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不是御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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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不是御史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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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哪里可爱?」聂席郎回过神,忍不住实话实说。「大脸大眼塌鼻扁嘴,四肢还短得不像样,我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狗。」

话说完,他突然觉得脑中好像闪过什麽画面,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狗儿?

「就是因为它大脸大眼塌鼻扁嘴才可爱呀……算了算了,你们不懂啦。」杜月香没好气的噘起嘴,西施犬可爱的地方就是在这里,要是不大脸大眼塌鼻扁嘴兼短腿,那就不是西施犬了。

妹妹继续在杜月香的怀里抖抖抖,那晃动的幅度之明显,像是有电动马达装在身上一样,想要忽略还真是困难。

「咱们的确是不懂,你是把它当娃儿养吗,居然还替它芽衣?」

在他们的观念里,狗养来就是看家看门防偷儿的,当然体型越大个性越凶越好,结果杜月香完全反其道而行,养的狗不但又小又胆小,还像个娇贵的娃儿一样,只差没穿鞋而已。

「谁说狗就不能穿衣服?」杜月香理直气壮的回答,还真是一群少见多怪的古人。

「……那麽名字呢?你唤它‘妹妹’?」

「因为我是姊姊呀。」她照样理直气壮的回答,她不想当狗妈妈,所以当然是换当狗姊姊喽。

「……」有个畜牲妹妹,她还真够绝呀!

「哎呀,你们不懂啦,在我的家乡那儿,不少人是视狗为家人看待的,才舍不得让它们在外头吹风淋雨晒太阳呢。」

杜月香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就离婚,另外各组家庭,所以她跟奶奶住在一起,与父母的关系很淡薄,只有过年时会见一次面而已。

奶奶在她高中时过世,之後她就一个人居住,半工半读完成学业,紧接着出社会工作,完全不靠父母。

少了奶奶,她常常感到很寂寞,後来在一次偶然之下,她养了妹妹,原本的寂寞也被妹妹抚平了。

每天只要她一回家,妹妹就会开心的奔到门口对她摇尾巴,欢迎她回来,是妹妹给了她类似家人的温暖,所以她很自然的把妹妹当成家人一样照顾。

她很庆幸自己带着妹妹穿越了,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穿越,妹妹却留在原来的世界,她肯定会伤心死,就怕妹妹没有人照顾会活活饿死。

对於杜月香那诡异的想法,聂席郎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反正她爱怎麽养就怎麽养,只要别这麽怪摸怪样的把狗带出去吓人就好。

这时脑中又一个画面闪过,是一个奇装异服的女人蹲在路边痛哭失声的影像,他恍然大悟,那个女人怀里抱的狗似乎就是眼前这只怪狗!

他想起来了,两人在御史台初见时,杜月香特别问他还记不记得她,原来两人的确见过面,「咱们三年前曾见过吗?」

「你想起来了?」杜月香讶异又兴奋。「当时我蹲在路边大哭特哭,像个疯子一样,路过的你给了我一个钱袋。」

「那人真的是你?但怎麽一黠都不像?」

当时的他以为自己遇到一个想要轻生的异族女子,因为她的发色特殊,还是鬈的,并且身穿怪异衣裳,衣裳可以换,但特殊的发色怎麽换得了?

「这其中原因很多,不好解释,反正那个女人真的是我就对了。」杜月香终於有机会向他好好的鞠躬道谢。「多谢你当初的帮忙,我才能顺利生存下去,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如此挂记在心。」他没想过两人还会再相遇,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道谢,显得有些尴尬不自在。

「这种大恩大德当然要铭记在心,怎麽可以忘?」杜月香对他灿烂一笑。「所以我很高兴能在御史台再与你相会,更庆幸能够与你共事。」

她真诚的表达感谢,感谢上天让他们有再相遇的机会,无论接下来他们俩的关系会有何种转变,她都心存感激,会好好珍惜的。

「过奖了。」他不自在的轻扯嘴角,她还是头一个说庆幸与他共事的人,其他人倒是受不了他的一板一眼、太过认真。

杜月香这时注意到侍从手中的蓝布包。「这是你带来的探病礼?」

聂席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算是。」

「哎唷,这样太不好意思了,下次人来就好,不必准备什麽礼物了。」杜月香嘴上是这麽说,但心里其实挺开心的就是了。

「那怎麽行?这份‘礼’是一定得带的。」

聂席郎亲自解开绑起的布巾,露出里头整齐叠起的五本书册,杜月香纳闷的一愣,觉得那书册看起来很眼熟,直到见到书皮上所写的字後才猛然一惊,避之唯恐不及。

天哪——是御史台的「工作实录」!

见到她的表情由开心立变惊恐,聂席郎忍住笑意,公事公办地说:「台主虽然因为腰伤在家休养,但腰伤并不妨碍看书,再加上台主病假一请就是五日,下宫担心台主的学习进度严重落後,也怕台主在家养伤闷得慌,所以亲自送了台主尚未看完的工作实录过来,让台主在府上也能赶进度。」

杜月香脸色僵硬的扯起苦笑。「聂中丞,你应该不必如此紧迫盯人吧?」

「若真是紧迫盯人,下官就会要您立即销假回朝办公,因为下官见您不但能跑能跳,还能弯腰抱狗,想必腰伤早已痊癒。」聂席郎拍拍书册,皮笑肉不笑。「这是台主请假五日需补的进度,希望台主假满回朝时,该读的部分也已经读完了。」

「……」

为什麽……他总是要让她又爱又恨、恨完又爱,在幻灭与希望中不断轮回,没完没了,纠结不休呢?

她错了,她收回刚才那句话,与他共事根本就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呀!



第三章、谁家卖面

杜月香在御史台继续水深火热中,对於僚属都不太理她这件事,她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打算从这些人的妻子身上下手。

不要小看女人的八卦能力,有时也能成为致命武器,老公回家通常都会和老婆碎碎念工作上的事,或是将其他人的八卦转违给老婆听,她只要将这些人的老婆聚集在一起,乘机套话,想必能够套出不少人的弱点。

只要她抓住这些下属的弱点,哼哼,就不怕他们不听她的话,等着瞧吧!

於是杜月香对御史台内僚属的妻子都送了请帖,邀她们来御史府赏花,就办在朝廷十日一休的休假日。

等约定的日子一到,御史府来了将近二十位夫人,她们坐在花厅内困惑地面面相觎,不懂新任御史大夫为什麽突然请她们来赏花?

「各位夫人,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不过你们不必拘谨,咱们就轻轻松松的谈天说地,任何事都可以聊,好吗?」因为面对众家夫人,所以杜月香今日选择女装打扮,身穿藕粉色裙装,特意要跟她们打成一片。

但夫人们还是不怎麽放得开,只要想到她是自己丈夫的上司就感到别扭,连话都不知该怎麽说了。

「这样好了,你们就别当我是御史大夫,我用另外一个身分与你们交个朋友,可以吗?」

「什麽另外一个身分?」一位夫人困惑地问道。

「其实我在当御史大夫之前,曾经化名做过别的工作,我的化名就叫‘米那丝’。」

她在二十一世纪当彩妆师时就习惯用英文名字,来到金盛王朝也不例外。

「米那丝?」

「这不是传说中的‘彩妆师’大名?」

「杜大人就是传说中的米大师?」

此话题一出,众家夫人开始有反应了,惊讶又不敢置信,在确定杜月香真的就是米那丝本人後,大家即刻将她御史大夫的身分抛到脑後,兴奋不已的向她询问有关妆容的各种问题。

杜月香暗暗一笑,她就知道这招有用,没办法,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古人或现代人的。

杜月香很快就与众家夫人打成一片,大家有说有笑,毫无顾忌,而杜月香也乘机问些御史台僚属的事,类似某某某的个性如何、谁谁谁似乎不太好相处这类无伤大雅的问题。

紧接着,就是互相大爆料的好戏上场了,乙夫人不小心说出甲夫人的丈夫某个小几卦,甲夫人气不过,就反爆乙夫人丈夫的八卦,不小心波及到丙夫人的丈夫,丙夫人也搅和下去大说其他人的八卦,就这样连环爆爆爆,整座花厅火花四起、热闹不已,听得杜月香是津津有味,都快可以写一整本的「御史台秘辛」了。

「那麽聂中丞呢?你们有没有听过他哪些事,他应该也很精彩吧?」杜月香乘机问道,其实她最想抓住的就是聂席郎的小辫子呀!

没办法,她被他操得有怨难伸,如果能掌握他的弱点,她就可以反击回去好一吐怨气了!

「聂中丞呀……」

「那个聂中丞……」

一提到聂席郎,原本爆料爆得非常热烈的娘子军们倒是冷了下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吐出杜月香非常期待的爆点。

「你们难道都没听自己的丈夫说过聂中丞如何如何吗?应该有吧?不管是什麽,都尽量说出来不要紧。」她赶紧加点油,这可是她反败为胜的机会,绝不能放过呀!

「……孤僻、不苟言笑。」众人沉默良久,终於有人挤出了一点料。

「一板一眼、爱摆冷脸。」

「讲话不留情、无趣。」

「说实话,我家相公鲜少提到他的事,因为那个人太过规矩了,根本没什麽好说的。」

杜月香真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心里忍不住咆哮——聂席郎你行,这样居然还挖不出你的八卦!「那个讨厌的面瘫毒舌男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弱点?我不相信!」

她差点就要尖叫出声,看来不是只有她对聂席郎没辙,是所有人都对他没辙呀,一提到他,再热的话题也会瞬间冻结成冰柱。

「面摊?谁家卖面了?」其中一位夫人纳闷的问道。

「谁养毒蛇当宠物?好可怕……」另一位夫人的想像力还真是特刖丰富。

「嗄?」杜月香错愕的一愣,紧接着大笑出声。「噗哈哈哈……」

怎麽她所说的「面瘫毒舌」男,到她们嘴里就变成「面摊毒蛇」男了?还真是错到十万八千里了。

「米大师,哪里好笑了,为什麽我一点都不懂?」

「是呀,我也不懂……」其他夫人纷纷附和。

杜月香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开始解释。「我所说的面瘫,不是卖面的面摊,而是一个人总是板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像是打了肉毒杆……不是,像是整张脸都僵掉一样,那就叫……」

经过杜月香的解释後,众家夫人都忍不住笑出来,因为她形容得非常贴切,聂席郎的确是又面瘫、又毒舌的家伙。

杜月香继续和大家说说笑笑,度过了愉快的一日,只不过她想不到的是,女人的八卦能力的确是个致命武器,但用得不好,也是会伤到她自己的。

隔日一早,她心情愉悦的来到御史台,却发现下属们都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她纳闷的回瞧,他们便赶紧别过视线假装在做其他事,等她经过之後又在背後低语窃笑,像是在看什麽好戏。

「奇怪,这些人到底怎麽了?是有病吗……」杜月香忍不住喃喃自语。

等她进入书房後没多久,聂席郎也出现了,她正要对他打招呼,但发现他今天的表情比平常更冷了好几度,她莫名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聂中丞,你……」吃错药了?後面那四个字她还真没胆说出口,就怕他真的吃了火药,然後她又嘴贱的点超导火线,他会真的在她面前爆炸。

「杜台主昨日休假可愉快?」聂席郎没有半点笑意的问。

「当然愉快。」还愉快得不得了!

「我想也是。」聂席郎冷冷一笑。

杜月香再度打了个寒颤,他的笑容分明有问题!

聂席郎继续保持冷笑,语出惊人。「面瘫?」

「咦?」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是那个「面瘫」吗?还是那个「面摊」?

「毒舌?」

「耶?」他真的知道了!不是她多想呀!

才过一天而已,她的「面瘫毒舌论」已经传到他耳里了,有没有这麽快的呀?

难怪刚才进来时那些下属都在背後指着她窃窃私语,原来是这麽一回事,想必聂席郎被她封为「面瘫毒舌男」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御史台,她恐怕还是最後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到底是哪个大嘴巴这麽快就出卖她,有没有这麽没良心的呀!

「杜忧主与其在背後聊人是非,倒不如多花些心力学习更快进入状况。」聂席郎收回冷笑,再度板起脸。「从今日开始,下官就将分担的批阅公文工作全交还给台主自行处理,下官会从旁辅佐,直到台主处理完毕为止。」

「不要吧?这样会死人的!」杜月香马上苦着一张脸。「我不但要读尚未看完的工作实录,还得批阅比平常要多出一倍的公文,原本的工作量对我来说已经很吃力,现在再多加这些,我不就不用回家睡觉了?」

「您迟早要习惯的,况且是您动作太慢,要是照一般人的速度,是不会处理不完的。」

聂席郎早就对她的龟速颇有微词,不只是阅读工作实录慢,就连批阅公文也慢,更不用说她那一手乱七八糟的字,他都怀疑她当初习字时,到底有没有人好好的教她该如何拿毛笔?

杜月香真是有苦说不出呀,她的阅读速度慢,是因为金盛王朝所使用的文字与她原本所学的不一样,她是来到这里之後才重新学习,有些罕见字她根本没学过,只好靠着前後文来猜那看不懂的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写得一手烂字就更不用说了,她只学三年的人怎麽可能比得过这些从小就拿毛笔当筷子在使的在地人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两边语言莫名的能沟通,省去她一个大麻烦,要是连语言都得重新学习,她就真要吐血了。

「聂中丞,你大人有大量,别这麽小气嘛,若只为了我说你是面瘫毒舌男就这麽虐待我,要是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她继续苦着一张脸哀求。

「笑话?拜您所赐,我已是众僚属的笑话了。」聂席郎冷瞪了她一眼,还敢说他虐待她,有这个头疼的上司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虐待。「而您要是不想永远都成为笑话,就从这一刻开始努力认真,才有机会让其他人对您刮目相看。」

眼看哀兵政策不成,杜月香乾脆硬了起来,趄身火大质问。「我才是御史台的头头,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聂席郎挑了挑眉,那眼神就像在说——好大的官威,看来你已经有本事独当一面,不需要人帮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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