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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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跪安-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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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正欲开口询问逐云欲寻她何事,突然禅房门口,一沙弥立于门前,对着逐云合掌施礼,而后道:“小师叔,二师祖得知今日佛寺有客临,想寻一人与他论禅讲道,不知可有施主愿前往?”

小沙弥听所说二师祖,乃是逐云师叔,现国寺主持大师的师弟。生性酷爱佛经,最喜与人讲禅论道。不过,佛法造诣之深,也让他颇具盛名。

花解语一向虽敬畏佛祖,闲时也翻翻佛经。但说起讲经论道来,花解语实无半点机锋可打。听此一语,自是缩了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倒是傅颜似有了兴趣,能与得道高僧论禅向来也是件风雅之事,何况此人有着精深佛法,自是值得他前去一论。

探听一番,傅颜直接到了起身,与花解语、逐云告了罪,这就随那小沙弥去了。

傅颜一走,花解语刚想长舒一口气,就见逐云就合什向她行了礼:“阿弥陀佛,七公主,请随小僧来。”

花解语听到逐云如此唤她,这才有些微惊。犹记上次她搭救逐云之后,逐云也是如此唤她。花解语一直对着逐云有着不同寻常的信任,是以从未问过他如何得知。花解语见逐云如此,只得起了身,随着逐云而去。

逐云带着花解语行在国寺内一条很是陌生的小道之上。花解语身为皇家公主,自是对国寺也算熟悉。只是现下,逐云如此。却让花解语觉得有些古怪。

逐云无故请她请来,而且刚才之举,似在支开傅颜……想到此,就让花解语觉得心惊。

花解语跟着逐云身后,此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逐云此举何为。

不过花解语到不觉逐云会害她,也就带了疑惑,跟在逐云身后。逐云带着花解语,在国寺中行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左转右拐就带她来到一座梅林之中。此时,未到梅花开放的季节,因而整座梅林看来到是绿意盎然,梅叶随着秋风吹动,而沙沙作响。

逐云带了花解语来到一座小木屋前,随停住脚步,立于门前,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师祖,七公主来了。”

师祖?

花解语有些惊讶,国寺为皇家寺院,每一任主持接任皆必须前任主持圆寂后,方可接任。逐云乃国寺主持弟子,此时他唤里面之人为师祖,那不是……花解语一想就觉心惊,只是不待她细想,一声宏大响亮的佛号传来:

“阿弥陀佛——”

接着,那木门无人推动,就缓缓开启……

花解语看着眼前之景,心中大骇。等那木门停下,逐云又道了一声佛号,单手做一个请的手势。见逐云如此,花解语当下虽是大惊,但也遂了他之愿,终是走进那木屋。

花解语刚刚走进木屋,逐云就跟了进来,并小心合了木屋之门。

花解语正欲向内行去,就发现小屋之中,一个蒲团之上,正坐一个眉毛、胡子又长又白,都已触地的老和尚。那老和尚老态龙钟,紧闭上双眼,坐那里一动不动,似没有任何生息一般。

若不是他正手拔佛珠,大约没人能想到此为活人。那人旁边立了国寺住持大师,也正闭眼数珠。

花解语看着眼前一切,有些惊讶。回头看了看逐云,见他已经合什见礼,花解语干脆也合什向那老和尚与住持大师见礼。

“两位大师,花解语有礼。”花解语合什微躬,佛家讲究妄言。所以,她也并未报虚假之名。

花解语一见礼,那老和尚就缓缓睁了眼。待老和尚把眼睛全部睁开。花解语就看到了一双极为纯净的双眼。就似逐云一般,却比逐云双眼中多了更多沉淀。

“小丫头,老和尚把你请来,你可意外?”老和尚声音很是平静,一听就能让人平心静气。

花解语微愣,后又恭敬回道:“不知大师唤小女子前来,有何事吩咐?”

花解语自谦,老和尚眼中闪着赞赏:“你救了我佛慧根,我自当谢你。”随即,那老和尚话题一转:“只是,小丫头,你可知世间因果,早有注定。若是泄露天机太多,可会遭天罚的。”

“噢?”

花解语本还以为这老和尚有几分好感,被他此间一说,到是有些生气:“依大师之意,即是明知他人有难,也不管不问,只为逃避所谓天罚吗?”

花解语口气不是很好,那老和尚自是听出,甩了甩袖道:“你个小丫头,好是没趣,我好心提醒于你,你到如此态度。”

花解语合什施礼,一脸淡然:“多谢大师提醒,只是我向来凭本心做事,无所谓天遣。”

老和尚一听此话就怒瞪花解语,见花解语毫无悔改之意,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如此我可放心了。”

花解语看着突然变脸的老和尚有些惊讶,可老和尚似乎十分高兴,捋了捋胡子道:“不过,丫头你到底泄露天机太多,想来有一劫。丫头你可要小心。”

“还望大师指点。”花解语见此连忙合什发问。

“唉……什么指点不指点啊,一切皆虚妄。”老和尚叹气,抬头:“老和尚虽不怕天遣,只是怕再扰了这世间轮回,终是不美……”

老和尚顿了顿,从手边摸出个画轴道:“小丫头,初次见面,我老和尚也无什么俗物可送与你,我前些日子自作了一幅小画,就送与你欣赏吧。”说完,就扔给花解语。

花解语手忙脚乱,刚刚接过。就听那老和尚说道:“送客。”一时,那道木门竟又自动开启,花解语想了想合什向那老和尚与主持施礼告辞后,终随逐云而去。

花解语与逐云脚步声越来越远,一直闭眼不语的国寺主持睁眼向那老和尚合什道:“师父,为何不将天命说与她知?”

“时机未到,言之过早。”老和尚轻叹:“宿世因缘,三生因果,天命所归,天道不可说,也不可逆……”

“师父,可是,我佛……”

老和尚摆摆手将住持之言打断,又闭上眼睛道:“让逐云下山历练吧,这国寺终究是要交到他的。”

“是,弟子谨遵师命。”

大殿内烛火摇曳,一片祥和幽静。

回去路上,花解语时不时回头眺望两眼大殿,难掩心底诧异。

此次来国寺,她从没想要见她之人,居然是逐云师祖。

可若是逐云师祖,又怎会还未圆寂?听说那老师祖已经百岁有余,可那人是耄耋之年,一双眼睛奕奕有神。

若自己刚刚见到的不是逐云师祖,那老和尚到是谁?花解语对此一无所知,只觉重生以后,此间之事越来越玄妙了。

花解语与逐云刚回禅房不久,傅颜也回来了。

广袖飘飘,树下临风,宛若画中人。

傅颜回来之时,满面余兴未尽的模样,一眼即让人看出,此次他与逐云的师叔到是相见甚欢。眼见傅颜回来,花解语见天色已不早,就想告辞离去。谁知,二人才准备告辞,国寺主持就派人传了话逐云,让逐云随他们下山,前去历练。

逐云虽是心中疑惑,但毕竟从下生活在山上,一派从容淡然性格,茫然也只是一瞬间,没有多问,直接跟着收了包袱,与花解语二人一起下了山。

第121章 超然世外

花解语诧异逐云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度,期间曾问他一句“为何不问师傅下山的缘由。”

逐云原本正在静坐,闻言眸子微微开合:“问了就可以不下山?”

“倒也不是。”

“那又何必一问?师傅吩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有些事问的太透彻,反而失去了它本应存在的意境。”

花解语发现自己悟性和逐云不可比拟,干脆缄默不言。

逐云则重新阖上眼帘,默默转着佛珠,唇角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可以堪称笑容,偏偏带了一丝不容亵渎的慈悲。

花解语摸了摸自己鬓角,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此刻在逐云面前,她一身锦绣华服,在麻衣粗布面前,变得俗不可耐。

花解语心中对于今日所见之事,因是存了不少疑问。国寺之中,到底有些不便,因而也未细细问起。现下逐云下山,花解语自是趁机邀逐云到她府邸一观,也不知逐云是否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微愣后居然婉拒。

花解语略思索了一下,就明了逐云小和尚,大约觉她是女子,随她去了便是孤男寡女。

这个小和尚,有时精明睿智,有时却偏偏带点老夫子的酸腐……

花解语见逐云如此也无他法,只好放了逐去小和尚随傅颜回府。待马车行至京都城门之时,已是月上柳梢之时。花解语本准备与傅颜二人就此告辞分手,却没曾想,傅颜看天色已晚,非要送她回了府邸才放心。

花解语既拗不过逐云,也拗不过傅颜,只得由着傅颜送了她回府,然后傅颜才带了逐云告辞离去。

期间两人并未说话,但气氛并不觉得尴尬,花解语想起第一次两人相见时,同样是在马车内,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想如今顿觉可笑。

“老和尚和我说三生的事,我连这一辈子一个人都没有看透,哪来心思琢磨三生。”

花解语站在门前一声叹息,目送两人离去后,这才进了府中。

回府后即来到书房中,打发了伺候的莺儿,就忙将老和尚送与的那幅画作拿了出来。

花解语将那画作平铺于书案之上,现下已近深夜,莺儿等人自然早就点了蜡火照明,可到底室内蜡光还是颇暗。

忖了村,干脆拿着一盏灯烛,凑在画上继续观看。

老和尚所作之画很是简单,只用寥寥数笔的水墨勾勒了几个平常乡村之景。画上,有两个稚童在放风筝,有二、三稚童正围着戏嬉追逐,似在踢鸡毛毽,手舞足蹈间,小脸笑意盈盈,似在唱着什么。

整个画面,很是童趣。虽只是简单水墨勾勒,却将一派乡野童趣图跃然于纸上,可见作画之人功底之深。

花解语细细地看着此画,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也未见有何端倪所在。此时,花解语脑海心心念念却是那老和尚所说之言。那老和尚看似有些不得章法,却知字字珠玑。

花解语与他所谈每一句,都感觉到老和尚似知晓她的重生之密。这让花解语也不得不防。现下,花解语虽未感觉那老和尚有何恶意,只是到底不知底细,让花解语心下难安。

老和尚断言她未来会一劫,却未将劫数说破。花解语原以为那老和尚所赐之画应是另有玄机。可现下观来,花解语不由有点失望。

夜深寒重,花解语这座府邸又在京都之郊。平日里,府邸所在之地比之另处,自是安静很多。现下万籁俱寂。花解语清叹,眉头轻蹩,遂推窗向外望去,窗外一片墨黑之色,浓得似无法化开。

花解语心中微有些郁结,现下竟觉自己未来似此时窗棂之外,这片如墨夜色一般。

那日后,花解语一直有些忧心。但重生之后,花解语到底学会淡定,心下明白,若是无法掌控,多想也是无益。于是,花解语自是将全部心思放入了百里离所要之人上。

而另一边,傅颜到回到府上后,天色已晚,自是向管家交待妥帖照顾逐云后,就去了书房。

傅颜行至书房的门口,那书房纸窗处,印出一个窈窕身影。傅颜眼底微凉,遂推开了书房之门。

刚一进门,就见那身影就飞身扑来,傅颜似已习惯一般,张臂将女子稳稳接住。然后,就近寻了一处圈椅坐了下来。

傅颜看着怀中女子,神色淡然似有无奈:“不是告知过你,不得在秦境多留吗?此处很危险。”

“我自是知晓,”女子双手直接环上傅颜脖子上,未觉傅颜态度清冷,对着他含笑的双眼:“可我还未知,你与那秦国公主到底如何?你叫我如何安心离秦?”

傅颜闻言敛眸:“胡言什么?”

“你最近都不怎么联系我,还是我向阿厌探听的消息,这才……”女子一派委屈,傅颜括了括她鼻子:“我能与她如何?傻。”

“那她用处可大?”

女子之话让傅颜含笑之眼闪过一道精光。傅颜环着女子,在女子背后交握的双手,此时轻抚着一道轻轻的印记。脑中全是今日上国寺时,马车内花解语之间对话。

“身为臣子,办好差事即可,圣心所在想来不是臣子可揣度的。”

呵,看似什么未讲,却在提醒他现下只需实干办事即可。

这个七公主,何止有用?

傅颜想到此,眼中的闪现些许微妙,那是猎人看到心仪猎物目光。

傅颜正回味着与花解语之言,突感耳朵一阵疼痛,只见怀中女子一脸委屈,正扯着他双耳,不依般看着自己。傅颜无奈一笑,轻唤到:“谣儿……”

那声音温柔如水,其中情意似绵绵水波,让人不由醉于其中。

夜色正浓,此间又有多少人同床异梦。此时,在傅颜有美坐怀,自是觉自己何其有幸,得此红颜知己。

花解语对那画一直参之不透。无奈之下,只得吩咐莺儿妥善收入她书房之中。对于国寺所经之事。不知为何,此次花解语就是不想告知傅颜。那画作花解语更是未与傅颜相观。

花解语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将此事瞒于傅颜,只是心中似有一种感觉,不与他知更好。不过花解语心中到底已对傅颜生了几丝情愫,如此突然有事瞒她,花解语自不若往日一般理直气壮。

心有琐事,花解语自是一段时间内都躲了傅颜。此举让花解语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想想近来,她与傅颜之间相处,竟全是她有意躲避于她了。初初发现情愫,她近君情怯,于是躲了出去。现下有口难言,她又躲了他去……

好在现下花解语已有自己府邸,只有她不主动去傅颜府邸寻她。

想来,傅颜现下也没时间寻她。

花解语忧思老和尚之言,几次愈找逐云,都因傅颜之故,没好意思找上门。花解语此番作态,自是连自己也唾弃了一番。心下叹息间,花解语未免自己再是胡思乱想,干脆将全副心思放于百里离所托之事上。

花解语在弱柳扶风忙着百里离之事,闲暇之时,自是处理一些弱柳扶风一应事务。眼见又到月底,花解语听着管事报着此月盈利,那盈利数额正听得花解语心下,有几分得意,又盘算了能入账多少。心中正是愉悦之时,突觉忘了何事一般。

花解语打量着眼前恭身汇报的管事,手中端了茶,眼线却落于房中一处,似在思索一般。花解语看着房中某种空空如也圈椅之上。突然间就恍然大悟般,轻叹起来,原来这屋里没有宋裴。

花解语这才发觉,宋裴近来都未到弱柳扶风,也未到她府邸之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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