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井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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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井伤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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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挣扎,静静偎在他的身侧:“我记得。”

他似乎没有听到,恍如梦中吟语,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喃喃自语:“我自私地做了很多事,只是为了留住你,仅此而已……”

自私的事?我思忖一番,以为他说的是车上对表和饭庄夹菜之类的小事,不介意地笑笑,“我理解,这没有什么的。”

“真能理解?”他闭着眼,酒味浓郁,显然已经不清醒了,胡乱咕哝着,“我以为你知道了会恨死我……”

“我怎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挂念?”我笑着反问,又隐隐觉得哪儿不对,问他,“你以为我会知道什么?”

没有回答,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伴着轻微的鼾音和弥散的酒气,看来是已经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搂着我的胳膊,铺好被子,又替他掖上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望舒的房门虚掩着,我轻叩三下,听得他淡淡一句:“进。”似乎没有过多的情绪,又或者,是情绪压抑得太深。

从监狱出来,他的行李并不多,几件衣服,几项物件,单薄得令人心疼。

“我们也是租别人的房子,你觉得这儿还行吗?”我问。

“挺好的,阳光很充足。”他虽然面色平淡,语气却很诚挚,“谢谢你们。”

想起刚才望舒看见我和熙阳搂在床上的一幕,我一时无话,又无从抱歉,不知该寻一个怎样的话题,只得问:“需不需要我来帮你收拾?”

“不用,你看我就这点东西,随便乱扔也不占地方。”他抬起头,对我淡淡一笑,“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忙吧。”

这是下了逐客令,我犹豫着,还是支吾出了抱歉:“望舒,刚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礼貌,我都觉得这抱歉有必要。重生之嫡女倾国

他的声音淡得几乎没有情绪:“没什么,你们是情侣。”

言罢,起身将衣物放进柜子里,以生冷的背影面对我。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只得带上门,默默离开。

“等一下。”望舒突然转过身叫住我。

“嗯?”我拉长了尾音,有些困惑,又含着期待。

他眉头蹙紧,似是难以启齿,沉默了良久,沉声问:“你……和熙阳,在一起多久了?”

这问题令我心中一颤,将本不清明的心思扰得更加混乱。我咬着唇,刚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自己和熙阳是从哪一天在一起的,只得答道:“大半年吧。”

这答案囫囵模糊,但望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兀自郑重地点了点头,又不再言语。

“望舒……”他的沉默令我鼻子一酸,不自觉带着哭腔,“对不起,是我不好……”

“说什么呢。”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背,“谁说你不好,你好得很。我进了监狱以后,父母不管我,以前的朋友也多散了,现在你和熙阳还肯帮我,我很感激。”

我使劲摇头:“说到底还是我害你进去的……你本不用承受这些。”泪水一串串掉落,这些话,在监狱探视他的时候我就想说,可狱警在一边阴冷冷盯着,又不敢说。如今终于得到宣泄的机会,可我已有了熙阳,有些话,已不能再说。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了哽咽的一句问语:“我知道,现在很多话再提起,都已经晚了,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别过头去,平淡得不能再平淡:“我对你,是对朋友的喜欢。”

我扳过他的脸,泪眼盈盈看着他,坚持又悲情,一定要讨回一个答案:“那爱呢,有没有一点点?”

他闭上眼,眉头紧蹙,再睁开时,眼中已是清明一片,坦然看着我说道:“没有。”

还是这么简明扼要的话语,却每每都能击中我的心。我以为,事已至此,他对我总该含着一丝爱情;就算没有,他也会安慰安慰我,给我个温柔一点的答案。

可是没有,入狱前、入狱中、入狱后,都是同样的答案。可他若对我真这样绝情,又为什么要替我顶罪呢?

不能再问,再问,就显得过于恬不知耻了。我默默退回自己的房间,按上门锁,缩回自己的茧里。我开始庆幸今天自己喝了许多酒,今日此番,就当做醉后狂言,忽略真假吧。新瓦岗

同一屋檐下的三个人,共同生活着,又好似各自隔离。

望舒来了以后,熙阳和我都不用再做饭。望舒很早以前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家居日常,厨艺烹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好手。每天的菜饭做得精致有味,三个人,每顿四菜一汤,实在是丰盛得很。

俗话说,吃人家嘴软。大概是因为这饭菜的滋味,又或者是熙阳和望舒共同工作的相处,渐渐的,他俩的关系又好似回到了井队时光,相处得愈加融洽。

这段日子,就像我们刚刚抵达井队时那样惬意,虽然各有心思,但也可嬉笑打闹,把言语藏在心底,各自维持表面的和平。

这天上班临出门前,熙阳正在翻箱倒柜地找领带,整个屋子一团乱麻。

“雨澄,今天我们开会,要穿正装,你有看到我的领带吗?”

我摇摇头:“我记不清了,你平时也不戴。”我倚靠在门边,皱着眉头:“熙阳,你的屋子怎么像猪窝一样?赶紧收拾收拾。”

他抬起头冲我粲然一笑:“你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规整,你帮我收拾就好。”

我嗤笑一声:“我都帮你多少次了,你还是这样,免谈了。”

“我还是先找到领带再说。”他在猪圈里逡巡一圈:“到底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望舒走了过来,径直拉开熙阳房间里最边上柜子的第三排抽屉:“在这儿呢。”

“嘿,还真是!”熙阳地赶忙挑出一条领带系上。

我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异样,困惑问望舒:“你怎么知道呢?”

他微微一怔,又淡淡答道:“以前偶尔看他找东西拉开过那个抽屉一次,就记住了。”

我垂下头,不再询问,只是那股异样的感觉,经久不散。

望舒如今在熙阳家的私企工作,两人一道同行。临走前,望舒站在门口等着,熙阳抱住我,在额头落下临别一吻,便出门与望舒一起离开。这样恩爱和等待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往往到这时,我会忍不住斜眼瞟一瞟望舒的神情,却看不清他的脸,只余下寥落的背影。

我的工作地点比他俩更近,可以磨蹭得稍微晚一些。今天刚刚出门,就接到王梓梦的电话。迷狐少女养成记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我们联系,此时打来电话,必定是有事的。

“雨澄姐,不好意思啊,我们宿舍不小心着了火,学校这两天要修护,不让我们在寝室住,我得回来住两天。”

我笑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说得我本末倒置了。”

“没有,我这不是事出突然,怕打扰你们嘛。你那次说我原来那间房已经住了人,你能不能让那个男生和叶熙阳一块住,我还是住在自己原来那间屋子比较习惯。”

我微微一怔,却没有理由可以拒绝,只得答道:“好。”

电话挂断,可我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些思绪盘绕在我的脑中,旋转不安,又琢磨不清。

下班回家的时候,王梓梦已经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和望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坐在他们一旁,向望舒介绍道:“你们都聊过了,也不用我太多介绍,这是我们房东王梓梦,漂亮吧!难得一见的美人哟!”

“漂亮,漂亮。”望舒答得心不在焉。

“熙阳呢?”我问。

望舒答道:“他是大老板儿子,时常不能准点下班,今天被他老爹扣下了,估计很晚才回来。”

“谁说很晚?!”望舒的话音刚落,就见熙阳开门进屋,扑过来搂住我,“想我家雨澄呢,怎么舍得晚太久。”

“没个正经。”我担心王梓梦郁结未消,赶紧挣脱出他的怀抱。

熙阳悻悻地松开手,这才发现王梓梦:“咦?你怎么回来了?”

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今天光顾着工作,还没把王梓梦交代我的事儿告诉他俩。又或者,是我潜意识里故意拖延,不愿说出。

我支吾着没未开口,王梓梦就坦然交代了来因:“我宿舍着火了,只有回来住两晚,你们两个大男人,总不能让我和雨澄两个女生挤着睡吧,你俩今晚就住一块将就着得了。”

言毕,望舒和熙阳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愣怔无言,还是熙阳很快反应过来,大笑道:“哈哈,那是当然的!你安心住!”

望舒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机械式地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086 门外的惊响

王梓梦见他俩答应了,便不作他想,开始拉着我扯闲话。更新最快最稳定说的是兴致高昂的话题,可我的心情却越来越低落,像是跌到了谷底,浑身冰凉,却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这**,注定难免,心中五味陈杂,又是恍恍惚惚。我在想什么呢?我问自己,可连自己也不清楚。害怕、畏惧、震惊、痛苦一齐涌上我的脑海,手脚颤栗着,又不明白缘由何起。
正当困惑,我听到房门被打开,刚要转身去看,一具温热的身体已钻进被子,轻轻裹住了我。
“雨澄……”他柔声叫我的名。
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这个我过去曾抗拒的亲密姿势,此刻却让我突然感到十分安心。
“熙阳,你怎么还不睡?”
“想你了,整个白天不见……”他的气息吹着我的脖颈,痒痒的,“雨澄,谢谢你。”
我皱起眉,十分困惑:“谢我什么?”
他咬着我的耳垂,虽然看不到脸,也能感受到他在我背后浅笑的味道:“谢谢你,帮我把屋子收得那么干净,比以前都干净多了。”
我身体一僵。
“怎么了,雨澄?”熙阳轻轻抚摸我的长发,“困了?”
“不困。”我突然翻了一个身,与熙阳面对面相拥,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间,不说话。
是谁帮熙阳收拾的屋子?望舒,还是王梓梦?
我宁愿是后者。
对,一定是王梓梦,她今天回来得那么早,闲来无事,顺手帮熙阳做点事,算是解一解长久以来的暗恋,也未尝不可。
这样想着,我又往熙阳怀里拱了拱,抱得他更紧,贪婪地嗅着这味道,闭眼问他:“熙阳,你想一直这样抱着我吗?”
“雨澄!”他面露惊喜,满眼泛着神采,“你今天怎么这样主动?”
“想不想?”我仍然倔强着问,一定要刨根问底,一定要从一团乱麻中,求一个心安。
“想!当然想!”他搂紧我,突然一个翻身,整个身体压了上来,“想抱着你一整夜,今晚我就睡你这儿了。”
我与熙阳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从前有王梓梦挡在中间,之后又因为他欺骗我的事结了芥蒂,夜晚各自安生,互不相扰。更何况有他那看不惯我的父母摆在那里,他也的确如许诺一般,不曾碰过我。更新最快最稳定
可现在,他左手将我的双手钳制在头顶之上,右手的已探入薄薄的睡裙。
“你做什么!”我低声呵斥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用力挣脱他的禁锢,“王梓梦还在隔壁睡着呢,这是在她家!”
“我知道。”他浑不在意,将温热的唇舌堵人我的口中,也将我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吞咽,融化在唇舌的交战之中。
这激烈的吻不似平日里的绵绵情意,熙阳也不是随意欲火焚身之人,平日里两个人在家都能恪守界限,为何偏偏在今天失了常态?
唇齿纠缠不休,迷离和困惑中,我不经意瞟了一眼,竟发现熙阳进屋时连门都忘了关!
“你起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反抗,奈何却动弹不了。现在夜色未深,王梓梦应该还没有熟睡,她人就在隔壁,这样做实在有失尊重。或许……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也不允许我让熙阳今夜肆意妄为……
我狠心在叶煕阳唇上死死咬去,原本以为能够阻止,却只能他微微闷哼一声,右手一扫,将遮住我们的被褥也尽数掀翻在地。
衣衫尽褪,被褥散地,两个人身体的纠缠尽数暴露在空气之中,我愈加羞赧,想要挣扎,却被束缚着,听着熙阳似乎有些刻意的喘息声,越来越无力。
“啪——”突然,门边响起碰撞的声音,像是人的脚步磕到了门槛,我心下慌张,立马朝那扇未关紧的门看去,夜色空空荡荡,悄无一人。
“你放开我,外面好像有人!”我低声命令,用力推开熙阳,这一次,他没再继续坚持,而是缓缓舒了一口气,从我身上撤下,捡起地上的被褥替我盖上。
我还余有方才的心悸:“外面是不是有人?我刚才听到了响声。”
他起身去门口探了一圈,回来安抚我,“没有人的,你听错了。”
我蹙着眉小声嘤咛:“我明明听到了……”
他蹲下身,温热的手指轻抚过我微凉的脸颊:“每次到最紧要关头,你要么听错,要么看错。我可是记得,你说除夕那天晚上月亮很好……傻丫头,除夕怎么会有月亮呢?”
我一怔,过去了这么久,他居然还记得。除夕的夜晚,我因为那轮月亮想到了望舒,认为那是上苍对我指责。既然除夕没有月亮,那或许刚才,也只是我在情急之中听错了吧?
这样一想,虽然自欺欺人,但到底让我好受了些。
“你安心休息,我回房睡了。”熙阳放开我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熙阳!”一股莫名的恐惧令我惊呼出口,只想要叫住他,让他停留,哪怕今夜和我对坐一宿。
“怎么了?”他转过头来,捉摸不透的表情。
“没……没什么……”我终究找不到缘由,只低声说道,“就是想跟你说一句,晚安……”
他的嘴角勾起明朗的笑容,又似乎含着深意:“晚安。”
我裹在被子里目送他离去,那背影看得我背脊发凉,痛心又无奈。我似乎陷入了一个混沌的怪圈,我是局中人,又不全是。
终于熬到了清晨,我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出门却瞧见一个人比我更加黯淡。
望舒昨晚明显没有睡好,匆匆洗漱之后,很快便出了门。往常醒来时,望舒已经给我和熙阳备好了早饭,今天却悄无声息,也不等着熙阳一起上班。
倒是熙阳一副毫无心事的表情,神色如常地洗漱、穿衣、出门,临别仍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只是这次让王梓梦看了去。
隐隐的,王梓梦的眼神和望舒的背影重叠起来,让我感到一种相同的心悸。一对人恩爱,一个人等待,何其相似的场景。
这个念头一冒上我的脑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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