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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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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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大恸,下旨择吉日,召皇七女花解语回宫,赐封德孝长公主,一应礼制比肩嫡长公主之尊。

腊月初一,凤车鸾驾停于清心庵前。庵内早已焚香清扫,红红的地毯从祺莲峰一直铺于清心庵山下。花解语身着杏黄色五凤朝阳裙,头黄五尾凤冠立于清心庵前,一时迎驾之人,口呼千岁。迎驾队伍绵延百里,呼声震天。

花解语手扶莺儿之手,右侧跟着默默无闻的琴操,登上凤车鸾驾,太监一声:“起。”

花解语知晓,她在秦宫中的争斗又开始了……

窗外,百鸟轻啼。

若大的宫殿,一樽五福瑞兽青铜熏炉中,白烟袅袅升起。大大的罗汉八拔床上,垂着白色纱帐。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正于纱账之中沉沉入睡。

莺儿进殿之时,见那身影似在还在沉睡之中。于是,缓步来到床前,唤到:“公主,该起身了。”

花解语睡得本就不熟。花解语也不知为何,只要一回到宫中,她就没有办法陷入沉睡之中。因而,莺儿一唤,花解语就醒了过来。

宫中规矩,未成年出宫的皇子皇女,每日寅时后,卯时前都需前往皇后宫请安见礼,是以花解语回宫中,有好一段时间不习惯。

花解语弱弱轻叹一声,到底在宫外自由惯了。现下突然回了宫,竟有些不习惯。

花解语缓缓起身,歪在床榻之上,莺儿见此轻拍二下,一众宫女就端了洗漱之物前来。

莺儿一一侍候着花解语洗漱,待洗漱完毕,便打发小宫女去传了早膳。这才回到花解语身旁,准备替花解语挽发,更衣。

莺儿替花解语轻梳着如墨长发,看着镜中正无聊挑着胭脂的花解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公主,此次我们回宫,先前宫中之人,因此前之事散去大半。现下,宫中侍候之人,全是内务府才送新挑之人,奴婢怕……”

“无妨,”花解语慵懒地试着口脂,随道:“不是母妃处,送了两人来吗?你和琴操看着,就先用这两人即可。”

“至于其他之人,”花解语想了想:“你照用,安排一些洒扫之事与他们,不让他们进内殿即可。”

“可,现在公主才封长公主,按例……”莺儿忧心道。

“傻莺儿,”花解语轻笑:“不出三日,本主必有可用之人,你信与不信?”

“信---”莺儿无奈,只觉她这个主子,出了趟宫后,更是无赖了几分。

很快,莺儿替花解语挽好发,又侍候花解语更衣,准备挂了身上佩饰,就见花解语指了指梳妆台上,一只玉蝶挂配,示意莺儿替她挂起来。

莺儿看了看,自是符合花解语品阶,这才替花解语挂上。待一切完毕后,又用了早膳之后,花解语这才领了瑶姬前去皇后宫中见礼问安。

皇后宫殿名曰“凤鸾宫”,坐于秦宫之正东方位。与花解语所居的“明光宫”尚远。皇子皇女居所,一般都设于秦宫西端。秦国皇子十五岁后,自会出宫开衙建府。而秦国皇女,则会在宫中赐居单独宫殿居住,以待出嫁。

花解语此时早已及笄,自然应有自己宫殿,加之此次回宫,她赐封长公主,礼制又比照嫡长公主。所以,自是换居了更大的宫殿。是以,现在花解语所居之地,并非出宫之前所居之地。

花解语带着瑶姬缓缓穿过御花园之地,来到皇后凤鸾宫,正欲遣瑶姬前去报与,就见皇后身前的大宫女匆匆而到,见她即见礼问安后,随后就告知花解语,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今日不必请安见礼。

又不见?

花解语已回宫三日有余,皇后却通通称病不见,如斯做法,到是让花解语不懂。

花解语低眸浅笑,既然她不让请安见礼,花解语也自是不会委屈自己。太后现下只初一、十五两日才需请安。于是,花解语就带了瑶姬去了月华宫,待与母妃问安完毕,这才回了明光宫之中。

花解语一进明光安中,就自觉宫中之人,似在严阵以待一般。

花解语顿了顿行至宫中正殿脚步,就听殿内,似有喝斥之声。花解语到也不急,遂缓缓地向那正殿行去。

花解语行至门口一看,正殿之中,一老嬷嬷正喝斥着明光宫诸人,只有琴操立于老嬷嬷旁侧。花解语止了一旁小太监见礼问安,正于在殿门之前听个壁角,却没想那老嬷嬷眼尖,竟是一眼就见到花解语。遂立即收了脸间厉色,向花解语快步行来,恭敬跪地,口呼:“公主千岁。”

内宫之中,本不用行此大礼。可花解语见老嬷嬷如此,只点头。一旁琴操连唤到“免”。

琴操做事一向稳重,之前花解语在山下,独自将琴操留在山上,几乎半年时光,如今回到宫中,自己没有安抚之语,琴操也不过问,可见是个可用之人。

心中对琴操有所判断,花解语不动声色,打量对面嬷嬷一眼。

想要一方之势,自是需有一方气度。花解语缓步行于殿中,明光宫众人早在她的示意之下,鱼贯退出。那嬷嬷立于殿中,虽是半躬着腰,却是不卑不亢。到是有几分历经浮沉世事的精明,大约是在宫中待得久了,自然有一番进退有度的举止。

花解语行至正殿鸾座之上,扶手端坐。大殿中早已无一人。花解语启唇低笑:“嬷嬷贵姓?”

“公主驾前,不敢当贵。老奴姓木。”那老嬷嬷低头顺眉,却不失气度的回话。

花解语有些讶然,这与当日五皇子所约不同。花解语看着木嬷嬷所挂的配饰,心中自有思量,“不是应姓林吗?”

那木嬷嬷听花解语如此问话,似有些激动,但却不失礼。

她控制着激动的心绪,再次跪倒大拜于花解语座前,眼中还似有着湿润的水气:“老奴护主不力,又岂配再用主家之姓。”

“所以,木嬷嬷去林除为木?”顿了顿,花解语看似不经意间又问道:“嬷嬷有何心愿?”

“主子之愿即是老奴之愿。”

木嬷嬷答之铿锵有力。此时,到有几分风骨。

花解语重生之后用人,一向贵精不贵多。向来也偏好有着几分风骨之人,所以,心腹之人她宁选圆滑不够,也必选有骨之人。

花解语倒是对老嬷嬷有几分满意。于是笑道:“如此甚好。从今日起,木嬷嬷即为明光宫的掌事嬷嬷。”

“这明光宫乃父皇新赐,来了不少新人,木嬷嬷在宫中年事已久,想来这识人断物之能,自是精通。如此,就请嬷嬷从明光宫起,好好清理一番吧。”

“老奴领命。”木嬷嬷恭敬领命退下。

此乃花解语回宫第三日,花解语终是将五皇子之势归于已处。只是此次回宫后,到底透前几处诡异花解语自是不安。皇后已是三日不曾见她,这本就不符合常理。而且,不但皇后未见,就连花拢蕊也未出现,如此行事作风到底与花拢蕊往日所为有异,花解语眼睛微眯,这位皇后之疾到是让她觉得甚是古怪。

花解语看着木嬷嬷静静退下,却只是静静坐于殿中。直到,莺儿自殿外而入,才扶了花解语回了内殿。莺儿为花解语卸了头上簪花饰衣,见花解语不语。莺儿到是难得没有聒噪不已。

花解语见莺儿如此,心中到是对莺儿性子更是满意几分。

现下明光宫中可用之人极少。此次,莺儿随她出宫历练,到底让莺儿性子沉稳许多,而另一边琴操,还有待观望。

这也是花解语带莺儿出宫的原由之一。

如今看来,莺儿虽是有着不二忠心,但是到底性格过于跳脱,凡事冲动而行。若是在普通人家,她手握权势,莺儿自然无恙。可是,这是争斗不休的后宫,任何一点错处,都有可能造成身死消亡的下场,就若前世一般。所以,花解语自是对莺儿性子刻意打磨,以期后用。

莺儿有条不紊为花解语卸妆、更衣,花解语想到刚刚殿上所言,遂即向莺儿嘱咐道:“莺儿,明光宫中之人,我已交于木嬷嬷全权管训。无论木嬷嬷如此管训。你莫要插手。”

“奴婢省得。”莺儿低声答道。

得了莺儿又回答,花解语垂眸玩着手玉簪,又想几日请安之事。到底还是无法放心,又道:“等下传话木嬷嬷,打听一下母后之疾到底如何?”

“是。”

莺儿低声应到。

花解语一向喜欢独处,莺儿也知她的脾性,因而忙完也不需花解语特别交待,自是退出内殿。已近午时,碎碎地阳光透过殿内的窗棂,散在室内。花解语有些懒懒地卧于一张美人榻之上,细碎的阳光散在老和尚所赠的画卷之上,让画卷之上的温馨之气更甚。

第130章 意境字画

又瞥了一眼东墙,发现莺儿最近越发会琢磨人心思,没有经过自己吩咐,直接将傅颜的画再度挂了出来,和之前同样的位置,没有题字,素净淡雅。

两幅画,不同要传达的意境。

收回目光,花解语忍不住悠悠一叹。

时之今日,花解语对于参破老和尚之画,依旧毫无头绪。

今日看来那上面满满童趣,到让花解语起到了傅颜那日所见的评价。现下,已是回宫三日。也不知傅颜如何,宋裴以及弱柳扶风现下光景又是怎样?

花解语卧在榻上休憩,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已近午时阳光很好,加之殿内地龙早已烧热,一时让整个宫殿都暖洋洋。花解语撑头看着墙上画作,暖气袭来,只觉睡意愈浓。四周寂静,一时间花解语到是入了眠。

花解语睡得迷迷糊糊,只觉榻上似很不舒适。于是起身,突然听见殿外似有诵佛之声。

花解语只觉奇怪,明光宫中并无佛尼、僧人,怎会出现诵佛之音。如此怪异,花解语自是出门欲查个究竟,就顺了那诵佛之声而去。

那诵佛之声断断续续,似有似无,却极具诱惑之力,花解语此时心中只觉诵佛之人应是世间大能,想来能解老和尚画卷之谜。因而,自是寻声向前,连周边景物也不曾注意。

花解语一路顺着那佛音而来,直到行至一座巍峨的宫殿之前,这才发觉自己已出了明光宫。

花解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宫殿,这座宫殿巍峨壮观,却不失精巧,想来无人居住之故,那宫殿墙之处,爬山虎竟已爬满整座围墙。抬头看了看宫殿正门,赫然挂着晨曦宫三字。

花解语心中小小讶异,只没想竟到了已逝林皇贵妃宫殿。花解语再看看了四周,那佛音未断,似就在此座宫殿之内,又似在不断唤着花解语,引得花解语不由自主就向殿内行去。

秦帝对早逝林皇贵妃一向情深似海,自然殿内器物、家什都保存完整,与记忆中一样。花解语此时只想寻着那诵佛之声,又似来时一般,顾不得周遭之景,行进晨曦宫正殿内,才想想打量一番。就看到那殿内转角处,闪过一道明黄色的衣角,转瞬即逝。花解语也顾不得多想,自是追那抹颜色而去。

那闪过颜色的拐角之处,是通过晨曦宫内殿之殿内侧门。花解语见之,到是毫不犹豫地顺着门路就走了上去,小心地追着那抹颜色来到一座殿前。

此时,那殿内未燃烛火,想来应是白日殿内光线极佳之故。殿门紧闭,但透过殿门上缝隙,却可见殿内此是应站有一个男子。

花解语此番也不知为何胆子极大,似就想将此事了解个通透才行。于是不顾一切地用力贴向殿门缝隙之上,想将殿门之内看个清楚,方才罢休。许是用力过猛,那紧闭的殿门竟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花解语一惊,正欲四边找寻藏匿之所,却突然见一道白色小小身影,似兔子般快速窜离。花解语眼见别人离去,心中越发慌乱,四周打量也想寻个地方躲藏之际,却发现殿内男子似疑惑表情看了看突然自开的门,皱了皱眉,又回转头去,竟似未看见她一般。

此时殿门大开,花解语就立于大殿正门之处,明明就与那男子对面而立,却不知那男子未理她,花解语心中称奇,仔细去看那男子模样,许是那男子逆光而站,花解语竟是无法看清那男子面容,只觉一片模糊,只有一身明黄服色炫眼异常。

花解语自是深觉古怪,正思索其间蹊跷,就见那男子拔步向殿后行去。此时,诵佛之声又在耳边响起,似又在召唤花解语,跟上,跟上……

花解语当下只觉那佛音诱人,拔步就向佛音之处而去。

一路顺着佛音向殿内而去。刚行至殿后,花解语就见那刚刚立于殿中的明黄服色男子,正立于殿内一侧墙处,那墙处似有凹进一处用作暗柜,那暗柜似放了那男子极珍重的物什。

不知为何,花解语只觉那物什应是极为重要,也顾不得其他,就偷偷地向那男子之处行去。

花解语有些蹑手蹑脚地向男子站立之处缓行去,想着先前那男子似无法看到她的奇景,花解语小心行至男子身前,见那男子全副心神都放在暗柜之中物什。花解语自是好奇,抬头向那暗柜之中一看,却见是两个木制灵位立于那暗柜之中。

花解语当时就慌了神,勉强稳住心神想要看看灵位,到底所属何人?可谁知,那灵位上面字迹却突然扭曲后腾空而起,向她飞来。花解语一慌就想避开,一转头却与那男子正面相对,那男子容貌清楚显于花解语之前——

竟是秦帝!

花解语受到惊吓一慌,就欲逃走。谁知,耳边却传来莺儿的唤声。花解语一下子睁了神,却见谁莺儿正于榻前,眼带忧虑,见她醒来连忙道:“公主,午膳已摆好。”

花解语有些恍惚,眼见殿中一切,竟有些不真实之感。这场梦中之景,乃是花解语八岁那年之事。只是,前世之境却应断在她不小心弄出声响,逃窜离去结束才对。那梦境之中的后半段,又应是何意呢?一时间,花解语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记忆。

花解语在莺儿的小心搀扶之下起身,由着莺儿理了理衣衫,自是扶着莺儿去了偏厅。偏厅之上,早已摆好用膳食。木嬷嬷、琴操等宫女侍从自是立于一旁静候,到是有了几分规矩眼色。

眼见才半日光景,宫人行事规矩已明显变化,花解语对木嬷嬷之能又高看了几分,心下自是更为满意。

花解语心中有事,且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拾箸用膳也不过过混个肚饱。因而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将菜品赏于宫人。

洗漱用茶后,花解语思之梦中之境,思考良久,花解语到底还是想亲自去看上一遭。难道她梦境后段就是她八岁那年之事的后续?花解语心中下了决定,只是看这天色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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