自是应该鞍前马后,只……”

“只什么?”水贵妃盯着花解语紧问。

“只一条,现今,梁国正派使前来求亲,如果真是嫡公主嫁与梁国为后,自是会为凤鸾宫再添势力。因而,水母妃现今在不但要借势,想来还要阻势才好。”花解语淡笑道。

水贵妃眼神凌利,紧盯花解语道:“七公主到是一个妙人儿,想来水母妃以前到是小觑了公主。长公主如此伶俐之人,本宫自会助她寻门好亲。到是,现下太子正禁闭,想要寻门好亲,倒是有些困难……?”

“禁足只是暂时,水母妃放心,御花园百花齐放,想来花解语设宴赏花也是极好之事。”

“如此甚好。”水贵妃与花解语对视而笑。

花解语终是没与水贵妃提任何回报,正如水贵妃所言,此时助她自是等于助己。眼见,梁国一次次派了使臣,上国书欲娶花拢蕊,花解语自是不会让其如愿。

到不是现今羡慕花拢蕊和亲为后,只是不想助了后党之势。

花解语回到明光宫中,就开始筹备了宫中之宴。现下她既为公主,想要在宫中设宴邀请贵女前来游玩,自是可以。

只她向来低调,与京中贵女也过多交情,若是没个好的由头,到是让人生疑。

为此花解语又将主意又打到秦帝处,心中有了若干思量,这才准备小憩。

只没想刚想卧于榻上,就见万安又匆匆而至。

想来应是宋裴又书信带入宫了,如今算算日子,竟又快到秦国特有百花节之时。

去年此时花解语还在流浪在外,自由自在。而现下,却困于这精致的宫殿之中,满心满眼都是算计与权谋。突然间,也不知为何,花解语只觉自己大约真是惹了尘埃,再也回不了从前。

万安将照例恭敬将一小书盒递于花解语之手,也不知是何缘故,宋裴每次传信递银票,都喜欢漂亮的盒子的收纳。其实若是有心,自然极容易留下把柄于人。

掀开木盒,木香扑鼻。

此次宋裴应是用了名贵奇木雕制而成盒子吧。盒子里依旧在躺了一叠银票,大约为了便于花解语使用,银票竟不是一个银庄出品。如此,若是真到那日,有人查起,想来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拆了书信,里面亘古不变的宋氏插科打诨,虽是不在眼前,花解语却能透过信纸,清晰看到一个鲜活的宋裴,永远地浪荡不羁,桃眼闪烁。

可,真是如此吗?……

花解语虽对宋裴无任何男女情愫,只是友朋之谊,却让她为宋裴忧心不已。宋裴不会提,也在信中提到宋尚之事。只是告知她一些朝中异动,虽是字里行间全部都是在无聊之言,可是她就是生出一份忧心。

第175章 刑部惩戒

于是,她下笔间有了犹豫,字里行间自然没了往日的飘逸潇洒,花解语看到纸上所书四字:“从龙之功”,轻蹩淡眉,一滴墨从笔间落下,滴入信纸空白间,晕开,一朵墨花……

花解语掀了纸,轻叹间,终是未换纸再书,将那书信叠好交予万安……

近日,秦国朝堂之上,竟未有往日一般的争吵。

整个朝堂之上,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景,气氛之压抑,竟有让人无法呼吸之态。秦帝静坐于龙座之上,满面皆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执政二十七年,虽不是开疆霸主,可作为守成之君,秦帝自是驾驭朝臣的帝王之术。

对于现今秦帝而言,秦国朝堂不过平衡二字,其余一切皆无所谓。只是,现今朝堂之上,想来应是有人捣乱,想来混水摸鱼。

太子被禁足已经过去大半月,期间生病调息都不方便,傅颜之前没有立即下手办理此事,也是想要给太子一个教训。

但现在看来,时机已然成熟。

朝堂之上,大理寺卿立于殿中央,不动声色打量傅颜方向一眼,将案件彻查结果交于秦帝。

秦帝翻阅奏折时,大殿沉寂,宋丞相心中忐忑。

直到半盏茶时间后,秦帝才将奏折阖上,叹息一声:“这件事,虽与太子没有关系,但毕竟牵涉太广,而且是属下人打着东宫的旗号办事,才闹出此等祸害。”

底下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唯有傅颜静立不动。

宋丞相此刻也知道是傅颜从中做了手脚,但朝堂之上,不好空口白牙揭穿,只好忍耐下来。

龙椅上,秦帝敲了敲桌面,神色威严:“此次太子虽然没有直接责任,但毕竟调教属下无妨,现在连这几个人都治理不好,将来如何谈治国?”

宋丞相见时机成熟,知道再困不住太子,干脆出列,做了顺水人情:“既然是误会,那臣还请陛下解禁太子。”

宋丞相声音落下,身后一众人纷纷跟着复议。

秦帝却转眼看向傅颜:“爱卿怎么说?”

宋丞相的视线跟着投来,傅颜垂眸,淡然上前一步:“太子愿望是不假,但刑部罪责却是真。”

秦帝一愣,旋即颔首:“爱卿若不提起,朕都要忘了。”

宋丞相闻言心头一凛,果然,下一刻秦帝已经下令,废去刑部侍郎一职。

刑部侍郎是宋丞相党羽有力的臂膀,如今失去,宋丞相顿时眼前发黑。

这片刻工夫,傅颜已经不急不缓向皇帝举荐新人。

宋丞相向后踉跄一步,看向傅眼满脸的怨恨,好个傅颜,自己陷害太子一遭,却反被他设计断了臂膀,好个傅颜!

太子月末解禁的消息很快在宫里传开,花解语听闻后不觉意外,知道这个时候水贵妃那必然繁忙,故而备了礼物,只叫莺儿帮忙送去,自己则带着琴操来到了四公主处。

几日不见,四公主似乎又清减不少,瞧见花解语时,有些有气无力。

“我还以为你将我们的承诺忘了。”

“怎么会呢?”

花解语挥手,示意琴操上前,四公主低头,但见琴操手中是一只香囊。

“这是要干什么?”

“当初蒹葭落水被人所害,我猜想必然是要挣扎去拽推她的人的,故而叫人下水打捞一番,便捞出了这么个东西。”

四公主凝眉:“你说这是……”

“嘘。”花解语将食指放在唇边:“你知道便好,解语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四公主看着办吧。”

花解语并且有在四公主处小坐,留下香囊后,便带着琴操往御花园去。

剩下四公主抓着香囊,神色若有所思。

花解语两人走远后,琴操疑惑压低声音:“公主,您并没有下水打捞香囊,这么贸然告诉四公主,真的……”

“放心吧,那香囊的确的长公主身边人的。”

琴操一愣:“那如何是到公主……”

“明着拿不到,我还不会叫人去夜里取吗?”

琴操闻言不禁勾唇:“这倒也是,到时候那姑姑想必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不用跳黄河。”花解语顺手摸了一下身边牡丹:“那蒹葭,本就是她亲手推下去的,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花解语将香囊给了四公主,原本以为她会立即告状到太后那,谁料对方沉寂,一连便是七日。

这七日里,早朝上,宰辅宋尚又开始了一日一劝,一副誓让秦帝换了东宫不可的姿势。

自然,傅颜又开始引经据典开始反驳。

二人于大殿之上,纷纷进言上奏。只秦帝面无表情之中,却眼中生疑。而众朝臣除五皇子热血支持太子外,其他则是装死充愣,朝政之上,战局未明之前,没人愿赌上身家性命。秦帝只是静看此间之事,如同看一番闹剧一般,反正二人此时也辩不出结果。

瞬间,秦帝只觉有点累,早习惯了发号施令,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于是,秦帝不顾众臣多想,就退了朝……

七日后,就在花解语以为四公主胆怯,不会再有动作时,莺儿传来消息,称长公主和四公主,正在太后处对峙。

而双方争执的人,正是长公主身边的茗姑姑。

茗姑姑之前一直都是太后的左膀右臂,等到花拢蕊到了懂事的年纪,太后便把自己身边得力的姑姑指给了长孙女帮衬。

茗姑姑是十三岁便进了宫的,一直到了现在已经三十有余,近二十年的时间都鞍前马后,到了现在这地步,长公主见无法辩驳,干脆缄默冷眼。

花解语来时正见这场面,见花拢蕊似乎放弃了茗姑姑,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有些发冷。

一个效忠了自己二十年的忠仆此时也担上了恶奴的名头,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活生生地人在她们面前只有两类。

一是可以利用的,二是不能利用必须抛弃的。

这些是花解语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在座众人的想法呢,等到茗姑姑被侍卫粗暴地按住肩头跪在轻悦身后的时候,坐在花解语对面的琬贵人居然吓得打翻了茶盏。

她本来是要急急喝口茶压惊的,眼下反而得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臣妾惶恐,只是小皇子在这个时辰快要醒了,臣妾必须得回去和奶娘一起看着了。”

在这个时候,琬贵人早已失了那天堵在花解语宫外的跋扈样子,一张脸面如死灰。

“祥儿现在正是闹腾的时候,你也着实辛苦,眼下先回去吧。”

太后难得的没有冲着后妃发脾气,大家都知道,琬贵人是沾尽了小皇子的福分。

琬贵人的这场闹剧丝毫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等到茗姑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局势之后,她也仅仅是跪在那里而已,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太后,她也没有给予一个眼神。

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自然早已经猜到了如今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早一些罢了。

眼下太后把自己做了长公主垫背的那一个,其实也不算太冤,她为他们家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最后的一点事情了。

于是,她把头压得低低的道:“此次四公主之事,确实是奴婢挑拨,和长公主没有半分的关系,甚至是奴婢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拖累了长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名誉。”

“姑姑。”

花拢蕊和这位掌事姑姑多少有些感情,这位姑姑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在宫里都再难寻到。

几乎是茗姑姑认罪的一瞬间,她就大喊出声。

“姑姑,这样大的罪责,你千万……”

“拢蕊!”

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被打断,花拢蕊还要说些什么,被太后的一个瞪眼给吓得噤了声。

花拢蕊愠怒,狠狠瞪了花轻悦一眼。

花拢蕊自觉地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不妥,连忙收了回来,可是扣留在桌子边沿的变形的手掌清晰地表明了她内心的想法。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些年,家人我还是照旧会替你照料的。”

已经弃之如履的东西,如今还在要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恩慈主人的模样,茗姑姑在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作为一个下人的悲哀。她连连地可乐三个响头,才直起腰来。

“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德。”

“那暂且押入慎刑司,随后按律处置吧。”

本来也算是牵扯到当朝公主的命案事件,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了场,说起来也算是滑稽。

轻悦本来是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此时却做了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这样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太后娘娘,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

茗姑姑本来就跪在她的身后,可是轻悦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她的一个衣角,她就已经被侍卫拖走了。

“你说,当日我发生意外之前到底是谁主事的。”

“你说,你当时就站在我的后面,肯定是什么都看见了。”

“还有你。”

一时间,轻悦身后的几个宫人都被指了个遍,可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沉默。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到了现在怎么一个个都做了哑巴。”

花轻悦到了现在简直是一种怒不可遏的状态,没了蒹葭之后,她简直可以用事事不顺来形容了。

“够了,轻悦你放肆。”皇后疾声厉色:“你别以为那天在御花园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你一个堂堂的大秦公主,居然也能接二连三地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太后跟着悠悠补充一声:“你父皇没有治你,已经是看在了父女的情分上,若是你还是这样不知道分寸为何物的话,没有人能帮得你了。”

太后这一番话说得极重,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轻悦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赶紧就用帕子掩住了。

第176章 怨恨加深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一场戏看下来,所有在座的人都表示精疲力竭,花解语跟着众人出来,觉得耳膜都有些微微的发疼。

花拢蕊身上还是那一身艳丽的宫装,可是额头处那颗红色的宝石却垂了下来,在座的人都秉着气息,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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