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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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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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和他之间的结合必定会引来商业躁动,他和她在一起也定会是一个商业童话。
于是他俩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没有任何人做牵引。
孙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阮梦呼唤她。
“孙佳,请你解算下这道习题。”江辰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她全然不知是哪道习题,眼睛撇到阮梦摊开的草算纸上,此时阮梦用唇语焦急的向她表达着什么,但是她听不清。”
“孙佳旁边这位同学,请你留给她自己解答的机会,很多时候,当一个人遇到困难,并不能完全靠旁人的帮助,不管她会与不会,她自己知道,旁人插手进来只会是对她的一种漠视与不尊重,如果她真的有苦衷,辨明事理的人能看出来,定不会追加询问。”江辰这一番话说的阮梦面红耳赤,周围的同学都不明白今天的物理老师为何不讲课改成了说教,而且是说一个成绩非常优异为人本分的女生,大家视线转换不停地看着讲台上气质温和的江辰和座位上脸颊像熟透红苹果的阮梦。
“孙佳同学请坐,下次请注意听讲。”江辰转过头继续讲他的课。
孙佳不安的看着阮梦,她怕她被老师训斥的想不开,一个人伤心。
但是阮梦没有难过,她懂他的意思,他原来是一个心思如此细腻的人,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他那天的看法,他没有误会他,他不出面帮她是对她的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尊重。
是她误会了他,此刻的她感到羞愧不已。

16、黑夜清晨

回到家,屋内十分冷清,没有一丝温度,她的心莫名慌乱,找遍了每一个屋子,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屋内的气压很低,她感到呼吸困难,漆黑的空间里只有她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萦绕在耳旁,她孤独的想要哭泣。
其实她害怕黑夜,害怕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独处,让她会忍不住去回忆,回忆在孤儿院的那段岁月,那段时光对于她来讲是黑暗的,尤其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她会恐惧的抓狂,所以有他在她就会安心,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于她而言都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他的身影,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每次晚归他都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但是今天他却默然离去,毫无征兆,毫无预计,让她措手不及。
忽然客厅里的座机响起,她好像一个溺水者找到了最后一根浮木,那是唯一的生机,她发疯般朝声援跑过去,膝盖磕破到茶几的桌脚,她疼的倒吸一口气,指肚大小的皮被磕掉,她无暇去顾及,直奔那座不停作响的电话。
终于在电话的最后一声她接了起来,声音里是奔跑后的气喘吁吁。
她没有说话,她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
“阮梦,是我,我现在在机场,我要到北京参加一个会议,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是陈子离的声音,他在,他没有忘记家中的她。
“嗯,你注意……”她的话还残留在嘴边,却被他电话那边一声清甜的女声打断:“哎呀;陈董,就要起飞了,你怎么还打电话呢。”一个娇嗔的女声从电话那边传来,这个声音她记得,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她听得出来是韩萧萧的声音,只有她的声音才会清甜的让人发腻。
然后电话被挂断,他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他急着要去登机,韩萧萧就在他身边,他真的是一个业务繁忙的董事长,她想知道是何等的会议需要他携带女伴参加,而且是一个曾经当面侮辱过她的女明星,他忘记了她对她的羞辱,还是他对她的在乎胜过于她的尊严。
她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这时她才感受到膝盖处传来的疼痛,疼痛蔓延全身,最后到达胸腔中的某一个点凝聚。
那一夜她的心绪烦乱,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之际,她起床洗漱,眼眶处有明显的黑眼圈,脸色蜡黄,看起来气色很差,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自嘲的笑了笑,她不该这么颓废的。
她穿上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扎个了马尾,轻身出门。
陈子离当初挑选这个小区就是因为这里的风景宜人,这个小区四面环山,位于这个城市的郊区,初秋的青川像个优美的妇人,金黄的一片,美不胜收,也是晨练的好地方。
她环山慢步轻跑,光洁的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随便用手一抹,加快了速度继续向前奔跑,这个时间段来晨练的人寥寥无几,她只遇到一个老伯伯慢步,再无其他人影。
直到跑的体力不支,她疲惫的做到道边,垂着脑袋,缓慢地平复呼吸。
忽然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她的面前,很大的一只脚,从这个脚的长度来判断应该是一个身高很修长的男人,她自己都奇怪有陌生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怎么不惊讶。
两分钟过后,那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她也恢复了正常呼吸韵律,抬起头想要看看这个奇怪的男人。
呵,美男呀,白皙的瓜子脸上那双幽深的琥珀色眼眸正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
她试着站起来想要与他平视,却发现直起腰身后脚步一软,一个踉跄就要向后倒去。
面前的男人快速伸出手臂,长臂一揽,她跌入他的怀中,没有预期的摔倒,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腔,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滚烫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胸口处,这个动作很暧昧,空气中漂浮着异样情愫。
她试着脱离他的搀扶,稳住自己的身体。
“你还好吧?”胡晚洋的声音暗哑,他试着伸出手臂扶住她摇摇欲晃的身体。
阮梦巧妙避开他的手臂,淡淡的开口:“我很好,谢谢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令她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他身上有股令你无法阻挡的魅惑,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转身离去,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胡晚洋望着她焦急离去的背影,自己的手臂还举在半空中,手掌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静立许久,悄然离去。

17、晚餐

放学时陈子离的那辆黑色林肯像一个杀手般低调的停在学校偏远角落,阮梦远远的就瞧见,离别一个星期,他除了离开那天给她打了个电话之后两人之间再无联系,她自知他这一个星期在外面过的有多么逍遥快活,但是她再次见到他心里那股喜悦还是不断翻滚,她实在是想他。她轻盈的翻身上车,屋内顿时充满她的身上好闻的清香味道,陈子离掐灭烟头,转过头看见是她,原本疲惫的神色一扫而光,对她温柔一笑。
“明明是分离一个星期,我怎么感觉遥远的像是一年。”陈子离眼睛含笑,他笑的时候眼角显出几道细微的褶皱,这些皱纹她以前没有看到,原来他也败给了时间的魔轮,不再复年轻时那般坦荡潇洒。
“咱们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路过一个十字路口,道路有些拥挤,陈子离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巧方向盘。
“那去上次陈叔带我去的那家云中阁吧。”她调皮的对他笑,眼睛完成了一个月牙的形状,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她的笑容甜甜的很是迷人。陈子离看的有些发怔,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爽朗的答道:“好,咱们就去那里。”车子驶到临近海边的旅游区,这一带有很多的海鲜饭店,味道最好的就属那家云中阁,上次她和他来这里吃饭已是半年前,这家饭店是他和下属聚餐的时候被员工推荐而来的,没有想到的是店内的老板是他的旧时,很是凑巧,这家店的口碑极好,海鲜鲜而不腻,很是爽口,吃了一回他就记住了这家店名和地址,第二天就把阮梦带过来吃了一顿,他有时说不清为何一遇到新鲜事物第一个想到分享的人就是她,看着她吃的直哼着肚子撑的要爆炸,他觉得好笑,心里也满满的很踏实。阮梦跟在陈子离的后面走进那家店面,半年没有来,这里扩建到原来两倍面积那么大,屋内重新装修了一番,但是即使扩大了面积,屋内的桌位还是爆满,有几桌顾客酒喝到兴头处高声阔谈,很是喧哗。阮梦站在门口有点打怵,她实在是不适应这样的热闹场所,再加上未必会有空余座位,她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陈子离转过头来,察觉出了她欲离去的想法,他轻声对她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桌位。”阮梦站在原地默默点头,得到她的应答后,陈子离信步走到柜台前,看着陈子离伟岸的背影,她的心里升出一股复杂的滋味,青川最享有声望的佳梦集团董事长却为了她低微的去询问有没有多余的吃饭座位,他应该是走到哪里都有助理为他打点好一切,有事先预约好的酒店,但是这一次却要他放*段亲自询问。她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被轻轻触动。令人意外的是,饭店里有一个布置雅致的包间空闲着,陈子离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高兴,他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愉悦的向那个包间走去。他的掌心微凉,修长的五指轻易的就能包裹住她的小手,她手臂的肌肤光滑细腻,他的手指略微粗糙,指肚有一层薄茧,被他攥在掌心的感觉酥麻异样,她的手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掌心发红滚烫不已。他点了很多的海鲜,想起上次她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她好似几天没吃饭般吃下了她平时三倍的饭量的食物,这里的饭菜实在是好吃,她后来一直想要再来但却没有时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陪伴。菜逐渐被端上来,陈子离把奶油螃蟹和黄金面包蟹放在她的面前,她喜欢吃味甜味食物,他一直都记得她的喜好,那些离得较远的菜陈子离将它们夹在一个小盘子里放在她的旁边,这顿饭下来陈子离动筷的次数屈指可数。
“陈叔你看我都快吃成肉球了,不能在肆无忌惮的吃了,反而是你最近清瘦了许多,你多吃点。”她将旁边那个堆满山珍海味的小盘子放在了陈子离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非要他吃下那一盘子的食物不可。陈子离无奈一笑:“谁说你是个肉球,这手腕多么细,上次你生胃病的时候我抱你轻的像根羽毛似的,千万不要跟现在的潮流学什么骨感美。”她心里偷偷的想,他外面的女人哪个不是瘦骨嶙峋,好像树干般干枯。吃完饭,陈子离提议到海边走走,她正吃得胃撑,欣然同意。在饭店门口刚巧碰到这家饭店的老板,和陈子离相似的年纪,模样清俊,眼睛清亮透彻,那个男人身穿一袭白衣,即使在这种烟尘油垢的地方,他也能维持出一身的淡雅清幽,他的气质和白色融合的很好,她从未看过哪个人能将白色的衣物穿的如此清新脱俗,他干净的令人不敢亵渎。陈子离和他颔首道别,那男人回以她们微微一笑。出了门,陈子离告诉她,这次他们有幸没有预约就能吃上饭,是那位老板把私人包间对他们开放的原因。她在心里暗想,能在生意如此红火的饭店还保留有自己私人包间的人,应该是一个不爱财而重情的人。

18、越陷越深

海风咸而湿,迎面吹来有一股清新的海鲜味道,夜空上繁星点点,阮梦和陈子离相携而走,她的发被风轻轻吹起,调皮的拂扬到陈子离的脖颈。
他的手轻拥着她的肩,将她护在怀里,好久没有闻到他身上那股清香的味道,每次夜晚等他归来,他的身上都会充斥着各种香水混合的味道,她讨厌那个味道,自从他的应酬多了以后,她很少和他亲近,两个人好久没有这样静谧的相处。
每一个海边都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浪漫的气息,就好像现在这样,不知是海滩边哪个店铺放着一首抒情歌曲,阮梦记得这个男歌手的歌听着很舒心,她喜欢他清雅的声线。
“容忍的人其实并不笨 ,只是宁可对自己残忍 ,既然爱不能恒温 ,祝福就给你下一个人。”阮梦不知为何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她的心会微颤,心里升出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她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去质问他为何那天电话里会出现韩萧萧的声音,她没有立场去过问他的私生活,但是她的心却像一张纯白无暇的纸张上被染上斑驳的印迹般令人烦乱,心里的那个结一直在扰乱她的心智,她做不到安之若素,一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她就会乱了阵脚。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海边,海水蔓延上海滩,她的布鞋被海水浸湿,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出,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一双昂贵的皮鞋也被浸泡在海水里,看到这些她的心里觉得平衡了些。
忽然,陈子离蹲在她的面前,她有些不明所以,诧异的看着陈子离宽阔的肩膀。
陈子离没有回头,蹲在那里沉声说:“上来,我背你回家。”
这句话,她好久没有听到了,她的记忆被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拉回到十年前,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蹲在他的面前,但是每次都是她要求他说:“蹲下,你背我回家。”
他往往都会先嘲笑她一番,说她胖的像个小猪云云,但是最后他还是嘴角含笑的蹲下修长的身子,稳稳的背着她回家,有时还轻轻的哼唱着一些童谣,那时的他工作清闲,每天有很多的时间空闲下来陪伴她,给她讲童话故事,夜晚哄着她入睡,每个晚*都赖在他的怀里香甜的*梦想,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松树的清香味,一闻到这股气息她就会感到安心,心里的踏实感催眠着她入睡。
然而此刻,十年之后的他事业有成,每天忙的见不到人影,她在电视上见到他的次数比生活中还要多,她和他之间逐渐变得沉默。
他的肩膀还是那么宽阔,但是她不想上去,她害怕自己会迷恋上那种触感,她怕自己会更加依赖他的温度,她不能,她自知自己已无法再拥有完整的他。
“陈叔,你起来吧,我好沉的。”她声音平静的说道。
“上来。”声音里透漏着一股威严,他听不得她的拒绝。
她不喜欢和人僵持,在他面前,妥协的往往是她。
当她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她舒服的想要叹口气,她真的好怀念这个时刻,她以为自己走出了他的包围,却不曾想自己已越陷越深。

19、针锋相对

她的视线只能注视着他的后脑勺,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他的发丝黑而亮,不似那些未到四十岁头发就已寥寥无几,脑顶发亮的中年男人,和他们相比他真的保养很好。
她记得高中有一次他参加她的家长会,会后女班主任眼露爱慕之色向她私下询问他是不是她的哥哥之辈的家属,她当时会心一笑,轻声告诉那个女老师他是她的父亲,随即就看到那个女老师脸上难掩的遗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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