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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遥。”姜彧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怔住，当他抬起脸来的时候，不禁被沫遥那绝望的样子吓了好一大跳，这种感觉不仅令他窒息，更让他感到似成相识，姜彧想起了那件在海南发生的事情。
“我．．．．．．”懊恼不已的姜彧赶紧抽离沫遥的身体，当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杰作，沫遥颤抖的身躯几乎衣不遮体的时候，该死。姜彧忍不住低咒出声，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他怎么可以禽兽到对沫遥做下这么残酷的事情。
“姜彧，我恨你！”沫遥见姜彧离开，立刻扔下水果刀，只胡乱捡了件衣服披上就向房间跑去。
第二天清晨，沫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就独自搬到了姜国明原本就订好的酒店里。姜彧没有阻止她，甚至没敢去送她。
姜彧趴在在5楼的阳台目送沫遥离开，育小霜正巧走过来，她看见沫遥冷冷的表情，想到昨晚的事情，醋意横生的她也懒得打招呼，“这！”只是当她有意无意地抬头瞄向姜彧的公寓时，她惊讶地看着他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犹豫了。
“姜彧。”育小霜喃喃自语着。
姜彧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育小霜，他什么也没表示，见沫遥走远既冷着脸转身走回了屋里。
两天后，直到沫遥搭乘飞机离开，姜彧也没有再找过她。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姜彧顺利完成了在芝加哥的课业，回到江南进行高考前的最后冲刺。
从机场回到机关大院已是近下午四点，姜彧想等沫遥，却要急着赶回学校。
临走前他从皮箱里拿出一件包装精美的盒子，看了看，起身走到沫遥的房间。
这是他在美国买的礼物，是打算送给沫遥的。
礼盒包装的很精美，是一本厚厚的有关摄影艺术方面的书籍，据说这部书是摄影艺术类文学的参考必备，他记得她大学想读新闻系，这份礼物她应该会喜欢吧。姜彧这样想着，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时间。
原本想等沫遥回来的时候当面送给她的，现在看来，恐怕来不及了。
“或许这样更好，谁知道呢。”出门前，姜彧将书册放在了沫遥房间的床头柜上，他知道，她一定会明白的。
老吴将车子驶出机关大院的时候，姜彧仍忍不住回头张望，或许沫遥就快回来了，又或许她已经走到了大院门口。
“等等，吴叔停车。”透过车窗，姜彧突然在不远处的林荫道上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沫遥她回来了。姜彧激动不已，正想下车和她打个招呼，可她身后却忽然跑上来一个背着篮球的帅气男孩。他们并排走着，沫遥似还在对他笑。
她竟然会笑。姜彧关上了车门，将车窗轻轻摇起。在他的记忆里，她可是很少会笑的。
老吴回头看着姜彧，问道：“小彧，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东西忘带了？”
“没有，看错了。”姜彧收回视线，淡淡说道，“开车吧，快迟到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姜彧并不打算回家，路宇凡知道他回国了，提着卤菜啤酒去学校找他。
下午2点，他们约在了学校餐厅见面。
此时的餐厅正是午休时间，偌大的厅堂里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姜彧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烟盒打火机，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
“你小子也胆子太大了吧。”路宇凡没有吸烟的习惯，他一脸厌恶地捂住口鼻，皱眉不悦道，“这里可是学校，你丫的这种腔调，也配做三好优等生？”
姜彧懒得理这个居委会大妈，径自打开啤酒就喝起来。
路宇凡撇撇嘴，五分钟后的他才渐渐习惯了这股子呛人的烟味，“你小子可够没义气的，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回来？”姜彧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
“怎么样，美国生活丰富多彩吧。”路宇凡贼贼笑道，“听说那的妞可都开放的很，没过火吧。”
姜彧看了眼一脸淫笑的路宇凡，险些没拿手里的筷子去敲他，“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
“还有林云呗。”路宇凡夹了口卤菜，不以为意道，“我们现在可是黄金情侣档，一天不混在一起，那都不和谐。”
“真有你的。”姜彧听了，拿起啤酒就向路宇凡敬去，“干了。”
“当然！”
两人干完一大杯，姜彧顿觉神清气爽，路宇凡看着他，犹豫了一会，说道：“对了，和你说件正事，你和沫遥分开这么久，没出什么事故吧？”
“嗯？”姜彧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既然你回来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我听说沫遥最近和她们学校的篮球队长走的很近，对方条件可不一般，你可看着点。”
“是吗！”姜彧听了，仰头又是一口。
路宇凡见他诡异一笑，又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愣是没看明白，“你这算什么意思？”
“已经，无所谓了。”姜彧不想再谈这个问题，见路宇凡仍在那唧唧歪歪，假装怒道，“你丫的怎么就像个女人一样，还有完没完了，来，喝酒！”
姜国明公干回来正巧是星期五，许久不见儿子的他特地在大院附近的酒店订了包厢，要姜彧与夏沫遥务必回来一起吃顿团圆饭，也算是给姜彧洗尘。
姜彧走进机关大院，好死不死地就撞到那篮球帅哥正送沫遥到楼下准备离开，姜彧顿了顿，将手插；进口袋，故作镇定地走过去。
“你男友？”姜彧越过沫遥身边，冷冷说道，说完也不停下，径自向前走去。
“不是，你误会了。”
“无所谓。”姜彧耸耸肩，拿出大门钥匙就去开门。
“姜彧，等等，谢谢你送我的书。”沫遥小跑步跟上来，拉住即将关上的大门，说道，“很喜欢。”
“喜欢就好。”姜彧回头淡淡一笑，说完即转身上楼。
“我们还是兄妹，对吗？”沫遥追上两步，急急问道，可话一出口，她就又后悔了。
姜彧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良久才道：“你觉得是就是吧。”说完，瞬间消失在了走道口，上楼去了。
姜彧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那么累。累到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愿去争了，他知道，强求，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不管怎么样，即使再痛再难受，男人都要拿得起，放得下。
吃过饭，姜彧不愿意在家待着，于是骑上机车，约路宇凡去酒吧打桌球。
回来的时候，姜彧与路宇凡都有些薄醉，两人一路上骂骂咧咧，嘻嘻哈哈，都觉得还没喝够，路宇凡提议去姜彧家继续，顺便让沫遥再烧几个好菜。
进了大院，姜彧去停车，路宇凡下车后就准备先上楼，可转身时却突然听到后头角落里似乎有说话声。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路宇凡听了会，见姜彧停完车走过来，紧张兮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向那努了努嘴。
、第十四章究竟是恩情还是爱情
“郑浩，你放开我。”好像是沫遥的声音。姜彧听着，不禁皱起眉头欲上前一步。
“姜彧。”路宇凡是时拉住他，指了指一旁的高大树墙，示意姜彧挪到那里去。“再等等，别冲动。”
“是他。”透着不远处路灯投射过来的微弱亮光，姜彧虽然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但他能肯定那个男人就是今天下午送沫遥回来的那个人。
树影摇曳下，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是谁，是不是那个，他们口中所谓的天才姜彧。”
“你疯了吗，他是我哥哥！”沫遥一听这个，惊恐地看着他。
“呵呵。”郑浩阴险笑道，“乱伦算什么，况且你们又不是真的亲兄妹，谁知道在私底下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你！算了。”沫遥听了强忍住心中不快，叹了口气后摆摆手道：“我不想再和你说话，太晚了，你走吧。”沫遥说着，提步就往楼梯口走去。
“等等。”郑浩似乎并不想就这么算了，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沫遥去路，他看着沫遥突然就伸手拉住她，一脸迫切道，“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决定，我是不会走的。”
“你放开我！”沫遥的胳膊被他拉扯得生疼，努力挣扎着的她试图摆脱他的牵制，“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畜生。”姜彧咬牙喃喃自语道，此刻被迫强压住怒火的他，拳头早就握得咔咔响。
“姜彧。”一旁的路宇凡一看苗头不对，死命地拖着他，尽量压低声音，道，“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你现在冲出去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姜彧回头狠狠瞪了路宇凡一眼，意思很明显，这像是误会吗，你脑子和屁股是不是又长反了。
路宇凡会意，尴尬瘪瘪嘴。
“那你喜欢谁，还是，你倒底有没有心。”郑浩继续不依不饶，逼问着。
沫遥沉吟片刻，冷冷说道：“至少对你没有！”
沫遥的话冷情冷心，恼羞成怒的郑浩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还有些绅士的他此刻说出的话已是恶毒至极。
“夏沫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外头他妈的想做我郑浩女人的人能从这里一路排到江北去，我郑浩今天能看得上你就是你夏沫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喊人了，这里可是公安司法家属的公寓，弄大了对谁都不好。”沫遥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口气不容置喙，根本就没有半点犹豫妥协的意思。
“你敢威胁我，不就是钱。”郑浩满脸青经暴突，似要失去控制，“我有的是钱。”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叠人名币，抬高手就从沫遥的头顶狠狠洒下。
“混蛋！”此刻的姜彧已是忍无可忍，他一个用力拽掉死命拖住他的路宇凡，冷着脸走过去，什么都没说就是一拳一脚揍起来。
“姜彧？”沫遥和路宇凡同时惊呼出声。
姜彧置若罔闻，扯下郑浩紧紧抓住夏沫遥的手，在将沫遥推到安全地方后，重重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
“姜彧，稍微打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可别过火。”路宇凡追上来，一脸苦口婆心地提醒着。顺带着空闲没威胁的时候也补上两脚，过过脚瘾。
“你就是姜彧？”郑浩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欲坠的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姜彧仍然没有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揪起他的衣领就往墙上撞去。
“妈的！”那篮球帅哥郑浩也不是吃素的，这下子总算清醒过来，管他是谁，打就对。
如此，二人开始扭打起来，姜彧一记重拳过去，只见郑浩利落地一闪，抓住机会就向姜彧腹部击去。一时之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糟了，这小子似乎还是校跆拳道黑带。”路宇凡这个八卦男大喊着，不知道这又是他从哪里打探来的小道消息。
姜彧一个吃痛，闷哼一声。眼看着郑浩又是一拳，姜彧索性一个侧身踢上他的膝盖，“打架我可从来没输过。”姜彧将郑浩压倒在地，冷冷笑道，“看来你小子还有两下子。”
“彼此彼此！”郑浩立刻反扑回来，给了姜彧技术性地一拳。
“妈的。”话音刚落，两人都跌倒在地，路宇凡这个文弱书生在一旁看着，是拉也不行不拉也不行。
“这该怎么是好呀！”在一旁干着急的他根本插不上去，半晌后，无计可施的他只是像唐僧似地在那喋喋不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姜彧，郑浩啊，意思意思就行了啊，可别动真格的呀。要知道意气用事可从来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啊。”
姜彧骑在那小子身上，狠狠揍着，可下一刻姜彧就被按倒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样打下去，过不了多久都得半残。看着形势，路宇凡是彻底没辙了。
“沫遥，你看，这。”路宇凡瞥了眼身旁，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罪魁祸首，那话怎么说来着，红颜祸水不是？
沫遥一瞬不瞬地看到现在，她什么都没说，直到路宇凡喊住她，她似乎才回过神来。
沫遥的眼神很奇怪，良久不说话的她突然弯腰拾起脚边一块好像是楼下装修房子剩下的砖头。一咬牙拿起砖块就向那郑浩头上砸去。
“沫遥，难道你也疯了。”路宇凡一见赶忙冲过去拉住夏沫遥。心想，他就算制止不了姜彧总得稳住沫遥吧。靠，难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脑子清楚吗。这女人，也太难以捉摸了吧。
沫遥没有说话，利落地将砸过的砖头丢掉。
沫遥的举动明显让三个男人都愣住了。“你可以骂我，但不允许侮辱我和我哥哥。”说完又是一脚。
“什么声音。”眼看着保安就要来了，路宇凡心一横，鼓足勇气冲进战火里，使尽吃奶的力气终于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郑浩的头似乎被打破了，整个人开始有些昏沉，路宇凡搀着他，对沫遥说道：“你们先上去吧，被人看见对谁都不好，郑浩就交给我。”
上楼后开了灯，沫遥看到姜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似还留有血迹，赶忙走进储物室拿来医药箱。
“一点小擦伤，不用麻烦了。”姜彧随手在茶几上拿了张面纸擦起来。
沫遥没说话，拧了湿毛巾给他，就帮他上起药来。
沫遥的眼神专注，仔细帮他清理伤口，姜彧看着她良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讨厌你这种若有似无的好。”
“很疼吧。”沫遥没有挣扎，只是因为吃痛本能地眉头一紧，“对不起。”
“什么？”
姜彧没想到沫遥会说这个，他怔怔看着她的时候，发现她的额上似还有些淤痕。
姜彧忍不住伸手撩开她额前刘海，手指轻抚上伤口。
姜彧的手指似是还带着电，沫遥微低下头去，身子明显一颤。
“对不起，我逾越了。”
姜彧正想抽手离开，沫遥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浅浅一笑。“不痛。一点也不痛。”
“沫遥，你。”姜彧因为沫遥的举动，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沫遥没有回答，只是慢慢靠近。
姜彧因为沫遥莫名其妙的暧昧举动，喉头明显一紧，他不敢保证，如果沫遥再这么继续看着他，他的理智是否还能回来。
沫遥知道此刻的姜彧究竟在想着什么，毫无预兆地，她突然凑上去，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唇，那里有血的味道，咸中带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