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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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园-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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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你不会卖掉它,我说话是算话的。”他忽然转过身,弓□子与她平视,眼里满是诚意。蒲泽瞬间有被暖阳包裹的温软,生命好像有了些远远的希望。
“以后想它了我们就过来看看,好不好。”
“嗯。”她点头,咬着唇抑着鼻尖的酸意。“赵樊,谢谢你。”

除了感谢,她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赵樊宝蓝色敞篷R8停在那边树下,她忽的想起那天在这同一个位置停靠着的Reventon。其实眼前这R8十分漂亮,线条潇洒流畅,动感十足,车子雄浑醒目,伟岸迷人,尤其是罕见的色泽,令人心动。
这车子倒也很配他。她心想。

D市早在远古时候就有条著名的河流在此静静趟过,将偌大的城一分东西。而今河两岸高楼林立霓虹似锦一派繁华。

夜幕悄悄降临。
东岸上那闻名世界的白色莲状大型建筑的副楼是顶级购物中心,导购员一直比顾客多。购物中心顶楼一间日本餐厅的门口,垂坠幽红的灯笼。两位穿着浅黄与粉白锦缎和服的迎宾小姐谦恭的伏腰屈膝,支着木屐碎小的步子一前一后引他们去包间。

这迎宾小姐的工作服好精美华丽!蒲泽跟在后边看裙摆里里外外三四层,层层叠叠,不禁暗叹。
入了包间席地而坐,迎宾小姐迈着小碎步轻轻掩门,去时不忘瞟一眼赵樊转而低头羞涩一笑。随后另有桃粉和服的服务小姐轻敲门进来,跪地双手呈上菜谱。赵樊接过又转递给蒲泽:“喏,东家,我可是客人。”

蒲泽抿嘴接过菜单,来时的路上就想好了,赵樊这样待她的蓉园,他就是要吃满汉全席吃上一个月她卖锅砸铁也请他吃。也许是心安,她看着页页珍馐,认定它们必定是美味绝伦,扫了一轮大概菜色,又递给他:“要不要每样都来一份?”
赵樊嗤笑:“要。但不是现在。东家,我想留着,每隔几天过来一次,每次品尝不一样的,怎样?……哟,舍不得?”
蒲泽看他一眼,挑挑眉毛。

他含笑看她一眼,随手将菜谱合上,扭头对服务小姐轻言几句。
那桃红和服的服务小姐见他居然三两下点好了菜,心中说不出的极度郁闷:这惊世美男怎么可以点这么快啊!!!旁边那位一看就是头一回来,真是招人羡慕嫉妒,瞧他瞅她的小眼神……虽然她长得嘛也算可以,亏她木讷着个冷冰冰的脸,秋风扫落叶,老天怎么不换做是我呢?哪怕是在他这么春风和煦柔情四溢的注视下吃一碟青瓜小卷,这人生也圆满了!…不,还是吃一碗豚骨拉面吧,时间长久一点……

“麻烦,下单?”赵樊晃晃手唤醒她。扭头见蒲泽正撇过脸抿嘴偷笑。
受了刺激的桃红小姐抱了菜谱退步出去恋恋不舍将门掩上,一个转身撞上了正好经过的客人,急忙弓腰伏背点头哈腰道歉。当她抬起身,不由得双眼发直,脚下如同落地生根,一步也不能迈动。

眼前高高立着两个很帅很帅的男子,哦,帅呆了帅毙了帅得一塌糊涂!词穷啊!!
他俩都好帅好帅好帅,但是又很不一样。靠她近一些的男子像是夏天的阳光,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生出这么精致的五官呢,还让不让女人活了。在夏天阳光后边的那个冷峻中透着威严,浑身上下散着一股严冬的寒气。这么一冷一热的叫她奇异地周身冰火相冲。

那两个人并没注意到这服务员的怪异,打开对门的包间一前一后进去了。

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人生桃花朵朵开。虽然没往她身上开,可这两个包间里的极品男人也足以让她登时脚步轻飘如登仙界。她双眼发直伸爪径直揪住过往的一个小生,将点单往人怀里一塞:“帮我下单去!快快快!”随即抱着菜谱浑身乱颤地去敲了对面的包间门。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某人很喜欢这个花痴服务员。




、喃啵14

对面的包间是沙发椅子,他俩正面对面坐着。推门进去,夏日美男抬头冲她笑笑,她登时好似一只氢气球立刻浑身膨胀的升起来。
转眼去看另一个,双手抱着头仰着,完全不当她存在。真泄气。

夏日美男瞧也没瞧菜谱,天籁的嗓音喃了几句话,不过一分钟将吃的喝的全都点齐了。
这是美男的风格吗?!长得好点个菜就不可以慢一点吗?!小桃红撇嘴,失落地退身出去。

天助她也,入系统时有道招牌菜式显示售罄,她窃笑,立即旋风一样奔过去敲门。

夏日美男很不高兴,拧起两道好看的眉毛:“小姐,这道菜我们来之前已经订过了,你们经理可是答应了我留足原料的哦!”
一句话说的她心下打颤,经理……预定好??!
莫非,遇上贵客了。

她脑子一转,很快想起来:“噢!不好!换班时候是交代过这么一件事的!可那菜被对面包间的客人点了!”她倒是好,想起了什么顺口全说了出来。那夏日美男一听更不高兴了,哎呀提前点好的菜还等着贿赂对面这只野兽呢!偏生撞着个脑子不灵光的服务员。

“你说怎么办?那是我的鱼,我的鱼!我昨天就订了。”他竟是有些孩子气的咕囔。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到对门去给他们退掉。”这美男似乎耍脾气的模样也真是帅到极点的,小桃红忍不住多瞟两眼,才起身点头哈腰推门出去,门也忘了给人掩上。

唰,对面包间的门被扯开,两间房的人都扭脸朝对面望去,目光交汇,一时无人言语。
站在中间的小桃红欲启口之时背脊发凉浑身一抖,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闪到一边去。

“唐少,这么巧。”是那春天美男先开的口。
夏日美男却没接他的话,对着秋风小姐惊讶的叫唤:“蒲蒲?!”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秋风小姐带着凉凉的声调,却是在问那寒冬先生。
寒冬先生听闻,冷厉的面色瞬的一收,舒眉一笑:“赵总,好久不见。”

“呃……各位……你们的鱼……”小桃红突然在错综复杂的相互问候中成功插入一句问话,话问出了口,然而,没人听见。

“晟睿,近来可好。”春天美男站起身,和煦有礼的点头。
寒冬先生也站起来,走两步,抱臂斜靠着门,扯出一个邪凉的笑:“蒲泽,是你吃了我的鱼,嗯?”
“耗子,什么鱼?”秋风小姐仍旧端坐着,一脸迷茫。
“没事没事,赵总,鱼而已,你们请!”

“呃……各位……那……你们的鱼……”小桃红再次成功插话,这回真好,他们终于听见了。

“原来唐少今晚打算请我们吃鱼?”春天美男微微笑,言辞有礼而温情。
“呃,那位桃红。色。小姐,不用改单了,我们今天不吃,蒲蒲,你吃就行了。”夏日美男笑眯眯的,连连要把方才还为此抓狂的鱼推送出去,送得兴高采烈欢喜飞扬。
秋风小姐微微蹙眉瞥了寒冬先生一眼,淡淡答道:“吃什么鱼啊,谁吃了你的鱼,我什么都没吃呢。”
寒冬先生勾勾嘴角直起身子:“今天的限量刺身我请蒲泽品尝,赵总不要介意。”
“呵,蒲泽请的客,我哪里会介意。”春风美男双手插在裤袋,抿着嘴笑。
秋风小姐旋即皱眉拒绝了限量的极品刺身:“啊……鱼生,我不吃生。耗子,还是你们吃吧。”
“蒲泽,你这算是承诺为我们埋单了?”寒冬先生噙着笑沉着声问。
“赵总富可敌国竟然不肯为美人埋单?!啧啧,蒲蒲,这顿饭,我请客。”夏日先生咧嘴贼笑。
“区区刺身怎么好意思让唐少做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不讲倾国倾城池,倾倒这日本料理店我还是担得起的。”

唔??怎么会有杀气???

“呃……各位……是要拼桌吗?”小桃红察言观色适时插入一句话。和谐社会要主动和谐。此话一出,四下无人应承。

“既然限量,改日再来品尝。告辞。”寒冬先生忽然冷峻起面色抛下一句客气话,转身走了。夏日先生拎起外套慢慢悠悠晃到春风美男跟前,近得要贴上去一般:“赵总客气了。”
扬手甩出几张大钞抛在桌上。

“哥,干嘛撤这么快,我还没开始狠狠羞辱他呢。”
“就怕你到时候被困在‘睡莲’,连饭都来不及吃,想走都难。”
“吃个饭也这么谨慎!”
“他的地盘,没十足的把握不要轻举妄动。”
“哟呵,听你这话把握像是有了几成?”
“你觉得该有几成?”
“切,你们……没劲!死赵樊,泡马子倒是蛮有一手……”
……
“嗳哟!……麦晟睿!你发什么神经绊老子一脚。”

冬夏美男一阵风似地走了。小桃红收拾着冷清的桌面,心下疑惑,这气氛明明诡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四个人显然认得彼此,好像又不是太熟,寒暄客套平平淡淡客客气气,可言辞之中暖流和寒气频频对冲……老板也是,没事搞的什么限量,为着一盘刺身,好好的三个极品美男忽的没了两个。

“傻瓜,不吃鱼生怎么不早说呢?走,换个地方。”先生说着,回身抱起外套。那秋小姐愣了一会,倒没说什么,起身跟着他也走了,临走时也有样学样掏了一张大钞放在桌面。

干嘛不多掏几张!
该死的限量的特级金枪鱼腩刺身!
这下可好,全走了!

穿过一层楼的顶级品牌店面,换了一间韩国料理。细细的煎烤着肉片,肉片泛出亮闪闪的油花,甜甜辣辣的拌酱,清清爽爽的蔬菜,赵樊坐在她的对面,优雅地用生菜包裹起烤熟的五花肉细嚼慢咽。蒲泽感叹,富贵家庭的孩子连吃饭的姿态也这么好看,澜澜也是。忽然好想见潘澜,好不容易去了一趟温哥华,却错过了见面。

“蒲泽。”一个温婉的声音。
蒲泽正满嘴嚼着冒油的五花肉,抬脸见唐琴琴站在桌子边,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穿得倒很休闲,她忙快嚼两下将肉咽下肚子:“琴琴,一起吃饭吧。”
“都多晚了你们才吃饭呐,我早吃饱啦,准备扫货呢。”她笑着指指外面的一干品牌店面:“樊,拍卖会你出席么?”
赵樊边擦着手边微笑:“不好好拍戏去,什么时候也混起古玩了。”
“哼。”琴琴娇媚的白他一眼:“我见我家唐皞最近神神秘秘的,这回的拍卖我看他八成会手痒。人家就是想问问你呀有没有闲心闲钱,帮我好好将他一军。好不好嘛?”

赵樊低头的刹那眼中的凌厉一闪而逝,抬起脸满面温和的柔声应着:“好。事成了你可怎么谢我呢?”
琴琴闻言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娇嗲道:“谁谢谁的,回头跟你细算。”又转过身来温柔地问:“蒲泽,拍卖会你也来玩好不好?”

蒲泽一听又是古玩,胸中恐惧悲痛扭曲翻滚。这些富豪家庭的孩子张口闭口的玩玩从来就不是小打小闹,随随便便的拍一个罐子一张字画都是价值连城,再出点差错可就得连命都得赔上了。只是……赵樊正注视她呢,正用期盼的柔情的目光注视着她呢,她纵然汹涌后怕,眼下又怎么拒绝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静了很久了。乌云要来了。




、喃啵15

每年的秋天都是拍卖会的高峰,珍奇古玩在这飘零的季节里一次又一次的尘埃落定归属新的主人。

“传世”是当世四大拍行之一,将今年秋拍会定在了五天之后,在此之前是拍品展示,为期三日。电视,网络,收音机,公车站,商场墙壁,公园的露天广告牌……都在为这盛大秋拍会反反复复地宣传造势,于是乎,全民被迫瞩目。即使仅仅是拍品展示,短短三日里来参观的人流量也是往年的好几倍。

“传世”秋拍会如期而至,时程共三天。头日是无形资产,次日是当代和现代作品,第三日才是古董珍品。

秋拍会的第三日早上八点半,蒲泽从窗户探头,赵樊正坐在楼下车子里,凝神一动不动。他英俊的侧脸,好像是一具略带忧郁的石膏像,这么远远地看着,比往时更加迷人。

到了拍会场馆,车径直开进了有警卫把守的后院。推开贵宾休息室的门,屋里原本嬉笑打闹的人都起身站好。有穿套装的服务小姐上前接过蒲泽的外套送去衣橱挂好,屋里的人才看见她今天挽起了长发,穿着一条碎格子的改良及膝厚棉布小旗袍,古典又现代。

蒲泽看着屋内所有西装革履的男人都在目不转睛盯着她,很是不好意思:“拍卖会穿这个……呃,我只是想看起来比较接近……”不能说看起来接近古董吧,更不可能说接近花瓶。
“很,很漂亮!nice!”其中一个方脸浓眉的小伙子炯炯有神回应。
“阿肆,东西呢?”赵樊不悦地轻咳一声。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连忙收心敛色。
那个脚阿肆的转身掏出个黄豆大小的耳麦递给赵樊:“老大,检查过了,没问题。”说完又不自觉悄悄瞟了一眼蒲泽,立刻收到自己老大警告的信号。

赵樊捏着耳麦柔声道:“蒲泽,戴着这个,按着我给你的信号举牌。没事的,你手里的号牌代表的是赵氏,凡是来竞拍的企业都已经签过了合约,放心的举,出了什么事都是赵氏的。”他将小小的无线耳麦放在她掌心。
“我们,不坐一起?”
“都是委托的!真正的买主不一定到场,或者都,都隐没在人群里。”那个阿肆热心解说。

“蒲泽,你现在可是我的委托人了。这位是我的副手,生死兄弟张依叁。阿肆,这是何蒲泽小姐。”
“我知道,嘿嘿。”
赵樊趁蒲泽低头研究耳麦,狠狠横了他一眼。

蒲泽抬脸看这人,正好见他偷偷给赵樊翻白眼。一副壮实的身板,忠诚的眼睛,行动时麻利有序,只是言谈时偶尔有些小小的结巴。

他们这一小干人走进会场时,千人的会场已经坐满了人,当中还有各路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或站着或蹲着。张依叁陪着蒲泽从中央的过道走至前方第二排,临靠着过道还有两个位子。
“蒲蒲,听得清吗?”赵樊柔情的声调从小小的耳麦传入蒲泽的心,他忽然叫她蒲蒲,唤得她的心一阵轻颤。



九点钟,拍卖会正式开始。大有名气的拍卖师陆鑫迈步上台,全场掌声雷动。
这陆鑫是拍卖师中的“白手套”,在这个行业极具声誉。据说他小的时候祖母的妈妈,也就是曾祖母给他请了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称他是富贵呈祥,凡事经了他手必定如同金上镀金。
他而立之年入行做了拍卖师,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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